ABO垂耳执事 番外篇——by麟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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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静悄悄的,即使每个房间的灯都亮着,还是觉得什么地方暗了一块儿。
一个人吃饭有点不是滋味儿。
他忍不住给言逸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有些嘈杂,听声音在酒店,人还不少。
言逸问:“有事儿吗。”
陆上锦靠着椅背问:“媳妇儿你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他回答说大家都在吃饭,要是太晚了他就住在谈梦那儿。
陆上锦揉了揉鼻梁:“整整一个月都在外边没日没夜的,现在连家都不回了,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言逸也有点生气:“每天晚上我都回去了,只是偶尔没在家吃晚饭而已,今天只是特殊情况,为什么要那么操心?”
陆上锦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没控制住声调:“你现在肚子里揣宝宝了你心里没数吗!到处跑来跑去我能放心吗!危不危险啊!”
言逸没再和他吵,淡淡嗯了一声。
陆上锦放下手机,抓了抓头发,把菜端到厨房,想着言逸今晚要是住在谈梦那儿,干脆明早就吃晚上剩下的凑合一顿,还省得重新做了。
他腾出几个盘子洗了,厨房的玻璃门紧闭着,水流声哗哗直响。
出来的时候,看着饭桌愣了好几秒。
言逸坐在餐桌前,夹了一块鱿鱼卷,又舀了一勺素烩汤拌在米饭里。
“哎,都凉了。”陆上锦过来把他手里的碗拿过来,“你不是从外边吃了吗。”
言逸托腮看着他把饭菜放进微波炉里,过了三十秒又拿回来,忽然浅浅地弯了弯眼睛:
“没吃饱。“
陆上锦把碗放在言逸面前,按着碗沿:“不用为了哄我撑着自己。”
言逸扫开他的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陆上锦揽着他亲了亲额角,忽然抄起膝弯把人抱上了楼。
“骗人。等会给你切点水果,吃完睡觉。”
他端着水果上楼,言逸正趴在卧室的书桌上写东西。
陆上锦双手撑着桌面从上边往下看,叉一颗草莓喂到言逸嘴边:“宝贝儿,搞到银子没。”
言逸嗯了一声:“小意思。”
“搞到多少。”
“二十个。”
陆上锦一愣:“不是十个吗。”
言逸扬起头:“你查我账。”
陆上锦掩饰地咳嗽了一声:“那个,我怕你抢银行,非法集资什么的。装备也能弄得着?”
“当然。退役的PBB成员里很多都是我带过的队员,有一批还在折腾军火。”
陆上锦噎得没话说,趴在椅背上竖起拇指伸到言逸面前:“厉害,您是这个。”
言逸在决定联盟总部选址和招募文件。
陆上锦指着其中一行,拿过言逸手里的笔,俯下身勾掉那一行,从底下做了另外一行批注。
“言爷,你选的地方跟我认识的一老板撞了,他也在打这块地的主意,你要不交给小弟我办。”
言逸看着他做下的批注眼前一亮,换了红笔把陆上锦勾的地方做了标记。
他还打算再改,陆上锦看了看表,强行把灯按了,抱言逸上床。
“十点了,你不睡宝宝还困呢。”
水仙气味的安抚信息素充满卧室,舒缓着言逸一整天的疲惫。
肚子里的小家伙感觉到alpha爸爸的信息素,也想扑出来抱抱爸爸似的,从肚皮上拱出一个小包,看得人心都化了。
陆上锦太想摸摸这个小家伙,手抬到半空,在临近触及隆起的腹部时戛然而止。
他低下头,隔着一层柔软的皮肤,轻轻吻了吻还没出世的小陆言。
卧室不再需要留一盏壁灯来给言逸增加安全感,陆上锦支着头侧卧在言逸身边,趁着黑暗才鼓起勇气低声问他:
“水仙花味儿真的很恶心吗。”
“还行。”
第79章
还行?
这个词卡在喉头,陆上锦咂摸了很久,给言逸提了提被子,安抚信息素浓度渐弱,逐渐停止了释放。
眼前有些模糊,总能隐隐约约想起自己还在上学的那阵子,以自己的年龄和级别,在精英云集的特种学校仍旧是掐尖的天之骄子。
第一个学期就拿到了十六科分科S,总评S的成绩,再冷傲孤僻的孩子,拿到好成绩的一瞬间,也总是想给父母看的。
他装作不经意把总评表丢在桌上,边看书边用余光期待着陆凛的眼神。
陆凛瞥了一眼桌上的总评表,让他去做突破M2级别的分化训练。
那天陆上锦又顶撞了他,冷声质问陆凛不过是个J1级别的alpha,有什么资格苛求自己的儿子达到A3,望子成龙也总得有个限度吧。
陆凛几乎没打过他,但在那天当着十几个保镖的面给了他一耳光,让他滚,别在自己面前散那股恶心的水仙味儿。
花洒的热水浇在伤口上,激得陆上锦清醒了些。
他去洗了个澡,浴液的气味掩盖了他的信息素,才爬上床隔着薄被抱言逸。
“可能,闻多了是有点不舒服。”陆上锦轻轻笑着用鼻尖蹭了蹭言逸的腺体,“老婆是好闻的,不会有人不喜欢。”
言逸背对着他,在他看不见的方向,默默咬着嘴唇。
周末下班稍迟了一点,花店的玫瑰就售完了。陆上锦在带回来的点心盒子上插了一小束满天星。
言逸路过玄关时,看见他脸上有几分倦意,但一见到自己就重新振作起精神,把每天都会带的礼物伸手递过来。
alpha的眼神有些陌生,像下雨天被遗弃在垃圾堆纸盒里的小狗。
可能最近工作上不太顺利,alpha也有点累了。再让他回家以后还处处碰钉子,言逸觉得没有必要,于是把他手里的礼物接了过来。
“今天好乖。”陆上锦果然像得到了安慰似的笑了笑,走进来揽着言逸的腰,低头亲亲他的眉心,“宝宝今天欺负你了吗,等会我教训他。”
言逸推他胸脯:“没有。”
“你今天特好看。”陆上锦黏着他不放,直到言逸说自己饿了,才进厨房洗了手做晚饭。
他端着一锅莲藕排骨汤出来,看见言逸在阳台,拿着从储藏室里找出来的花瓶,把他刚带回来的一束满天星插了进去,摆在落地窗边。
陆上锦凝望着阳台上悠哉整理的omega,被倾洒出来的汤水烫了手,还浑然不觉。
吃饭的时候,他把骨头挑出去,炖烂的肉夹到盘里,莲藕和玉米舀到碗里,推到言逸面前。
陆上锦懒洋洋地说起公司,接连不断的麻烦终于搞定,言逸反倒放了心。
他自己盛了一口汤,袖口整齐妥帖地挽到手肘,昔日的公子哥儿干活已经成了熟手,举手投足里还有一股天生的矜贵,但早已没有半点儿高傲漠然,投给言逸的每个眼神都写满真诚。
alpha释放安抚信息素的次数少了,但量没怎么变化,每一次释放都尽量把浓度挤压到最高。
释放完就匆匆去冲个澡再回来。
言逸一时睡不着,捧着平板看钟医生的讲座录播。
今天的内容是AO性别身体构造差别,omega体型小骨骼轻,腺体可承受能量少,所以在进行高阶进化后,腺体细胞会增殖,显示出觉醒本体特征,就像垂耳兔omega的兔耳和尾巴。
alpha腺体更强韧,承受能量多,M2及以下的进化都不会导致腺体细胞增殖来承载多余能量,所以不会出现本体特征。
言逸听完一节课,陆上锦穿着交领浴袍进来,发梢滴水顺着锁骨淌到胸前,留下一道细细的水痕。
他坐在床沿边,被热水烫到温热的双手扶着言逸有些浮肿的小腿按揉:“明天开始我就不用去上班了,休产假在家陪你和宝宝。”
言逸把平板放到一边,被alpha握着脚按揉,倒是很舒服,却还是有些不习惯:“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就行。”
“什么都自己来,那显得哥多没用。”陆上锦把手里白嫩的脚提起来亲了亲脚心,言逸轻轻踢他,痒得缩进被子里。
“好了,我怕你一个人揣着宝贝儿太辛苦。”陆上锦闭了床头淡黄的壁灯,躺在他旁边。很想抱他,却只是摸进被窝里握住他的手,摩挲着指根洗去的纹身。
言逸指尖僵了僵,有点心虚,像小偷被别人抚摸装着赃物的口袋。
“我……宝宝想我了吗。”陆上锦很想摸摸宝宝,又顾忌着自己犯过罪的双手,是不能随意触碰言逸的小腹的。
言逸却在他欲言又止的话里听出了不安,犹豫着把陆上锦的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这么久了,他还是忘了疼,傻傻地伸手去触碰火焰。
卧室寂静黑暗,掌心底下来自另一个小生命的跳动就显得格外清晰。
火焰却没有灼伤他,而是淡淡地暖着他的指尖。
陆上锦忽然翻身过来把言逸抱紧了,把小兔子揣在怀里,呼吸沉重了许多,心脏跳动,甚至能听得到隐隐的声响。
言逸枕着alpha的胸膛,脸颊被陆上锦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敲。
“腰疼吗。”陆上锦像在躲闪现在的暧昧气氛,双手放到言逸后腰上轻轻地按,“我看网上说怀孕到这时候,腰疼腿疼,哪儿都不舒服。”
听着alpha局促的嗓音,言逸笑了一声:“都能忍。”
陆上锦是知道他有多能忍的,手上松了劲儿,带上了几分愧悔的心疼,下意识释放出安抚信息素,回过神又立刻收了起来。
“你喜欢过我吗。”
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心里如同滚水烫熟的蚌,拼死挣扎着夹紧,又无可奈何地张开。
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回答,才发现言逸已经睡着了,兔耳朵盖住半个脸。
他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是庆幸,低头看着言逸的睡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不知道是不是被omega睡着时不经意散发的信息素吸引了,陆上锦浑身发热,下边也隐隐抬头,把内裤顶起一大块。
他握住自己,烦躁地上下动,嗅着言逸的味道在黑暗里自慰。
与omega高阶依赖性相对的理论,alpha高阶繁衍性,等级越高的alpha交配欲越强烈,同样是为了繁衍更优秀的后代而出现的种族本能。
发情期得不到满足的alpha比omega更加痛苦,而抑制剂只是饮鸩止渴的应急措施,抗药性产生之后开始频繁发情,陷入死循环。
“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陆上锦轻轻抓住言逸的手放在自己脖颈上,omega的指尖若有若无碰触到腺体,带来一点隔靴搔痒的快感。
“对不起……我没忍住……”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破罐破摔地把内裤翻下去,左手握着言逸的手,右手不耐烦地攥着自己的东西,一下一下地动。
“嗯……”他粗喘着仰头靠着墙,汗珠顺着突起的喉结淌进锁骨窝。
终于得到了释放,陆上锦歇了一会儿,去楼下洗手间里打抑制剂。
仔细翻过药箱,只剩下一捆强效抑制剂,没别的办法,只好咬开封口扎进了小臂。
说明书上写着强效抑制剂只适用于A3腺体,或者产生耐药性的腺体,言逸之前用的应该就是这种,omega都能用的抑制剂,alpha用起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冰凉药液推进血管,就像一管辣椒水打了进来。
一股剧痛顺着血管上升,强行镇压因为发情而无比躁动的腺体,陆上锦扶着水池蹲下来,沉默地忍受如同蚂蚁啃噬骨髓的刺痛。
半个小时之后痛感减弱,陆上锦浑身被冷汗湿透,不得不重新冲个澡。
他没再回卧室,从茶几上摸了烟和打火机,在阳台的落地窗边坐了下来。
窗外的通明的灯火一盏一盏熄灭了,公园里剩下零星的几盏路灯,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走动的行人,只剩下几丝冷风,顺着敞开的窗缝灌进陆上锦的领口,早就过了立夏,夜晚仍旧凉得瘆人。
落地窗上映着烟头泛红的火星儿,陆上锦坐在地上发呆,回忆分手那三年,言逸留在自己身边的发情期是靠什么度过的。
不是言逸什么都不肯说,而是那时候的自已什么都不肯听。
他看了看跟自己并排坐的花瓶,那束满天星还开得好好的。
言逸起夜去上个厕所,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砸碎玻璃的炸响,他惊了惊,慌忙下楼开了灯。
客厅的灯一下子亮得晃眼,两个人都遮了遮眼睛,言逸抬手遮光,陆上锦则在遮眼里的苦涩。
“你在干什么?”言逸走过去,看见阳台上洒了一滩水,破碎的花瓶玻璃片和满天星散落了一地。
陆上锦蹲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把玻璃碎片捡到手里,在黑暗里不知不觉被割出口子的手渗出血丝,把好看的脸和眼睛都蹭脏了。
第80章
陆上锦不准他过来,堂堂飞鹰集团总裁拿花瓶撒完了气,还得蹲在地上苦哈哈把玻璃碴子捡回来,不是心疼这花瓶,怕碎玻璃扎了心肝儿的脚。
他也不想提这束花,不想让其他男人的名字出现在这个家,他才应该是小兔子唯一放在心上的alpha,把自己的领地牢牢圈起来。
从前被陆凛不屑一顾扔在桌上的成绩单,被言逸捡了回来,甩着小耳朵蹦跳着到他面前,捧圣物似的把细心展平的成绩单举到他面前,一脸惊讶与崇拜。
小兔子说哥哥是学霸,还把成绩单悄悄贴在自己睡觉的衣柜里,用红笔在家长签字那一栏的横线上画了三朵小红花。
那时候的陆上锦仍旧是一脸冷淡骄矜,倨傲眼神却早已柔软得回到了自己应有的幼稚年纪,牵着言逸去吃一顿昂贵的冰淇淋,看着矮自己一头的小兔子满足眯起的眼睛,替他抹掉唇角的奶油,自然地舔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