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系抓鬼番外篇完本——by _吾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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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等了整整一天,没有回应。
林行舟莫名觉得事情不太妙,趁着中午放学时间又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关机?" 道系抓鬼[重生]1" > 上一页 4 页, ?br /> 他不禁皱起眉头,又在不同时间段给对方打了数次电话,依然提示关机。
按理说一个中学老师不应该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林行舟回想起上次在对方身上看到的鬼印,思量再三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不管,于是根据他的信息在网上一查,发现他在景泉市十三中任教。
没事不出门的林某人从自己可怜巴巴的衣柜里挑挑拣拣,终于倒腾出一身看上去像那么回事的,又抓了两把头发,整个人莫名带上一股似有还无的书卷气,像哪个名校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要说他这个人吧也是奇怪,分明衣服就是普通的衣服大众的款式,平均价格估计撑死也就三位数,可平常收拾得干净平整,如果再用心捯饬一番,就能平地穿出一种浑身名牌的感觉。
陆经理曾经对他进行过一番深入研究,最终得出结论——恐怕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颜值。
林行舟对着镜子,对自己这“装嫩”的形象十分满意,自觉出去晃荡一圈能勾搭到一票小姑娘的微信——虽然他对小姑娘并不感兴趣。
但随后他又想到自己未来几个月可能要比换季的猫掉毛更严重,甚至可能掉成秃瓢,就又忍不住替自己哀叹一声,觉得老天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肯给自己留。
他默默揣好自己的“武器”和符纸,顺手把魏执送的项链也捎上,再看一眼手机确定陈道中依然没有回信,终于沉一口气,转身出门。
第12章 申时二刻纸人鬼
林行舟打车到十三中门口的时候正是上课时间,不出意外地被门卫拦了下来,他装作回母校看望老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成功让门卫放行。
虽然他没来过这里,不过高中似乎都那么回事,他很容易找到了教学楼,又装成被老师叫过来挨训的某位“倒霉学生”他哥,成功打听到高二九班所在的楼层,寻摸一圈,悄悄摸进了教师办公室。
上课时间大部分老师都不在办公室里,座位空了一大片,林行舟视线在剩下的几个身上逡巡一圈,选了个年轻的女老师,轻手轻脚地靠过去,不远不近地站定了,低声说:“您好,请问……陈道中老师在这里吗?”
女老师年纪看上去不比他大多少,她抬起头,八成是被这从天而降的帅哥晃到了眼,愣了一下才伸手一指:“在,右手第一排地二个是他的位置,不过……他这两天请假了,一直没来学校。”
林行舟视线顺着她的指向一拐,又迅速收回,换上疑惑的神情:“请假了?怎么会,我前几天还见过他。”
女老师看着他说:“陈老师约你在这里见面吗?”
“没有没有,”林行舟摆摆手,思忖一下才说,“是这样的,我以前是他的学生,嗯……不是本市的,好久没联系,最近突然碰面,而且听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想着怎么也得探望一下。”
女老师恍然地“哦”了一声:“陈老师是学校特聘的老师,你是他以前学校的学生吧?他最近确实病了,颈椎病,撑了一个来月,这两天实在撑不住,回家休息去了。”
林行舟:“那……您还有他其他的联系方式吗?我只有他一个手机号,今天一天都打不通,关机。”
“关机?”女老师愣了一下,随后在桌上一通翻找,找出一个类似登记信息的表来,“这还有他家一个座机,你可以打打看,还不行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林行舟赶忙称谢,记下那个号码走到楼道尽头,站在窗边将电话拨出去,那边很快就接了。
接电话的听声音是个中年女人,自称是陈道中的妻子,林行舟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对方沉默片刻,轻轻叹口气:“不是不让你来,实在是他这……都卧床好几天了,没法招待你。”
林行舟一听,心说这才几天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又不好直接挑明鬼印的事,只得信口胡诌:“其实我舅舅是开中医诊所的,我以前跟他学过一点手艺,要不……您让我看看?看一眼就行,我不乱来。”
对方终于是拗不过他,报上了一个地址。
半小时以后,林行舟成功找到了陈道中的家。
这地方离十三中不远,出租车刚过起步价,也是个老小区,里面道路比较复杂,他绕了好半天才找对地方,顺着对方给的地址摸上楼,对照了三遍门牌号,才伸手敲门。
或许是他今天这身打扮太“学生”了,门里的人不疑有他,很痛快地把他放了进去。
林行舟一进屋,就感觉这屋子里气息不对。
他这些天闲暇的时候跟灵聊过,得知他们系统为了更人性化,会根据鬼猎的综合信息评估其能力,分派相应的任务,让“新手”们能更加自然地适应这个系统。
所谓“能者多劳”,能力越强的鬼猎接取到的任务难度越高,危险系数也越大,而像林行舟这种新手入门的“菜鸟”,第一个任务则是跟动物打交道。
鬼猎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能看到全部鬼魂的,对鬼魂的可视范围也跟能力挂钩,免得新人们太早看到过于吓人的鬼魂而吓破胆——林行舟之前在医院没撞上鬼,不是因为医院没鬼,而是他那时候还看不到。
而现在他已经独自完成了一个抓鬼任务,能力有所提升,对鬼魂的感知能力增强了些,因此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这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说“阴气”。
他视线在四下逡巡一圈,并没有找到阴气的源头。
他不动声色,跟女人交谈了几句,对方给他指了指卧室:“他醒着呢,你去看看吧,我给你洗点水果。”
林行舟道了谢,敲门而入,陈道中知道他要来,挣扎着想要坐起。
“您不用……”
林行舟本来想说“您不用起来”,可话才走到一半就看到对方脖颈处有密密麻麻的黑印,比上次见面时严重多了。
于是他只好改口:“我扶您。”
卧室里收拾得很整洁,但估计是怕病人着风,没开窗户也没开空调,有些憋闷。陈道中靠在床头,头始终低着,好像抬不起来似的,脸色也较之前更差了。他勉强冲林行舟一笑:“你还真有心,我那么多个学生都没一个来看我的。”
林行舟眯起眼睛盯着对方后颈,总觉得那里除了黑印,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手伸进裤兜里摸了一下符纸准备一试究竟,斟酌着说:“老师,如果我干一些……常人不太能理解的事情,您不会怪我吧?”
陈道中很想看他一眼,奈何头抬不起来,只好疑惑问:“什么事情?”
“我觉得您这恐怕不是生病,是惹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林行舟说着摸出一张退鬼符,“冒犯了。”
他伸手扳过对方的肩膀,将手里的符纸拍到了他后颈上。
符纸剧烈地抖动起来,上面的朱砂墨一下子黯淡下去,有什么东西发出一声惨叫,从陈道中身上退下来,就要溜走。
“还跑!”
林行舟一把将那东西抄住——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
小纸人有鼻子有眼,有胳膊有腿,在他手里四脚乱动地挣扎起来:“轻点!轻点!别捏啊,要碎了!”
陈道中听见这声惨叫,饶是比林行舟多二十来年阅历也不淡定了,抬起头来惊愕地看向对方:“这什么东西?”
他说完这话才后知后觉地一摸脖子——居然能抬起头了!
林行舟没立刻答,手上稍稍松了力道,拿回刚才的符纸比在小纸人眼前威胁它:“说,谁让你附在他身上的?”
小纸人欲哭无泪:“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有人让我按着他的脖子不让他抬头,我……我……”
陈道中压住内心惊骇,只感觉脖子依然是疼,但已经可以正常抬头,甚至能下床了。他看着林行舟手里的小纸人,半晌才问:“这……”
林行舟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回身关好房门:“您这段时间一直颈椎疼,就是因为这小纸人贴在您身上,压着您的脖子。我……某种原因吧,能看见这些东西,您后颈上有很多黑色的印子,就是这小纸人搞的鬼。”
小纸人两只手能跟那些黑印吻合起来——黑印的长度并不是小孩手指的长度,而正好是小纸人两只胳膊的宽度。
陈道中半天接不上话,林行舟无奈一笑:“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确实挺难让人接受的,您不信也没关系,这屋子里还有些不太好的东西,我处理完了就走,您可以当做今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行舟,”陈道中叹了口气,逐渐平复下来,“我没说不信你,不过这种事情总得给人一个消化的时间——你继续吧。”
林行舟点点头,又问那小纸人说:“你说‘有人’,那个人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啊,”小纸人要是能哭,估计已经把自己哭湿了,“我就感觉有人在命令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这个纸人身上的!”
林行舟瞄它一眼,忽然视线一错,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目光落在窗边写字台最下面一层抽屉上。
第13章 六芒星
林行舟盯着抽屉看了半天,不知看出些什么门道,上前在抽屉里翻翻捡捡,最后翻出来一个信封。
信封里装着一封道歉信,落款是“高二九班冯家鑫”。
信是拿横格纸写的,这个冯家鑫可能是不太会掌握文字间距,大量文字密密匝匝地挨在一起,一页少说有一千字,看得林行舟直眼晕。
可能是成天与漫画打交道,林行舟看画比看字多,一看到这种密集的大段文字就头疼,更何况这学生字写得也不怎么样。他索性没详细看那封信的内容,又抽出一张符纸,“啪”地往信上一贴,将里面的阴气拍散了。
“对对对,就是那封信,”小纸人突然叫起来,“我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林行舟把它扔到桌子上,警告性地看了它一眼,示意它别想着逃跑,小纸人晃晃悠悠自己站起来,挥舞着纸做的胳膊“咦”了一声:“奇怪,那个命令我的声音好像没有了。”
林行舟站起身来,拿着信对陈道中说:“老师,我现在大概可以告诉您,您这次‘生病’是有人故意害您,好在目前还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您可以给我讲讲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吗?”
这时候陈道中的妻子进来送了一盘切好的苹果,林行舟把写字台的椅子搬到床前坐下,拿叉子叉了一块。
陈道中盯着那信纸直皱眉,头顶依稀可见的“地中海”都漂起了一个大字——“愁”。
林行舟慢条斯理嚼着苹果,耐心等语文老师说故事,心里想着能用道歉信害老师的学生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怕陈老师又要多掉几根毛。
一想到“毛”,林行舟莫名心里一颤,下意识地揪了一把自己尚且浓密的头发,“咕咚”咽下口中的苹果,偷偷朝对方投去视线,开始瑟瑟发抖。
陈老师并没有在意到他的小动作,也不想揣度对面这“头发比命重要”的年轻人隔着次元壁的内心世界,只深深叹一口气:“上个月期中考试……”
林行舟赶忙收住自己对“掉头发”的恐惧,摆出正襟危坐的架势洗耳恭听。
“……有个学生趁着中午午休,溜进办公室偷考数学试卷的答案,当时我有东西忘了,回去拿,正好撞上他在办公室鬼鬼祟祟,把他抓个正着。”
林行舟把视线从苹果转移到道歉信上:“就是这个冯家鑫?”
“是他,”陈道中说,“我问他在干什么,他吞吞吐吐不肯说,后来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考到试卷答案的U盘。”
他再次叹气:“这孩子其实在班里成绩还不错,算中上等,就是偏科,数学不太好。后来我问他,他说他跟同学打了一个赌,说这次考试一定要考过对方,但心里没底,这才出此下策。”
林行舟心说现在这帮孩子真是越来越会玩了,他当年不会的题都是直接交白卷的——反正他走艺术,文化课马马虎虎就行了。
“冯家鑫当时求我,让我饶他这一次,别捅到教导主任那去,还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我没答应,不过在主任那替他求了情,没有全校通报,只罚他写检查,记了一次过。”
陈道中摇摇头:“我不是九班的班主任,后来冯家鑫哭着跟我在楼道里嚷嚷,说他偷的是数学答案,我一个语文老师多管什么闲事。”
林行舟差点一口苹果喷出来——现在这些孩子们都是哪来的歪理?
陈道中:“再之后我就没再理他,他冷静下来老老实实写了检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期中考试之后有一天我桌子上突然多了一封信,就是这封道歉信,信里写不应该冲撞老师之类的。我当时看了还挺高兴,心说这孩子知道认错,骨子里是个好孩子,就把这信拿回家来收着留个纪念,谁成想他……”
林行舟手指轻轻捻着信纸,觉得这事不大对劲。
就对方所说的情况来看,那个冯家鑫应该是因为向老师求情对方没答应而记恨上他的,而且这个老师还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叛逆的年纪,天天骂老师甚至想方设法报复老师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毕竟谁都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
但这个报复的方式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正常学生报复老师,无非那么几种方法——偷偷破坏人家交通工具的,四个轮的就刮车,两个轮的拔气门芯放气。把老师手机号挂各种约炮网站的,期末评价匿名给老师全评D的,逮着老师什么污点上网上造谣的。再狠一点给人水里下药,或者干脆上刀子捅,这就有些极端了,一般学生没这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