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侦查组完本——by 泸沽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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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也不会有的,没人愿意来这种危险又恐怖的鬼地方。易安歌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从头顶飞过一只鸟儿,叽叽喳喳地落到了森林里的某棵树上,消失了踪迹。
易安歌抬头望着它消失的方向,喃喃着说,“这里有鸟。”
“所有的森林里都有鸟。”景嵘说,“但肯定也有其他东西。”
易安歌就地坐了下来,捡起几个石块将自己手上的资料一字排开压上,说,“我们现在只能先假设你祖父的线索是正确的,那么凯撒一定就在这个森林里。问题是怎么找。”
他掏出手机,看了下信号。还好,现代科技发展迅速,连这种没人来的地方也有三格信号。天气预报显示晴,易安歌刷新了一下,看到自动定位变成了某个自己不熟悉的地名,上面的天气情况写着——多云。
多云和有雾不是一个概念。易安歌没到过森林去,也没见过森林里的雾究竟是什么样子,所以也无从比较。但他本能地感觉到,这里的雾气浓得有些不正常。
景嵘在他身前也坐了下来,一双大长腿斜伸着,避免压到资料。易安歌用余光瞄了眼他腿部修长的轮廓,悄悄咽了口唾沫,说,“这里说,凯撒的祖先都喜欢在高处筑巢,那会给它们带来安全感。不排斥阳光,但更喜欢在阴凉的地方休息,并且一系列研究表明,它们会主动寻找最满足上述两种需求的地方停驻。”
他抬头,看了眼深处黑漆漆的森林,满面愁容,“这里的树都不矮,也没什么阳光,没有可比性啊。”
景嵘却说,“这个交给我,找到最高最阴处不难,问题是,怎么认出它来。”
易安歌翻出那张3D模拟图。上面画着一只极其漂亮的鸟,羽毛的颜色几近金黄,眼睛是浑圆的黑,身体线条优美,尾羽很长,跟身体的长度接近1:1,尾跟处高高翘起,到了羽毛前端就垂下来。每一根尾羽的前段都呈圆形,中间染着一抹血红,像极了一只只红色的眼睛。
这种鸟漂亮到令人无法忽视,如果有幸看见,他们一定不会将它错过。
易安歌不知道自己和景嵘能不能看见它,如果连他们都和普通人一样无缘一睹它的尊荣,那即便凯撒真的在这儿,也无济于事。
事情至此,唯有一试。景嵘给基地里的人去了电话,解风等人随后赶到,随时准备给予他们支援。
安排完人手,景嵘问还在琢磨对策的易安歌,“要告诉封睿吗?”
易安歌摇摇头。事情没有定论,如果搞错了还得从头来,倒不如自己先去探探,真找到了再通知封睿也不迟。
景嵘便依着他。两个人回到车旁整理了一下随身装备,给解风留下记号,开始往森林里走去。
景嵘车上带着不少有用的家伙。除了自己的匕首,易安歌还带了很多路标。这种只有半个拇指长的小东西能够精准定位,让后来的队员可以通过仪器知道他的位置。
这东西主要还是给易安歌用的,景嵘只要飞起来就能鸟瞰整个森林,不过因为怕惊动凯撒,所以没有那样做。
雾气太浓,易安歌紧紧跟着景嵘的步子,谨防自己掉队。
一路没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能听见远处有小动物的鸣叫。不光是鸟儿,还有些贴近地面的窸窣声,听起来让人心里麻麻的。易安歌努力不让自己的注意力跟着那些声音乱跑,专注于自己和景嵘的脚步声,还有天上的动静。
每有一处树叶摩擦,易安歌都会停下来,仔细去辨认。他想确保做到万无一失,只可惜,并没有找到凯撒的身影。
走到一处斜坡,这里的地形出现了曲折,眼前有一个深坑,大约半米的高度。景嵘率先跳下去,回过身,对易安歌伸出手。
易安歌犹豫了一下,将手递过去,被他牵着跳了下来。
到这里,他们已经完全深入森林中了。前后左右都看不见出口,易安歌在坑的位置留下一个路标,跟着景嵘向前走去。
这里的路十分不平整,地面上满是落叶和淤泥,一脚踩上去,能感觉到新鲜落叶下那些早已死去的植被正在腐烂,加上空气潮湿使土地变得黏腻,脚下的触感让想象力丰富的易安歌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地上到处是横亘的藤蔓和树枝,景嵘牵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沉默而又自然地在每一个难走的地方帮他一把。
天上的动静,脚下的感觉和手心的温度,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易安歌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因为一直没有进展,在这宽阔的原始森林里,看着景嵘的背影,他忽然产生了一种两个人正在手牵手做野营旅行的错觉。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景嵘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专心点。”
易安歌心说我是想专心来着,但你的手握那么紧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换一个环境,易安歌20" 怪物侦查组19" > 上一页22 页, 可能就问出口了,可惜在这样一个森林里,似乎每出一声都是对周围寂静环境的亵渎。
在他寻找凯撒行踪的时候,景嵘也在寻找着什么。
他眯起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观察着层层树荫中隐藏着的原住民,终于在一颗三人环抱的大树上看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他终于放开了易安歌的手,将双手环在唇边,做了个扩音器的手势,仰起头来对着树上做了一连串的鸟鸣。
这声鸣叫跟上次在祖父家时不同,更加清脆,也更加优美,好像真有一只鸟在歌唱。鸣叫声一路飘扬着散在森林中,传出点点回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但好在没有惊扰到什么动物,当景嵘停下来的时候,四周依旧和方才一样安静。
树上有鸟儿开始回应他,也是相似的极其好听的音色,景嵘往后退了退,过了一会儿,一只画眉从树梢扑棱棱飞下来,停在跟二人眼睛差不多高度的树枝上。
景嵘伸出手,缓慢地靠近那只鸟。画眉歪着小脑袋看着他,等到手指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往旁边快速一跳,躲开了景嵘的触碰。
景嵘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而是说,“它是野生的鸟。我让它去寻找最合适的位置。”
说完,他又轻声对那只鸟叫了两次。鸟儿在树枝上来回蹦跶着,细细的树枝随着它的动作上下晃动。
终于,画眉理解了他的意思,轻快地叫了一声,张开翅膀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景嵘示意易安歌坐下来,“它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先休息一下。”
这时候易安歌才感觉到有些累了,于是坐下来垂着自己的小腿肚子,问景嵘,“你能听得懂所有鸟说话吗?”
景嵘摇摇头,“只有一些特定的品种。画眉是我母亲最喜欢的鸟,也许是这个原因,我跟它们最为亲近。”
易安歌想起在裂缝中看到景嵘母亲的情形,有些感慨地说,“她很漂亮。”
不知是不是触碰到了心底的某些记忆,景嵘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他取出随身水壶喝了一口,将水壶递给易安歌,站起身揉了揉易安歌的头发,“等我一会儿。”
说着就要向画眉消失的方向走去。易安歌也顾不上被揉乱的头发,忙站起来,问,“怎么了?”
“这里应该不止一只画眉,我再去找一找,尽量加快搜寻的速度。”景嵘说,“你在这里等着,如果刚才那只回来,你就叫我。”
他指了指易安歌的额头。易安歌就苦笑,“你这是在别人脑袋里装了个无线电通讯?无论谁想找你,都只需要在脑袋里喊你的名字?”
景嵘也笑了一下,说,“这是你的特权。”
说完,他又立即严肃起来,叮嘱道,“不要乱走,我很快回来。”
“注意安全。”
景嵘对他挥挥手,走入了丛林之中。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终融合在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之中,听不真切了。易安歌重新坐下来,等待着那只画眉,心思不自觉地飘远。
过了没多久,他就感觉身边有动静。警惕地起身等了一会儿,才发现是风的声音,带动四周的树晃动起来,一棵带着一棵。原本是很正常的声音,但由于一个人独处,听起来就十分可怖。
易安歌自嘲地笑笑。走了这么久都没遇见什么野兽,景嵘一离开就出现,应该没那么巧的事。
但他依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里的雾气比外面的还要淡一些,能看到比较远的距离。可能是心理作用,易安歌总觉得在目力所及的另一边,有什么东西正在观察着自己。
看得时间越久,他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越来越紧张。身体肌肉开始紧绷,他将匕首抽出来反握住,开始犹豫要不要叫景嵘的名字。
如果周围有什么,景嵘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吧,他没说就代表安全,在这一点上易安歌是相信他的。
可能只是自己多心了。易安歌这样安抚自己,试图消除心中的恐惧,一面弯腰去捡刚才放在地上的水壶。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从背后响起,瞬间将易安歌惊出一身冷汗。
他立即直起身子,将匕首横在身前,一句“谁”几乎要脱口而出。
一个人慢慢地从树荫后走出来,看身形不像景嵘。易安歌的心提到了嗓子尖。这个鬼地方连动物都很少,从哪里凭空冒出个人来?
那人越走越近,易安歌逐渐看清了他的模样。
居然是封睿。
封睿见他这样戒备,举起双手示意了一下,说,“是我。”
易安歌皱眉看他,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接到你基地的消息,赶过来看看。”封睿有些嫌弃地说,“景嵘手下的人动作太慢了,我就先进来了。”
他看了看四周,问,“景嵘呢?”
易安歌还盯着他,心中疑惑到了极点。
眼前这个人是封睿的样子,打扮也跟上次见的封睿一样,但总有哪块说不上来的违和感。是他说话的语气?是他解释的内容?还是整体的感觉?易安歌说不出来。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这可能只是他的心理作用,但这样的解释无法劝说他放下手中的匕首。
封睿也注意到了他的样子,忽然一挑眉,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这表情似乎在哪里见过。电光石火间,易安歌身体猛地一震,脱口而出,“晏安?你是晏安?”
第53章 危险前夕
他知道晏安和封睿长得很像,一直以为只是巧合,但现在晏安穿着跟封睿同款式的西装,仔细再看时就能发现他们两个简直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不是封睿绝不会做出那种轻浮到有些骄傲的表情,易安歌差一点就会被蒙混过去。
在易安歌惊讶的功夫,晏安已经来到他面前,用那双带电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他,略带嫌弃地道,“你就这么来了?”
“你……”易安歌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脸色也一沉,“你为什么在这儿?”
如果说眼前的人是封睿,那还情有可原,毕竟封睿是这件事的牵头人。但晏安,他跟这座森林有关系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
晏安无奈地一摊手,“这个问题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易安歌紧紧皱着眉,“刚才……我不是那个意思。”
刚才的问题是针对封睿提的,既然这个人是晏安,那刚才他的解释就不成立了。易安歌还没有傻到连这点逻辑都捋不清楚。
见他如此紧张的表情,晏安忽然乐了,用手将垂在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表情,对易安歌抛了个飞眼,“我说的没错啊,确实是‘我’来了。”
他不耐于给易安歌更多解释,接着问,“景嵘到底在哪儿?”
易安歌当然不肯跟他说实话,还是保持着两人间的安全距离,道,“他就在附近,去找线索了。”
“……是吗?”
晏安颇不相信地哼哼了两声,没有拆穿他劣质的谎言,无所谓地道,“算了,跟你说也行。”
他扯了一下易安歌的衣领,将那里的褶皱抚平。因为刚才行走匆忙,易安歌都没发现自己的衣领折起来了。这本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但晏安垂眸看着他,忽然就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
这笑容看得原本想在脑海中喊景嵘回来的易安歌一愣。他从没见过晏安的这种笑容,好像有些犹豫,又有些欲言又止,带着他这个人特有的骄傲情绪,各种心情揉在一起表现在脸上,倒是将他那副漂亮的容貌衬得更加诱人了一些。
易安歌欣赏美,也欣赏美人,但他无法抛开眼前的一切去欣赏晏安突如其来的忧郁。晏安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无声地诉说着易安歌所不懂的情绪。
“回去。”
忽然间,晏安开口,语气平稳得毫无波澜。
易安歌又是一愣。回去?回哪儿去?回基地吗?
“你们待在这里只会自找麻烦,”晏安后退一步,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对他抬了抬下巴,“尤其是你。”
易安歌一挑眉,“这里有我要寻找的东西。”
“那东西不在这里,至少,很快就不在了。你无须费心。”
晏安开始向后退去,仿佛要退回来时的黑暗中。易安歌都担心他被身后哪根藤蔓绊个跟头,却发现自己是多心了。
晏安最后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带上景嵘,回去,再也不要进这个森林来。”
易安歌身后一阵悉索,伴随着景嵘低声的呼唤,“安歌?”
这是景嵘第一次用这样亲密的称呼唤他,但易安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景嵘正从一团灌木中穿行过来,再去看晏安,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有他挡在中间,景嵘似乎没有看到晏安,见他这样站着,手里还紧握着匕首,不由得皱眉,上前两步急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