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第一渣男 番外篇——by林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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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实在是太耀眼了看不了。
国师道:“你确实是一个不凡之人。”
后来,国师带他进宫推举他成为下一任国师,皇帝思考一下,答应了。次年桃红柳绿的时节他在万众瞩目中受封为罗锦国新一任国师——墨莲国师。
回想过去,感概良多。
☆、第 23 章
水清浅抬头道:“帝君,要下雨了。”
锦铄帝君道:“雨天赏湖景也不错。”说完,抬步走向湖中的凉亭。
水清浅在心里反驳:雨天就应该抱着被子睡觉,这才是真正的享受。
川云叠叠密如鳞,山雨靡靡细似尘。水清浅靠着柱子,手里拿着一本闲书,半天不见翻一页。
锦铄帝君在亭中央喝茶看书,桌案上的香炉里飘出冉冉的兰花香气。
偷得浮生半日闲,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水清浅合上书,对锦铄帝君道:“帝君恕罪,我累了,想回去睡觉。”
锦铄帝君抬眼看他,道:“以你的修为,还用睡觉。”
水清浅道:“只是我觉得睡觉会很舒服。”
锦铄帝君道:“好吧。”一挥衣袖,水清浅就来到他的沧江一月船上,他坐下是柔软的褥子,而不远的窗外,细雨声如同一曲催眠曲,引人入眠。
水清浅不愿多想,幸福的脱了靴子,外袍,盖着被子进入梦乡。睡到人界的傍晚,锦铄帝君来叫他,告诉他另外的两个弟子后人前来拜见。水清浅搓搓脸,一脸困倦的起床穿衣、穿靴。船上的童儿奉来净面用具,服侍他净面。
早前,敬韵曾问过他是否通知其他两家,水清浅应允了,不想,才过一晚他们就来了。
水清浅净完面,对外间榻上的锦铄帝君道:“帝君可要去看看我那些徒孙们。”
锦铄帝君道:“这是自然。”
水清浅揶揄的笑道:“那帝君可是已经准备好了第三古谱了?这次是什么?”
锦铄帝君起身一挥袖,桌案上就出现了两本古谱,样式很是古老。水清浅近前一看,好嘛,是不动如山和梦安魂,两者一个是第三拳法,一个是第三乐法,都是在天界数一数二的东西。锦铄帝君这几天大大方方送,让水清浅有种送出的是大白菜的感觉。
水清浅对锦铄帝君拱手道:“多谢帝君。”
锦铄帝君面色不悦,道:“你若再对我道谢,礼物我就不送了。”
水清浅上前拉拉他的衣袖,笑道:“我是真心道谢的。”
锦铄帝君看他难得真诚的笑意,也不自觉的受到感染,脸上染上三分笑意,衬得他容颜越发美丽。即使见惯了美人的水清浅也逃避似的转过头,不敢看他。
此刻,敬山书院的大殿里,敬韵面若寒霜皱眉听着两位家主委婉的责问,一阵火大。唐慎坐在敬韵下首,也是满脸的不耐烦,但顾忌着这里不是唐家堡,要给敬韵面子,才忍耐着听两位家主的废话。
敬韵开口打断两位家主一唱一和,冷冷道:“两位家主若是不满师祖的做法,可敢向师祖提出来?”
唐慎在心里暗道:傻子才会提出来,反正师祖的偏心整个罗锦国都知道,谁能奈何?
两位家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唐慎笑吟吟的喝茶,瞅着对面的两位家主,道:“师祖除了他自己下界,还带了一位帝君下界游玩。”
敬韵皱眉道:“唐堡主慎言。”师祖可没说过锦铄帝君的事可以说。
唐慎眉间一挑,就要说话,感受到两股气息自殿外而来,敛眉肃目,,道:“师祖与锦铄帝君来了。”
三人肃目而起,稽首恭迎师祖与锦铄帝君。
水清浅跟在锦铄帝君身后进殿,待锦铄帝君坐下,对下面的四人道:“起来吧。”
“谢帝君,谢师祖。”
水清浅看着两位弟子后人,微笑道:“都是有先祖遗风的好孩子。”衣袖一挥,两人面前的桌案上就出现了两个乌木盒,里面是送给他们及他们子侄辈的见面礼。
两位家主道谢。锦铄帝君照例先行离去,留他们自己说话。
水清浅与他们谈了一些闲话家常,期间问他们禄马山除魔的准备情况,并表示想参与一番,四位弟子后人忙不迭的答应,唯一头疼的是他们的身份,水清浅表示幻形一下即可,凭人界的修者还看不透他们的术法。闲谈到天色微暗,水清浅让他们自行去忙,他和锦铄帝君先在敬家的藏书阁看书,再与敬家的子弟一起去禄马山。四人不敢有异议,告退之后纷纷离开。
他们离开后,水清浅趴到桌案上颓废了一会,才去寻锦铄帝君。在临湖的素衣榭上水清浅看到锦铄帝君在独自下棋,锦铄帝君看他来了,问他有兴趣来一盘吗?
水清浅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喜欢这种脑力活动,自己宁愿写写字、读读书,也不愿下棋。
锦铄帝君也不勉强,自顾自的下棋,水清浅就在一旁看书喝茶,灯火通明的水榭里一派宁静。
而另一边的气氛就不怎么好,木樨院里的水上之亭中,三位家主一位前家主正在喝茶,彼此的氛围简直就要打起来。
敬韵指尖把玩着玉杯,唐慎看着敬韵玩玉杯,两人视另两位家主如无物。而另两位家主彼此之间较着劲,都等对方做出头的椽子。
而亭外,敬皈领着数名门生,提着灯笼缓步而来,门生在亭外止步,敬皈踏入亭内,对亭中四人福礼道:“叔叔安,唐堡主安,纪门主安,颜谷主安。”
敬韵看着一身粉衣的侄女,柔和了面容,道:“溪蓼,怎么来了?你两位兄长呢?”
敬皈道:“天色很晚了,溪蓼放心不下叔叔,来看叔叔是否按时歇息。叔叔身体不好,家中的大夫早交代叔叔多休息,但溪蓼想三位家主难得来,叔叔怕是要与三位彻夜长谈,因此前来劝叔叔早点休息。”
敬韵起身扶扶侄女头上的珍珠流苏步摇,道:“你们呀,就是太操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偶尔熬熬夜也没什么的。”
敬皈撒娇道:“溪蓼担心叔叔嘛,两位哥哥也担心叔叔,但又不好意思说,只能你小侄女厚着脸皮打扰了。”
纪、颜两位家主看着敬韵他们叔慈侄孝只觉得一派做作,唐慎站起来道:“敬兄既然身体不适,就该早点休息,我们可以明天再聊。”纪颜两家的家主也只能如此表示。
有台阶自然要下,敬韵表示了不能与两位家主彻夜长谈的遗憾,约了明日再聊,就送他们去客居的地方。唐慎则说想赏月,就不送他们了,明日再见。
送完两位家主再把侄女送回去,敬韵这才回去。刚到木樨院的匾额下,就止步不前,不想进去了。
原本在水亭赏月的唐慎已经回来了,此刻就在他的木箫轩屋里。
实在是不想面对他呀!踌躇半响,敬韵在院外的石质长凳上坐下,低头发呆,直到有人为他披上一件披风才使他回过神来。
敬韵伸手捏着披风的系带,语带哭腔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唐慎无奈的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子悠,我们相识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呀,就是个傻子。”
唐慎把他从石凳上拉起来,道:“你侄女不是都说了让你早点休息,好了,不能因为我你不回屋了啊。”
敬韵顺从的被他拉回屋,除了衣物,安稳的睡到榻上。唐慎坐在一边,按摩着他的太阳穴,语气轻柔道:“今天接待他们辛苦了,你好还休息吧,我陪你。”
敬韵合上眼,没一会就睡过去了。唐慎看他眉间平缓下来,知晓他的头已经不疼了,遂放下手,专心的欣赏起他的睡颜。少年时的初遇与心动,青年时的无奈分离,一直到现在两人不明言说的关系。三百多年时间,他们纠葛了这么久还是没什么长进,敬韵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心,而他自己也不敢过多的逼迫他,想到这里唐慎无奈的叹口气,所幸岁月还长,他们还熬得起。
第二日,敬韵醒来,发觉自己在一个人怀里,想也没想给出一掌,将榻上的人打下床。然后,在唐慎的哀嚎里清醒过来,敬韵拉起被子蒙住头,满腔的懊悔。
唐慎扯着敬韵枕上的一缕长发,不满的抱怨的道:“小韵儿,你也太无情了,用完了就扔。”
敬韵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唐慎道:“那小韵儿给我揉揉摔疼的地方。”
敬韵回他一个滚字,唐慎也不计较,重新爬回榻上,手探进被子揉敬韵的头发。唐慎玩了一会,对在被子里装死的敬韵道:“你今天要称病吗?”纪、颜两位家主今日怕是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唐慎本人是极其看不起他们的,欺软怕硬,不敢找师祖就找他家小韵儿的麻烦。
敬韵听他提及纪、颜两位家主,不由感到一阵头疼。半响,拉下被子,开口道:“请家里的大夫瞧瞧吧,最近我头疼的次数又多起来了。”
唐慎满意的掐了掐敬韵的脸颊,道:“行,你好好休息吧。”
传了大夫来看,敬韵的侄子侄女来看他,敬韵应付了两句,让他们自己去忙,就无所事事的半躺在榻上看诗,唐慎与他同一个被窝,撑着头看他看诗。
“依依脉脉两如何,细似轻丝渺似波。月不长圆花易落,一生惆怅为伊多。”
唐慎深情对敬韵说:“我只想你开心。”
敬韵握着书页的手指一抖,默然不语。半响,才道:“抱歉,我有些累了。”书一放,钻到被窝里,闭眼安睡。
唐慎轻轻笑了一声,无奈的道:“好吧,好吧。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第 24 章
细雨如丝,飞花飘叶。水清浅伸手捻住一朵飘在水面上的残花,对虽然在撑船但心思早已飞到木箫轩的唐慎道:“真是抱歉,打扰了你和子悠的相处。”
唐慎道:“师祖说笑了。”心里却在想:能放他回去不。他家小韵儿白日里睡觉不安,他得护着点他,免得小韵儿滚下床。
水清浅往后一靠,靠在栏杆上,道:“昨夜,我回去,偶然看见子悠在哭。”
你可真是太偶然了。唐慎看着他师祖,静静的道:“然后呢?”
水清浅微笑道:“然后就比较好奇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唐慎纠结的道:“不好吧。小韵……子悠若是知道了,会打人的。”
水清浅道:“那就别让他知道不就行了。而且,听到你们的谈话,师祖已经知道该如何解决你们目前的困境。唐慎,难道你还想继续这样下去吗?”
唐慎道:“我自是不想,但是他……”进退两难,进一步不可行,退一步不甘愿。他有时候也会想有一天他忍不住了,会不会不顾敬韵的意愿强行将他带走。
水清浅道:“你当应知道师祖最为精通什么吧。”
唐慎点头,道:“自然知道。”虽然幻术攻击度不高,但是用来历练心境却是极好的。
水清浅道:“所以,我可以帮你让子悠接受你,但是你得给师祖说说你们的故事,满足一下师祖的好奇心。”
唐慎道:“师祖,这不好吧。”而且,师祖你这么八卦好吗?他想象里的师祖不是这样的啊!
水清浅悠悠叹口气,道:“看来你也不是很爱子悠啊。”
唐慎道:“师祖,我和他,我们之间……一言难尽。不过,我是真的喜爱,不然以我以前的风格,我早把他抢回家了。”
水清浅看着他,笑道:“原来你也是个不安分的主。”跟唐祁一个样,都是尽可能让自己顺心的主。
唐慎继续道:“我和子悠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他少年时放诞任气,性子又轻佻,见了好看的女孩家总要口花花一番。是以第一次四大家族少年辈见面就狠狠得罪了一大票的人,其中的敬家少年少女们尤其看他不爽,若不是顾忌着面子问题,一个个白眼怕都是要翻上天。
他把人气的不行,自己倒是乐开了花,在一众怒目下放声大笑,甚为嚣张放肆。
“秀尔,三叔叫你。”一个斯文秀雅的声音如凉风般拂过众人心田,且隐隐压住了唐慎的笑声。
“我爹?他又干什么?”空灵又秀气的敬徍从族中兄姐里走出来,不满的抱怨,但还是向族中长辈所在地跑去。
敬家的少年少女们向两边让去,露出后面说话的少年。敬家出来的无论男女老少都自带诗书气华,而这个少年年方不过十六,但是一举一动间墨香缭绕,星子似的眸子如海如川,广阔无边。
唐慎迎上他的眼眸,狂傲的道:“你是谁?”
少年道:“敬家敬韵,字子悠。”
敬韵敬家嫡二子,敬家少主敬韹的胞弟,在他那一辈素有贤名。他哦了一声,道:“久闻子悠兄大名,今日一见名不符实啊!”
少年的敬韵闻听此言也只是冷冷的说道:“你倒是名符其实。”
他当时觉得有趣,不免对他多关注了一两分。智周万物这条他认,但是待人谦逊有礼这条就有待商榷了。
那日,席间茶会间隙他拦住走廊下的敬韵,笑嘻嘻的道:“都说子悠兄有先祖典范,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敬韵微微皱眉,道:“唐兄慎言。”
唐慎笑道:“怎么,敢做不敢认,你明明很不耐烦那个家伙,但还是与他谈得很欢。”
敬韵微微仰头,道:“唐兄请让开。”
唐慎低头,迎上他如海如川般的眼眸,低哑着嗓子,悠悠的道:“我不。子悠兄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