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说他是地球人完本——by 不间不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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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一下!我还道歉了!”贺一九急忙解释道,他望向远处的明鹊,后者愣愣的也没反应过来,对上贺一九求助的眼神时还下意识为他辩解道:“没关系,我——”
后面的话被北渊一手捂死在喉咙里。
短短几秒钟转移目光的时间老虎已经嚎叫着扑了上来,180公斤的庞大大物径直把贺一九踩倒在地,那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肩膀已经被猛兽踏碎。
塔内学习的战斗技巧条件反射般的在危机时刻显现出来,贺一九惨叫着用膝盖顶上老虎最脆弱的腹部,压制力度一松,疼痛就让他下意识蜷起身体,但背后愤怒的虎啸让他不容放松,贺一九立刻翻转身体,滚到墙角颤颤巍巍扶着墙边站起来。
关爵站在大厅中央,施施然地双手环胸,用一种嘲讽的眼光看着贺一九狼狈的模样,青年打了发蜡原本立在头顶的金发在混乱中散在额头上,原本时尚不已的低档裤也成了妨碍他行动的障碍。
“很看不起哨兵?”关爵不屑地挑起一边唇角,“成为一名哨兵真是太委屈你了?”
“我没有!”贺一九左边肩膀痛得发狂,碰一下都能让他眼前一黑,老虎被他踹了小腹更加盛怒,尖锐的牙齿龇在宽吻外,头顶的王字艳得近乎赤色,喉咙里不断朝贺一九滚出呜呜的威胁咆哮声。
死亡的逼迫让贺一九头脑发昏,无从考虑关爵这杀欲来得莫名其妙,理由也过去牵强附会,他红着眼睛低吼道:“我十几年普通人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让我觉醒?!”
“为什么让我成为哨兵?!!”
关爵脸色阴沉似铁,他微微向上抬起下巴,王爵瞬间在主人的示意下爆发出十足野性的虎啸,贺一九惊恐地往后方闪躲,却被一口咬住了本就受伤的左臂,锐齿没入肌肤中,刹那间血液的腥气漫出,贺一九惨叫声更是满溢整个房间。
明鹊和王以暧在实战演练中见过类似场景,可再次亲眼看到还是忍不住攥住了北渊的衣服,北渊一左一右揽住两位姑娘肩膀,温柔地搂紧,给予她们极大的安全感;卫辙身为一名初次亲临如此血腥场景的可怜男人,就因为向导怀里实在没有空位,只能在一旁默默咬牙忍耐。
断了。
要被咬断了……
贺一九太阳穴鼓起青筋,一弹一弹地往外跳,有什么东西嘶吼着要从他的脑袋里往外蹦,却被困在枷笼里,嘶哑的叫声几乎要泣出血来。他右手痉挛成爪状,终于在感受自己身体发冷,血液一股一股往外淌时抓住了自己的后颈,一把扯开了颈带上的束缚环。
一只金纹黑斑的薮猫就在此刻跳了出来,它的身形只有王爵的三分之一,看着就轻得过分,瘦骨嶙峋,好像被拍上一爪就会散架一样,但它毫不畏惧地对老虎发出威胁恐吓的叫声,全身毛发都炸得立起来。
关键是王爵看到它立刻就退却了,似乎真的被震慑住一样,绕回关爵的腿边打圈圈。
薮猫又嘶吼一声,腰部上弓,牢牢地护在主人前面,此时北渊终于行动了,他三两步走到贺一九前面,经过关爵时还埋怨了一声:“下手太重了。”
“疼了才长记性。”关爵厌弃地撇了撇嘴。
丹顶鹤仙气翩翩地落在地面,它本想跟主人一起上前,却被薮猫恶声恶气地拦下,结果薮猫的爪子还没挠到翅膀尖就被王爵一口叼住颈项提溜起来,跟教训不听话的儿子似的。
北渊蹲下解开贺一九的渗满血的衣服,任何轻微的动作都引起金毛青年的痛呼,关爵被叫得心虚,喝了口温水胡咧咧道:“行了,没伤到骨头,皮肉伤修养两天就结痂了。”
“那你来咬上一口试试啊!”贺一九终于明白过来这人就是想用武力逼迫他放出精神体,“你们哨兵怎么这么暴力的啊!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等下,你记住,是我们哨兵。”
“我根本不想成为哨兵!”
本还在王爵齿下张牙舞爪的薮猫因为这句话陡然就蔫了,它感受主人对他的厌弃情绪,又高又圆的立耳霎时颓丧地往下折,看得王以暧母性大发,小可怜小可怜地摸来摸去。
“明鹊,精神紊乱,来。”这本来是北渊半缕精神力就能搞定的事情,但多重考虑下他把这份差事交给了自己的学生。
卫辙也蹲了过来,他看着贺一九鲜血淋漓满是窟窿的胳膊愧疚得不行,抽过纸巾帮忙给人擦满头的冷汗,北渊拿过歌厅必备应急包里的消□□止血剂和绷带,边给贺一九包扎边解释道:“哨兵体质远优于常人,这点伤确实如关爵说的那样,两天就好了,还不如他戴抑制环带给身体的损伤百分之一严重。”
薮猫瘦得皮包骨头,而且一看精神状态就很差,差点就抑郁了;反观王爵、垂耳兔、信鸽和丹顶鹤,哪一个不是油光水亮、器宇轩昂。
明鹊难得有新鲜肉体给她练手,兴致勃勃地探过脖颈,和贺一九短时间颈项交错互换信息素,她轻喃道:“别排斥我,别排斥我……”
贺一九皱着眉排斥得不要再明显,但缓缓的,他神情一松,眉间紧皱的山峰逐渐舒展开,再后来,泪水一下子就如开闸的水坝,湍湍往下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饥饿处。
“我……我想吃东西……我从觉醒后就再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吃吃吃。”卫辙立刻站起来,因为左右找不到在哪里点餐,他黑着脸把关爵拱起来叫单。
“……不要白汤。”
明鹊梳理完贺一九的精神,睁眼就看这五大三粗的不良少年哭得都快化了,她手足无措地扶住他的肩膀,“没有白汤,今天没有白汤!想吃什么都可以,我在呢,北老师也在呢。”
“……拌蜗牛,黑,黑面,辣鱼子……呵……酱肉……”贺一九哭得直打嗝还在抓紧一切时间点菜,“……还要酒,果酒呵…麦酒都可以。”
“嚯,真能吃。”关爵边下单还边在那幸灾乐祸地打趣,贺一九羞得全身一抖,张嘴想骂人结果打了个嗝,卫辙没绷住,和身边的王以暧一起大声笑起来,北渊把贺一九扶到沙发上坐下,没好气地拍了卫辙的脑袋。
“怪不得能和你玩到一起,都是吃货。”
卫辙哪能允许北渊在外面这么诋毁他的声誉,“差别大了去了,我哪有哭着向你讨吃的时候?”
“你以为你在医院那阵子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北渊:一屋人,就你没有精神体,丢不丢脸?
卫辙:啊啊啊啊,我不做人啦!!
第38章 长期标记
关爵点完贺一九想要的食物, 回首又问姑娘们想吃点什么,两名女生鬼鬼祟祟地对视一眼, 悄咪咪在关爵耳边下了单。
卫辙看着菜单上面一道又一道的黑暗料理直反胃,最后象征性地要了一份水果蔬菜沙拉和一瓶果酒,他看北渊张嘴似想阻止立刻道:“你说了今天我想吃什么都可以的啊。”
“但……”
“没有但是!”
“……”
食物很快送了上来, 除了北渊一人一瓶酒,联合国规定十六岁即可饮酒, 北渊就是想把明鹊和王以暧摁死在地里也没有理由。
贺一九大口吃着阔别已久的美味,不一会就把自己的悲惨经历兜了个底掉。
十九岁大龄晚觉醒, 全家高兴得天天放炮,都觉得他有出息了要成大英雄了, 送进塔里左叮嘱右叮嘱他好好学习为国效力。
但十九岁的成年人基本的世界观人生观已经成型, 他有自己的追求,自己固定的朋友圈,有自己习惯的生活, 一朝醒来,面对着四面八方的噪音、气味和过载的信息量,食之无味的食物, 日复一日高强度的体能和精神力训练, 贺一九发自内心地排斥有关哨兵的一切。
开学两个月, 他就直接辍学溜出塔, 窝在租来的房子内上网麻痹自己,后来甚至还在不知道哪家无良网站上找到这个办法,用抑制环破坏腺体机能, 妄想着腺体坏了他也就当不成哨兵,顺理成章可以过回普通人的生活。
“看,这就是上课不好好听讲的下场,哨兵常识都读进了肚子里。”北渊当即把贺一九当作反面案例教导学生,“腺体坏了不止做不成哨兵,还做不成人,好孩子不要学他。”卫辙第一次看见学生面前如此一本正经讲冷幽默的北渊,颇感兴趣地面朝他托着下巴,目不转睛。
丹顶鹤见卫辙用叉子戳了一叶‘草’就是不吃,偷偷地扭过脖子,全咬了去。
关爵享受着小女生的五感服务,惬意地喝光了一瓶酒,他听完贺一九的抱怨,忽地笑了,“你该庆幸,成为一名哨兵。”
贺一九现在见到这位猛士还有点发憷,关爵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今日的举动带给了贺一九多大的心理阴影,他放下啤酒,貌似无意地说道:“等你真的有了想保护的人,你就会知道能够身为一名哨兵,勉有与他人一战之力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王以暧放下果酒好奇地看向他,关爵立刻复又笑起来,“就比如刚才,你要是在塔里好好锻炼,就不会被我打得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对不对?无能为力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王爵叼着薮猫走到关爵的身边,把小东西放下来,正常的成年薮猫接近一米长,体型似豹,但这只瘦小得令人心疼,“……还有就是,永远不要厌恶你的精神体。”关爵拍拍薮猫的脑袋,让它回到自己主人身边,“它是你最忠诚的伙伴,这世上谁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只有它,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
短短半天,王以暧和明鹊口中的男神就换了个人,他们表示长得帅有毛线用,有内涵有故事的哨兵才是她们心目中的偶像。
卫辙很不服气,揪着关爵的胳膊说他这么大人了还装逼,北渊赶紧把喝了一瓶酒就开始耍酒疯的神将从哨兵身上扯下来。
贺一九完好地出来见网友,还换了身新衣服做了新发型,回去就捧着脱臼的断臂,衣服也破得没法穿,灰头土脸头晕脑胀,最大的念头就是向导真的好,怪不得班上同学一个二个发情土狗一样,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找个向导。
“卫辕现实里跟我印象中的很不一样。”临走前贺一九这么对北渊说,此时卫辙正伏在北渊背上口水啦啦地咬他颈窝,“应该是因为喝醉的缘故吧。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他是你这款的,游戏里总是他在谋划、解题还有善后,好像什么都懂,超级厉害。”
北渊和卫辙玩过一局游戏,很明白贺一九的意思,他也曾一度怀疑卫辙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不过也无所谓了,外星来客,地球人,穿越,还魂这些身份他都接受了,还在乎一个小小的性格差异吗?
人前冷淡人后暖,好歹暖给了自己。
王以暧和明鹊在后座相互依偎,醉醺醺地高呼追梦团啊啊啊妈妈爱你们!关爵男神被她们挤得烦了一脚把人全踢到车座下面,副驾驶上卫辙睡得并不安稳,每隔一两分钟就要醒一次,睁眼看到北渊坐在身边后又很安心地合上眼睛,等待下一次苏醒。
白塔宿管阿姨就差没指着鼻子把王以暧和明鹊骂上天,在感谢过北渊老师后指挥其他室友把人运回宿舍里;关爵蹭了一路的车,还难得喝了点酒,他十分愉悦地和北渊打过招呼回家睡了。
只留下一只巨型麻烦还不自知,哼哼歪歪地搂着北渊不让他走,“我倒是想走,就看这洗澡水能不能把你烫醒。”
北渊后来在关爵的撺掇下也小酌了几口,微醺却未醉。自动驾驶功能是多少酒鬼的福利,一车人都喝了酒照样都安全的回了家。
给不听话的醉鬼洗澡累得北渊够呛,最后他在全身湿透的情况下干脆也脱了衣服,和卫辙面对面坐进浴缸里。
“北渊。”卫辙拿脚掌踩上北渊的膝盖,“北渊!”
“嗯,做什么?”北渊被热气蒸腾得全身懒洋洋,连手指也不愿动弹半分,他强打起精神搭理身边这位不安分的哨兵,然而不安分的哨兵只会越来越不安分,卫辙黏黏糊糊地叫了好几声北渊的名字,呢喃道:“我热。”
“我也热……”酒气在身体里流淌挥发,北渊也是很少喝酒的人,所以同样不怎么清醒,“想跟你说别点,那种酒初尝的人很容易喝醉……偏不听……”
“热啊!”昏沉中卫辙气得不行,不停用脚蹬北渊的小腿,北渊被他烦得受不了,声音也沉了八度,“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热。”
“……”
“你怎么还听不懂啊!”
北渊终于后知后觉地凝起精神触角,去感知卫辙的思维,清醒时就与呼吸无异那般自然的行为,在醉酒后也因反应迟钝费了北渊老大力气。
北渊为他称得上撒娇的语气忍不住笑出声来,更何况还是这样可爱、令人无法拒绝的请求,他仰在浴池边缘,一只手臂搭在壁檐,另一只手朝卫辙勾了勾,“想让我摸哪里?”
※省略长期结合,又称中级标记的1313字细节※
正因如此,后颈一痛时北渊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身体重归平静,受潮的脑袋才如被阳光曝晒般瞬间清醒过来。
“卫辙!”
近在耳边的闪电雷鸣劈得卫辙全身一个激灵,他甩甩脑袋,双眸艰难地眨动,缓了好一会,焦距才从叠叠重影中锁定在一张充满怒气的脸上,“……北渊?”
向导被气得说不出话,可真要怪哨兵不顾他意愿强制结合,又觉得自己任卫辙靠在后颈窝里,还主动用手帮他,态度几乎与默认可以长期标记无疑,他越想越气,手指抠在盥洗池上几乎要把瓷壁捏碎。
卫辙醉酒的余韵还没过去,他很茫然地看向四周,慢慢起身从浴缸里站起来,抬腿跨过瓷砖时还被绊了个趔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