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夫人是个攻完本——by 沧海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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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还要警告,却见颜于归左手抖出一红绳,那红绳上系着的正是那红晶石,而他右手还捏着一纸黄符,一脸和善道:“无名,我这人不太喜欢不择手段,但偶尔威胁还是可以的。”
“你……”无名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而后吐出一词:“无耻。”
他翻了个白眼,面色阴沉道:“先说好了,梵山我可以带你去,但是败叶草开的花你拿不拿得到我就不确定了。”
“没事,你不是说可以催生吗?找人问问催生的办法就可以了。”
“呵,你找催生婆都没有办法……”无名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你以为莲止不想去梵山看看?可如今将若那个样子,被外人得知了,那他这个妖君还不得身首异处?”
也是。
颜于归觉得无名说的颇有道理,但也证明了一点,这些个妖君的总体战斗力还真是真是真是真是差劲。
云中苏未眠堂堂妖君之一畏寒,到了冬天不敢出门,将若更是随随便便和孩子打个架就弄的小命不保,至于那个素未谋面的影鬼聂良,颜于归估摸着还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
如此想来,还真是弱。
不过将若受伤这事,他多少都有责任,所以更不能袖手旁观,至于那梵山败叶草,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见了那败叶草再说不迟。
打定了主意,颜于归继续扛起无名,风风火火地离开。
无名一会儿被扛起,一会儿又被放下的,好不容易恢复了身体,却受这种折磨,胃里一下翻江倒海,头晕目眩了好一阵子,这才缓过来,拍了拍颜于归的背,艰难道:“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梵山,是那个方向,你反了……”
所幸还未走太远,按着无名的指引,颜于归终于安全无误地走出了魅城。
梵山位于魅城以南,虽然与魅城相隔不过数十里,气泽却浑浊不堪,半点都比不上魅城,颜于归前脚踏入梵山地界内就被那气味儿熏得头脑发胀,险些撑不住晕了过去,而无名还勉强的能呼吸几口。
颜于归从衣袖中抖出符纸,正欲点燃清清这些瘴气,远处突然袭来一阵恶风,卷着尘石枯木,一下就将毫无准备的两人掀了出去。
无名躺在地上,努力将吸入鼻腔中的尘土呼出,干咳道:“其实我刚才忘记说了,这梵山是有主人的,外人是不能进去的。”
“哈?那怎么办?”颜于归同样也狼狈不堪,他抓了抓头上的杂草,有些不甘心地看向梵山,喃喃道:“那莲止怎么进去?”
“莲止?人家待在魅城这么多年,肯定认识老邻居呗。”
“那就回去找……”颜于归驻足,然后频频摇头,莲止已经说过不用他管了,回去也问不出什么,反而可能会被监视,可是将若需要败叶草,他凝眉,回头看着无名,问道:“你知道那梵山主人有什么特殊爱好吗?”
“怎么?想贿赂啊?”无名一眼就看透他那小心思,坐在地上轻嗤道:“颜于归,不是我打击你啊,就算你有本事拿到了什么东西合人家的心意,人家也不一定让你进去……”
“你就告诉我他喜欢什么,我总会想办法拿到的。”
偷鸡摸狗这种本事他还是有的。
无名无奈地揉了揉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道:“本事是本事,关系是关系,这是两码事。颜于归,就算你有本事拿到什么,可是人家与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见面收你的礼?”
颜于归知道这个理,他从小在颜宅,这种事见多了,许多有求于他父母的人就是这样,若非沾点关系,就算别人带了再多的奇珍异宝来,也是个外人。
但有些事不试一试,你永远不知道结果如何。
无名执拗不过颜于归,这便告诉了他梵山之主好酒,而且好的是那北山野老酿的酒。
得了这个消息,颜于归又拖着无名去了北山,坑蒙拐骗顺便偷了一壶酒出来,当然无可避免的打了一架。
颜于归拖着一坛酒再进梵山,而无名则在外面候着他。
有些事情,你不试一试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颜于归再次被掀出来时,无名已经昏噜噜地要睡了,见着疲倦悲惨的颜于归,无名叹了口气,道:“我说,进不去就算了,将若那里有莲止伺候,你瞎折腾什么?”
“莲止也没办法让败叶草开花啊……”
将若昏迷不醒,莲止又不能问,整个魅城他就认识那么几个人,还都不能拜托,再等几十年,那将若还不得化成白骨啊!
“苏未眠……”
对了,还有苏未眠可以问问。
颜于归翻了个身,欣喜若狂地看着无名,急切道:“无名,我听说燕林接近云中之地,那你知道苏未眠吧?”
“就算不接近云中之地,我也应该知道妖界老大之一苏未眠吧……”无名已经懒得去探究颜于归的脑子了,他打了个哈欠,道:“怎么,你认识?那去找找他也行。”
“但是我不能去了。”
无名侧身仰头看去,只见颜于归面色发白,无奈地笑着,那一双垂落下来的双手也丧失了力气一样。
不过,敢和北山野老动手,不死都是万幸。
☆、魅城沦陷(六)
作者有话要说: 吸血狂魔败叶草
颜于归已经不能再折腾了,也就是说去云中之地找苏未眠只能无名一个人来。
“喂,先说好了,我帮你可不是因为我拿你当朋友啊,我只是喜欢送佛送到西而已。”无名嘟嘴看着他,再三确认颜于归待在这里不会出事后才放心去了云中之地。
而在无名去找苏未眠的这三天时间内,颜于归都谨遵他的嘱托,步子半分也没敢挪,就在原地打坐修养。
第三日太阳落山前,无名带着一枚玉佩回来了,他伸手将那玉佩扔给了颜于归,而后蹲坐在地,道:“苏未眠托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说败叶草的茎带毒,虽然毒量少,但你尽量不要碰。”
“你告诉他了?”
“没,他问我你打算做什么,我说你需要败叶草,就这样。”无名指了指他手中的玉佩,颔首道:“呐,这是信物,带着这个去梵山就可以了。”
无名双手微合,掌心向上,一叶青翠慢慢生长,他道:“梵山我进不去,这是败叶草的模样,你一直往山顶走就可以看到。”
“你一人待在这里没问题吗?”
“比起我,你担心的不应该是自己吗?”无名翻了个白眼,身形一化便轻跃上了树枝,蜷缩着身子,哼唧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就算可以进梵山,里面的妖魔鬼怪你也是惹不起的,三日后你不出来我就通知魅城那边的人了。”
颜于归道了声多谢,这便拿着玉佩进了梵山,有了玉佩开道,他确实没有像前两次一样被掀翻出来,却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梵山之主允许他进来,但见不见得到败叶草却又是另一码事,颜于归身上的符纸都要贴完了,也只勉强走到半山腰,而更糟糕的是,他的气息不断布散,什么东西都往过来蹭,那些个家伙也察觉到他体力不支了,行为越发肆无忌惮。
“人类,想要败叶草吗?想要的话给我一块肉吃,嘻嘻嘻……”
“新鲜啊……美味啊……”
“住嘴。”颜于归蹲坐在地,抬眸冷眼看着面前乱晃悠地一群‘人渣’,不耐烦地又扔出一串黄符。
那些鬼怪本嬉皮笑脸地,见着颜于归身上还有符纸,就落荒而逃,但还有几个腿脚慢的被烧成了灰渣。
颜于归趁乱揪住一个小鬼头,而后作势翻身一滚滚到了暗沟里,他四周符纸悬浮,衬着一张脸越发阴森。颜于归努力挤出一抹和善的笑意,双手拖着那鬼头,干巴巴道:“小家伙,你告诉我败叶草在哪里,我可以考虑不吃了你。”
他手中的小鬼头吓得毛都倒竖了起来,哆哆嗦嗦道:“那,那个……人还吃鬼吗……”
“当然。”颜于归依旧露着和善的笑意,斩钉截铁地。
小鬼头吓得翻了个白眼,而后从颜于归手上滚落下来,但奈何周围有黄符,他就是滚也滚不远,鬼头认命般地呆在那里,颤颤巍巍道:“那,那个……我带你去找败叶草,你真不会吃了我吗?”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小鬼头看着他,而后往暗处蹦了蹦,道:“走那边会有很多麻烦的,你要是不害怕就和我走这里吧。”
“好。”颜于归见威胁起了效果,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符纸,由着那小鬼头滚来滚去。
地上的小家伙时不时地停下来,颜于归对之一笑,他又吓得一个蹦起,再往远处滚。
越往上行越艰险,有好大一段路都是陡峭笔直的,那小鬼头一上一下的蹦哒着反而轻松,可颜于归早早就受了伤,又和梵山内的鬼怪打了一夜,如今筋疲力竭都不算什么,勉强爬到了山顶,居然还有一口气在。
小鬼头躺在颜于归身侧,看着他,有些担心道:“那个,你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还好还好。”颜于归摆了摆手,席地而坐,指了指旁边的东西,问道:“那是败叶草吗?”
“是。”小鬼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咕噜噜一滚,兴奋笑道:“那是败叶草,和杂草长的差不多吧?不过你可别小瞧它,那玩意儿开了花后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每年到了败叶草开花的季节,梵山就会汇聚很多人,就是为了带走那花,不过……”
那小鬼目光放在了颜于归身上,喏喏道:“花期还未到,你最起码要等到几十年后,你是人类,在化为白骨之前能等到它开花吗?”
谁知道呢?
颜于归看着那其貌不扬的败叶草,轻嗤一声,这败叶草珍贵,若是真能催生花期,梵山之主也不会让人如此轻易地靠近,他早就知道了,可一想到将若那样子,自己又头脑昏沉地跑来了。
“你走吧,我再等等。”
“哦。”小鬼头看了看他,而后往山下滚,末了又停下来犹犹豫豫道:“这里他们一般不敢靠近,我也是有了你才敢过来的,所以你放心待着,不会有事的。”
颜于归应了一声,小鬼头离开,他仰躺在地,眼皮子都不想掀开,休息了一会儿,又睁开眼,咕噜一滚,滚到了败叶草旁边。
“你说……你怎么样才肯开花呢?”
熬时间他是绝对熬不过这一株破草的,颜于归看着那败叶草喃喃自语,眼前视物渐渐模糊,而后陷入昏迷。
颜于归是被疼醒的。
东方既白时,他手指筋脉一阵抽搐,而后转醒,睁开眼就见一撮翡翠色的藤蔓攀着他的手腕,颜于归登时一个激灵,翻身坐着。
他微微抬手,借着光亮这才瞧仔细了,那藤蔓绕的紧,分支而出的茎已经在他的伤口处试探,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藤蔓是败叶草所生的!
吃血?
颜于归盘腿而坐,用力一扯,那藤蔓褪去,他便将手搭在了败叶草上方,让手指上的鲜血坠落。
“还真的吃血?”
颜于归讶然地盯着那败叶草,他刚来时那败叶草本呈暗绿色,如今吃了血,茎叶竟然开始有了变化,得知如此,颜于归四周望了望,随即取下束发玉簪,用力一划,那原本刺伤的伤口又深了些许,鲜血直流。
颜于归将那鲜血凑近根系,看着嫣红的血一点一滴地往泥土里渗入,败叶草有的地方开始变的翡翠,一如刚才的藤蔓。
汲取了养分,败叶草生机勃勃,但血不消片刻就会停止流淌,颜于归拿着那玉簪,换了一处,再次划出血痕,如此反反复复几番,已到正午,那败叶草却再没了变化。
“这样不够啊……”颜于归盘腿在地上,失血过多后面色惨白如鬼,他的嘴唇也干裂开来,颜于归喃喃自语:“需要更多的人血……”
颜于归一咬牙,随后敛眉,反手握着玉簪,深吸一口气,用力往胸口处一划,而后扔下了玉簪,鲜血淋漓的右手轻轻握住了败叶草的草茎,他俯身跪下,半个身子都遮掩住了败叶草,而胸口处滴落出的血无误地滴淌在了败叶草中央。
败叶草得了心头血,蜷缩的叶子伸展开来,而后每一片叶子底部都生出了一节藤蔓,它们寻着血液,直接扒住了颜于归身上所有的血窟窿,不论大小,皆不放过。
若是颜于归此刻还清醒着,看到这般,定要骂一句:贪得无厌,厚颜无耻!
――――
“我赶去梵山时,他已经完全陷入昏迷了,败叶草茎长在了血肉之中,得亏那个无名通报的早,要不然心口处的那道伤足已致命。”
“哦,还有之前的事情,那淤伤本没有那么快扩散的,应该是在醒花宴上,有人强行催醒了毒性。”
“已经没事了就行。”将若揉了揉眉心,比起那件事,此刻让他觉得头疼的只有颜于归一个人,他道:“三生池水对他有用吗?”
“可以,但不能留太久时间,等他醒来之后再去,他身体过于冰冷,因此房间里的火炉不能灭。”
莲止一边拔着针,一边叮嘱身侧伺候的人,道:“这一点你记住,千万不能让人冻死……”
收起了药匣子,莲止正欲让将若也去休息,哪知那人已经摆手,头也没抬:“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看着。”
莲止欲言又止地看着将若,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敛眉离开。
屋内备了四五个火炉,仿佛炎炎夏日一般,灼热的很,将若抬手摸了摸颜于归的额头,还是觉得冰冷,伸手便又添了几堆炭火,可睡到半宿时,床榻上躺着的人不热反寒。
将若气急败坏地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而后又无可奈何地退回到床榻边,凝眉思索了良久,才蹬了鞋袜上榻。
等到日上三竿时,屋内的火炉已熄灭的差不多了,颜于归被闷了一夜,总觉得身子重的很,又睁不开眼,他抬手摸了摸,却触及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