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型男天师 番外篇完本——by 吕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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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年轻夫妻模样的人,抱着个丁点儿大的小宝宝跪在树冠底下,朝树根磕头,旁边还有个身穿长褂脚蹬布鞋的老头子,手里捻着三柱香,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正在举行什么仪式。
“他们那是在干嘛?”
阮暮灯凑到萧潇耳边,轻声问道。
萧潇看了一眼,回答道:“这是在‘认契母’呢。”
阮暮灯不解地眨眨眼,等自家师傅给他详细解释。
“唔,你们那边的说法应该是叫‘拜干妈’吧。”
萧潇想了想。
“一些八字太轻的孩子,年少时多灾多病、容易夭折,算命先生就会建议他们拜个干爹或者干妈,以求借贵人的运势消灾解厄,‘保’他们平安长大;还有一些命局比较特殊的人,比如双正财双偏财、双正印双偏印命格,拜干爹干妈也是其中一种化解多妻重婚、双父双母命数的手段。”
说着他指了指已经落到了两人后方的那株大榕树,“一般来说,干爸干妈的人选多半是命格富贵或者八字相合的亲朋好友,但也有些人会去拜一方神明或者自然之物为自己的干亲,比方说八字五行缺木的,就会像他们那样,让娃娃认一颗古树做干妈。”
“原来是这样……”
阮暮灯点点头。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来到停车场,阮暮灯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好,又坐进副驾驶席,随后萧潇启动了车子。
“说起来,我小时候也认过一个干爹。”
时近中午,从金水街转进三环的一段路路况不大好,车子开开停停,在等红灯的间隙,阮暮灯还在琢磨着刚才那个认干亲的话题。
“哦?”
萧潇侧头看了他一眼。
“我六岁的时候,曾经半夜溜进山去,回家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
阮暮灯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是沉浸在了对旧事的回忆之中,“当时村里的问米婆婆看过,说我那是惊吓过度,在山里吓掉了魂儿,让我父亲赶紧给我认个干爹,两人一起帮我叫魂儿。”
“然后呢?”
信号灯转绿,阮暮灯挂挡,发动车子,夹在车流之中,缓缓前行。
“按照我们那边的风俗,这种时候,需要遇到一个‘有缘人’。当时父亲背着高烧不退,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我,大半夜地站在村口,遇到经过那儿的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将人拉住,死乞白赖求他认我当干儿子。”
“唔,原来是这样。”
萧潇点点头,“那么,那人同意了吗?”
“当时我已经意识不清,事情也记不清楚了。”
阮暮灯目光投向车窗外头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
“不过父亲告诉我,当时我们遇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外乡人,据说是采风路过,半夜进村找地方投宿的。当时那人贸然被陌生人拦住,开始当然不肯答应,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经不住我父亲苦苦哀求,又或者是看着我病得奄奄一息着实可怜,最终他还是认了我当干儿子,还连夜进山帮我叫魂……”
青年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说来也是奇怪,那晚之后,我的烧就退了,又过了几天,病就痊愈了。”
萧潇笑了起来,“那之后,你还见过你的干爹吗?”
“没有。”
阮暮灯摇摇头,“那人第二天就离了村子,没有留下姓名,后来也没再来过。我现在对他的长相已经压根没有一点儿印象了。”
“哈哈。”
萧潇笑了起来,“阿阮你这样可当真有点儿薄情啊,那可是你干爹呢,怎么能说忘就忘了。”
阮暮灯抿了抿唇,瞅着萧潇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委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再见他一面么……我还没向他道谢呢……”
萧潇目不斜视,继续开着车,表情淡然,“会有机会的。”
他说,“如果你们有缘的话,一定会再见面的……”
第 40 章、六、耳报04
很快便到了大年三十。
弎子上周就回了东北老家, 和白奶奶家的一大家子刺猬精们团聚去了, 把阮暮灯一个人丢在萧潇家里,嘱咐他这段时间千万谨言慎行, 不准单独出门, 更不许去那些灯红酒绿容易招惹是非的地方。
其实用不着弎子叮嘱, 阮暮灯的性格也不是会得意忘形,有了一点儿名气就抖起来的类型。更何况在这个城市里, 他认识的人本就不多, 其中能称为“朋友”的,更是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
年二十九的晚上下了场雪, 虽然不大, 凌晨就停了, 但次日大清早起来,阮暮灯还是拿着扫帚,到顶楼的阳台扫雪。
气温只有零下三度,青年早习惯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身体锻炼得很好, 即使到了室外, 也不过只在常服外面套了件厚棉衣而已。
他扫完雪下来时,萧潇正在满屋子的转悠,从一个大口袋里掏出不知何时买的装饰,这里拴两串灯笼,那儿贴个福字,还在半人高的大橘子树上挂了十几个红包。
“唔, 这样看起来就很有过年的气氛了。”
他忙活了一阵,退到门厅里,单手支着下巴欣赏自己的杰作,回头看到从屋外回来,浑身冒着寒气的阮暮灯,惊讶和责备冲口而出,“你穿这样不冷吗?”
“唔,还好。”
屋里暖气很足,阮暮灯脱掉厚棉衣,露出底下单薄的一套浅灰色常服,朝自家师傅笑笑,“锅里蒸了包子,早上和中午先随便吃点儿,晚上做年夜饭,请你吃大餐。”
两人白天布置了屋子,搬回好几盆年花,贴了春联,又祭祀了先祖,叩拜过神明,一通忙活之后,下午三点,阮暮灯就开始就在厨房里做他承诺的“大餐”。
按照他们家乡的传统,年夜饭要做三道热菜、三道凉菜、两道点心、一道蒸饭和一道羹汤,取十全十美的意思,初次之外,阮暮灯还要忙着和面粉、擀面皮、剁馅料,为午夜那顿饺子做准备。
期间萧潇也不知是真饿了还是闲得慌,溜达着进厨房骚扰了大厨好几次,跟个悄么偷油的大耗子似的,一会儿偷吃个鸡翅,一会儿又叼走只虾仁,刚出锅的酥肉没有勾芡就给夹了好几块,连乘玉米粒沙拉用的虾片都不放过,阮暮灯一个没留神,就让他卡擦卡擦啃了半盘。
“你就不能到外头好好坐着吗?”
阮暮灯正捏着长柄筷子在炸春卷儿,看着萧潇又溜达进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似乎又在寻么着还能偷吃点什么,青年终于无语了,“就快开饭了,你这样等会儿还吃不吃了?”
“你这儿太香了,我在外面坐不住。”
萧潇趴在阮暮灯肩上,盯着滚油里上下翻滚着的金黄酥脆的春卷,一对琥珀色的瞳孔闪闪发亮,脸上一副很想现在就尝尝味道的表情,“我还饿么,现在就想吃!”
“哎你别乱动啊,小心油溅起来!”
阮暮灯真怕自家师傅就这么把爪子伸出来给烫了。
萧潇噘嘴,“有什么能吃的嘛?我才不要大年三十的还去啃鱿鱼丝……”
“行行行,你等着。”
阮暮灯早就发现,虽然萧潇长得并不算高壮,却特别能吃,尤其喜欢甜口的和高热量的食物。除了一日三餐之外,闲下来的时候小零食也几乎从不离口,不见他怎么运动,但从来不会发胖,身材秾纤合度、骨肉匀停,当真是羡煞万千少女的体质。
他飞快地夹了两个刚刚炸好的春卷,搁在吸油纸上沥了沥油,又用糖醋和泰式辣酱调了一小碟蘸汁,“先垫垫肚子,再半小时就吃年夜饭了。”
萧潇左右手各拿了一个碟子,心满意足地晃悠出去啃他的春卷了。
终于,忙到晚上七点,阮暮灯终于将所有菜都装盘摆好,一一摆到餐桌上。
沸腾煳辣鱼、茄子溜肉段、腐乳空心菜、葱油水晶鸡、虾仁玉米粒、桂花糯米藕、脆皮炸春卷、红豆椰奶冻、菌菇荷叶饭,最后再加一道三丝银鱼羹,饭菜十样齐全,总算可以开饭了。
“等等,我拍个照。”
阮暮灯掏出手机,对着桌上的菜咔擦了两张照片。
“你这是在干嘛?”
萧潇从来不知道自家徒弟还有饭前“手机消毒”的习惯。
“弎子把他之前帮我打理的微博暂时还给我了。”
阮暮灯回答,“他叮嘱我过年期间要发一点儿日常活动,比如年夜饭吃了什么之类的。”
说着,他的手指在信息框里飞快地输入“和师傅的年夜饭”七个字,配图是刚做好的九菜一汤,然后按了发送。
满桌的菜肴,哪怕萧潇食量再大,也是肯定吃不完,不过所谓“年年有余”,大年三十晚上本来就要剩菜。
萧潇今天的兴致似乎特别高,特地开了啤酒,一边慢慢地吃着菜,一边自斟自饮。
一顿饭吃完,倒空了三瓶啤酒,萧潇原本雪白的一张脸也变得红扑扑的,眉眼弯弯,眼眶湿润,眼角一颗小痣,似乎也显得格外绯红起来。
阮暮灯收拾好杯碗瓢盘,出来时就看到自家师傅斜躺在沙发上,枕着扶手,边笑边玩着手机。
青年走过来,伸手拨开萧潇半盖住脸的乱发,“别是喝醉了吧?”
萧潇转过头,一对桃花眼含笑看向自家徒弟,暖黄的灯光下,脸上像染了胭脂似的,红晕从眼角一直晕到两腮,“没呢,我在看你的微博。”
他笑着将手机屏幕举到青年眼前,“你的粉丝留言真的好多啊,有些还挺有意思的……”
阮暮灯最新一条微博下的评论已经近万。
观众们眼尖地发现了萧潇投在餐桌上的半身剪影,纷纷鉴定起这位“师傅”的身份,其中猜测那是他的武术师傅的一条评论获得了最多的赞;另外有人说看轮廓发型有点像某某知名武指,阮宝宝你是不是又要接新片了?
点赞第二位的是一条“从今天开始我就姓师名傅了”的评论,紧接着下头还有为数不少一帮CP粉,大叹桌子对面的人换成某周姓小鲜肉就更合适了……
阮暮灯其实不爱玩社交平台,发微博也是弎子交给他的任务,他也压根没打算一条条去看那些评论,更不打算做什么回应。
他接过萧潇的手机,随便瞄了一眼就搁到旁边,给自家师傅倒了杯热茶,又给他拧了条帕子,“困了的话,就去眯一阵,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再叫你。”
“不睡,等会儿意鸣要上去唱歌呢。”
他笑着指了指电视里正播着的春晚,“我要给他贡献点收视率呀!”
阮暮灯略有些讶异,“原来白先生上春晚了?”
“对啊。”
萧潇坐起身拍了拍沙发,示意徒弟坐下,然后干脆利落地枕到了他的大腿上,脸颊在对方结实的肌肉上蹭了蹭,半蜷成一个舒服的姿势。
“意鸣他以前都过来我这边过除夕的,可今年要上春晚所以来不了了。不过之前那青玉荷叶笔洗的回礼他前两天就让人送过来了,还有你的份呢。”
“白先生他过年时不回老家吗?”
原来他们两人以前还年年一起守岁,阮暮灯酸溜溜地想着,心中涌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嫉妒。
“我记得你说过,他有个双胞胎姐姐,还有个白家大仙凭依的外祖奶奶……”
“唔,他的情况有点复杂。”
萧潇翻了个身,仰面朝向阮暮灯,“简而言之,若非必要,他是很少回去的……毕竟他们家收留了很多东西,他那个体质就不适合长住下来,所以他十来岁的时候,有好些年都是跟着我一起生活的,不过他的体质不合适学道,我也没啥东西可以教给他的……算了不提了,反正事情都过去了……”
青年原本还有些好奇,但看得出来萧潇没有细说的意思,便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了。
电视里播着闹腾而喜庆的联欢晚会,两人就保持着一个枕着另一个大腿的亲密姿势,刷刷手机看有趣段子,再嬉笑吐槽两句,倒也不觉得无聊。
两个小时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临近十一点的时候,白意鸣终于在明星联唱中登场了。
舞台上的白影帝穿了一套纯白的西装,系着暗红的领带,前发整整齐齐地朝后梳起,露出形状好看的额头,由于化了淡妆的缘故,看起来要比他的真实年龄小上几岁,约莫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他微笑着唱了一首有些年头的□□,虽然谈不上什么多么高明的演唱技巧,但声音动听,带着撩人心弦的温柔和磁性。
“唔,唱得真好。”阮暮灯称赞道。
“那当然,意鸣也是做过声乐训练的。”
萧潇就着侧躺的姿势,拍了拍徒弟的膝盖,“现在的艺人要红可不容易,不仅要八面玲珑,还得十项全能,演戏唱歌跳舞综艺全都信手拈来。”
阮暮灯蹙起眉,套用这个标准自我审视了片刻。
“我唱歌不行……”
他轻声嘟囔,“天生五音不全……”
“没事,音感差也可以练,反正不用你出唱片,能糊弄过去就行了。”
萧潇本来还想举某当红花旦《爱的○养》之类的神曲来当例子,不过又觉得自家徒弟怕是从来就没有听过,说了也起不到励志效果,于是作罢。
随后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你十五那天是不是要上A省卫视的元宵晚会?不用你唱歌么?”
“嗯,是和周涵一起上的,我们合作表演一个魔术,之前排练过了,不算很难。”
阮暮灯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看过名单,白先生似乎也在表演嘉宾里。”
“是嘛?”
萧潇笑道,“意鸣他年初有新片上映,难怪最近要多上节目多刷脸了。”
阮暮灯轻轻捋过萧潇的鬓角,指尖摩挲着他的太阳穴,“感觉白先生他挺忙的。”
“还行吧。”
萧潇舒服地眯起眼睛,声调也变得懒洋洋的,“以他现在的咖位,已经不需要接那么多通告了,以前他还是个当红鲜肉的时候,通告可密集了,忙得每天睡不够六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