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by溪鱼游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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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仙脸红了。
云无觅在舔他的脖颈,估计是兽化的影响,舌头上有柔软倒刺。幸好他只舔了两下,留下自己气味后就心满意足,趴在阆仙身上撒娇。他胸膛赤裸,肌肉轮廓清晰可见,体内血液滚烫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好像要让阆仙跟他一样热,又好像是贪恋阆仙身上温凉,贴着他不肯挪开。
阆仙有点后悔当初轻易就学会了穿上法衣,云无觅没教他怎么脱。
这是借口。
阆仙抚过云无觅坚实背脊,感觉自己像是正在安抚一只撒娇的老虎。这种驯服猛兽让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的感觉,确实有点令人上瘾。
第13章 七情之喜(三)
花花睡醒了,花花好愁。
她看出来阆仙和云无觅都在入定,心知没人可以陪自己玩,只能开了神通去听人间的八卦。只是听八卦也要消耗她神魂力量,并不能老听,困了就要睡觉,导致她时常错过不少精彩情节,只能自己拼凑。如此八卦的乐趣自然消减不少,阆仙和云无觅又是一入定就是几月……
花花无聊地都快枯了。
幻境里的阆仙给了云无觅一个吻。在云无觅难受地撑起身子看向他时,他拉下了云无觅,亲了亲他的唇。
他这么乖,让人觉得必须要给他奖赏。
他们在亲吻里消磨时间,沉迷于这种唾液交换的游戏,好像世间再没有事情能比亲吻这件事更令人觉得亲密。两人互相用最柔软的舌尖互相触碰,像是两颗心贴在一起挨蹭挤弄,怎么也不愿分开。
阆仙从入定中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看向云无觅,注视着那双眼睛慢慢睁开,露出一点含情笑意,如杨柳垂枝拂过湖面涟漪。阆仙终于放了心,他并没有找错方法。
原来这么简单,阆仙想,他只是想要一个吻。
只是如今喜魄虽醒,却因力量不够仍然被毒性压制,并不足以唤醒爽灵。云无觅只能理解简单意思,但至少可以学着说话了,阆仙已经心满意足。
阆仙还是先教他自己名字。
“云无觅。”阆仙唤了一声,指了指云无觅自己。
云无觅含笑看着他,乖乖跟着他念了一声:“云无觅。”
阆仙又指了指自己,说道:“阆仙。”
“阆仙。”云无觅唤他。
阆仙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他已经多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从这个人口中唤出了?这么多年过去,云无觅累积的清冷和威严早就在这具身体里根深蒂固,所以才愈发显得他此刻温柔难能可贵,是云化雨,雪融水,一点春光穿破冰冻湖面,都不及他的温柔。
那一边云无觅却不知从这个名字中得了什么乐趣,自己又重复了一遍:“阆仙。”他唤完就微笑起来,如同赤子,一点也不懂得掩饰这两个字里对他来说藏着怎样的欢喜。
阆仙的愁绪都被他扰走,也笑着答他:“我在。”他牵住云无觅的手,忍不住想,真是可爱。
花花刚醒来就看见这一幕,当机立断尖叫一声:“阆仙你个负心汉!”
阆仙:“……”忘记了,花花还被他种在旁边呢。
花花已经把自己从土里拔了出来,泥巴也不甩就爬上了阆仙膝头,两片小叶子学人类一样环在一起,对阆仙一声冷哼。
阆仙对云无觅道:“这是花花。”
“花花。”云无觅跟着他念了一声,态度还算温和。
花花僵了一下,她还记得当初云无觅落的那片雷呢,现在云无觅都会说话了,肯定是变聪明了啊!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阆仙偏疼自己就怀恨在心,报复花花?
阆仙向花花问道:“我们入定了多久?”
花花答道:“三个月零六天。”
这个时长还算是在阆仙预料之内,他点了点头,安抚花花道:“辛苦花花了。”
花花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阆仙一安慰她,花花就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自从她遇见阆仙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久没和阆仙说话呢。她扬了扬自己的花盘,道:“没关系,谁让花花厉害呢!”
阆仙笑着应是,摸了摸花花的叶子,心中却有些发愁,花花跟着他的时日是最长的,也该化形了。他给了花花那么多灵液,怎么花花的修为就是不见涨呢?难道是当年伤到了根本?
阆仙决定带着花花和云无觅一起去见一位故人。
临行前,阆仙向常笑道了别。他对常笑果树说道:“常笑果命有天定,虽有人身,却无法修行。可是常笑果树却不一样,你并不是非要将所有灵气都用来结果。你护住了那人魂魄,他还会有下一世。我观他已修了十世功德,下一世就应脱离轮回,进入修真界,你不必急于一时。”
阆仙说完,看见树叶无风自动,发出簌簌声响。他沉默,对着树干施了一礼,之后才回到云无觅和花花身侧,携二者离去。
悬济的本体是颗白玉聚灵参,也是得天独厚的灵物,从来不用为修行发愁。自从悬济开智之后,就一直想为自己的人生找到意义,直到后来他从凡人的文字中学到了“悬壶济世”这个词,一下子醍醐灌顶,坚定认为这就是上天赋予自己的使命。后来悬济以妖修之身拜入丹修补天派,还在修真界内引起了好一阵津津乐道。
如今悬济也在补天派内混成了长老,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且因为妖修出身,肚子内没那么多弯弯肠子,性格纯净,在修真界内风评还不错。
阆仙要来找的人就是他,悬济当年为了讨要阆仙一根树枝,很是下了血本,许了一堆好处,甚至给出了一个自己的承诺,自言可以在必要时为阆仙扑汤蹈火。阆仙身边跟着云无觅,当然不能从正门拜见补天派,而是用上了当年悬济给他的腰牌,直接到了悬济的山头。
悬济原本待在自己的药草园里,他放了张躺椅在这里,不炼丹的时候就天天躺在这张躺椅上摇蒲扇,跟他的草药们聊天。他察觉到有他人进了自己的药草园,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想跑,没办法嘛,人参都比较怕死。还是阆仙喊了他一声,才叫住了他。
悬济苦着一张脸转过身来,对阆仙行了一礼,问道:“您怎么有空来了?”
阆仙对他这种做派见怪不怪,平静答道:“自然是来找你看病,还有我身边这位……”
悬济扫了他们一眼,认命接话道:“我知道,不能见人对吧?”
阆仙皱了下眉,觉得他说法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可是这么说也没错,就还是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悬济转身道,“我带你们去我的丹房,那里没有我的允许别人进不来。”
阆仙牵着云无觅,肩头上坐着左张右望的花花,跟在了悬济身后。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花花已经听到天一峰和天三峰长老的儿子都喜欢补天派掌门的女儿,掌门女儿却喜欢太清的这一届首席弟子了,但是现在天一峰和天三峰长老的儿子正在丹炉广场为谁更有资格追求掌门女儿斗法!花花听了一会,就觉得无聊,还没人间寡妇和狗贪欢,船上汉子买羊来的有趣。
此时他们已经走入悬济丹房,悬济看过云无觅,正在跟阆仙讨论。
悬济道:“你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只是先后唤醒哪一魄需要好好考虑,否则情绪相冲,主魂又被毒性缠住无力压制,就会出问题。”
阆仙道:“我接下来准备唤醒他欲魄。”
悬济目光在阆仙和云无觅之间打了几个转,点了头,道:“可以,如此最为稳妥。”
阆仙道:“我还有一事。”他将还在继续听八卦的花花从自己肩上拿了下来,放到悬济身前桌上,“帮我看看,按理说灵气早已足够,只是不知为何她一直没有化形,是否是身体内有什么暗伤?”
花花坐在桌子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风闻花?”悬济惊讶道,接着眼睛一亮,问道,“我能不能……”
“不能。”阆仙冷了脸,打断道,“看你的病。”
悬济抱怨道:“小气,我只是想要一片她的叶子而已。我一直想知道风闻花和她那些没有神通的同族的叶子的药用效果是不是不一样。”话虽如此,他还是探出神识,查看这朵风闻花到底有没有生病。
“你看她就两片叶子,够你摘的吗?”阆仙道。
悬济一时讪讪,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想着还能长嘛……”他探查完毕,收回神识,对阆仙道,“我也查探不出来,她看上去比你还健康。”
阆仙将花花放回自己肩上,和悬济道:“我探查的也是这个结果……可是开了灵智的草木会随着修为增长而化形是天道定律,我明明也没少喂她灵液,按理说就算不化形,修为也该涨一涨,怎么她连修为都不动?”
悬济想了想,对阆仙道:“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了,你怎么不想一想她身上还背着那样一样神通,化形来得比其他妖修困难也是应该的。再说从前也没有听说过哪朵风闻花化形过,也许风闻花就是不能化形也说不定呢。”
他这样说,阆仙当然只能更担心,但能确认花花体内没有暗伤也算是一件好事,阆仙就没有动手打人。
“最后一件事。”他对悬济说道,“你可曾听闻太清最近有什么消息?”
悬济纳闷道:“什么消息?他家首席又被哪个仙子当众示爱了?”
他这样说,阆仙心中就有了数,太清没有放出云无觅失踪的消息,只是不知他们有没有已经开始暗中寻找。毕竟按照阆仙估算,云无觅的阵法能挡住太清长老这么久,已经算是极限了。
第14章 妙红尘(壹)
太清这一届的首席叫做沈醉,人如其名,是个浪荡性子,穿衣服衣襟总是一直开叉到腰部,露出大片蜜色赤裸胸膛,腰间嵌玉腰带松松一系,才算是没有太过伤风败俗。
沈醉名字里虽然有个醉字,却并不好酒,好的是美人名花。
他固然性子风流,并非良配。奈何郎君好颜色,但凡他出场的地方,女修们的眼睛就只顾着看他。况且他对心上人千依百顺,纵是后来不喜欢了,也从来是好聚好散,没有一位被他追求过或和他交往过的女修说过他的不是。再加上他的身份修为,太清掌门嫡传弟子,修为在太清此届弟子中亦位列首席,纵然他是个冰疙瘩,也会有女修甚至男修为他趋之若鹜,更何况是个多情种?
不过自从沈醉突破到洞神境之后,就收敛了许多,再没有主动招惹过女修。道修从洞玄境到洞神境要观心自照,也被称为是破心关。沈醉自言是觉得往事如梦,伤人伤己,决定为自己未来道侣守身如玉。话一传出,他在女修间人气不减反增。
今日沈醉正在向他师父,也就是太清掌门荣迟君汇报驻云峰的情况:“除了云中君的气息外,另有两股气息残留,观其平和清雅,应为草木一派妖修。来人并未掩藏自己气息,且能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上得驻云峰而不触动阵法,若非依靠天赋神通,就应是与云中君关系匪浅。”
容迟君沉吟。
沈醉继续道:“徒儿也已经找到云中君的身份玉牌,在凡间界一当铺中。掌柜说对方当的活契还未到期,不肯将玉牌卖给我,所以玉牌还在那里。当时来当玉佩的只有两人,经徒儿向掌柜确认,其中一人确实为师叔祖。不过掌柜还说师叔祖与同行之人举止亲密,徒儿实难想象。”
容迟君瞪了他这个徒弟一眼,终于开了口:“云中君那种人物,也是你能八卦的吗?”
沈醉只笑了一下,回道:“徒儿这也是收集线索罢了,师父想多了。”
容迟君挥了挥手,道:“再探,找到你师叔祖再回来。”
沈醉应了诺,准备退下。
“对了。”容迟君喊住他,“你走之前,记得去看一下你师叔!”他看见沈醉点了头,才叹息一声,放人离开。
需要沈醉得了掌门允许才能单独去看的师叔,只有碧海心。
碧海心仍然坐在思过崖上,她双手双脚都被镣铐所缚,虽然锁链长度足以让她在洞内行走,但是此处无法回复灵气,她也就倦怠再空费力气。
沈醉来看她时,她正闭着眼靠在背后石壁上,披散长发间竟然生出了白丝,对沈醉到来毫无察觉。
“师叔。”沈醉唤了一声。
碧海心睁开眼看向他,微微一笑,道:“是你啊。”
“是。”沈醉道,“我来看看你,以及告诉你长老们终于推算出了驻云峰阵法的生路,我上去查看过。师叔祖已经不在峰顶了,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他自己跟人走的。”
碧海心只是平和一笑,道:“我知道了,劳掌门费心,让你特意跑一趟。”她的声音低下去,“师父那样的修为,世间何事算不出?今日情形,怕是他早有预料……我早就想明白了。”她随着话语慢慢闭上了眼,坐在石壁边如一尊雕像,生机微弱,藏于体内最深处。
是龟息状态,可以最大限度的锁住体内灵气,同时也免了被幻阵所困,让碧海心不至于在这漫长的两百年间迷失心智。
沈醉心知这是她在渐渐看破,饶是碧海心已经闭上了眼,他还是行了礼后才离开,去往凡间界。
香莲是销金窟里的头牌。她无父无母,被老鸨在莲池边捡到后收养长大,从小看到的就是欢场做戏,男女贪欢,就连磨镜断袖也撞到过无数次,对待情事十分大胆。且她从小就生得好,眉间天生一瓣莲花纹,清雅中透出一丝媚,再招人不过。也拖了这张脸的福,被老鸨收养的香莲并没有吃过什么苦,还识了字,学了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附庸风雅也足够了。反正这些俗事再风雅,又怎么风雅得过她那一丝瑕疵也无的白玉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