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本来以为是赵艺，但他已经在自己的黑名单，应该打不过来
刘洋一看来电显示，是杨霖
他莫名地烦躁起来
不想接
手机不停的震动
刘洋不想引起陆非和张克明的关注，硬着头皮接了，“老大，什么事？” 杨霖的声音很低，“陆非在所里？” “嗯
” “拖着
”杨霖简明扼要地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
水母行动
除了刘洋没有参加，其他人已经全部出动
张克明和陆非的关系最好，所以被蒙在鼓里
刘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想杨霖为什么非要告诉自己这种事，他确实很想抓住“螃蟹”，查到魇组织的底细
但是涉及到陆非的事情，他没法放着不管，抛开之前的一系列不愉快，他和陆非张克明甚至是有过生死之交的，难道友情一文不值吗？ 他不知道陆非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知不知道郑七的真实身份，知不知道柳怀春可能和怀春石及无常鬼帝有关，或者说，陆非和魇组织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所里的卧底，是陆非吗？但是近段时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连魇组织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
烦死了
他猛地关上文档，起身就走到二人组面前，“给我根烟
” “你不是不抽吗？”陆非问
“你管我抽不抽，给我来一根！”刘洋朝他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抢过张克明手上的，“快给我他妈点上！” 张克明连忙从裤兜里掏出第二个打火机，刚刚那个扔出去了
“小羊，咋啦？” 刘洋吸了一大口烟，呛了一下，又接着抽第二口，“烦死我了，傻逼杨霖
” 陆非差点笑抽，“社会我洋哥，人狠话不多啊！厉害了厉害了！” 刘洋又白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张克明，道，“哥，你出去溜达会儿
我想跟陆非说几句
” 张克明道，“好的洋哥！”社会洋，不敢惹！ 等到张克明套上外套，出去溜达着，办公室这个仅有的抽烟小角落只剩下陆非刘洋两人，气氛突然凝固下来
“你又要表白吗？”陆非尴尬地转移话题
“表你妈
”刘洋说
这态度差别也太大了……陆非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刘洋不管他，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陆非，你是什么人？” 陆非问，“什么什么人？” 见他还装傻，刘洋气得要死
这个人，太他妈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
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螃蟹的真实身份？”刘洋烦躁地问，“还有你那个学弟郑七！” 迟早有这么一天，不过陆非还是很惊讶，刘洋竟然会开口问他，而不是直接将所有问题抛给杨霖
这说明，刘洋真的把他当做好朋友，生死之交那种
陆非忍不住弯起嘴角，抬手按在他的头发上，“我知道
” “果然……”刘洋手指有些颤抖，紧咬着牙关
他是魇组织的人
而且，他什么都知道，或者说，他有计划地操控着这一切
被骗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比被拒绝还要令人郁结
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到陆非，不仅尝了失恋的感觉，还体会到了被好友欺骗，以及，辜负领导信任的感觉…… 他把手上的烟咬在嘴里，闷闷不乐地说，“TARDIS酒吧，杨霖他们在那里
” 陆非愣了一下，手掌却更加用力地搓了搓刘洋的头发
“好
” “区区小妖，逃不了
”上虞和尚兴奋地搓着手掌，“杨霖，你派人拿着这几只蜡烛，点燃了，守在出口处
” “好
” 上虞和尚是无欲大师的传人，杨霖对他很看重
这次的水母行动非常重要，很可能是挖出魇组织所有底细的重要一关，不能出任何差错
为此，他特地向上面调派了几个驱魔人，协同抓捕郑七
也让刘洋盯紧了陆非，虽然不太知道陆非的真实角色，但以后这种事，都不会再让他参与进来
当然了，杨霖先看了陆非，也小看了刘洋
其一，陆非不是什么角色，他是主角；其二，刘洋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对之前的事情并没有那么斤斤计较
“唔……”郑七隐匿了身形，潜藏在角落
四周都是杨霖的人，和尚还在所有地方摆了蜡烛，铁了心要将他收复
刚才为了突破重围，他已经受了伤，现在没有精力再闯一次，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这里，隐藏自己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再拖下去，他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妖力了
或许，他的这条烂命终于也要到此为止了
丝毫不被人在意的人生，就要这么画上句号
而他自始至终也没能再见无常鬼帝一眼……真是太不甘心了
还有boss，连装成他的样子，哄哄自己也不成吗？ 就在郑七即将现形的时候，TARDIS酒吧的灯突然全部应声而灭，与此同时，数十根蜡烛也被突如其来的灯吹熄
“怎么了？上虞大师？”杨霖连忙问
上虞和尚眯起眼睛，难得正经起来，脸上透出几分冷意来，哼笑着道，“小僧并不是阁下的对手，何不现身？” 画风一转，他说，“既然如此，必然是老相识
” 郑七支撑不住，终于显出身形
瘦弱的身体蜷在墙角，紧紧贴着墙壁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看向来人，“boss……”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小羊，( ′▽` ) 差不多快收尾啦 小七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其实自己是团宠……还有人记得螃蟹吴六吗，哈哈哈
“陆非！” 杨霖吃惊地睁大眼睛，难得有他想不明白的时候
他多多少少怀疑过陆非，但最多也当做他是螃蟹或郑七的眼线，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敢相信
而上虞和尚却显得一点儿不惊讶，勾着半边唇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说，“嘿，这倒是让人意外
” “把小七带回去
”男人淡淡地嘱咐身后的手下，神色自若，并不把杨霖等围在酒吧四周的人放在眼里
“是
”吴六弯腰，原本想把郑七抱起来，想了一下，改成了扛着
“唔……”郑七没有任何反抗，乖顺地把脸捂在吴六宽厚的背上，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即使是粗人如吴六，也察觉到自己背上一片，都被他滚烫的眼泪弄湿了
“啊，小七，没事了，哥哥们来了
”吴六拍了拍他的屁股，笨拙地安慰了一下
“唔，老大怎么办？”郑七问
吴六哈哈一笑，道，“管他干什么？” 说完，也没再逗留，郑七伤势太重，拖下去恐怕维持不了人形
陆非也不再跟他们兜圈子，随意拖了把椅子，先行坐下了，“聊聊？” 杨霖眯起眼睛，视线仍停留在离开的吴六郑七身上，差一点，他就能抓到郑七，水母行动的等级很高，假如能完成任务，他在驱魔人中的地位至少能再上一级
可他摸不清陆非的身份和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半晌后，他终于妥协，隔着几张桌子，面对面坐下
“真想不到，你伪装的很好
”刚才来的那个人是“螃蟹”，传言魇组织的六当家，而郑七应该是老七，这两个人都称陆非“boss”，那么陆非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真想不到，竟然是他
“彼此
”陆非笑了笑，“不介意我来一根吧？” “随意
”杨霖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先出去，又朝上虞和尚道，“大师，麻烦您把那些东西都收了吧
” 既然是谈判，自然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杨霖率先抛出橄榄枝，见男人优雅淡然地点燃了一支烟，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便问，“要聊什么？” 陆非沉思了一下，说，“来的太突然，其实我也没想好
” 杨霖笑了笑，道，“我比你更突然，你真吓到我了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可以回答，作为回报，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