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谁有病完本——by 叶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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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臣这个人,从他的唇瓣,到他的身体,都是温暖的,活生生的,健康向上的。他那么普通,身世有点惨,但不去回忆的话就没什么好虐的,家庭有些复杂,但看这样子没两年他大概就能出息点取代他那不靠谱的两个爹,成功做一名真正的霸总,顺便圈养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贴身秘书。
我们窝在一起瞎扯着未来,未来仿佛一眼就能看见尽头,我甚至能看见秃了头甚至啤酒肚的岑溪臣在我身边敷着面膜计划着什么时候再和我要一个孩子。
我甚至特意查了资料,发现孩子的胎盘居然真的能吃,还是大补。
一切都看起来很好,平淡而正常的故事,没有一个“只是我没想到,这才是一切的开始”的转折来扫兴地开始一段狗血地挖掘真相之旅,故事应该在这里结束,我和岑溪臣应该在一群的人的抓狂中施施然回去干自己的事。他处理他的公务,我处理我的论文,枯燥而波澜不惊,本来就不该被写入小说的两个正常人,有点傻逼神经的Alpha,和正常的应届毕业生Omega,继续平和而安静的生活。
我真的很讨厌那个学弟,从他出现起我对他就没什么印象,除了那袋味道还行的粽子。他一个区区的路人甲,真的不该给自己加戏,难不成还想顶着个有名有姓的名号做推动我饿岑溪臣感情发展的小火箭?别逗了。
他就算发给我岑溪臣的裸照甚至是和老情人的床照,我都可以直接拿去送给岑溪臣顺便问他如果是真的要不要请对方一起来个3P,他可以发给我岑溪臣公司什么惊天的大秘密,比如说作假啊赖账啊什么的,反正等岑溪臣一穷二白时我想我还是养得起一个每天吃的少干活还多,搁洗手间就能活的岑溪臣的。
他发给我什么我都能直接给pass掉,以绝对强硬的姿态告诉他,兄弟,别给自己加戏,我的后半生性福全靠那个腰不太好的岑溪臣,来个公狗腰都不换的。
但我没法忽视他的这条信息。
那与岑溪臣无关,但又和岑溪臣脱不了关系。
他发给我的是一段明显是偷拍的视频。
画面很混乱和模糊,被绳子紧紧束缚的双手,不止一个人的哭泣和呜咽声。随之不止一次的十分别扭地扭转身体,从扫过的几眼中,能明显看到是一群被绑架的Alpha。
那群Alpha里当然没有岑溪臣,但这时突兀地响起的声音却熟悉的可怕。
“轻一点……嗯啊……溪臣……你操深一点……如果是溪臣……呀……”
是岑溪臣那个姓尹的父亲,那个有病的Omega。
第12章 阴影
现在的状况可就分外有趣了。
那个姓严的男人,岑溪臣生物学上的父亲,光从外表上就能看出是个纯粹的Omega,皮肤白皙,身段柔软,身体上下起伏时像一只跳跃的鹿,从他的外表上实在难以推断他的真实年纪。他像是个溺水的求救者,牢牢地、密不可分地攀附着那些Alpha。
我不该去关注,但我忍不住想起岑溪臣说过的,他给岑溪臣口过。
怎么口的?怎么引诱的?怎么逼着自己的孩子走出这样的一步的?年轻的鲜嫩的岑溪臣,散发着牛奶味儿的Alpha,是怎么惊恐地望着这个疯狂的Omega,是怎么半推拒半沉溺的享受着这样的情欲?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沉沦着?
那个在视频里,低低呻吟着的Omega,让我联想到一只雪白的蜘蛛。
当然,如果不是那些偏见作怪,我更容易联想到一朵白莲花或者男版的白雪老公主。
真是够糟糕的。
我想打岑溪臣的电话,然后想起来他换掉了被我囚禁时的那个手机,而我还没存入他的新手机号。但这没关系,我还有他的支付宝好友,QQ微信好友,他的STEAM好友,他的绝地求生好友,他的健身记录软件的好友,他的网盘好友,他的约炮软件好友,他没事拿来发牢骚的交友软件的好友,甚至他上小黄网时注册账号的好友。
最开始,那都是岑溪臣一个接一个逼着我加的他好友,用岑溪臣的原话说:“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一个接一个的狂轰滥炸过去,等你脱下裤子打开小黄网就会发现邮箱信息里全是我的信息,吓到你萎了,结果随便打开一个什么软件全是我。叶默,你总不能不用手机。”
现在我在想,岑溪臣,你总不能不用手机吧?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尝试把岑溪臣所有的社交软件轰炸一番,岑溪臣的微信便秒回了我,三字再简单不过的回复:“我知道”。
我差点没回一句,你他妈知道个屁。
岑溪臣直接微信视频切过来,画面上的他胡子拉碴,嘴里叼着根胡萝卜棒,奶油夹心都糊在了嘴角。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渣,说:“我真知道。别想太多,那就是个性爱轰趴,姓严的找人玩强暴梗,你那学弟把视频也发我一份了,还发的公司官方邮件,奶奶的小兔崽子还以为自己在给导师发色情email啊……我是说,我处理好了。你那学弟学新闻传媒的,这些让我来,我负责,你别担心,别在意。”
岑溪臣用他那把明显被烟熏了的嗓子低声道:“你才是我世界的中心,别让他们出现在我的故事里。”
我顿时抓住了重点:“姓严的当年强暴的你?”
“还把你捆起来弄?”
“也拍小视频了?”
“还边喊着你名字边弄?”
岑溪臣诡异地沉默了下,甚至还小声地咽了下口水,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指责,他已经主动解释起来:“面包太干奶油太腻,不是我在重温。”
欲盖拟彰!
岑溪臣说:“差不多,只是以前想起来,会有点恶心。”
恶心到进了医院,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一睁开眼就是那个Omega纤细的手指和温热的嘴唇,曾经夜晚前温柔的“溪臣”的安慰声,曾经一家三口在一起做烧烤的回忆,曾经在幼儿园里牵着那双手说这是我爸爸的心情,全变成了简简单单的恶心。
人在年少时,懂得最少,拥有的美好最多。
岑溪臣舔了舔嘴唇,说:“默默,我们似乎还没玩过强暴梗吧?”
我骂他:“怎么,这么惨你都没点心理阴影,岑溪臣,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敢玩的?”
岑溪臣说:“有啊,放置Play,默默,你我已经被放置在公司整整三天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玩放置play了。”
他把画面切断,发了一段语音,添油加醋地和我描述了下他脑海里新的“强暴梗”的玩法,他被我绑在椅子上,双腿撑开,后穴里塞着个我用过的按摩棒。我坐在他身上,用他的玩意儿贯穿我的身体,而他在我身下,被我摇动的屁股和那自动颤动的玩意儿折腾的要死要活。
他郑重其事地和我强调,在他后穴里放东西绝对是新玩法,保证是姓严的没用过的招。我绝对是第一个同时前后强暴他的男人。
我表示了感谢,同时十分愿意长期尝试下他的这个新玩法,并行动力满分地迅速买了新的大号按摩棒。服务自己,也是造福岑溪臣。
画面切断的一瞬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岑溪臣半仰着头靠在老板椅上,地下是一地的烟头。助理在他身边低着头,说:“您还需要别的面包吗,我买了很多。”
岑溪臣又点燃了一根烟。
这是他今天抽的第三包烟,刚刚的胡萝卜棒是三天以来吃的第一口固体食物。
助理说:“您要不要再和叶先生打一次电话?叶先生喜欢看到您吃些什么,我可以立即去买。”
岑溪臣猛地将烟吸进自己的肺里,烟草被燃烧,混杂的气体像是能融合口腔里的奶油的甜腥味。
太甜了,几乎是像血一样的味道。
那个视频当然只是一场轰趴,但这场轰趴的视频被挂上了网络,堂而皇之地指明了这时岑溪臣的父亲,而更加显然易见的是,所有不聋的人都听见了那一声声甜腻的呼喊溪臣的声音。
岑溪臣当然是没什么心理阴影的。
站在漆黑深夜里的人,连一丝光也没有,又谈何阴影。
第13章 巧克力味
躲在墙角的是个小男孩,十岁还不到。
学校新发的校服,丑的要命,据说请了什么有名的设计师,花里胡哨地吹了一通,专坑老爸那样有钱的傻子。男孩拿绣着校徽的衣服前襟醒了醒鼻涕,竖起耳朵来听,隔壁房间依旧有那种沉闷的哼哼声。
晦暗,嘶哑,像毒蛇,一丝丝钻进孩子的耳朵。
小男孩不想听,可他忍不住。这岁数的男孩子,分得清好歹,却禁不住诱惑。他把自己躲进角落,却掩耳盗铃般地偷听。
书上写了,Alpha和Omega的生殖区别,还有那简单的描述人体的插图,像是一口涩人的苹果,在男孩脑里炸裂开旖旎幻想的汁液。
没被诱惑的小男孩,偶尔会听见高年级的大男孩躲到低年级的楼层所在的厕所里,说一些粗口。那些直白的描述,鸡巴、插射、发情,他甚至无法说出口。
岑家一向对外表现得彬彬有礼,对那些满嘴粗话淫秽不堪的东西敬谢不敏。
爱欲是应当有的,孩子的性教育也是应该有的,而不是那些肮脏的、污秽的,除了影响孩子正常发育以外别无益处的东西。
小岑溪臣当然是明白的,明白自己的出身,明白自己所受过的家教,明白自己身上所背负的父母的期望。
严厉而事业有成的Alpha父亲,和父亲感情甚笃的Omega爸爸,没有别的家庭里那些无端的纷争,最典型的AO家庭的结合。
小岑溪臣品学兼优,哪怕私下里也觉得新校服好丑,上学也从来不会忘记穿校服,会好好地写作业,会上一堆钢琴或者外语的补习班。司机接他回家的路上,他望着自己喜欢吃的甜点店,很乖地从来不提,只有考了满分才会去跟爸爸妈妈说,我可不可以吃一块蛋糕?不带奶油的那种。
如果是个Omega就好了,如果是个O,就会被人宠着,随时都能吃到甜甜的蛋糕。
他喜欢甜食,喜欢父亲和爸爸,喜欢自己殷实安稳的家。
就算不是Omega,如果他是Alpha或者Beta,那就娶一个和他一样爱吃甜食的O,两个人一起吃,就没人会笑话他啦。
一切都那么好,除了隔壁房间那逐渐抑制不住的呻吟声,像窗帘背后被遮住的闪电,沸腾的雨夜里小男孩缩成一团,牛奶味儿的Alpha信息素一点点溢了出来。
岑溪臣喜欢吃甜食。
我已经不止一次发现他有在压力过大时吃甜食的习惯,从奶油胡萝卜棒到蛋挞,从加了三大勺糖的燕麦片到抹了五层巧克力酱的蔬菜水果沙拉,没有他咽不下去的神奇搭配,只有没加糖的各色口味。
从他桌上不止三包胡萝卜棒的包装纸上来看,我有理有据怀疑,这件事情没有岑溪臣说的那么简单。
很多Alpha都有把事情全担在自己身上的习惯,哪怕是岑溪臣也不例外。刚在一起的那一年,岑溪臣偷偷来我学校和我约会,跟个小年轻似的偷摸摸看电影、牵手去街边小摊吃烤串,在小树林踮脚打啵,丢脸的不丢脸的都来了一遍,最后我们开了个房,岑溪臣从背后抱着我说,“我就蹭蹭,我不进去。”
我捏紧偷溜着买来的安全套,点了点头。
结果他就真的蹭了蹭我的脖颈,像小狗一样舔着我腺体的位置。等我反应过来这就是个蹭蹭没有后戏时,他就已经睡着了。
睡得香甜,我都舍不得动,生怕弄醒了他。
后来才知道,这些天他在公司几乎就没睡上一次觉,又是连夜偷偷开车过来和我约会,别说进去,他连勃起都困得做不到。
但岑溪臣很满足。
岑溪臣说那晚他做了个美梦,梦到他小时候了,他那时候喜欢吃哪种甜到发腻的巧克力,可惜一直吃不到。昨夜里他梦见他刚从小学出来,两手牵着他俩有钱爹,嘴里含着巧克力。那时候他有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和一个浑身都是巧克力味儿的人结婚,俩人整天腻歪在一起,他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后来我问过岑溪臣,跟我在一起该不会就是为了我的信息素是巧克力味儿吧?
岑溪臣被我逗乐了,说,默默,你忘啦?我闻不到。
哦,也是。
想想也怪可惜的。
虽然说小男孩为了吃巧克力而结婚的念头蠢得要死,但长大了明明有个腻味到死的巧克力味的O,可就算抱在怀里操到死都感受不到一丝甜味,还真可怜。
其实岑溪臣的确是有点可怜的。
但我知道他不需要。可怜别人是最愚蠢的做法了,那意味着“我很心疼你但我什么都做不到,把自己折腾得半死去救你代价又太大”。所以我是个好人,心疼你可怜,别害怕,我先走一步。
救不了谁就别心疼了。
我心疼岑溪臣。
所以就是他弄死我或者他要甩了我,我也得知道他怎么了。
第14章 拒绝虐心,人人有责
严淼问过他,“把自己活成一个正常人,有什么好的?”
“你是我的孩子,我懂你,比这世上任何一个Omega都要懂你。溪臣。”
“我爱Alpha的信息素,就像你会爱上Omega的滋味。但那不是感情,对于我们来说,具有吸引力的只有信息素,就像吸血鬼爱的是鲜血,不是活生生的人类。这只是疾病,你懂吗。”
“这世上有些人生来有病,就像我们。谁都没错,可偏有人指责我们。伦理,道德,尊严,都是拿来桎梏住别人的枷锁。我们分明没有错,何必为别人的指责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