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侦查组完本——by 泸沽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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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易安歌犹豫着,“你确定没事?”
景嵘点头,“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别担心。”
易安歌挥了挥手里的报告,“这个呢?”
“安吉丽娜告诉我了,上面没什么。”景嵘道,“你要是放心不下,可以留个备份。”
见诈不出什么,易安歌只能选择相信昨晚真的只是虚惊一场。他把报告还了回去,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又去跟安莉雅要了备份。安莉雅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慰道,“放心吧,如果我妈妈说没事,那就是没事,别想太多。”
易安歌苦笑起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草木皆兵,但是不担心……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在被撵回家前景嵘要去档案楼调些资料,易安歌跟着一起去了,防止他干起活来没完没了,没想到在“核心”那里碰见了一脸憔悴的封煜。
见到他们,封煜难得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景嵘低下了头。
看着他颓然的脸色,易安歌感觉有些难过。封煜原本不是一个阴郁的人,现在却搞成这副模样,也不知道他为了自己的弟弟到底操了多少心。
景嵘对他说,“抬起头来,这不是你的错。”
景嵘语气并不严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像极了他平日的样子。就连易安歌听着这样的声音都觉得亲切到心暖,更别提封煜了,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易安歌发现他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景嵘深深地看着他,拍拍他的肩,“我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基地还要麻烦你照顾。”
封煜用力地点头,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这大概是封睿出事以后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身后易安歌冲封煜比了个大拇指。虽然他也是当事人,但牵扯到封家的家务事,也变得不好插手,于是只能用朋友的方式给封煜打气。
景嵘从核心调走了一些异能者的资料。他没有刻意避让,所以易安歌也跟在一旁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些人从四十岁到六十岁不等,大概有三十多个,都是些离开基地后隐姓埋名的人。这些人过得都很隐蔽,甚至比一般人还不如,正因为这种特殊性,景嵘才将他们从其他异能者中区别开来。
其中还留在这座城市的有二十二人,这个数量大大超出易安歌的想象。景嵘将这些人的资料挑出来,着重预先处理。
易安歌问,“能确定他们是否与封睿有关吗?”
景嵘摇摇头,“暂时不能,需要仔细研究他们的异能状态,封睿用人很仔细,但凡会出差错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他知道我这里有所有人的资料,一定不会轻易冒险。”
他将资料分给易安歌一半,说,“这件事要调查下去,可能需要你帮忙。”
易安歌掂量了一下手上资料的厚度,笑道,“乐意奉陪。”
反正他无法完全阻止景嵘沉迷工作,干脆自己多帮些忙。这也是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了。
回到家两人将所有资料依次排开,找出其中较为活跃的那几个。读着资料,易安歌也算见识到了怪物们千奇百怪的能力点,总感觉十分新鲜。
跟“将身体的任意部分定向膨胀”、“隔空抓破别人的心脏”、“电信号屏蔽”相比,基地怪物们的能力简直称得上无害。
易安歌一份份资料翻着,看到其中一份写着这人的能力是“反向第六感”。他设身处地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叫陶卓然的人在能够熟练控制自己的能力之前一定过得非常苦逼。
“核心里的数据是完整的吗?”易安歌从资料中抬起头来,问景?3" 怪物侦查组22" > 上一页25 页, 桑八腥硕加校俊?br />“理论上是的。”景嵘道,“核心由先代异能者留存下来,会在新生儿诞生时就记录下他们未来可能拥有的力量,并跟进他们的成长。在以前的案件里我只遇到过一次嫌疑人没有记录的情况。他祖上四代都是隐藏者,继承到的能力微乎其微,所以我推断,核心只能检测到一定程度以上的能力,如果当事人或他的家人懂得如何巧妙地隐藏,核心也许不会检测出来。”
如果当事人是能力非常微弱的异能者,那相关案件其实就和普通的刑事案件没什么区别,因为他的力量不足以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处理案子的警察也不会将他与异能者联系到一起。这样一来核心是否能捕捉到这类人的行踪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在三十年前的灾难发生后,原本拥有固定生活区域的异能者散作满天星,在景嵘长大前也没有人撑起经营基地的担子,有些人的资料或多或少会被丢弃。这是无法避免的事,他们只能暂时不去计较那些丢失的信息,专注于眼下。
最终,他们从本市的二十二个人中,挑出六个相对更加活跃的,找到了他们各自的居住地址。
这种工作方式可比之前做侦探时的明察暗访要便利得多,看着面前的六个地址,易安歌感觉一阵虚幻,总有一种太过顺利的不真实感。
景嵘仔细核对了这六个人的信息,将他们的名字和地址发给基地,让那边的人做进一步整理。他们不能直接去查,这些人就算隐藏得不够深,却也十分精明,如果他们真的跟封睿有关系,立即去查很有可能打草惊蛇,要再找他们的第二藏身处就不容易了。
用同样的方式他们找出了四个最低调的人,这四个人的能力也多属于毫无用武之地的类型,景嵘把他们放在最后处理。
易安歌看到那个拥有反向第六感的陶卓然就在四个人中,不禁觉得景嵘分析得有理。封睿总不会专门请这个人去开天眼算命,然后根据他的第六感反着做事。如果封睿真这么做了,那易安歌对封睿就要彻底改观了。
剩下八个人的第一住址显示不在市内,暂时无法去查。景嵘还想去联系一下外市的朋友,被易安歌抢了手机勒令去休息。
这手机是前几天他刚陪景嵘去买的。上一个确实坏了,不是景嵘在为躲避他的事找借口,在明确这一点后易安歌心中最后一丝别扭也立即消失无踪。
闲下来的景嵘明显不太习惯,易安歌便陪他说话。多数时候都是易安歌在说,景嵘只负责听,偶尔插上一句,多是些安慰或者调笑的话,也让易安歌的心思没有白费。
易安歌跟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易明光在灾难过后也离开了基地,跟景家没有了联系,在景嵘的记忆中早已找不出这么一个人。易安歌讲父母去世后爷爷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讲自己在十四岁那年接触到的第一件案子,讲自己家的小侦探事务所被班上同学嘲笑,他是怎么跟人家打架的。
这种架易安歌打过不少,也直接促使他在成为私家侦探后拥有一个不错的体格。每次他带着一身伤回到家里时,易明光从不生气,只是笑着看他,问,打赢了吗。
无论回答输还是赢易明光都没什么表示,好像只是随口问问。在很多年后易安歌才逐渐意识到,这是爷爷在教自己不要去在意结果,因为有些事在过程面前,结果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那时他还小,以为爷爷不在意自己,闹过不少别扭。每次想起这段往事易安歌都汗颜自己的年少轻狂,那时候的他无忧无虑,从未想过爷爷是个什么心情。
景嵘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说,“挺好的。”
易安歌笑了笑,“老爷子也许是希望我能跟普通的孩子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我喜欢在事务所里的日子,虽然没生意的时候会吃不饱,但好歹是个家。我长在那儿,就算顾虑再多,也很难离开。”
景嵘摸摸他的头发。最近他很喜欢摸头发,这给易安歌带来一种自己还是个孩子的错觉。
“挺好。”景嵘又说,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欣慰,“你长成了个不错的男人。”
易安歌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笑,很给面子地扑了上去,试图强压过去证明自己真的是个“男人”。在笑闹的档口,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易安歌的。他愣了愣,想着如果刚才的事情如果调查出了成果,他们也应该直接报告给景嵘,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却发现是个座机。
来电话的人是某处的长官。这个地方涉及军政,向来神秘,易安歌只跟着景嵘去过一次,是处理公务去的,跟那里的人其实没什么交集。
那人是景嵘以前的手下,认识易安歌,这是他们第一次通讯。
“易先生?”那人开门见山道,“有件事情需要通知您。”
易安歌愣了愣,不太适应这么正经的对话,道,“怎么?”
“是关于唐晃的。”
这个名字被从记忆深处翻起,易安歌身体一下变得僵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面的人明显也不太自信,接下来的语气都带着犹豫,“您上次和少将一起将人送来,你们离开后他就再没开口说一句话。今天上午他忽然叫住我,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不知怎么的,易安歌背上开始冒出冷汗。
“……”那人顿了顿,不知在避讳什么,压低声音在话筒边说,“他说,他要见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长歌 的地雷
最近在外地,用手机wap不太方便看评论,待我回去以后再依次回复
欢迎新读者,感谢老读者
比心
第61章 命运
“见我?”
过于惊讶导致没有控制住音量,易安歌感觉到景嵘在向这边看,连忙捂住了嘴。
“对。”
电话那头没有做出更多解释,只是说,“他说这是自己唯一的请求。”
从裂缝中回来后,唐晃被关进了特殊牢房。他在最后没有见上自己的女儿一面,当时情绪十分不稳定,审讯时一个字都不肯说,只是死死地盯着来问话的人。易安歌被他那样盯得心里发毛,后来审讯没有进展,新的案子插进来,渐渐就没有再继续关注他。
唐晃忽然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是奇怪,易安歌觉得有必要跟景嵘商量一下,于是说,“我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您要是方便,麻烦尽快,”那人有些为难地说,“唐晃说,您要是不来,他就……绝食自尽。”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根本没有给易安歌留其他选择。挂掉电话,易安歌回头看向景嵘,他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一定非常糟糕。
景嵘问,“他要见你?”
易安歌点点头,“我得去一趟。”
倒不是担心唐晃威胁要绝食,只是觉得,能让那样一个人说出这种话来,一定是什么必须传达不可的事情。
景嵘也皱起眉,凌厉的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担心,但最终还是妥协般点了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他说。
二人即刻动身,两个小时后来到了目的地。看着那如同堡垒一般的巨型建筑,以及十步一岗的真枪实弹,易安歌那点原本不足为道的疑虑瞬间膨胀到了顶峰。
景嵘看着他,“我跟你一起。”
易安歌咬咬牙,“不行。唐晃指名要我,你跟着一起去,他大概什么都不会说。”
他明白这是自己逃不开的一劫,于是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会会他。”
也不知有没有看穿他的逞强,景嵘没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易安歌对第一个岗哨递交了身份证件,高大的铁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低吟。他回头看了不远处的景嵘一眼,咧嘴笑了一下,迈步走进了这仿佛巨型铁牢的建筑。
身后的大门嘭地一声关上,易安歌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自己都不太习惯的冷酷。
这里的气氛令人窒息,不知是不是囚牢的关系,易安歌总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刚进门面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很黑,看不清有什么,这种模糊的环境给易安歌带来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人在黑暗之后注视着自己。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给他打电话的是这里的一位监管,名叫胡焕,等在走廊的尽头,见到他出现立即迎了上来。
一见面,两人都面色沉着地点头打招呼。胡焕也不多废话,直接说,“人在会议室,他不让外人在,我安排了四个人守在门口,房间里有紧急呼叫系统,他带着抑制器,不能使用能力。”
唐晃的能力倒不是易安歌所关心的。他费尽心思将自己叫过来,总不会是为了绑架他再回到哪个过去的。
胡焕带着他穿过一段很短的连廊,来到一扇铁门面前。他停下脚步,对易安歌说,“会议室在另一边。”
易安歌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要忽然强调一句。
见他一点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胡焕苦笑了一下,一边吩咐手下开门,一边说,“一会走得快一点。”
门开到一半,易安歌就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说了。
他从没想到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会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脚下的路笔直向前,路的两侧不再是黑暗,而一面是铁墙,一面,是一间一间带着栏杆的牢房。
胡焕见他的目光瞬间有些呆滞,便走近了一些,为难地说,“唐晃要求必须要尽头那间会议室……你一会儿走得快点,不要去理会其他东西。”
易安歌点点头,感觉连深呼吸的勇气都没有。空气并不浑浊,但他总觉得有一种奇特的气味附着在自己的鼻腔里,令他喘不上来气。
“走吧。”易安歌沉声道。不管怎样,这是唐晃羞辱他的一种方式。要赢得这一局,就必须大步流星向前走,并表现出毫不在意。
好在这里的犯人不会像电视里那样抓着栏杆向外面怒吼,只是用眼睛看着。易安歌无法控制地用余光瞄到一个人,那人坐在牢房最里面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在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