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戒指引发的血案 番外篇——by天司沧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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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班主看了看柳烟尘,想着他是被自己骗过来的,也没有替他找到他要找的人。最重要的是,大成虽然平日里与他不和,但他绝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点事就杀人的人。之前自己不拦着,是觉得他即使没有杀大成,这么一闹,他也很难在戏园子待下去了,其他人不喜欢他,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可因为这个原因就将他杀了,他终是狠不下心,对着其他人喊了一句:“你们要让人家死,还不能让他好好地死吗?”说着,亲自给他松了绑,很是惋惜的看着他。
柳烟尘愣了愣,就这么一会晃神的功夫,他就被身后的人一脚踹进了坑里,他正要挣扎着起身,一铲黄土便迎头倒过来,他站不稳,一下子就跌回了坑里。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黄土就一下子倾倒在他的身上。他无处可逃,很快就被埋在了黄土底下。等到深坑填满,戏班子的人还在上面踩了踩,实实在在的压实了,这才离开。
钱班主最后看了一眼,叹息一声,也离开了。
顾司令已经在矿上呆了两天了,他看着眼前的几个伤病见了他像见了鬼一样的往后躲,火就不打一处来。
这矿上的发生的事实在诡异,本来一切好好的,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爆炸了。其实爆炸也不算什么怪事,炸死几个人也很正常。可死的那几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被炸死的。他们的尸体很完整,只是似乎都被人抽干了血,仿佛尸干一样。
这还不算完,后来下去的找尸体的士兵上来之后,过了一夜就全疯了。如果说是被洞里的什么东西吓疯的,可他们上来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偏偏是过了一夜才这样的。后来靠近矿口守夜的士兵也莫名其妙的疯了一个,搞得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恨不得躲的那个矿远远的。
顾司令只觉得头痛欲裂,这矿是他很重要的收入来源,这事要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要损失多少钱!可过去了两天一点进展都没有,手下的士兵也都慢慢生出了异心,这事要是再不解决,后果严重!看着眼前几个疯子死活说不出来一句有用的,气得他恨不得当场毙了他们。
“司令!”陈赋宗连夜回了一趟司令部,特地给顾司令带了些他常用的东西。才一进帐篷,就看见他要枪毙那几个疯子,忙上前拦住他,小心的把枪从他手里拿出来才说道:“这口矿几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前两天突然出事,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们触碰到了什么之前没碰到的东西,矿里一定有线索,所以,我想趁天还亮着,下去看看。”
“你不能下去。”顾司令想也不想就开口了:“随便找几个人下去就行了。”
“可现在已经没有人敢下去了。”
“不下去老子就毙了他,谁还敢不下去!”顾司令拍着桌子喊道。
“贪生怕死的下去,也发现不了什么,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反正也不是没下去过。”陈赋宗说得轻松,顾司令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你给老子好好呆着,要是没人去,老子就自己去下去!”顾司令说着,狠狠一掀帐帘走了出去。
陈赋宗马上跟上去,他是怕顾司令真的自己下去了。好在顾司令只是一说,他是出去抓了几个人,拿枪抵着他们的头逼着他们下了矿。陈赋宗无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没用,起码也要等那几个人上来再说,便只得陪他一起站在矿口等。
他们二人瞪着眼睛盯着矿口看,那个几个人在半个时辰之后就出来了,一点事都没有。只是问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也说什么都没有,和以前一样,气的顾司令又想枪毙人了。
陈赋宗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只得一边拦着顾司令,一边说:“你拿枪逼着他们下去,他们肯定发现不了什么,现在趁着天还没黑,我下去看看吧。”说着就要下去。
“你给老子回来!”顾司令反手拉住他:“那几个人刚上来还不知道有没有事,等过了今天晚上再说!”
“司令,已经耽误三天了,再过一天,损失会更大。”
“已经耽误三天了,还差这一天?”顾司令没好气的松了陈赋宗的手,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陈赋宗也不是不怕死,只是他觉得这件事要是不马上解决,可能会出大事。而且他自恃有道长亲自送给他的护身符,认为自己不会出什么事。可顾司令不让,他也不能擅自下去。
可这事不能不查,所以他趁着顾司令去睡觉的功夫,去看了那几个疯了的人。这几个人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但却反复说着两个词:女鬼,吃人。
女鬼吃人?这倒是很匪夷所思,他们这些人都是杀过人的,手上握着那么多条人命,自然不信这些鬼神之言的。
陈赋宗想不明白,在矿口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线索。他想着如果实在不行,即使顾司令不同意,他也要下去一趟。
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顾司令正要去帐篷里看看今日下矿的那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异样,忽闻帐外一片混乱之声。他马上走出帐外,看着有两个士兵正在大喊大叫,其他人听了他们的话,也开始慌乱起来。
顾司令一把拉住一个人的胳膊,狠狠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一见是他,吓得差点跪下了,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又死人了”的话。顾司令一听便知不好,扯着脖子喊陈赋宗,可喊了半天陈赋宗也没有出现,他顿时火冒三丈,几步走到关着今天下矿的那几个人的帐篷前,一把掀开了帐帘,可眼前的景象让他都顿时冒了冷汗:这几个人不只成了干尸,根本就只剩下了一张皮,连内脏都没有了,空荡荡的铺在那。
他心知不好,出了帐篷想要控制局面,别让那些士兵乱跑。可任他怎么喊,那些人还是以活命为重,根本不听他的,气得他拔出枪来对天连开了三枪。枪声一响,这才有些人站住了脚,不敢再跑了。
局面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顾司令喘了几口气,让几个看上去冷静一些的去把其他人找回来。好不容易把四散的人找全了,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黑漆漆的天空中,月亮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一点亮光都没有。
顾司令恶狠狠的警告了所有的人不能逃跑,不能出去乱说之后,就又开始有些忧心陈赋宗了。
所有的人都在,只是不见他的踪影。
顾司令问过几个人,他们都说陈赋宗之前一直在矿口周围打转,想起之前陈赋宗说要下去看看的话,饶是顾司令也有些着急了。也不忙着解决帐篷里的尸体,就下令去找陈赋宗。
☆、云初子
陈赋宗没有下矿,准确的说是还没来得及下矿。
他正在想着下了矿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准备着应对措施,就远远的看见山上的树林中间好像藏着一个人。
这是座荒山,一般除了来开矿的,不会有人路过,更何况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所以那个人很值得怀疑。
陈赋宗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悄悄拔出枪上了膛,慢慢向那人走过去。
那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陈赋宗慢慢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
那是个女人,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像是一个道姑,正坐在地上十分认真的研究着什么。
陈赋宗绕过去一看,地上具是些什么罗盘符咒什么的,也看不出她在做什么,便出声叫了她一声。
那人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连退了几步,惊魂未定的看着陈赋宗,就在差点在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的时候才移开了视线。
一边蹲下身捡起罗盘和符咒收进包里,一边说道:“看你的衣服,你是位长官吧。带你的手下回去吧,别再开矿了,那矿有问题,再开下去会死人的。”
陈赋宗皱皱眉,试探的道:“已经死人了。”
道姑的手顿了顿,抄起罗盘左右看着,皱着眉道:“现在还没到死人的时候啊,死了几个了?”
“死了四五个,后来又疯了三个。”陈赋宗还不知道今晚死的人,所说的都是之前的。
陈赋宗上下打量着道姑,觉得她年纪不大,也不像是有多大本事的样子,罗盘在她手上就跟玩具似的。他虽然是比较相信这些道士的,但眼前这个,他实在生不出多少信任。
“这下麻烦了,你们现在走也来不及了。”道姑似乎比他还急,抬头就对陈赋宗说道:“我得马上去看看了,要不然今晚还得死人。”说着就要向营地方向走去。
陈赋宗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
“你快带我去看看那些尸体,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你能解决这矿上的事?”陈赋宗对她半信半疑,想着就算是道姑,也不过一个女子,军营里那么多大兵,还能怕了她不成。可带她去真的能解决这件事吗,他实在是没有信心。
“我,只能试试。”道姑眼睛飘了飘。
这下叫陈赋宗更是不信了,见她已经向矿上方向走去,忙跟上去问道:“还未请教道姑道号,不知道姑在何处修行。”
“甄泽观云初子。”
陈赋宗想了一下,甄泽观是座不小的道观,别的不说,自己身上带的那道符还是从甄泽观求的,眼前这个云初子既然是那里的人,那么也可以勉强相信她。
想到这,他便也不再阻拦,与云初子很快的就到了营地。
此时顾司令还在满世界的找他,见他好端端的回来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生出了火气,正要发火,就看见了云初子,只得暂时压下火问他那是谁。
陈赋宗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想着就这么平白的找来了一位道姑,依顾司令这脾气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只得先道这是他的一位朋友,刚才在山上遇见了,就一同回来了。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在这山上哪会遇到人?不过顾司令生气归生气,知道他这么说是有他的道理的,也不揭穿只道:“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下矿了呢。”说着,上下打量了一圈云初子,接着对他道:“你先去我的帐篷等着,我有事要跟你说。”
陈赋宗听了就与云初子一同进了顾司令的帐篷,顾司令把还在到处找陈赋宗的大兵都叫回来之后,也进了帐篷。
他看着云初子问陈赋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道姑朋友?”
“司令,这位是甄泽观的云初子道长,下山游历路过这里。”陈赋宗在顾司令耳边轻声道:“她可以解决矿里的事。”
“矿里真有邪祟?”顾司令显然是不信,只是不愿意一点不给他面子。
陈赋宗点头。
顾司令斜眼上下瞥了一眼云初子:“既然这样,那道姑什么时候去除矿里的邪祟?”
“当然是越早越好。”云初子毫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不信任,一门心思的想去除了矿里的邪祟。
顾司令瞥了一眼陈赋宗,心里虽然不相信云初子,但想着现在左右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不如让她试一试,最多也不过就是云初子也死在矿里,反正是她自己要去的,也不关自己的事。
想通了这件事,顾司令就点了头,问云初子今晚是不是就可以去。这句话问的正合云初子的意,她整理了一下她包中的东西,端着罗盘就下了矿。
这一来十分隐秘,营中的士兵几乎没有人知道。顾司令和陈赋宗守在离矿口不远不近的地方,是能看到矿口的最远距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头顶上的夜空中,月亮竟悄然露出了一角,洒下了丝丝缕缕不真切的光亮。
又过了快半个时辰,夜晚的寒风吹得二人身体都快冻僵了,矿里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四周仿佛死了一般的寂静。
虽然下面没什么动静,但月色好像越来越亮了,想想今日也是快接近满月的时候,月亮本就应该很大。
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月亮,就见矿口上伸出了一只手,苍白枯瘦的一只手直直的立在那,让人一阵心惊胆战。
陈赋宗看了一眼顾司令,掏出枪来上了膛,紧紧的盯着那只手。
那只手忽然开始左右晃了起来,刚开始是很小幅度的晃,后来越来越大,就像是在招手一样。
二人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陈赋宗轻声问道:“那不会是云初子的手吧?”
顾司令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认为是这样,看陈赋宗就要起身向矿口走去,忙一手把他拉了回来,小声说:“我去。”说着,悄悄向矿口走去。
陈赋宗想拦他,但唯恐弄出动静来惊动了矿口那位。
顾司令慢慢走到矿口边,小心的向下一看,确实是云初子。可她只有一只手和多半个脑袋在外面,脸嘴都被埋在了土下,怪不得她一直没有出声。
一见这场景,二人合力将云初子拉了出来,索性下面的土好像也是松松垮垮的,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云初子一出来,吐了一口嘴里的土,就喊着赶快把矿口封起来。一边喊着身上一边还不停的掉着土,十分滑稽。可她却是毫不在意,眼睛仍旧紧紧盯着矿口。
在她拼命地催促下,二人只得依她所言。
见矿口封好了,她才松了一口气道:“邪祟算是除了,但矿下死了人,怨气很重,需要等到明日正午之时,做一场法事才能化解怨气。”
顾司令没有亲眼看见那邪祟的摸样,自然也很难相信云初子的话,正要开口质问她,她忽然喊了一声“冻死了”就自己跑回营地了。
二人一见匆忙追过去,一进顾司令的帐篷就看见云初子正一边烤着火一边抖着身上的土,抖得帐篷里一阵尘土飞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