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神队长盯上是一种什么体验——by桃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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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荫脑子一片乱,唯一清楚的就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愿意笑就笑吧,只要不生气就好,是我欠你的……那我可以走了。”
宋荫用平淡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路为珀笑容还挂在脸上,但听到这句后却看着有些冷了。
宋荫背对着路为珀,没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慢慢道,“这次是真的,我不想牵连你。我会离开这个星球。”
半晌,宋荫听见身后传来一句——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把这个事情解决,你还走吗?”
宋荫转身看路为珀。
“你说什么?”
“你先回答我。”
路为珀看着宋荫迟迟不说话,不舒服的感觉又生出来。
他倚着墙抱臂,“没必要承担没做过的事。”
路为珀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像是向寂静的水面上投入一个石子。
宋荫微微睁圆眼睛。
路为珀心里烦躁,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说:“能把那么多人放出去,电子识别系统还不报警,不是系统报废,就是三区的管教都死光了。除非有人帮你。”
他吐出一口烟,语气不善:“你有同伙?”
宋荫连忙摇头。
“所以你还真以为自己一个人能做出这事儿?”路为珀右手拿下烟,伸出左手捏捏宋荫的脸蛋,“脸大也不是这个大法。”
宋荫:……
脸被捏的疼。
他开始琢磨自己会不会真的有同伙。
宋荫看了原主的日记,本以为罪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结果路为珀这一说,的确疑点重重。
也许原主不是嘴硬不说,而是根本不知道,说不出来。
倘若原主是被陷害的,那名单和那本日记又是真的还是假的?
路为珀两三下抽完了烟,掐灭了火星之后还是觉得烦。
他看着宋荫心里痒,但是心里又有个声音,让他耐心一点。
宋荫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最起码脸上已经显出原来干净的五官了。
只有脸颊处有点红红的,是他刚刚下手捏的。
用了劲。
但仅仅是这种程度还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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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把手下从审讯室里踹出去,留下自己一个人和艾登面对面。
艾登被轮番审了整整一天,眉宇间有些疲惫,他还穿着一身白大褂,没来的及换,就被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从急救中心抓了过来。
看出陈闻是这里的上级,他厉声道,“你们大可把我留在这儿,三天五天我都无所谓。只要你们的那些病人等得起。”
陈闻冷笑,“艾登医生不用威胁我,这事不解决了,等不等的了他们都得等。”
“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宋荫。”
“他曾经是你的病人。”
“我每天看的病人不知道有多少,难道我要把他们的名字和信息都记住吗。”
陈闻调出一个档案,扔到艾登面前。
“那你看看这个,回忆回忆。”
艾登一看,是当时宋荫昏迷不醒,送到急救中心来的治疗记录。
第一页是宋荫的身份信息,第二页是病情记录。
陈闻问:“想起来了吗?”
艾登冷静的说:“那又怎样?”
陈闻说:“宋荫在审讯途中逃跑,而你恰好在那天使用不正当理由进入监狱,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你帮他越狱了——”
他声音提高,“宋荫现在到底在哪儿?”
艾登面色更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闻一拍桌子,声音也很大,“你知道那小子是谁吗?!他是一个罪犯!你如果包庇他,可能会害了更多的人!你这样还是一个医生吗!!”
这话说的很严重,陈闻看见艾登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抿紧唇盯着他。
“我还是那句,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
陈闻气极,刚想说什么,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小兵从外面进来朝陈闻耳语几句。
男人听了,脸上的疤痕都狰狞着像要崩开,朝艾登看。
他跑到艾登面前,拽住对方的白大褂,咬牙切齿地吼,“宋荫把三区里一半危险系数极高的死刑犯都放走了!鬼知道现在那些人是不是混在外面的普通人里!他们杀了人,再把人送去你的急救中心,你他妈真的不在意?!”
陈闻还欲动手,被外面听见动静的手下赶紧进来拦住。
“闻哥,冷静冷静!”
陈闻踹开钳制着他的手下,怒骂一声摔门出去了。
手下走上来帮艾登把手铐除掉,“请您尽快回急救中心,那里……”
不用对方说完,手铐一离开,艾登就站起身离开。
陈闻在门外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不甘的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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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中心每天的人流量极大,因为患者大都是突发疾病或者是受伤大量出血,很多人刚送进来,还不到几分钟就死掉了,甚至都没来的被救治就又被运到太平间。
但它还有一个不为人广知的隔离区,送进来的病人全是特殊犯人,艾登凭借高超的医术成为这里的第一负责人。
保住那些犯人的一条贱命,只是为了让他们能把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等到该说的都说完后,上面就不会再管这些人的死活了。
但是大部分能撑到这个程度的人,都是注定会带着秘密入土的人。
那些被送到隔离区来的犯人,过一段时间往往又会被送回来,治好了再回去接着拷打,就这样轮回往复。
艾登埋头研究医学,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事,只是偶尔奇怪送到他手下的病人受的伤总是千篇一律。
直到他后来发现有一个人频繁的来,精神状态一次比一次差。
手术台上,对方明明已经被麻醉了,眼睛却睁的老大,里面全是红色的血丝。
生命检测仪剧烈的闪着红光,警报叫的大声又刺耳。
他一句一顿的说,医生,求求您杀了我。
那次手术很失败,艾登请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假。
从那以后,第一主刀医师艾登·维布伦再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手术成功率。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术对于躺在自己手术台上的人,是救赎,还是变相的折磨。
那天遇到黑发青年,明明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呼吸浅的只有机器才能探出。
但对方最后却和他说,会努力的活下去。
艾登说不出自己那一刻的感觉,但当他某一天看到又一个死在隔离区病床上的人时,鬼使神差般的,他去了五区的监狱。
再次回到急救中心时,艾登才渐渐从冲动中缓过神来。
不该说的也说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
艾登有一种卸下重负的感觉。
第八章
宋荫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
他梦见自己爬上皇宫三楼的窗子,身后是艾德里慌张的声音,他纵身一跃。
黑发青年猛地睁开眼睛。
屋子里黑漆漆的,四周一片安静。
宋荫头疼欲裂的爬起来,冲着黑暗里喊了两声:“哥?”
没人应。
想是应该上班了,他看了下床头的时间,又到下午了。
宋荫心想,以后睡前一定要定闹钟了,那个人也不叫他,每次都睡到下午才醒,而且越睡越困。
他掀开被子下床,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打电话给路为珀。
电话很快接了,但是眼前的画面是黑的,路为珀关了视频画面。
宋荫问,“我能出门吗?”
“你去哪儿?”男人又补充道,“我这里人多,不能开视频。”
宋荫哦了一声,心想路为珀应该是在忙,他听见背景音里好几声在催促的喊“路队”。
他其实不知道要去哪儿,也知道自己不能乱跑,但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能待着什么事都不做。
“你告诉我怎么出去就行。”
“我待会儿这边任务结束就回去了,你如果想出去的话我和你一起。”
宋荫觉得这样也行。
“还有事吗?”
“没了。”
“那挂吧。”
没等宋荫应下,电流嗞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宋荫看到茶几上的花瓶又换了一个,瓶身上仍然缠绕着看不懂的花纹。
花瓶里的花是黑色的,具有层次感的插着。
宋荫这两天在外面偶然得知,这种花是当地培育出的的特殊植物,可以吸收所有的光线,所以是黑色的。花的名字叫眼花,意为眼睛永远窥看着世界,但却永远不会被外界看见眼睛主人的情绪。
下面的水是清澈的,但是他一细看,发现里面飘着一小段白色的蕾丝。
放下花瓶,宋荫走到客厅的窗边,刷的拉开窗帘,光从外面洒进来,他看到外面楼下的灰色公路,是他上次逃跑的那条。
宋荫尝试着去拉窗户,还是封死的。
他想起什么,又去看卫生间的通风窗口,玻璃换了崭新的,也彻底封死了。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路为珀从外面回来了。
他进厨房看有什么吃的可以当晚饭,问,“你还要出去吗?”
宋荫说不了,天色已经不早了。
路为珀嗯了一声,“都行。”
吃饭的时候宋荫问:“那天的小偷抓到了吗?”
他直觉自己问了这句后,路为珀的情绪似乎很不好。
但是对方只平淡的道,“当场就击毙了。”
宋荫有点惊讶,“他们只是偷东西。”
路为珀眼皮都不抬,“他们带着违禁武器,不是普通的小偷。”
男人进厨房把饭菜端到桌上。宋荫没再说什么,他吃饭的时候不说话。
吃完饭,路为珀到厨房去洗碗,宋荫走到他身后。
“我睡客房吧,我下午的时候打扫好了。”
路为珀手上一顿,头也没回,声音里有些笑意:“洗碗没见你替我洗过,轮到做疏远我的事,动作倒是麻利的很。”
宋荫一晒。
他心想,我洗没问题,只要你不怕我把碗都摔光了就行。
被子叠坏了可以重叠,碗如果碎了可没办法时光倒流。
路为珀拿毛巾擦干手上的水,“你洗完澡赶紧去睡吧。”
也没说是让宋荫睡哪儿。
宋荫问:“你有闹钟之类的东西吗?”
路为珀道:“我从来不用那个。”
宋荫以为对方的意思是每天都可以凭生物钟早起,然而路为珀接下来说,“哥乐意睡到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
宋荫:……
“反正比你早就行。”路为珀揶揄道。
宋荫:……
路为珀三连,宋荫服气了。
宋荫从记事以来早上就没有晚于5点起床过,生活习惯早就固定了,他忍不住想这些天这么能睡的原因,是不是原主的这副身体原来就很嗜睡。
看亚特星的日晖亮起,是他每天必要经历的事情,就和吃饭睡觉一样熟悉。
宋荫突然想到,如果他能在5点之前起来到这里最高的建筑物去,看见亚特星的光芒,那么他就能估测出这里距离亚特星的路程。
即使看不到,他也能得到别的讯息。
宋荫躺在床上,房门外的灯光熄灭了,他听见男人的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前。
“晚安。”说完这一句,脚步声远去了。
宋荫睁着眼睛看着黑暗,把路为珀的话听了进去,他放轻了呼吸,直到周围彻底归于平静。
过了一会儿,青年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再揭开上面一层掩人耳目的金属薄膜。
盒子里是一个类似于沙漏的东西,家里找不到沙土,只能用水来代替,底部连着一长段眼花的花茎,水顺着花茎流到吸水纸中。
等到清晨水流完了,就会触动机关,一小段电流会窜上他的手指,直接把他唤醒。
宋荫走到门边,确认门已经从里面锁上。
只要他明天比路为珀早醒,或者是对方不来开他的门,就不会被发现。
他现在已经不再怀疑路为珀,但那是建立在对方也不怀疑他的基础上。
路为珀当初说自己和原主“认识”,宋荫想两人应该还没到熟识的程度,否则凭对方锐利的观察力应该早就发现他的异常了。
但只要是认识,他又和对方朝夕相处,总归是可能露出破绽的。
一旦对方发现他并不是这个躯壳里的人,一切发展将都会变成未知数。
所以他不能和路为珀打听任何有关这个地方的消息,不能露出任何会表现出他其实不是宋荫的马脚。
做完这一切,宋荫又轻轻的掀开被子躺上床,他闭上眼睛闭了一会儿,精神仍然一片清明。
青年深吸一口气,扫除脑中的一切杂念,幽暗的房间里,只听见他轻轻的说了一声。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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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荫感觉好像睡了很久,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能多睡,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了。
他揉揉眼睛,打开灯,发现装置里的水离全部流光还早着。
看里面的水量,估计现在才凌晨三四点。
宋荫已经没了睡意,索性不睡了。
他下床把装置拆了,水全倒进吸水纸里扔进垃圾桶,零部件也重新塞回床底。
他走到门边,抬手准备把反锁的门给开了。
然而,宋荫的动作突然一顿,他听见外面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