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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光与影》——by作者:争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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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列在席欧乌尔耳边大声喊着:“把尤利尔放开,您没法带着三个人脱险!”
席欧乌尔不为所动,为了支撑屏障,几乎全力施为,一双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彼列见状用力拍打着席欧乌尔的后背,哭道:“我跟孩子,同尤利尔比,谁更重要!”席欧乌尔大吼一声:“住口!”结果气力一泄,直喷出一口血雾。
彼列见了,简直目眦尽裂,甩手就是一颗魔法弹,轰向尤利尔。
尤利尔攀住席欧乌尔的手臂一个外旋,轻巧地躲过了彼列的魔法弹,然后对席欧乌尔说:“前方有大量敌军,黑死诅咒必然不会波及到那里。恐怕只是为了驱赶我们入包围的手段。你先往前突围,吸引敌方注意,看准落点将我放下,我带着他们两个先跑。咱们遗忘之门前面见。”
席欧乌尔点了下头,说了声“小心”,便将彼列交给了尤利尔。抬手用力一抛,便将三人远远抛开。转过身,迎着无数密集的魔法弹,没有了顾虑的魔君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通红的眼中,写满了愤怒和暴虐。一柄桔红色的大刀自魔君掌心缓缓出现,仿佛是一团锋利的火焰,照亮了阴沉的天空。
彼列没想到席欧乌尔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了尤利尔。愣怔了片刻,他连忙展开羽翼,推开尤利尔,悬于空中。
彼列看了不远处身陷苦战的席欧乌尔一眼,愤然地抬起手指,一道暗色的符文瞬间聚在他的指尖。他刚想将致命的符文砸向尤利尔的方向,却在同时感觉到小腹前方一凉。
彼列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尤利尔,却看见尤利尔噙着冷笑,手掌平伸,一条血线自他的掌心射出,顶端一朵冰蓝色的荆花牢牢吸在彼列的小腹处。
彼列惊叫一声,连忙伸手去扯那朵花,却听见尤利尔冷冷地说:“你再动,它可就要钻进去了。你不认为自己能消化掉荆棘花吧。”
彼列一脸震惊地看着尤利尔:“不可能,你还活着,光之荆棘怎么可能开花?”
尤利尔笑了笑,手中的荆枝一转,瞬间将彼列捆了起来。将路西斐尔放在地上,又将彼列扛上了肩,尤利尔轻声说:“你觉得,我是怎么将阴灵变成圣灵的,光之荆棘就是怎么开的花。再废话把你肚子里的小崽子废了。”
彼列瞬间缄口不言,虽然眼神依旧愤恨不已。
路西斐尔却已经完全惊呆,心想,尤利尔刚刚说话好粗暴!
但是用来骂彼列,简直不能更痛快。
虽然席欧乌尔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可是仍有挡不住的部分。追击瞬息而至,尤利尔抡起光之荆棘且战且逃,路西斐尔这是第一次与他真正意义上并肩作战,便如打了鸡血一样,将匕首几乎舞成了一圈光盾。
连尤利尔都不得不承认,大天使长这速度真是没谁了。
彼列趴在尤利尔肩上,正为这一路的见闻暗暗心惊。因为他明明在通往遗忘之门的路上布下了密集的迷幻法阵,尤利尔也并没有绕过那一区域,却丝毫没有被法阵影响,倒是后面的追兵逐渐被法阵所困,渐渐地没了踪迹。
他以前听尤利尔说,撒旦喜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只当一乐呵。今日感同身受,彼列觉得这滋味简直不能更糟。
一行三人奔跑了大半夜,终于在天亮后来到关闭了数万年的遗忘之门前面。
遗忘之门曾经坐落在一座魔神神庙中,上古时期的神庙此刻已经被岁月风化,变成棱角分明的一堆碎石。神庙的主体延伸进一座山的山腹中,当时的石洞还没有完全坍塌,石洞深处便是遗忘之门的基座,此刻上面也落满了碎石和尘土,看起来只是个巨大的圆台。
尤利尔一路冲进石洞,待到了尽头,手一松,便将彼列抛在基座上。
彼列为护住小腹在空中勉力转了个身,后背重重地摔在碎石上,疼得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路西斐尔傻眼地看着尤利尔,心想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孕夫,即便他嘴贱娇气又有通敌嫌疑,您这下手也还是太黑了些。
其实尤利尔也不是故意的,光之荆棘再加上生命之种轮番折腾,他现在也是疼得眼前发黑,能站着就不错了,力道什么的就别跟他讲究了。
尤利尔扶着基座稳住身形,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然后对着彼列冷笑道:“没想到,你为了杀我这么大手笔。还是说,你早就不服席欧乌尔,想拥兵自立了?”
彼列本就煞白的脸色,在听见他的话之后,变得更加难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尤利尔笑道:“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你以为借役魔族的手除去我,再来个死不认账,席欧乌尔就什么都猜不到了?他为了你,甚至不惜设计将我引到魔界来,你倒拆的一手好台。”
彼列阴着一张脸,死死盯着依然附着在自己小腹处的荆棘花,低声说:“尤利尔,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这样栽赃我,魔君会信吗?”
尤利尔靠在基座上,突然眯起眼睛,水光流转过他的双眸,凝成一抹极艳的笑意:“彼列,你一开始是犹豫的吧?在杀我,跟帮助席欧乌尔打开第七狱的门之间,你最终选择了前者。可是,到现在你还没意识到,是谁在后面推了你一把吗?”
彼列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用力咬紧下唇,却什么都没说。
尤利尔看着彼列狠绝的双眼,轻声说:“我送给席欧乌尔的发带,好看吗?”
彼列神色一变,忍不住说道:“那是你故意在激怒我?”
尤利尔冷冷道:“如果不惹怒你,我就只能被动地被你们牵着鼻子走。惹怒了你,你才能给我制造机会,让席欧乌尔不得不在你的命和他的事业间,再选一次。而你也没让我失望,这一路里通外敌、布置陷阱,真是辛苦你了。你并不介意第六狱化作一片焦土,也不介意席欧乌尔能不能拿到魔神的遗赠,你只想我死。我得谢谢你。”
彼列的双眼瞪得目眦俱裂:“你卑鄙!”
尤利尔笑了笑:“我再卑鄙,席欧乌尔也念了我这么多年。换你,你有这个自信吗?”

☆、万魔殿

尤利尔的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彼列听后身体一阵痛苦地痉挛,牙齿将下唇咬得血肉模糊。用力捧着小腹,他字字带血地说道:“尤利尔,我恨你,我恨不得你能少活在这世上哪怕一秒也好!为什么,那么多兄弟,我的老师,他们都为了你死了,连席欧乌尔都为了你堕天。你是什么东西!是,我是想你死。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伤害席欧乌尔。是你,你这个奸险小人!当初我只是让役魔拖住他,我的目标就只有你,可你一个没有魔力傍身的天族,也敢在魔界杀入巫师阵!你还无耻地拿他挡下了血之诅咒。我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使用黑死诅咒。我本来有能力将席欧乌尔护住,可你居然先一步发现,还把大家都拖下了水!我千算万算,没有算中他居然这样相信你,连我都能托付给你!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要得意,就算你杀了我,你也出不去魔界!”
尤利尔目光渐冷,冷到极点反而笑了:“你为了一己私利,居然要害那么多性命。你没想到与你同行的同伴也会遇害吗?”
彼列的眼睛已经渐渐布满了血丝,细细地喘息着,他狠狠地说:“我已经努力将牺牲减少到最低了。”
尤利尔冷哼了一声:“只怕,席欧乌尔支持的那支役魔部族被灭族,也是你的杰作吧。”
彼列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支部族的首领优柔寡断,难堪大用。在魔界,只有实力强大、深谋远虑,又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成功。席欧乌尔受你影响太深,用的都是些中庸无能之辈,能有什么出息。我帮他,培植更适合在这个世界为王的力量,有什么不好……”
彼列的话语声越来越弱,说到最后,已经宛若低吟。豆大的冷汗密布在他额头,他的手死死摁住腹部,身下的衣摆湮出一片鲜红。
一直在旁沉默看着的路西斐尔眼尖看见了,连忙说道:“尤利尔,他流血了!”说完就要上前去扶彼列。
尤利尔伸手拦下路西斐尔:“你别碍事。”
路西斐尔一把握住尤利尔的手腕,“尤利尔,那是一条生命。它是无辜的!”
那一刻,路西斐尔眼中笼着一层薄怒,这淡淡的怒意,却以万钧之势击打在尤利尔身上。尤利尔直接眼前一黑,只感觉到路西斐尔甩开他跃上了平台,而彼列手中一直掐着的那道符文,划着清晰的轨迹迎向了前去扶他的路西斐尔。
尤利尔只来得及撑身而上,狠狠地将路西斐尔撞向一边。
符文没入体内的阴冷触感化作灭顶的疼痛。
尤利尔认出来,那是一道死咒。
然后他只感到周围的世界一阵颤抖,路西斐尔的呼唤声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连一直陪伴他的疼痛也渐渐远去了。
尤利尔很想开口说:路西斐尔,你个熊孩子。
可他连动一动嘴皮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昏了过去。
昏沉中,尤利尔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上古时代,他刚刚出生不久,同现在的路西斐尔一样,还是个熊孩子。
那时候,天界和魔界还没有开战,在主神和魔神相亲相爱的大基调下,所有的生灵都平等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当然,这只是大基调。并不是所有的天族和魔族都能和平相处,这里面,就包括他跟撒旦。
其实,要说到刚出生的时候,他和撒旦的关系还算是融洽。两个傻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一起学习,一起玩耍,日子过得悠长又静好。是从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彼此看不上眼的?
似乎是源自不自觉的比较,谁更聪明、谁更勇敢、谁更美貌,当然最后一点并没什么大用。天族和魔族的人,都喜欢拿他们两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比着比着,两个人就给比得水火不容。
这还真是一个错误教育的典型案例。
严格说来,所谓的水火不容,只是撒旦的一厢情愿。
因为尤利尔生来就很懒,他觉得聪明也好、勇敢也罢,都是一些无比伤神的事情,至于美貌,呵呵,并不可以吃。
于是,撒旦就一个人寂寞地碾压着他。但无论撒旦如何碾压,他仍然会被拎出来同撒旦相提并论。没办法,身份在那摆着,大天使长对魔王,怎么看都应该是差不多的水准。
样样出色的撒旦简直不能更郁闷。
所以,撒旦掌握了熊孩子的一大必备技能,就是挑衅。
撒旦对尤利尔的挑衅,可以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连吃饭能多吃一碗,小便可以尿得更远都列入了比较的范畴。
对魔王来说,这段黑历史简直黑得不能更黑。
可惜尤利尔天生是个随和的懒人,意识到撒旦这是要碾压他后,那也是全方位无死角地躺平给他碾。
撒旦一边碾压一边满脸血泪,觉得如此没有成就感是闹哪样,简直分分钟都想泪奔。
对于撒旦这种闹腾的做法,尤利尔淡定地围观,中肯地评价:闲的。
撒旦于是同他扭打到一处,尤利尔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躺平任打。
连打架都不能尽兴,熊孩子撒旦表示,十分不快乐。
对魔王来说,这真是非常惨淡的童年时光。
对大天使长来说,童年什么的,跟以后那几万年也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在无边的黑暗中,尤利尔回想着这些早就被他忘到海角天边的往事,突然心中涌上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那是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
曾经习以为常,却在不经意间流失的幸福。
尤利尔睁开眼睛的时候,只一瞬,便认出来,自己正躺在万魔殿上首的椅子中。尽管他已经数万年没有来过这里。
那是魔王撒旦的椅子,用整块黑钻雕刻而成,又硬又冷,造型倒是独特唯美,比起椅子更像是一尊冰冷的艺术品。
可撒旦喜欢。
他总是喜欢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万魔殿的穹顶很高,平时关闭的时候没有一丝光线渗入。可一旦打开,便是满室阳光,可以将一殿的阴沉一扫而光。
当年设计万魔殿的时候,撒旦是怎么说来着:我不喜欢太亮的地方,你喜欢有什么用,那是我住的地方。
然后,建好了,就是这个鬼样子。
尤利尔伸手摁住胸口,那里正丝丝地疼着。不是太剧烈,远比不上光之荆棘噬灵、生命之种嗜血,可他就是觉得有些受不住。
“撒旦。”尤利尔听见自己的声音回荡在万魔殿空阔的大厅中,一遍一遍,在那些高大的墙壁廊柱间重复着,就像是,思念。
心中一凛,尤利尔蓦然笑了。
原来,这就是情。
他悟迟了几万年,伸出手,握住的,就只有追思。
尤利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眼眶中涌出,划过面颊。
不是光之荆棘。
是一滴眼泪。
尤利尔有些无措地伸手接住那滴眼泪,抬起头,一片阴影突然将他笼罩其中。
温热的手指划过面颊,擦去了他腮边的水迹。
“尤利尔。”低沉又桀骜的声音,好像不是响在耳边,而是响在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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