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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光与影》——by作者:争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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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尔微微一笑:“我时间不多,没工夫同不相干的人夹缠。我会将卫尔特斯调回天界执行总防务。有些事,你就看着办吧。”
卡麦尔立即抚掌而笑,乐不可支地说:“是!殿下,我一定把那些只说话不干活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绝对不让他们耽误您的事儿!”
然德基尔强忍住一阵咳嗽,憋得气若游丝地说:“殿下,您将能天使调回来,人界和天门的防务怎么办?”
尤利尔笑容不变,只垂下眼眸:“不用担心,米迦勒会很乐意接手。”
同然德基尔聊完一些改制的细节后,尤利尔召开了一次神圣议会的临时集会,保留了祭典后的议会长制度,同时将自己准备整顿伊甸园和修纂《神圣法典》的事也公之于众。
他提出的这两件事,本就是天国的沉疴,自然有人同意,而反对的人最终还是占了多数。因为这里牵扯了太多的关节和利益,尤利尔对此种局面早有所料,但还是秉承着他一贯的风格:“我不是来征求你们同意的,我只是通知你们。能做事的留下,如果想阳奉阴违或者从中作梗,或者你们自己走,或者我不介意比较一下,你们谁的骨头比大天使长的还要硬一些。”
前大天使长的光辉历史,在天界本就可以止小儿夜啼。新纪元的天族没有几个小时候没被吓唬过“你再闹,就让尤利尔殿下把你带走”。这时,童年阴影纷纷觉醒,看着尤利尔清冷的冰蓝色眼睛,愣是没有谁敢当面叫嚣。
尤利尔对这种状况十分满意,丢给然德基尔一个“接下来就靠你了”的眼神,便抱着儿子回了光阴圣殿。
萨麦尔还不到三个月大,但天族的生长发育从来是与圣灵的成熟度相关。在尤利尔肚子里就一直挨虐的萨麦尔懂事很快,此刻已经能看出尤利尔的精神状态欠佳,便不哭不闹,只趴在尤利尔胸口自己吐泡泡玩。尤利尔看着萨麦尔乖巧的样子,心里却充满了愧疚。
命运也好、形势也罢,这毕竟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萨麦尔因为他的缘故,已经被强加了大地之力,又被命运之镜示警,如今,更是连父亲的爱都失去了。
对于如何养育萨麦尔,尤利尔其实心里没什么谱。虽然他已经六万多岁了,但是并没有带过孩子。记忆里唯一可参考的例子也没什么参考价值。
顺便一说,那个例子,就是主神对亚当的教育。
尤利尔直至今日,也不能理解主神对亚当的教育理念。
作为神唯一的儿子,黑发黑眸的亚当长得更像魔神,并且没有羽翼。他总是喜欢在神塔陪伴主神,偶尔来学院,也只是借阅一些书籍,或者向长者讨教一些问题。
尤利尔曾看过亚当在已阅书目上留下的标注,里面不乏真知灼见,撒旦对此的评价却是:这谁字这么丑还拿来破坏公物。
由于亚当的性格十分沉默寡言,就有的孩子将他的沉默当做软弱,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故意去欺负他,将他的衣服弄脏、将他的书本抢走丢到湖里或者挂上树梢。
对于这种程度欺负,亚当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是极端的逆来顺受。逆来顺受的结果,当然是更加变本加厉的迫害,甚至已经发展到了被剥光衣服捆在操场雕像上的程度。
这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年,亚当却从未对主神提起。到后来,连撒旦都看不下去了,出面将欺负亚当的人揍了一顿。然后,亚当就彻底被学院的神族孤立了。连不欺负他的人,都将他当做了透明人。
再后来,主神突然安排亚当来同他和撒旦一起学习。
那个阴沉又骄傲的男孩子喜欢跟在撒旦身后,但是撒旦非常讨厌他,总是找尤利尔说他有多烦亚当,希望亚当快消失。尤利尔就说:“我也很烦你,你怎么不消失。”撒旦愣了愣,说:“你烦我?你凭什么烦我,我对你这么好!”尤利尔懒得理他,挪开了视线,就瞥见了角落里一闪而过的一幅袍角。尤利尔当时就对撒旦说:“你刚才说的话让神子听见了。”撒旦很是无所谓:“我当他面也说烦他,没事。”尤利尔顿时觉得撒旦十分欠抽。
那件事没过几天,主神召开了天族和魔族的大集会,并在集会上,要求尤利尔和撒旦当众对亚当下跪。
尤利尔对这种事一向是无所谓的,而且当时年龄小,对面子问题基本没有概念,让跪就跪了。撒旦却很是排斥。于是尤利尔就在神塔前的大广场上跪了一整天,就是为了等撒旦服软。
到最后,撒旦还是跪了。跪的时候,十分不情愿地对尤利尔说:“你可要领我这个情。我告诉你,你这情欠大了。”
尤利尔当时想的是,你害我跪了一天,这件事我记下了。早晚有一天让你还回来。
从那以后,亚当照常来学院,却再没有同尤利尔和撒旦一起相处过。但是亚当在学院也再也没受过欺负,反倒多了一些巴结他的人。
尤利尔自从跪过亚当后,便对他敬而远之,所以,那些年亚当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清楚。他只知道长大后的亚当,从一个阴沉又骄傲的孩子,变成了一个自大又自私的青年。
如今想想当年的事,再看看怀中的小婴儿,尤利尔心想,主神当年让他和撒旦跪亚当,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但是,那绝对是天界史上的蠢事之最。

☆、伦常

由于萨麦尔白天的时候被施了睡眠魔法,晚上就特别精神,说什么也不肯睡觉。尤利尔便拿着一些自制的小玩意儿逗着他玩。
萨麦尔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一只香绒草编的兔子,那只兔子从地上“噌”地蹦了起来,一下扑进萨麦尔怀里。萨麦尔被它扑得吓了一跳,但是却一把将它抓在手里,扯着它不住挪蹬的腿“咯咯”直乐,然后用力过猛,就把那条毛茸茸的腿给扯了下来。
扯掉兔子腿后,萨麦尔先是一愣,然后咧开嘴就要哭。尤利尔连忙将他抱进怀里,用魔法将兔子腿沾了回去,于是那条兔子便又能蹦蹦跳跳了。看着萨麦尔瞬间瞪大的眼睛,以及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笑容,尤利尔顿悟了将玩具做结实的重要性,便又给兔子丢了个防御魔法。
萨麦尔拍着手,指着兔子“呀呀”地不停叫着。尤利尔以为他想要兔子,就将兔子捡起来拿给他。结果萨麦尔拼命地摇头,也不接兔子,只是“呀”个不停。
尤利尔很是无奈,都打算用圣灵问他儿子到底想说什么了。后来一想,以前他跟儿子沟通的方式就是疼或不疼,估计萨麦尔的圣灵也还没学会说话。
这时候,萨麦尔突然钻进尤利尔怀里,说了句:“啪!”
这几乎是萨麦尔除了“啊”和“呀”外,学会说的第三个音节。尤利尔有些惊喜的同时,心想,他难道是对放魔法时的光亮特别感兴趣?于是,他尝试在手心里凝聚了一点没有伤害性的金色圣光,放在萨麦尔眼前。
萨麦尔的眼睛果然一亮,伸手抓着那道圣光,叫道:“啪!啪!”
尤利尔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幕光景。猝不及防之下,鼻根一酸,眼睛就湿了。他连忙抬起头吸了口气,将丢人的泪水逼了回去。
路西斐尔以前,总是喜欢抱着萨麦尔,然后将自己金色的长发递在儿子手里,对他说:“这是金色,papa的头发是金色的。”
此刻,萨麦尔正不停地抓向那道根本握不住的圣光,眼中闪着疑惑又喜悦的光芒,嘴里不停喊着:“papa,papa……”
尤利尔垂下头,努力闭了闭眼,然后将圣光凝成实质,化作几缕金色的丝络,递在萨麦尔手中。萨麦尔抓着那缕丝络,凑在嘴边,印了个充满口水的香香在上面,又开心地将丝络递在尤利尔面前,叫到:“papa!”
尤利尔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是papa。”
萨麦尔也裂开嘴,笑出了他还没长牙的小牙床。抓起尤利尔的一缕银发,萨麦尔将那缕金色的丝络和尤利尔的头发胡乱地缠在了一起,开心地又“咯咯”笑了一阵,然后将脸贴在上面,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萨麦尔刚出生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不被他抱着就不睡觉。他便抱着萨麦尔,路西斐尔则抱着他。那个时候,他跟路西斐尔的头发会缠在一起,萨麦尔趴在上面次数多了,估计就将这个组合当做了睡眠的一部分。
看着萨麦尔睡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尤利尔忍不住望向了窗外。夜幕中,光耀圣殿的方向一片黯淡的死寂。路西斐尔应该已经去帕格特瑞领罚,在百年之内,恐怕都无法再涉足至高天。
将手摁在胸口,尤利尔难以抑制地抽了几口气,心想,我这不是没事闲的么。都已经失去了,是我亲手断送的东西,还想来做什么呢。
可他却无法抑制自己对路西斐尔的思念。
没有路西斐尔的夜晚,不知何时起,变得尤其漫长难耐。
为了不去想他,尤利尔一直在用无休止的忙碌来挨过这些长夜,他草拟了未来百年内需要整改的制度与条例,他修正了《神圣法典》的部分篇章,他甚至给萨麦尔做了一个储存空间的玩具。
可做完这些,他仍然还有填不满的时间。
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做事效率产生了极大的怨念。
时间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它涤尽了爱恨,嘲讽着永恒,并永不回头。
拉贵尔一直觉得,曾经执掌过时间之力的尤利尔就像是时间本身。后来,由于魔神的去世,法则之力与契约之力发生了排斥,时间便被世界收回,尤利尔也不再如时间一样不可更改。
这些年,他看着尤利尔从不懂得私爱,变成懂得、进而深爱,接着亲手断送了爱情,然后便投身于无休止的政治斗争之中。他打压了帕瓦斯,将米迦勒调去了帕格特瑞,提拔了卫尔特斯,将卡麦尔提做天界防务总长官;他极端压缩了神圣议会的权限和人数,立下了凡进入议会者,必须有从事相关领域底层工作的经验、并有所成就的规矩;他改变了天界既有的教育模式,在每层天界都设立了学院,将泽贝尔天使学院更改成通过普通学校考核才能进入的高等学府;他剪除了生命之树大部分的枝桠,将树生天使的出生率降低到天族死亡率之下;他整改了审判之塔的结构,另设了监督机构和审查机构,专门监督天界的刑讯和赏罚;他修改了天界的《法典》,鼓励天族自己孕育孩子,保护了所有未出生的生命,包括非婚生子,却加重了对信仰不坚定者的惩罚,使得数不清的天族由于无法通过成年礼前的考验,而不得不降生到人界去历练;而成年的天族,则每满百岁,便需要再经一次考验。
不到百年的时间里,尤利尔将天族的数量足足减少了近七成。那是二十亿圣灵,来自各个阶级,如今都降生到了人界,做了一向被天族看不起的普通人类。
这种极端的做法,引起了神圣阶级和子阶级极大的不满,圣灵阶级虽然逆来顺受惯了,而且被减除的人口有九成都是来自圣灵阶级,但他们对尤利尔也是敢怒不敢言。对于来自四面八方的反对之词,尤利尔的态度就是:不服来战。当然,他的行为和态度高度统一,哪怕是智天使,也挨不过他几个光弹、一下直劈。简直不是一般的不讲道理。
拉贵尔不知道尤利尔想做什么,他猜到,也许亚列和雷米尔是清楚的。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尤利尔不希望他知道,那么,他便不问。因为拉贵尔了解同志和朋友的区别。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当尤利尔最后一处可以暂时忘记责任和理想的港湾,和他谈谈最近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赏景,扯扯今天的天气和明天学院食堂的菜单,吐槽一下桑杨沙最近又闯了什么祸,沙利叶又戏弄了什么人,萨麦尔又扔了多少情书,然后一起畅想一下他未来的儿媳妇会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或者小伙。
即便如此,尤利尔还是一年比一年变得沉默,双眸中的倦意也逐年加深。拉贵尔有时甚至只能借萨麦尔的光,看他几回笑脸。
说到萨麦尔,拉贵尔觉得那真是另一番惆怅。
由于生在一个风雨飘摇(并没有)的年代,萨麦尔比一般的小孩都要懂事和早熟。从他开始能走之后,尤利尔便将他送来了学院。
萨麦尔是尤利尔和路西法在魔界花汛期孕育的孩子,这件事在天界早已不是秘密。拉贵尔一开始还担心萨麦尔在学院会受欺负,便特意让沙利叶带着他一起上课放学。结果,他发现萨麦尔虽然长得像表面息事宁人的路西法,但性格却将他阿父学了个十成十,简直就是活着的战斗机器,真是站到哪里打到哪里。对于这种情形,尤利尔不但没有阻止还加以支持,教给了他儿子大量超越了年龄的战斗技,迅速就将企图欺负他的孩子都给打服了。
拉贵尔就想,大地天使,那不是负责生机和繁衍的吗?搞得这么有战斗力,这真的好吗……
尤利尔给他的回答是:“技多不压身,能打总比挨打强。”
拉贵尔觉得这个逻辑实在太过强大,只能服了。
不过好在萨麦尔的战斗之旅仅限于受欺负的时候。自从没人敢挑衅他了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十分乖巧的学生,像海绵一样吸收着这个世界的知识。他对知识的渴求程度,甚至感动了魔法狂人桑杨沙,俩人就这样成了忘年交。在当年的高等魔法研究院里,经常能看见一个衣饰鲜艳的智天使领着只到他膝盖高的炽天使做试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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