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叽叽!完本——by我独顽且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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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功夫后,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出现在两禽面前,水汽迷蒙,凉意袭人。
妖尊将小朗安置在溪边的大树下靠干而坐,自己则上前去,用“隔空取物”的妖法找来一牛皮水袋,满满装上水,提至树下,就地坐到小朗身边,将水袋递将过去:“喝点水,应该会好过些。”
小朗此时正倚着树干闭目,听到声音方又睁开眼,他眼唇皆彤色如燃,两颊若飞彩云,粉润生辉,衬着白皙少年的清俊相貌更加出尘绝艳。
妖尊哑然低头,听着少年咕咚咕咚地喝水,等声音停歇了,他又起身道:“我再去帮你装些。”
他向小朗伸出手去,头却未曾抬起,不想没等到喝空的水袋,倒是被一把蛮力拉过去,妖尊一惊,尚未回神,上身已然被小朗圈在了怀中。
少年眯眼轻笑:“你说,要我嫁你?”
妖尊闻言大窘,可怜他只能对茸毛弱身的小雏鸟说出那大胆无畏的话来,现在面前的少年光是颦笑便足以让他怯于直视,再听这轻佻、却莫名悦耳的声音,他甚至恨不能钻地土遁而去。
“怎么不说话?”少年将妖尊箍得更紧,口气中笑意不减,却带了细微的急迫,“是不是你的意思,要我嫁给你?”
深吸口气,妖尊定神,低声道:“一诺九鼎,既然,既然你还记得,当然,当然这便是我的本意了。”
说到最后他声低如蚊蚋,“莫非你不愿意?”
这话出口时,妖尊自觉虚度百来年的岁月,阅历再厚,一路江湖风雨,却仍磨砺不出平和淡然的心性,这凤凰少年莫非还真是他的劫数?
浅白一句疑问,他心中竟就翻江倒海,百般滋味,难解难辨,怕的就是少年一个“悔不当初”。
少年没有即刻回话,腾出单手,细细抚画妖尊的眉眼,气息渐炙时,他眼眸中的赤红更显深沉,原本的锋芒内敛消散。
“是你该嫁我。”
忐忑不安地候了半天,又给少年吃了半天豆腐,却得了这么个斩钉截铁的回答,妖尊啼笑皆非地瞪着少年难掩得色的脸,抢过水袋,欲起身道:“我再去打些水来。”
身未动,少年出手如电,再次阻止了他,忿忿地哼道:“嫁娶之事,哪能如此随便?说清了再走!”
他仰脸向妖尊调侃地一笑,口吻似悻悻般,“下次你是不是又得对着我未长成的真身才肯施舍些好听的话来?”
妖尊给这少年的胡搅蛮缠——一针见血折腾得毫无办法,无奈气结道:“好,好,那就我嫁你,你做上门婿,这算扯平了不?”
少年纵声大笑,拉扯着妖尊,齐齐倒在杂草丛中,他则翻身弹坐起,复就势一压,笑声几从肺腑而出,蛊惑灵动若乐圣神手,轻而易举,随心所欲,挑拨心弦成春曲悠悠。
妖尊心知不好,待那少年的热舌舔舐他的耳际,奇痒入骨中,他忍不住道:“你……这光天化日,你也是祥瑞之徵,怎么能这么,这么……”
他未能及时觅到合适的形容,少年已然驳斥:“我不过是要些彩头,有什么不妥?”
可惜妖尊已无法就少年的强词夺理再说出些什么来,少年除了他纵情巫山云雨时的啧啧声,叹息声,以及配合媚态的气喘吁吁外,什么都不愿再听了。
许是离了丹穴之山那令两禽都不大自在之地的缘故,在这杳无人迹的山野林间,倒是恣意妄为地放肆起来。
少年一番热吻,巧舌连舔带舐,合着贝齿轻磨柔噬,双唇淡吮重吸,直把妖尊亲得头晕目眩,身心两忘。
他不再像初回仅作被动之应,揽过少年,由上而下抚着他的背,不觉掌心愈热,愈发心旌摇曳。
待少年将两禽衣衫统统除去,再次赤诚相对,妖尊不由噙起一丝微笑,环抱住少年肩头,似喃喃自语:“小朗,传闻总道妖性本淫,我原是反感至极……如今才知……”
“你若愿天天予我欢好,我还是随你化妖吧。”少年扬眉应答中,攻势已锐不可当。
(这个空该怎么填,自行想像吧@@以及,或许,可能,会放在wb上……顺便我承认这括号里的每一个字都是用来凑字数的,那又怎么样?哼,怼我吧!连读者都没几个的作者是大无畏的!)
云消雨歇时分,尽情缱绻之后却仍不愿就此分开,少年指玩着适才情1事中,妖尊饱受雨润滋养的胸口红茱,慵懒轻笑,轻捻其一戏道:“熟透了,便是我的珍肴。”
他目光在妖尊修长结实的身躯上留连不舍,从遍布累累情痕的上身,到柔韧有力的蜂腰,直至鼠蹊,长腿圆臀处,真是每一处都可谓珍馐美馔,令他食指大动。
他就不该是只凤凰,合该是只饕餮,少年心中如是琢磨。
妖尊到底年长,且在人间时日更长,远不如少年这般放浪形骸,他一心一意地迎合少年,钟情于这被贬入凡间的小凤凰,虽是下了决心,到底多年矜持自律,此时合欢已毕,再见那少年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仿佛下一刻又能胃口大开地把自己清炖红烧了大快朵颐,头皮顿时发麻,干咳一声,抢过衣物,道:“你没事的话,我们,继续上路吧?”
他生怕少年不同意,忙不迭又补充道:“早日回到南山,也好成你我的……你我的大礼。”
少年见他慌乱,暗自好笑,两禽于飞,携云握雨,该做的事做了两遭,为何他的司晨君仍似新妇般不改羞颜?
难不成非得自己重回那雏凤之形才好?可是现在就算自己能化身为鸟,那也是光芒四射、身披五彩的凤凰——
听妖尊话里话外之意思,是不打算返回丹穴之山,归列仙班,作一对比翼双1飞的仙鸟,而是要少年与他同游人间,固守南山,共筑爱巢了。
少年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他素来对得道成仙淡漠以视,更为凤凰乃盛世祥瑞、四海升平之征而嗤之以鼻:瞧瞧丹穴山中那各怀鬼胎的长老们,以及他那掩耳盗铃却犹不自知的堂兄!
族王之位有什么好?
父王连心爱之人都保不住,任少年的生母碧灵仙子魂飞魄散,要不是九凰仙子挺身而出,耗尽仙力,以涅槃之火留住那一星半点魂魄,碧灵仙子就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了。
只是九凰仙子这般孤注一掷后,自己修为大损,在昆仑山沉眠甚久。
而自己,眼睁睁看着父王的族人害得母亲几乎万劫不复,原是一意孤行,要舍去凤凰身份,自堕魔道,以求彻底断绝仙缘。他不惜逆天而行,催动雷火劫数,若不成功,便粉身碎骨。
但不想,龙凤之血,非同小可,居然让他熬住了劫难,白受一场苦痛,凤凰还是凤凰,只不过成了只忘却前尘往事,连人身都成不了,甚至连话都只会“叽叽”的雏凤。
可也幸得如此,方能遇见这南山妖尊,他这司晨啼早的大公鸡。
丹穴之山,不归便不归吧,反正那里除了九凰大皇姑,也无可留恋,少年盘算道。
九凰仙姑在重逢之初,告知了母亲之事:母亲魂魄仍在丹穴之山,经仙境清气润泽,如今已可化作小小鱼形,算是有了实体,只是她被凤凰族伤害至深,轻易谁也不见,包括族王与挚交九凰仙子。
待到安定之后,修为恢复,少年便决意把母亲的魂魄带出丹穴山,到时再寻机缘,让母亲重化龙形人身。
到时一家团聚,就在妖尊的南山上逍遥度日,如果母亲想要孙儿……嗯,他会想办法的,他这爱侣,像是对父职兴趣颇浓,当日也曾将他作子弟般,热衷抚育教养。
思及此,少年觑一眼妖尊,心下得意:如今换了我来宠你,也是一报还一报了。
妖尊不明所以,只觉恶寒,幸好少年并无其它异动,在他的执意下,两禽借着溪水净了净身,这才穿戴齐整,打算重新开拔。
刚要动身,不想又节外生枝,从密林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救命啊!”
第十七章
紧随“救命”之后,是一声长长的凄厉惨叫,妖尊不及跟少年招呼,纵身跃入密林,飞快地奔向声源处。
片刻后,只见眼前出现一头棕色巨兽,足有一人半高,体态似熊,然嘴两侧各生有锋利獠牙,形如匕首,长约三寸,露于上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