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师完本——by 指尖的咏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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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廉问:“那先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念这三个字?”
勾陈说:“对。他念出来不是因为记得,而是因为惯性。那个时候他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名字非常的重要,所以他在失忆以前不停地念、不停地念,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忘记——他已经忘记了其他所有的一切。
“直到现在,他还经常带着手杖,在那条街上一站就是一整天。他在等待,等待一些熟悉的细节,能够为他找回一分一毫的记忆。”
第15章 衣影帝登场
在约定时间到来之前,飞廉争分夺秒地进行着准备。
上一次在罗山精神病院里,虽然也有衣影故意放水的成分在,但他毕竟屡次遭遇了危险,这在飞廉看来简直奇耻大辱!
这一回,飞廉不但准备了战术腰带,还在里面塞了更多东西。他带上了自己一直认为没必要的枪,带上了一小份□□,以防万一的合金线,万能的避孕套(是为了防水性和延展性!不是为了常规用途!),一小瓶神经麻痹毒素,强效兴奋剂,还有一份高热量的食物。
衣影则只带了一把枪,并对他吐槽:“你的进化方向是小叮当吗?超级进化是许愿圣杯?”
飞廉依然兴致高昂,说:“先生,这回我一定神挡?" 秘术师3" > 上一页 6 页, 鄙瘛S龅轿O盏幕埃愣愕轿冶澈缶托辛恕!?br /> 衣影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负责带脑子。”
片刻后,飞廉才反应过来:“先生!难道我就不带脑子了吗??”
衣影拄着手杖,叹了口气:“算了,你维持你的暴力金刚兔的形象就够了。这次出去带着你的最大原因,就是你身上没有秘密,而又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记得保持这一点。”
飞廉点头:“我知道,因为组织的目的是养蛊、收集秘密,所以普通人反而更安全。”
“你一定是在逗我!”衣影抡起手杖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告诉我普通人和秘术师有什么区别?你怎么区分?”
飞廉愣了一下。
衣影恨铁不成钢道:“外表和言行上,秘术师都可以伪装的天衣无缝!所以到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人,所有人都会默认所有人是秘术师,所有人也都会知道这个默认规则——除了像你这样的笨蛋。而我让你保持没有秘密,是让你不要和任何人产生冲突——对秘术师来说,一旦两个人持有同一个秘密,那么他们天然就是对立阵营!懂了没?”
飞廉捂着脑袋,垂头丧气道:“我明白了,先生。我会努力不拖你后腿的。”
衣影又道:“还有一件事。这次行动,你不要和我一起出发。”
飞廉道:“先生,我知道。进行卧底行动的时候要互相假装不认识,可以在暗地里提供支持,必要时候还能通过指认对方来排除自己的嫌疑。”
衣影想了想,赞许道:“理论倒是学的不错,改天可以玩狼人杀了。”
于是,一周之后,飞廉和衣影各自用不同的方式出现在约定的地点。
按照夕隐会的安排,所有接到邀请函的人要在凌晨三点,某个郊区的公交站台上集合。
当天是飞廉先到,2:40就走路抵达站台,这时站台上已经站着三个青年男子了。这三人站得相当近,互相在小声聊天,一看就是彼此熟识,约定好要一起来的。他们穿着休闲的衣服,一人还穿牛仔裤,个个都戴着鸭舌帽,年轻的面孔上都写满了兴奋和期待。
飞廉留神倾听,勉强听到一些信息。他们正在热烈地讨论夕隐会是个什么样的“异能”组织,会不会分享厉害的秘术,有没有前辈高人会收徒之类的话。
看上去还是三个学生崽,对秘术的理解停留在“我好厉害我有金手指了”的阶段。
按照基地心理学家的理论,飞廉先将他们划分在第一阶段:兴奋期。
而飞廉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个骑行爱好者,穷逼一个,穿着破烂牛仔外套,体能非常棒,不太爱说话。他牢记自己现在的人设,默默走到角落里进行观察。
没过多久,夜幕当中又陆续来了几个人——这些人都是一个个到达的,再没有出现结伴的情况。
先是一名戴着墨镜的男子,看上去也很沉默寡言,一来就抽出站台上的报纸开始看,将自己的脸完全遮挡住了。飞廉猜他正是急于隐藏自己的焦虑期。
接着来了一个小胖子,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背着个登山包,手头还拿着一大包薯片正在吃。他是出现在这里的最活泼的人,一来就开始东张西望,看上去有点想找人搭讪——奈何现在在场的要么沉默寡言,要么已经有了一个小圈子,看上去就很难说话的样子。于是小胖子一屁股坐在站台上,开始看手机了。
对这个小胖子,飞廉有点看不准他的心理阶段。知道秘密的人,哪怕是在兴奋期,按理来说也会开始注意避免与外人交谈,不应该有搭讪的欲望才对。
时间慢慢来到2:55。
接下来终于来了一名女性。虽然穿着打扮很中性化,但她身材曼妙,显然处于芳华正茂的年龄段。她一来就吸引了最开始三个青年的目光,但也颇为低调,走到了公交站台的广告牌后面。
紧跟着出现的又是一名男子,他打扮得更为夸张了。非但戴着个超大的女式遮阳帽,还有双层医用口罩,甚至双手也戴着棉手套,整个人全副武装,好像生怕别人扒他一层衣服似的。
这两个人应该都在焦虑期。
到这时候,站台旁加上飞廉,已经一共有8个人了。
时间也来到了2:58分,飞廉敏锐地感觉到气氛已经有些躁动。最开始来的三个年轻人已经开始小声交谈,到处观望,看上去有点坐不住了。
突然,夜幕中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黑暗里先是两束敞亮的大灯光招了过来,在所有人脸上一晃而过之后,一辆色泽无比艳丽的红色阿斯顿·马丁在公交站台前一个托马斯回旋,停下了。
飞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位黑风衣、白围巾、戴墨镜、拄着烟灰色手杖的英伦风大咖。
飞廉:“………………”
所有人都很吃惊,有个青年忘记了掩饰自己的音量:“夕隐会这么财大气粗?”
他的同伴道:“卧槽这个屌炸天了……”
很不幸,他们猜错了,下来的并不是夕隐会的接引人。
是衣影。
衣影同志再次拉风出场,将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夹在风衣口袋上,然后就拄着手杖,看起了公交站牌。
站牌是电子显示的,上面还闪烁着现在的时间:
2:59。
小胖子第一个按捺不住,看着衣影问:“你是夕隐会的人吗?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活动啊?”
衣影扭过头,英俊地笑了一下,用一种带着外国音调的蹩脚中文说:“对不起,我不是。”
小胖子猛地脸红了,支支吾吾地问:“你是外国人?外国人也玩现实跑团的啊……”
刚感叹完,站牌上显示的时间忽然一闪。
在到达3:00整的下一秒,上面出现了短暂的花屏,然后突然显示了一行分辨率不高的中文小字,上面慢慢地划过一段信息:
众人纷纷围观,很快将这条信息看了两遍,有人还拍了下来。
那三名青年最干脆,对了对方向就走了起来。
飞廉和衣影隐蔽地对视了一眼,飞廉先跟上了。
剩下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起来。
而衣影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后。小胖子就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边问:“你的腿脚不好么?我妈咪腿也不好,不过她是因为太胖……”
一段300米的路,他唠叨了一万句话。
“……”衣影说,“我中文不好,听不懂。”
小胖子“啊”了一声,有点失落,但很快又说:“没关系,多听听就能听懂很多了!我跟你说,我高考的时候口语和听力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前面的飞廉伸长耳朵,只听到他blabla了一路 ,心里油然为他捏了一把汗:可千万不要把一先生给惹毛了。他万一崩掉人设开口折磨人,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夕隐会安排的车辆很快就被找到了。
竟然是一辆公交大巴,略显陈旧,看上去是五年前就从街道上消失了的款式。
在驾驶座前面,用透明胶带贴了一个导航用的手机——还真被衣影一语成箴了。夕隐会既然有一个精通网络防护的能人,当然会选择使用方便的现代科技来进行指引,防止自身信息的泄露。
就在众人还在检查车辆的时候,那名戴着女式遮阳帽的武装哥们开口说:“我来开车吧,以前开过大巴。”
自然不会有人有什么意见,于是他很干脆地推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又双手关上了车门。
剩下的人便接着陆续上了车。
这辆大巴结构很经典,除了驾驶座以外,最前排是两列面对面的位置,然后是三排单个的座位和后门,最后才是中规中矩的双排座。
那三个青年学生选择了面对面坐着,继续小声聊天;
沉默的墨镜男人选了单个座位;
衣影坐在了双排座的第一排左侧,靠右侧的第一排则是那个妙龄女子;
飞廉坐在了衣影的正后方,方便他能够随时照顾到衣影的情况;
最后,小胖子一屁股坐在最后一排,将自己的登山包往旁边一放,掏出一个掌机开始打游戏了。
第16章 司机翻车了
车辆发动了,两盏大灯照出前方的路面。
司机颇为娴熟地挂挡上路,他面前的手机中传来了导航的声音:“目的地已更改。直行,前方200米到达目的地。”
一个青年学生很好奇地站在司机背后看了一阵子,试图去操作这台手机,但很显然未能奏效。
与此同时,坐在后面的飞廉观察着路况,手中握着的通讯器不断发送着GPS信号,确保后勤团队能够追踪到他们。
车已经正式驶入山路,这附近的地势都已经在飞廉的手机里了,只是正常的盘山公路,中间有一条小河穿过,最终汇入长江。此刻从车窗向外看去,周遭一切都渐渐沉默在黑暗里,偶有路边枯枝碎石被一闪而过的灯光照出支离破碎的剪影。
五月的夜晚不算寒冷,但随着车速的加快,风速也快了起来,车内的人陆续将身边的窗户合上了,或只留了一道细缝。
车内的空调也运转了起来,暖洋洋的风吹拂在每个人脸上。没多久,飞廉听见衣影打了个哈欠——
衣影横躺在两个座位上,背靠着窗户,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把自己摆了个标准的遗体告别姿态。他的手杖则干脆挂在了身前的扶手上,现在正在左右摇晃。
飞廉心想:这个人像是来郊游的一样!
最神奇的是,衣影还不是唯一一个来郊游的人,坐在最后排的小胖子正津津有味地玩着掌机呢,从他富有节奏的按键声里简直能猜得出他在玩什么类型的游戏。
不过,按键声突然停了,小胖子咦了一声:“坏掉了吗?不是吧,我新买的啊!”
左右都没有人搭理他,小胖子张望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只好又开始打开背包翻零食吃,咔嚓咔嚓,依然很自得其乐。
几分钟后,坐在最前排的几个学生好像终于憋不住了,开始互相聊天,话题从夕隐会一直扩展到了游戏和女朋友,浑然不觉车厢里其他所有人都在偷听他们。
突然,其中一名学生说:“那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更加靠近了车窗,整个人扒在上面道:“山上好像有东西!是超级大的乌云吗?”
几个学生很快都扒了上去,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一时间,车内所有人都向右边车窗望过去。
天边确实有一片奇怪的黑影,而且看起来正在飞过来。起初它还很远,但慢慢轮廓清晰起来之后,飞廉意识到它的速度其实非常快,只不过当时离得太远了。
一名学生道:“什么东西!看上去是个巨大的铁块在飞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每个人都在看那个东西。遮掩变得没有意义。
坐在右边车窗的女人说:“它在朝我们过来!”
她在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那个东西还不过巴掌大;但当她的最后一个字出口之后,那个东西已经占满了半边车窗。
所有人都看见,眼前是某个硕大无朋的金属物件的一个平面,它看上去和山丘差不多大小,仿佛是一只洪荒巨兽正在吞噬面前的山脉。
夜幕是黑的,但微弱的月光,足以凸显出它的黑暗。
太过巨大的神秘,造成一种恐怖的压迫感,像在所有人心脏上狠狠地敲打下去!
有人尖叫道:“快,开车!”
飞廉这时毫不犹豫,直接扑向衣影,将他压在身下。
车厢内传来一阵呐喊声,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巨大的平面终于填充了所有视野,简直就像一座五十米高的大楼向着下面渺小的蝼蚁坍塌下来。
然后就是剧烈的动荡。
连续不绝的轰隆巨响,支离破碎的视野,黑白红闪烁着的零星画面,失重感和超重感来回交替。
衣影感觉自己被来回抛飞,在车厢里被甩动了好几次,有一次他能明显感觉到飞廉的存在——飞廉的双肘固定了一个狭小的三角空间,将他的头部保护住。
“你没事吧?”飞廉急切的声音戛然而止。
感觉好像过了半年那么久,动荡才勉强停住,这时衣影才能确定自己是躺在平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