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说他是地球人完本——by 不间不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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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体灵活地改变着自己身体的维度,攻击时显实态,躲避时显虚态,一时间,人类军队拿它竟然毫无办法。
“关爵?”卫辙的声音透出了丝丝的急躁,“你怎么了?!”快跑的脚步声一断,听起来他是重新折回,搀起了关爵继续向前。
“……向导。”关爵咬紧了牙关,“行砚,对方有攻击型向导……”王爵愤怒地大声咆哮着,与狼嚎森森相伴。
“你怎么这么弱!”行砚怒道:“我在七楼安全出口被一群煞笔困住了,你们不过来帮我杀人我没法链接你!”
具有精神攻击能力的向导在实战中可对敌方哨兵进行精神攻击,也可以对己方哨兵进行精神辅助,但即便是联合国排名第一的向导也无法将两者同时进行,换言之行砚在与其他人分开的情况下只能在护着关爵同护着自己之间抉择其一,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关大爷,继续与七楼的其他哨兵和普通军人斗智斗勇。
北渊也是同理,但卫辙的精神域实在是太窄了,没有向导可以安抚他,但照样没有向导可以在精神层面攻击他,天生为黑暗哨兵而生。
只可惜被北老师半路截胡,走上了结合的不归路。
但目前的卫辙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并且敌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对方哨兵臣服性好强。”卫辙痛苦地喘息着,他们那边的背景音安静了一些,听起来像是两个人找到了什么地方躲了起来。
车外的雇佣军人似乎收到了谁的指令,突然对丹顶鹤不管不顾,一心继续破门,悬浮车被冲撞地像是海盗船,北渊轻手轻脚地往车厢后部走,准备在车门被撞开的瞬间从防备力度稍弱的后门突围。
行砚本一心一意地往楼上跑要和关爵汇合,他们三人的画面还保持清晰可以互相看见对方,只有北渊那里一片漆黑,只能听25" 哨兵说他是地球人24" > 上一页27 页, 见声音,他忽然想到北渊那里定然也遇到了突发状况,否则这么长时间里他肯定早已抵达大楼,行砚疑惑问道:“北渊你那里怎么了?”
“……没事,六个普通人。”北渊将最为危急的情形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我还能坚持好长时间,你先去帮他们。”
“我一个人帮不过两个……你有病吧,丹顶鹤怎么来这儿了!”行砚眼角在窗外瞥见一只白色的身影,于黑夜中极为显眼,百忙中定睛一瞧竟然是箭般向高空飞来的丹顶鹤,他简直快疯了,“云长,去北渊那里。”
“不用,我应付得来。”北渊按住后备箱开关,在心中默默开始倒计时,与此同时,卫辙那厢传出一声愤怒的低吼,压抑着痛苦与刻骨的恨意,“想让我跪下?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打起来打起来!
第68章 杀戮
细微一想, 敌人的所有安排竟然皆是径直朝着他们的弱点而来:先是对关爵进行精神攻击,因为他的精神力等级并没有达到黑暗哨兵的水平;而对卫辙则是选择信息素臣服性的压制, 针对他过低的精神力等级;围住行砚的既有哨兵也有普通人,是为了防止他第一时间稳定住关爵的精神域;但困住北渊的却全部无一例外都是普通人,因为他的精神触角对远处的卫辙基本无能为力。
北渊不由得意识到计划这场埋伏的人对于他们各自的特点, 目前处于的状态都十分熟悉。单论卫辙的精神力等级这一点就是一个相对性的秘密,塔内虽有记录, 但也只有负责的教师和卫辙本人知晓,要说林泽大嘴巴四处宣扬他有一个体能S, 精神力为D的学生,北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很可能他们整个行程规划都掌控在敌人手中, 不但如此, 从古阑留下来的智能人像话语中还可以分析出之前就有人来过这里,这也就代表着怀表之中的秘密早已被公会里的那个人发现,但出于某些原因——大概率是古阑设定的机关, 他们未能将芯片取走。
卫辙深夜去挖取失忆前埋下的盒子一直落在那些人的眼里,包括这场做过万千掩饰的结合礼,其中真实原因恐怕也早被人了解得干净透彻。
随着车门外的几声惊呼, 北渊瞬间从后备箱中钻出去, 巨环海蛇渗着毒液的牙齿在冰冷的月光下反着幽幽银光, 它咬穿了其中一名人类雇佣兵的大腿, 也宣告了他的死刑。
北渊之所以屈居国家第二,精神体种类占了其中很大一个原因,丹顶鹤把喙啄秃了也不见得有海
蛇轻轻一咬的伤害性大。
在倒地军人惊恐的抽吸声中, 北渊持枪对准了另一人的太阳穴,他声音低沉,“有的商量吗?”
一瞬间的静谧后,其余四人迅速调转了枪口,北渊也不再犹豫结束了面前人的生命,与此同时海蛇盘起身躯,挡在向导前面,用自己的肉体为北渊抵挡子弹。
金属子弹没入肉内的声音刺耳至极,不过数秒,巨环银蛇便无力地倒地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北渊身前的敌人也仅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位,他似乎感觉胜券在握,却又不敢轻敌,这时,一匹灰背白腹的狼顶替了巨蛇的位置,从雇佣兵侧面凶狠扑来,锋利的牙齿一下子便咬穿了他的脖颈,猩红的血液四溅,污了灰狼油亮的毛发,使它原本就狰狞的面容显得更加凶神恶煞。
虽然说过他一个人可以应付得来,但显然其他人都把他当成了最为脆弱的团宠,一个二个都派来自己的狗腿小跟班,为北渊前赴后继地挡伤害。
杀光围剿他的六个普通人,北渊丝毫不作停留,快速转身奔向另一处战场,而腿边的灰狼四爪及地,速度快似闪电,几步飞跨便遥遥把北渊甩在后面,钻入居民楼内没了踪影。
关爵的意识似乎已经不太清醒,耳麦中他的声音沙哑且破碎,王爵的虎啸声中也透着困兽般的挣扎,情况听起来坏到极点,“行砚……行砚……”
“诶!”行砚吼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兵刃磨擦过墙壁的声音,“我来了,我来了,我告诉你关爵,我要是等下被哪个哨兵一枪射穿了肺,你他妈得养我一辈子。”
北渊烦躁地屏蔽了这两个人的声音,世界都安静了短短半秒,紧接着,卫辙隐忍压抑的痛呼像是一根牵动了北渊心尖的细线,在耳边响起,勾得北渊整个心脏都为之震颤。
冲出包围圈,北渊的单片镜终于重新恢复效用,画面几次明灭后,队友们目前的情况清晰地一一排列眼前。
关爵和卫辙不知何时已经分开,他躲在一个房间的角落,因痛苦不断地用右手握拳捶打墙壁,指节上皮开肉绽,满是伤痕和斑驳血印,而王爵正在门口试图突破前面的两名哨兵,攻击他们护在身后的向导;行砚喘息着抵住门,能量枪已经在逃跑中脱手,一道血迹从额头而下,粘连住他上下的睫毛,又被随意地用袖口擦去,失去了精神体帮助的他有些狼狈,而此时,他还要顶着重重压力找到关爵的精神域,打破其中肆意侵虐的其他向导的精神触角,再与他建立精神链接。
最后的画面中,卫辙已经承受不住臣服性带来的压制,倒在了地上,他四肢着地,竭尽全力抗拒跪伏的本能,用手肘一点一点地向前匍匐前进,身后,丹顶鹤被一名哨兵高高举起,再用力摔在了墙壁上,它的脖颈和右爪都呈现不正常的扭曲状,无声无息地顺着墙壁滑落,再化作烟雾消散。
北渊因精神体的假性死亡太阳穴一鼓一鼓地往外跳,灰狼再次抵达战场,它受主人的影响行动速度大为下降,但依旧警觉,躲在暗处抓住一次机会,试图偷袭为跟在最后进行辅助的向导。
它埋伏许久的蓄力飞扑却被哨兵的半路拦截,棕熊厚重的爪子打在灰狼的腰腹上,千钧之力几乎拍散了它的五脏六腑,灰狼摔在地上,发出了幼兽的低声哀鸣。
一只脏污沾满血与泥的靴子踏上了卫辙的后背,把还在不断挣扎的哨兵踩倒在地上,靴底像是要彻底打碎卫辙的傲骨那般,用力地在脊背上碾了碾,棕熊也随之扬眉吐气地托住掌心中右后腿受伤,可怜兮兮的波斯猫,对着灰狼发出恐吓性的咆哮。
北渊停下了脚步,他将四散探寻方位和踪迹的精神触角全数收回,S级向导的精神力浓郁,可以温和若午后清风拂面,也可以侵略如呼啸而来的龙卷风。
他闭上眼睛,用向导素去‘看’周边的区域,无形无色无味的信息素顺着空气流动,透过墙壁穿过门窗的缝隙,悄然于卫辙所在的房间内汇聚,辅助的向导貌似有所感应,她深吸一口气,加固了对哨兵精神壁垒的防护。
“快点杀了他!”
“他伤了你的猫,怎么能死得那么痛快……”哨兵语气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享受着脚底下人被他信息素压得喘不过气的高高在上。
北渊不再等待,他凝聚成股的精神力犹如一只巨人的手掌,硬生生把向导建立的精神链接活活掰断,再跻身而入,全程不过厘秒之息,哨兵甚至还未感受到侵入感,精神壁垒便被北渊直接打碎,下一秒他便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大脑采取自我防护措施,将他的意识困在了精神景图内,陷入混沌之中。
窒息的臣服欲刹那间消失不见,卫辙双眸布满血丝,他瞬间从地面上弹起,甚至等不及去拾起摔落在一米外的能量枪,右手青筋毕露,一把抓住向导的脖子,全力一捏,骨头断裂的声音便响荡在耳边。
波斯猫精神体的向导瞪大了眼睛,呕出大股大股的鲜血,卫辙嫌脏地松开手,这个女人的尸体便无力地倒在了她哨兵的旁边,紧接着卫辙又是一脚踩下去,活生生踏碎了向导的脚踝,如果对方还活着,必然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过急过快又竭尽全力的精神攻击给北渊带来了强烈的反噬,攻击结合后且被向导保护着的哨兵,完全不能同攻击单身哨兵等量齐观,他靠着墙躬身大口地喘息,又担心卫辙还未彻底脱离危险,扶住楼梯的栏杆,强挤出力气,一节台阶一节台阶地向上一楼层挪动。
卫辙在被臣服欲压制时释放出了大量的信息素保护自己,这就好似敲锣打鼓地向周围所有人宣告自己在这里,是战斗中的大忌,但因为关爵与行砚的会晤,国一向导与暗影队长出人意料的默契,缠住了剩余几乎全部的敌人,在那对哨兵向导死后至北渊推开门之间竟然没有其他人出现给卫辙背后捅上一刀。
屋子的主人在搬离前留下了一堆残余垃圾,卫辙就这么背对着正门,在一片废墟中跪坐在地上,脑袋低垂,他看着掌心里粘稠的血迹,又在北渊踏入门内的那一刻回过头看向对方。
“嗯。”北渊无视过卫辙的异样,径直上前搂过哨兵滚烫的身躯,他的精神体在精神域中休养,向导素的安抚力度相比以往降低了许多,卫辙在肌肤相贴的瞬间紧紧勾住了北渊的脖子,鼻梁和嘴唇不住地在上面磨蹭。
“我们都杀过人,以后还会杀更多人,这没什么。”自小受白塔教育的北渊不太能理解卫辙此时的过激反应,但这不妨碍他耐心地开导对方。
所以卫辙用同样的方式杀死了这名向导。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传说中的卡文!
它终于来了!
卡完今天这段,还会卡明天那段,还有卡后天……啊啊啊啊
第69章 原来是你!
“谢谢你的维护。”北渊侧过脖颈, 将如此脆弱的部位,毫无保留地对哨兵敞开, 以便卫辙接触到更多。
湿润柔软的舌头从颈带缝隙里灵活地钻进去,舔舐他后颈腺体上方的肌肤,口水濡湿了护带的边缘, 卫辙就像沙漠中渴极濒死的旅者,双唇干涸起皮, 仰起下颚,用最虔诚的姿势向自己的神明祈求。
行砚少有天分, 在白塔横行霸道嚣张了十年,各种向导比赛又无人能敌了十年, 再进入社会养了快十年的老, 这四十年除了最后一年情场失意,可算是顺风顺水风光无限,以精神攻击见长的他经常在一个队伍里担当着主力输出的位置, 哨兵都得给他打辅助。
今天,自他链接上关爵的精神力,阻断敌对向导的攻击, 将对方的精神壁垒牢牢护在麾下起, 行砚恍惚间觉得自己梦回白塔一年级, 感受到了什么叫弱不经风, 无能为力,也感受到了什么叫众矢之的,仿佛一名吸引了所有小怪仇恨的奶妈, 恨不得钻进关爵的怀里瑟瑟发抖。
更过分的是就在关爵一枪杀死已经近在他眼前的普通人,险象环生之时,行砚眸光一转,竟然看见位居楼下两层的卫辙,堂而皇之地在明亮月辉下隔着护颈吻住了北渊的后颈。
银色冷光从坏缺的窗棂中倾泻而入,洒在北渊玄如墨的短发上,他眼睑垂敛,裹住了平静如水,细微处又含着柔情的双眸。
卫辙被北渊单手托住后颈,按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手环住腰,轻缓地揉捏安慰,亲近的举动令哨兵逐渐冷静下来,卫辙停下啃噬的动作,喘息着对上北渊的眼睛。
“我说……你们杀两个人就要这样,我和关爵杀了十来个,是不是要表演当场去世?”
关爵用匕首刺穿最后一人的胸膛,而行砚就在他身边如此煞风景地嘲讽道。整幢楼从十七层到六楼都铺满了黏腻殷红的鲜血,四人的目之所及处已经没有了他们以外的活物。
卫辙很是羞耻地握住了北渊的手指,他也未料到自己会这样架打到一半就陷入了自我道德谴责之中,哨兵又是超级情绪化的生物,如果心境不够坚定,就非常容易精神恍惚。
“真的好了?”北渊不适地歪了歪脖子,护颈一小半被小狼狗舔湿,另一小半被咬得皱巴巴,他怎么戴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