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与小怪兽 番外篇完本——by悠斋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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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燃一手把肉菜递给小禾,一手把零钱放回舒镜的小匣子。
“嗯?好像比平时剩的要多?”舒镜目测了一下。
“是吗?”
许燃觉得自己只是发挥出了以往大师兄指派他去采购时的一成功力。
“小禾你不会买菜从来不砍价吧?”
问完许燃就觉得自己说了句蠢话,那菜市场大部分人都对小禾没印象,就算记得的也只知道这姑娘不爱说话,小禾怎么可能跟他们砍过价呢?
“你瞧瞧你们,不是我说,百万富翁都是省出来的,你们这样一个不会挣钱,一个不懂省钱,便是有祖宗留下来偌大家产也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许燃总算找着数落别人的时候了,自然要抓住一切机会。
小禾手中拎满了菜,默不作声看着他。
天望很有眼力见地贴紧了舒镜的小腿,露出一双咕噜噜打转的眼珠。
舒镜喝了口茶,若无其事地提醒许燃:“午饭还没做呢。”
“……”得意忘形的许燃意识到面前这位掌握着这屋子里所有人的伙食问题。
“哈哈,哈哈,姐姐,您还缺切菜的吗?不会偷吃的那种。”
午后天气太闷热,街上都鲜有人迹,店里更是多日没开张了。
小禾打开老式的收音机,塞进一盘磁带。
站在门口的许燃回过头来:“这是什么呀?”
“河广。”小禾难得搭理了他一次。
年代久远的老磁带咿咿呀呀地转着,女子绵软的歌声伴着铮铮琴音,像房檐前细也不断的沥沥春雨,像灯下泛着澄黄光芒历久弥香的陈酿。
歌词统共就是两句,翻来覆去,断断续续,大概是磁带太旧了,音质很模糊。
许燃听了一阵,又问:“是什么意思?”
小禾一边听,一边擦书,跟着磁带小声哼唱,这次许燃听清了。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他半懂半不懂地跟着哼了两声,还想再问些什么,窝在书桌后面看他那没营养的小说的舒镜突然出声:“我说,许同学?”
许燃颠颠儿过去。
“别搁我门口堵着了,跟个门神似的,谁还敢上门来,把我的生意都吓跑了。”
许燃气笑了:“老板咱能要点脸吗?你这小破店连只苍蝇都不爱呆,没生意还怪我咯?”
“不爱呆还天天翘课来可真是难为你了,出巷子左拐就有公交站。”
许燃耍赖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你叫我走我就走啊,那我不要面子的呀?我就不!”
“都过去十天了,谁知道帝江还会不会来,没准他经纪人回去两人一琢磨,觉得不靠谱就还是不来了。”
“谁说我是为了帝江啦!我就是太无聊,没地方去,你这小破店比较清静,我来当散心了。”
天气一热舒镜就不爱动弹,看他兀自嘴硬,也就懒得多说了,弹了弹指尖,让桌底下的天望看见了,凑上来用带倒刺的舌头舔。
舒镜觉得有些痒,眯着眼露出笑意。
天望在他脚边打了个转,扭头走向了书架。
大概是等了太多天,许燃也的确有些泄气了,没话找话道:“诶老板,那天文佩说的朋友,是谁呀?”
舒镜面无表情:“就是个朋友啊。”
“不是吧,你看你平时那个样子,除了跟我和小禾还说说话,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的,能有朋友都是难得了。那天文佩一说这人,你马上就答应了,可见关系很不一般,究竟是什么人啊?他也是帝江的朋友,是娱乐圈的吗?”
“他混什么圈,我不知道,真的就只是个朋友。”
许燃不是特别信,不过他想想舒镜那个人情浅薄的样,平时也从来不联系谁,也觉得他不会有什么特别深交的朋友。
“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的。”
许燃还在嘟嘟囔囔,舒镜看见天望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回来了,嘴里叼着本书。
“是什么?”
舒镜接过来,翻开空白的封皮,第一页上用朱砂绘了一个容貌模糊的飞禽,长着两对翅膀三双脚,踏着金赤火焰,威风凛凛,目光如炬。
有时候舒镜见天望闲着无聊瞎折腾,就会随便拿本书念故事给天望听,这个时候天望都会安静趴着聆听,特别老实。天望似乎特别享受这样的时刻,有的时候自己就会去翻本书过来让舒镜念给他听。
此时见舒镜目光一直停留在第一页,他不禁伸爪子用粗糙的肉垫推了推舒镜的手,无声地催促他。
许燃好奇地伸长脖子看书页的内容,对于书店养的这头狗的聪慧程度,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画的是什么呀?抽象派吧!”
舒镜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翻到第二页,却是空白的。
“咦?怎么没有字?老板你被骗啦,怎么进了本没印完整的书,一看就是盗版书。”
舒镜合上书:“大概是吧。”
天望立起耳朵,警惕地看向门口。
从那里传来石头风铃撞击的声音,应该是有客人来了,许燃没多在意,还在与舒镜喋喋不休:“对了,我还想问呢,你店里怎么常有那种没封面的书啊?东一本,西一本的,还都净写些没头没尾的东西。老板你这生意到底是怎么做的啊。”
舒镜微微一笑,许燃刚开始来时还装模作样地在店里翻翻书,发现这种没封皮,表象可疑的书时还自鸣得意以为抓到了舒镜卖小黄/书的证据,结果打开一看只有些交代不明的故事,大感无趣,后来也就不淘了。若是许燃多翻几本,说不定还能找到一本首页画着合窳的书,那后面的故事,大概他就会觉得眼熟一些了。
有人朝书桌走过来,一开始也没人抬头,直到那沉稳均匀的脚步声直直落到了许燃身后,撅着屁股趴在书桌上的许燃才下意识回了个头,这一看,眼珠都险些瞪出来。
来人身形少见的高挑出众,恐怕有一米九,发色染成茶金色,留着时髦的发型,称着肤色白如雪瓷,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也将他匀称标准的好身材勾勒得更为鲜明,一身最简单的白T牛仔便好像要去走红毯一样。
看见许燃姿势别扭却毫无自觉,只顾张着嘴瞪自己的傻样,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取下墨镜。
“你们好,我是帝江。”
许燃颤抖地伸出手,狠狠扯了一下天望的尾巴。
“嗷!!!”
这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天望大怒,回头精准无比地咬在了他的手腕大动脉上。
当然没有咬破,不过许燃仍是疼得发出“噫——”一声怪叫。
舒镜走到桌前,抱住逞凶的天望,皱眉看他:“你招他干嘛?”
许燃抱着手,双眼失神:“我,我,我靠……师父在上,这不是幻觉,我看见帝江了,活的。”
帝江大概对这种事十分见怪不怪,没有多加在意,笑容完美地面向舒镜:“舒老板,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了吧。”
“要沙棠果的人就是你吧。”
帝江略一点头:“后卿只同我说了你有办法。”
舒镜朝书屋后方走去。
“我们到后面说吧。”
狭窄而简陋的房间内,除了床铺就唯有一套四方桌,上摆一个随处可买到的热水壶,一盘杯具俱倒扣着,连杯凉茶都没有。
熠熠生辉的帝江站在房内,有些格格不入。
他本人倒是闲适,也并不同舒镜客套,随着主人家自己找桌边坐下了。
坐下也不急着提自己的事,倒是先替经纪人上次的无礼道歉:
“文佩只是个凡人,年岁不长,且娇惯长大,见识短浅,上次冒犯了2 当前是第: 4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先生,望莫见怪。”
舒镜微微一笑:“无妨。”
“早也闻说先生大名,今日得见,风采名不虚传。”
穿着老头衫,面白如纸,坐在一堆老旧家具之间的舒镜笑意染上眉梢,“哦”了一声。
帝江似乎也觉出自己恭维错了方向,面上尴尬一闪而过。
恰逢小禾从厨房里端着茶水走过来,路过一直扒在门框上公然偷窥的许燃,黑如点漆的眸子还在他毫无察觉旁人的脸上扫了一刻,悄没声地进来放下茶杯,转身又悄无声息地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