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近期捉鬼驱邪工作发展战略完本——by 墨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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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搭着关卿的肩膀,面色不善:“尺八,你把纳音的遗物都清理干净了吗?”
尺八皱皱眉:“早就清点完毕,收整起来了。怎么了?”
萧七眼中迸出精光,连镜片都无法遮挡住他强悍逼人的视线:“那为什么昨晚那东西跑出来,找到关卿门上了?”
关卿留意到他仅仅说出了“那东西”三个字,尺八却是立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立即厉声说:“不可能!”
“那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有特别的定义。
尺八握紧扫帚:“在先生去世之前,他就将所有开神之物给封印了,除了……”
他看了一眼关卿,截断了剩下的话。
“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和我一起去看。”尺八黑黝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关卿,“但是定坤观除了客人,只允许观中人进入。”
关卿尴尬地指指自己:“呃,我不能算客人吗?”
萧七淡淡地说:“客人指的是有求于定坤观的委托方,你不能算。”
尺八:“关卿哥哥,你想好了吗?”
关卿今天来其实心中便是早有了决定,如果他一直能看见那些东西,那就如萧七所说,徐蓉蓉的事件只是一个开始,往后的麻烦会源源不断而来。而他不不相信自己每一次都有那么幸运,碰到徐蓉蓉这个尚算理智的鬼魂。
万一哪天碰到个杀红了眼的厉鬼,自己不是只能送一首凉凉给自己吗?
但真到了这一刻,他仍然忍不住纠结了起来,不由地看了看萧七。
萧七平静地看着他:“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给你任何建议。你只要知道,一旦你跨进这个门,以后你就是定坤观的观主,承担的不仅是定坤观的未来,还有自己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人生。”
关卿看着他的眼睛,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是被尺八说服了,还只是想走进萧七所属于的那个世界。
他不再犹豫,干脆利落地点头:“我想好了,我要进定坤观。”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我大几个小时的八千五百字,写得我快崩溃了。关小卿正式进入定坤观,开始从今天开始当观主的“美好生活”,同时新的副本也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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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开神 [VIP]
尺八暗黑无光的眼珠子一言不发地盯着关卿, 谨慎地斟酌了很久,轻轻点头:“好, 跟我来。”
他转身径自走进定坤观,宽大的道袍在他身上晃晃荡荡, 很快飘得没影了。
关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萧七。
萧七将嘴里的烟摘下, 往地上一丢, 整整衬衫领带, 瞬间从个痞子奸商转变成个儒雅温文的道门精英。他掀起一边嘴角朝关卿笑了一下,手搭在他肩上向前轻轻一推:“走吧, 观主大人。”
他一笑,关卿心慢慢定下来了, 跨入定坤观之前, 仰头再次看了一眼定坤观古旧的牌匾, 登时心潮澎湃:“感觉有点小激动呢。”
萧七幽幽道:“不慌, 以后有的是你激动的时候。回头我给你定几箱速效救心丸和太太静心口服液, 尤其年底道门大会的时候, 记得一定要随身携带。”
关卿:“……”
定坤观内部和它的牌匾一样朴实无华,进门是座太清像, 萧七娴熟地拈了三根香拜了太清。关卿跟在后面有样学样, 也拈香三根一丝不苟地向太清神位拜了拜。
萧七看着他从容自如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挑了下:“很上道嘛, 关小卿同学。”
关卿一派大将风范,风轻云淡道:“入乡随俗, 应该的。”
萧七指着太清像下破破烂烂的功德箱:“那入乡随俗,捐个香火钱呗,亲~”
关卿:“???”
让观主给自家道观捐香火钱,是什么骚操作?
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三个钢镚,姿态虔诚地一个个投入功德箱,边投边念念有词:“礼轻情意重,礼轻情意重,以后太清爷爷咱们就是一家人,记得保佑我苟到长命百岁。”
萧七:“……”
三个钢镚就想收买太清爷爷让你长命百岁,太清爷爷怕是要直接把你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绕过寒酸窄小的太清阁,便是个颇为宽敞的庭院,几乎占据了整个定坤观一半的面积,庭院里有亭有水还有并列的两株参天古木。尺八正握着扫帚站在树下,像是在等他们,又像是在对树发呆。
关卿和萧七走近了,尺八喃喃地说:“这是先生亲手种下来的。”
关卿看他神色黯然,心道虽然这个纳音观主在萧七的刻意抹黑中形象刁钻又刻薄,但是对尺八这小孩却好像是真的不错。在所有人都忙着争夺定坤观这块肥肉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真心实意地这位前任观主伤心难过。
尺八快速地抬起袖子擦擦眼角,对关卿说:“观主生前每个礼拜陪它们聊三次天,以后就是你陪它们说话了。”
“……”关卿默然仰望那两株比他腰还粗的古木,平静地说:“好的亲,没问题亲,不就是树洞嘛,我懂哒!”
尺八对“树洞”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地看着关卿应下,想了想没多说,“嗯”了一声,朝着正殿右后方的一排小屋走去。
关卿小声对萧七说:“当大佬压力果然好大哦,连个吐槽对象都没有,天天对树碎碎念。”
萧七反应平淡:“还好吧,纳音那老东西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一般会选择让别人更不开心,基本上只有别人压力山大、痛不欲生地时候,至于对树说话嘛……”他嘴角抽抽,“如果说尺八是他二儿子,黑喵是他三儿子,这两棵树就是他大儿子,百分百亲生的。逢年过节,还要观里小辈给它磕头拜年,连老秦都被纳音逼着跪过。”
关卿黑人问号脸:“啥?”
萧七淡淡地说:“尺八来定坤观比较迟,不了解。这两株树不是纳音种的,而是他死去的师父种下的。”
关卿看萧七讳莫如深的样子,不好再多问。路过那两株古木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刹他的视线恍惚了下,似乎看到树下站着一个鹤氅长发的男人。
他回眸的瞬间,那人扶着树也看向了他,微微一笑。
关卿惊了惊,定睛看去时树下青砖破旧,落叶堆叠,空无一人。
萧七:“怎么了?”
关卿忧郁地长长一叹气:“年纪大了,眼花了~”
萧七:“……”
尺八将关卿他们领到一排灰砖灰瓦的平房前,房子年代久远了,每间屋子前都挂了一把沉重的铜锁,锁身上刻满了复杂难懂的符文。
“这间房子里放着的便是先生的遗物。”尺八指着其中一间,“里面共有四百四十九个箱子,封存物件一万四千九百九十九件。每一个箱子,每一个物件都是我亲手收拾进去的,包括那个东西,”他不带感情地看向萧七,“那个东西在观主去世前就被他封印,所以你说的情况根本不会存在。”
萧七拨弄了下门上的铜锁,笑笑说:“是不是在里面,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尺八说:“好。”
他从袖兜里取出一挂沉甸甸的钥匙。
关卿粗粗扫了一眼,大大小小少说也有几十把。
尺八一秒停顿都没有地从中挑出一把,插/入锁钥。
锁钥里像有无数齿轮转动起来,接连不断地发出咔咔的脆响声,锁身上符文快速流动起来。
关卿入神地盯着锁钥,关注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萧七将他的神情收入眼中,眼神复杂莫测。
咔咔的声响转了几秒,突然“叮”地一声卡住了。
尺八的脸色瞬间一变。
萧七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锁钥都被人动过了。”
尺八脸色难看到极致,又试了几次想要转动钥匙,可锁钥始终凝固在那里,动也不动。
萧七说:“别浪费时间了,那东西跟着纳音的时间和你差不多,你会的它也会。”
尺八仍然处于不可置信中,关卿第一次从他死水一样的眼睛里看出了剧烈的情绪起伏。他死死捏着那把钥匙,几乎要把它捏断,齿缝里森森挤出几个字:“它居然敢逃出去。”
“逃出去就算了,”萧七弯腰打量了一下锁钥,“要是再顺手牵羊把纳音那老东西的危险发明顺走几件,事态可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尺八努力深呼吸了几下,恢复了一些冷静:“不可能,它说到底只是个死物,没有先生的术力,用不了那些东西。”
“难说,它都已经嚣张地敢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了。”萧七哐当将锁放下,拍拍掌心上的灰尘,“可见它底气相当充足。”
关卿咽了下喉咙,举手发言弱弱地说:“那个,能容我问个微不足道的问题吗?你们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是昨晚半夜出现在我们房间的‘干尸’?”
萧七代替尺八作出回答:“这个说来很复杂,如果让尺八说,他可能会先花上四五千字来吹捧纳音观主的无所不能,牛批轰轰,还是我来说吧。简而言之就是纳音他除了擅长的通灵风水之术外,还有一项其他道门各家掌门都没有的绝学——开神。他极为擅长手工制作,可能小时候缺爱吧,这种嘴毒心黑的老东西小时候估计也没什么好朋友……”
“萧七!”尺八厉声打断他。
关卿严肃地对萧七说:“注意你的言辞萧七同志!那毕竟是你的老上司,老情人……”
萧七:“关小卿你一口陈年老醋吃到现在是不是过分了?我这辈子只在你身上眼瞎过一回好么,还瞎到了现在!”
关卿:“对对对,你不仅眼瞎,你还抖M,要不然怎么会喜欢我这个给你脑袋顶种阴山大草原的呢,我当初怎么没给你绿化出个撒哈拉大沙漠呢?”
萧七:“放屁,老子是总攻!S!你是不是想试试字母圈那套?等着,今晚就给你绑上!”
尺八面无表情:“你们吵够了没有?”
关卿目光凶狠地绞杀了萧七一万遍,对尺八说:“对不起,你继续。”
“是我继续,”萧七强行夺回话题,“说到哪了,哦说到纳音那老东西缺爱。他平时没什么朋友,就爱自己捣鼓一些机关玩具。普通人做机关就是做机关,顶多发个朋友圈装个逼。纳音大概太缺爱了,就尝试给自己做的死物赋予意识,开启灵神,也就是开神。这个路子其实很危险,”他别有深意,隐含警告地对关卿说,“世间万物所有生灵都是生自天地。所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只有天地大道才有资格孕育万物。纳音这种行为纯属打擦边球,游走在天谴的边缘,好孩子不要学哦~”
尺八绷紧着脸说:“你不要给关卿哥哥胡说八道!先生执掌定坤观这么多年,驱邪捉鬼,祈福避灾,救了不计其数人的性命,以一己之身维护一国气运,功德积累了不知多少,哪里来的天谴?!”
萧七摊摊手:“看吧,脑残粉,无脑吹又来了。尺八小盆友,你心里和明镜似的非要和哥哥装糊涂干嘛?关卿他是个菜鸟不懂,你也不懂?”
关卿:“等一下,我躺着也中枪???”
萧七:“你不是菜鸟?”
关卿眯起眼:“你再说一遍?”
萧七:“……算了,这个话题掠过。尺八,我承认纳音可能是定坤观近百年来最杰出优秀的观主,他所做到的,我们一辈子也无法企及。但是底线就是底线,纳音为什么突然暴毙身亡,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本来吧,他做一些小鸟小虫什么的逗你和黑喵开心就算了,图个乐呗。后来他做出那个东西,是什么意思,嗯?”
说到这,萧七有些暴躁了:“我他妈第一次见到那东西活活被吓出一身冷汗,有手有脚,能说会道,离活人还有多少区别?”他像是对尺八说,也像是对关卿说,“人,是天地最杰出的造物。纳音他代替天道,擅自给它开神,就是越了雷池,触及了天道所能容忍的最后底线。他不死,谁死?”
尺八突然爆发,手中的扫帚“嘭”的一声炸成无数片:“你根本不懂先生!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关卿猝不及防,迎面和那些飞溅的碎片撞个正着。躲闪不及间,有人手疾眼快地将他往后一拉,炙热的胸膛完完全全地将他圈在怀中。
“嘶!”萧七搂着关卿发出声痛哼,揩去脸颊上渗出的血珠,反手干脆利落地给了尺八一巴掌,他的语气却异常地冷静甚至到冷酷,“你给老子清醒点。纳音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透。如果他不死,会丢下你们不管不问吗?”
尺八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中的赤红慢慢褪去,他缓缓蹲了下来,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漫长的反射弧像是才拧了过来,他的先生死了,再也不会有人牵着他的手,将他从迷路的街口接回来;也再也不会有人耐心地教他认识这个世间的花鸟虫鱼,告诉他:你和别人是一样的。
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丢下他,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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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后,关卿和尺八并肩坐在正殿的台阶上。
尺八的眼圈还是红的,并腿低头坐着,过了很久,声音非常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关卿哥哥,差点伤到你了。”
关卿递给他一张面纸,拍拍他的后背:“乖啦,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吗?萧七那个狗东西我已经帮你骂过他啦,等回头我让他跪搓衣板,不,还是跪榴莲吧。”
在兜里摸烟的萧七:“……”
他将烟放回了兜里,摸出手机,在群里发出一个悠悠的“唉……”
罗影第一个冒头:“七爷,咋了,昨晚伺候得大嫂不尽兴吗?”
沉潜:“……”
木非鱼:“卧槽,这么激烈的吗?!这么快七爷就把人弄上床了,真不愧是继纳音观主之后定坤观第一老牲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