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是谁害了我完本——by 青色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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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亭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有几个小口子。
他向右武英道了声谢, 调整了下姿势, 忽然眉头一皱,捂住了肚子。
右武英正在拨弄火堆,见状问道:“怎么了?”
邵亭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就是肚子有些胀胀的,好像是要拉肚子,又好像不是,还有些热乎乎的。
右武英没太在意,既然邵亭说没事,他也就不会多问。
邵亭捂着肚子坐了会儿,才重新开口:“你知道我们这是在哪儿吗?”
右武英道:“还能在哪儿,不就是山崖下面。”
邵亭道:“那能爬上去吗?”
右武英道:“以前的我自然不在话下。”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肯定爬不上去了。
邵亭对他的死要面子表示好笑,但转念一想,自己问的简直就是个蠢问题。虽然摔下断崖是意料之外,可到底也是摆脱了容笑天的一个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他忙问:“我晕过去的这段时间,你有找过离开这里的路吗?”
右武英白了他一眼道:“光背一个你就够呛了,哪里有功夫找出路。”
邵亭道:“右护法,看来你体力不行啊。”
一个习武之人,居然连一个男人都背不动,更何况他根本一点都不胖!
邵亭叹了口气:“体力这么差,以后怎么娶媳妇儿?”
右武英不解道:“体力好不好和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邵亭:“……”
他错了,他不该问这个问题的,万万没想到胸大无脑的右护法在这个方面都这么纯洁!
“烤好了,给你。”右武英突然递了一根树枝过来。
邵亭这才注意到火堆的另一边还架着几根树枝在烤,树枝的一端插着一条长得古里古怪的鱼。他接过右武英递来的鱼,皱眉观察了片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鱼后,差点没把火堆给踢散。
右武英连忙拢了拢火堆,没好气道:“你有病吧!”
“抱歉抱歉,”邵亭连忙缩回腿,却下意识伸直手臂,让树枝上的烤鱼离自己远了一些,“你这些鱼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鱼应当被右武英处理过了,所以一时之间看不出原貌,但认出之后,邵亭还是能很清楚地辨认出这就是之前在崖上河流中突然跳起来差点咬到他的鱼群。
邵亭脸都白了,生怕这些鱼死得不够透,会再跳起来咬住他。
右武英淡定道:“河里抓来的啊,该吃午饭了。”
邵亭懵逼地看着他:“你怎么抓的?”
右武英简单地做了两个动作,大致意思就是先用树枝把鱼引上来,然后在岸上把鱼弄死。
邵亭听了,只觉得右武英是真傻大胆。
说话间,右武英已经消灭了两条鱼,他这段时间一直吃不饱睡不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鱼肉,当然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邵亭见他吃得开心,也有些馋了。
终于嘴馋克服了恐惧,他把烤鱼凑到面前,小小地咬了一口……唔!真的好好次!
虽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烤鱼方式,简陋到连盐都没撒,但入口即化的鲜嫩鱼肉足以超越一切,鱼刺也几乎没有。邵亭吃了半条后,反倒觉得更饿了。
就在这时,一旁忽然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邵亭吃鱼的动作一顿,扭头,便看到右武英侧倒在地上,整个人抽搐不已,脸色都发紫了,仔细一看,脖颈处还有一个小鼓包在不断顶出,颇有种破皮而出的惊悚感。
邵亭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烤鱼,下一秒,就将烤鱼远远扔开。
就知道不能相信右武英的智商!
邵亭又是害怕又是生气,他抱膝坐在原地,右武英的狰狞惨状让他完全不敢靠近。
可真的放任不管又不可能,思来想去,邵亭还是从火堆里扒拉出半根木棍,用衣服擦擦干净,打算塞到右武英的嘴里,让他至少不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右武英的抽搐比之最初已经有所减轻,邵亭便趁着这个机会,将小木棍往他嘴里塞去。
谁知,就在邵亭靠近他的一瞬间,右武英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不仅一口咬住了木棍,还连带着咬住邵亭的手指。
邵亭惨叫出声,连忙抽回手指。
指尖传来湿漉漉的触感,邵亭也不敢看那究竟是右武英的口水还是被咬破流出的血,龇牙咧嘴地用比较干净的一片衣摆将大拇指裹了起来。
但说来也奇怪,右武英在咬了邵亭之后,竟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剧烈到让他生不如死的痛苦在瞬间烟消云散,右武英的神志渐渐回笼,颇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他不由舔了舔嘴唇,却尝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这股甜味转瞬即逝,待右武英想要弄明白这是什么味道时,已然感受不到了。
右武英便不再多想,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起身看向背着他坐在角落里的邵亭。
“喂……”右武英虚弱地喊了一声。
邵亭立刻回头,将信将疑地瞪着他:“你清醒了?”
右武英“嗯”了一声。
“那好,”邵亭立马伸出受伤的大拇指,却没敢靠右武英太近,“看看吧,这是你咬的,打算向我道个歉吗?”
右武英瞪着他拇指上的齿印,立刻联想到了方才的甜味。
难道那是邵亭的血?
右武英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复杂。
邵亭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当对方不肯道歉,纠结半晌,还是决定不追究了——毕竟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们还得齐心协力逃出去呢,这时候内讧可不好。
邵亭越想越觉得自己大度,忍不住骄傲了起来。
偏偏右武英一点也不识相:“邵亭,你的血……味道很奇怪。”
邵亭:“……蛤?!”
右武英道:“是甜的,而且一点血腥味也没有。”
邵亭顿时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瞪着他:“你没毛病吧?还是吃鱼吃傻了?说到吃鱼,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了,你都没确定这鱼有没有毒你就敢吃,还给我吃。幸好你只发作了一会儿,不然要真被毒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等死啊!”
右武英道:“既然鱼有毒,为什么我毒发了,你却没事?”
邵亭:“……”
邵亭不确定道:“可能我天赋异禀?”
右武英道:“百毒不侵么?连教主都做不到。”
邵亭道:“那就是容笑天搞的鬼了,他不是在我们身体里都种了蛊么,可能他发现我们逃跑了,所以就催动蛊虫折磨你。”
右武英道:“那为什么就折磨我一个人?”
邵亭道:“自然是因为他留我还有用,他之前不是说了么,不能动我。”
右武英道:“等一下,你说容笑天可能发现我们逃跑了?”
邵亭:“……”
邵亭道:“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右武英直接忽略他时不时的胡言乱语,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岂不是很快就会找来了,毕竟这里离村子不远。”
邵亭一听,脸色也变了,立刻起身道:“那还不快走!快点找出路啊!”
对于这一点,右武英表示赞同,也撑着石壁站了起来,踩灭火堆处理掉烤鱼后,同邵亭一起离开了洞穴。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右武英总觉得发作过后,他的身体比前两天都轻盈了不少。
右武英抓鱼的地方,正是那条河的下游,两人便沿着河流的流向,朝着同一个方向走了近一个时辰。邵亭体力不行,中途停下来休息了许久,而且他刚才根本没吃多少,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偏偏他自己无法分辨毒物,身边的右武英也是个没脑子乱吃的,根本无法自行寻找食物。
邵亭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漫无目标地四处瞎看。
忽然,他的视线在某一处停住了。
“喂,你看那儿,”邵亭指着河流对面不远处的一个洞穴,“你看那个洞,是不是有点眼熟?”
右武英顺势看过去,表情也顿住了。
邵亭不确定道:“那是不是我们之前待过的洞穴啊?”
右武英僵硬地点了点头。
邵亭说不出话了。
他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沿着河流直走,即便这是一条环状河,也绝不可能出现途经之处变到河对面的情况。
难道他们被什么特殊的东西困在了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想道。
但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生怕一语成谶,会被困在这里直到容笑天找来,然后再次把他们抓回去。
邵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屁股下面的石头,不期然摸到了一片花纹。
邵亭奇怪地低头看去,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花纹,而是一排像是古老文字一样的东西。
“在看什么?”右武英也被他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邵亭跳下石头,朝他招了招手,然后蹲下身,凑近了看石头上的文字。
右武英观察了一会儿,没能看出什么名堂。
邵亭更是不可能有什么发现,却莫名觉得这种文字有一种诡异的亲切感,忍不住从一旁捡起了一块有锐角的小石头,在这排文字下面临摹了一排一模一样的。
……当然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邵亭无趣地丢开小石头,重新坐回了大石头上。
两个人之后又走了两次,却都没能找到出路,天色渐暗,气温也越来越低,两人便寻了一颗茂盛的大树,在树下生火休息了。
当天夜里,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
邵亭没有内力护体,下意识寻找热源,不知不觉就和右武英靠在了一起。
而右武英也皱着眉头,似乎在梦中经历着什么,居然没有立刻醒来推开邵亭。待到他眉头重新放松,却已经习惯了身旁的邵亭,更加没有醒来。
“唔咳——”
一声嘹亮而又刻意的干咳声忽然响起,惊扰了正在做美梦的邵亭。
还不等邵亭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身旁靠着的身体陡然僵硬,他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色难看的萧战秋,以及他身旁表情尴尬的左文渊。
邵亭还有些没睡醒,第一反应就是朝萧战秋扑过去,可才刚直起身,他忽然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一条手臂,一路顺着看过去,便看到了石化的右武英。
而对方的右臂,还被自己牢牢地抱在手里。
第050章 再次和教主走散
萧战秋什么都没说, 直接朝他们伸出手。
邵亭还以为他要揍自己, 下意识闭起眼, 而后才发现萧教主不过是把自己从地上拽了起来。在大雪夜的室外睡了一晚,邵亭的四肢早已僵硬,被拽起来之后直接扑进了萧教主的怀里。
萧战秋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要一见面就投怀送抱。”
邵亭嘴角微抽, 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道:“不行,我这么多天没见到教主, 相思成灾啊。”
众人:“……”
萧战秋对此显然是受用的, 虽然没说什么, 但轻捏着他腰的手已经表明了一切。
邵亭见萧教主似乎没有要发怒的迹象,刚准备说话, 就被捏住下巴, 狠狠地吻住了。
身后的魔教教众齐齐发出了一声“哟~~~”。
邵亭虽然能厚着脸皮用语言和萧教主腻腻歪歪,但当众接吻还是有点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当即面红耳赤起来,推着对方的胸口, 想让他放开自己——完全忘记自己当初在庙会上也是这么对待萧教主的。
萧战秋哪里会理他, 一手扶着他的腰, 一手捧着他的脸,吻得不要太投入。
原本还有些惊慌的右武英也不忍直视地低下了头。
等到亲完,方才紧张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萧战秋看也不看还坐在地上的右武英, 直接拉着邵亭的手往来时的方向走。
邵亭下意识回头看了右武英一眼, 却被萧教主按着头掰了回来。
“以后不要和别的男人凑那么近。”萧战秋道。
邵亭讪笑两下, 心说原来还是介意的啊, 顿时乖乖地把视线全部放在了萧教主的身上,不再去看别人。
落在后面的左文渊无奈地瞟了眼右武英,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右武英却没理他,而是按着自己的胸口,眉头紧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左文渊等了会儿,不耐道:“干什么呢,自己的胸这么好摸?”
右武英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站起身,眉头却仍是没有松开。
左文渊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右武英,不由问道:“到底怎么了,教主也没责怪你,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右武英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夫夫,没应声。
回去的路上,邵亭勾着萧战秋的手臂,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找来。
而萧战秋则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邵亭这才知道清坞寨除了邵竟以外全部被灭口,包括被押送去官府的邵峰和莫妄之,就连留在寨中的魔教弟子也或死或伤。而萧战秋也早在两日前就根据袭蝉铃传出的讯号,抵达了人鱼村附近,可不知为何,他们绕来绕去都是在原地打转。一直到昨天傍晚时分,挡住他们的无形之墙忽然消失,萧战秋这才能够带领教众,闯入人鱼村。
“我们甫一进村就遇到了容笑天,”萧战秋道,“他那时正在招待外客,是一群白道的家伙。”
“然后你们就打起来了?”联想到萧教主的性格,邵亭不难猜出接下来的剧情。
萧战秋果然点了点头,道:“容笑天不敌而逃,那群白道现在正被傅哲他们看守着,押在容笑天的房子里。”
邵亭担忧道:“那村民们没有为难你们吗?”
“本来是想阻挠的,但看到我们动手之后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了,”萧战秋嗤笑道,“也亏他们拿得出铁锹和锄头,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