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不死你算我输! 番外篇完本——by蜀中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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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一出,一时间汴州城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楚凭澜丢空许久的顶层复式里。
他正放松着长手长腿,瘫在沙发上吃水果看新闻,仿佛昨日那个“受惊晕倒”的人并不是他。
新闻报道着昨日的事件,有顾缘君手下的玉楼传媒垄断报道,殿主似乎还没有插手的余地,无论换到哪个台,都是千篇一律的稿子,无一不是报道成一起人类世界里的偏远山区交通事故而已。
“嗡————”手机震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复式里格外明显。
「舒导:最佳男主,今晚颁奖呢,来吗?还是惯例?」
《惟将终夜长开眼》才上了几个月,颁奖每年也是固定在新年,这会忽然改时间,意图不要太明显。
公共传媒找不到插手的间隙,企图来他这钓鱼执法了吗。
他还偏不怕了。
「楚凭澜:等着。」
楚凭澜一进场便看到房奕的清道夫混在蹲守他的人群附近,戴着蛤/蟆镜一身唐装的房奕看他进来还和他交换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坐在嘉宾席的沈御笙自他一进来视线便落在他身上,似乎被殿主训得很惨,眼神少有地带了警戒。
楚凭澜不为所动,在主持人叫到他和顾轻寒名字时,脸上的表情便如同计算机清零一般归于沉寂。
礼仪小姐领着楚凭澜从侧面上台,等他到了台上,众人眼中所见的,便只有那个因为痛失爱人而了无生气的他。
若说现在只有一半人为他的表现折服,那么等楚凭澜发表完那片语带哽咽感人肺腑的顾轻寒哀悼演讲,基本上除了知道内情的人都信了八成。
下一个嘉宾上台,楚凭澜从侧边下台,无视不少人依旧紧紧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径直往剧场外走,走廊门边不出意外地倚着一个人——
金发的少年光明正大地站在灯下,连伪装都不屑,旁边经过的人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径直走过。
“你来干嘛?”楚凭澜看到沈叶琛那一瞬就心里有数了,嘴边的话还是问出了口。
沈叶琛不紧不慢地跟上楚凭澜不停留的脚步,摇一摇手里顾缘君的车钥匙,“有人不放心,让我来接你。”
那“有人”两字特地咬重,让楚凭澜侧目看了他一眼,还真让他送回家了。
沈叶琛把他送到家门口,看着他刷了门卡进了电梯,确认楚凭澜脸上还是那副面对别人冷漠疏离的表情,才走的,只是准备开车时,还是兀自摇了摇头——研究了这人那么多年,他太了解楚凭澜了。
果然,正如沈叶琛所想,从电梯出来的楚凭澜脸上连表情也没有,开了门后,像是没有灵魂徒有躯壳的行尸走肉般走进家门,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
奢华的顶层复式空洞寂寞,外面是灯火通明的城市。蜿蜒交错的高架桥如同城市的尸骸,灯火成川如同残存的血肉。
落地窗和高楼的高度隔断了喧哗的城市之声,唯有璀璨的灯火落在楚凭澜没有表情的脸上。
偏偏他自己对自己糟透的状态还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
桌面上被扔下的手机震动,“嗡嗡——”的回声带来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蓬琶新闻:劲爆!新晋影帝顾轻寒系变态杀人狂?!」
「汴州日报:新晋影帝假戏真做扯出灰色行业效益链」
「渣浪头条:顾……」
「馊湖新闻:……」
……
「沈叶琛:小老虎,到家先别开电视,我等会就来。」
第41章 饕餮 08
殿主按兵不动了一天,还让楚凭澜活着走出了颁奖典礼,原来都是有后招的。
原本被顾缘君的玉楼传媒垄断的公共传媒网络似是破了一个洞,随即铺天盖地的丑闻从那个洞中涌出,最后占据了多有公共传媒的高地。
丑闻的主角,自然是顾轻寒。所幸,那些丑闻都是用魂圈暗语加密的,目的也只是要把顾轻寒披露在魂圈视野,让他没法在圈中藏匿。
但这也算是变相的威胁,虽然殿主有协议不可将魂圈暴露于公众视野,但以他的性子,说不定会赶尽杀绝至此。
本来楚凭澜就因为顾轻寒“死”在饕餮手中一事心不在焉,此刻更是因为这事彻底影响了情绪,日子变得比遇到顾轻寒前的日子还要黑暗。
虽然没有出门,但是被电视手机报纸各种公众平台信息轰炸了一天,楚凭澜锁了家门,却锁不住那些信息,此刻整个人埋在柔软的被窝里。
久未有人居住的房间枕被都是刚拿出来的,此刻被楚凭澜喷上顾轻寒惯用的香水,整个人埋在里面闭目养神。
电话线被拔掉了,网线也被拔掉了,落地窗前的窗帘落下,把外面偷窥的视线隔绝在外,门外虽然有房奕的人把守,却防不住自己人——沈叶琛时不时便来他家敲门,即使摸门钉也不罢休,耐心得可怕。
楚凭澜却埋在床上一动不动,明明长手长脚一米七五的身段,那身影却给人无助脆弱的感觉。
看来殿主是咬定顾轻寒没有退路了。如今公开了顾轻寒的所有任务内容,如果顾缘君将顾轻寒交出来,以殿主如今的境况,还有可能为顾轻寒辟谣;如果顾轻寒真的彻底假死,如今的公开也只是开幕而已,且不说伤害他这样的举措,后面至少还可以继续将顾轻寒披露于整个社会。
前一个选项他不能确定,但后一个选项是一定会发生的。
楚凭澜越想越灰暗之际,被关了网络的手机愣是震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自动连上的网络,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房奕或是沈叶琛所为了,一看那新闻标题,却愣了一下——
「汴州日报:对簿公堂顾轻寒本人解释奉上」
出乎他意料的是,里面的文字是他熟悉的、在顾轻寒怀里看过无数遍的、顾轻寒亲手写的任务日志。
这些内容除了顾轻寒本人,没有任何人能得到。
拉着拉着,楚凭澜又拉到下面一边倒的恶心的评论,心里一颤,手也跟着颤,手中的手机还没被他重新拿稳,便已经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拿走了。
“你……”楚凭澜带着心疼和愤怒的复杂语调刚出口,还没说完,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虽然有万语千言要说,可到了嘴边,埋在顾轻寒“久违”的怀抱里,楚凭澜只觉得数日里紧绷的神经蓦地松下,身体像是长途跋涉累极的旅人,只想趴一下,要动粗的手最后落入顾轻寒的大掌中,伤痕累累的手心被对方惩罚般轻捏了一下,随后是温暖柔和的触摸。
到家了。
明明自己把自己在家关了数天没出门,楚凭澜却莫名生出了这样的错觉。
“我怎么?”顾轻寒揉乱楚凭澜的刘海,低头落下一吻,看见对方敏感地吸吸鼻子,先自己招了,“别人的血。”
楚凭澜却不买账,亲自上手检查。
尽管顾轻寒包扎得严实,还在行宫躲了两天,最后还是让楚凭澜发现了他受了伤。
接着的一天那家伙自然和他置气,虽然一举一动在照顾他,但之前因为“演戏”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低落。
顾轻寒自爆的第二天,依然没有人敢捅到局子,也没有公职人员介入,毕竟魂圈协议在,不能因为一个高层而破坏了生态,而顾轻寒在魂圈外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宝宝,完全无从下手。
屋外到处是无孔不入方法用尽的媒体和清道夫,楚凭澜也没心思出门,捧着本书趴在沙发百无聊赖地翻着,翻到最后眼睛直直地盯着书页出神,连翻页都免了。
开门声响起,楚凭澜光听着那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便知道是顾轻寒,人却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翻了一页他自己都没注意在讲什么的书。
不出意料,人形阴影投射在他书页上,他眼皮也不抬,“你挡住我了。”
顾轻寒却一动不动地站着。
虽然没抬头,但是楚凭澜就是知道在笑,抬眼看了近在眼前的身躯,眼尖地发现顾轻寒的黑风衣上沾了动物的毛发,终于忍不住疑惑地扔了书,抬头道,“你不是最讨厌动物的吗,还是有毛的,怎么……?
楚凭澜的声音戛然而止于从顾轻寒背后窜出来的大狗狗,那是他们在遇到的相国寺二哈,这会似乎终于不用忍耐一般,热情地扑过来“哈吃哈赤”地吐着舌头,直想舔楚凭澜,只是碍于顾轻寒的威压,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