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夫人是个攻完本——by 沧海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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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这脑子,可不当上了缥缈门弟子。”颜于归颇为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怎样?不服?”
将若低笑,“服气的很,这脑子装我一个人就很好,不敢嫌弃。”
“说你脸皮薄是错的……”
颜于归咕哝一句,将若右手食指挑着他的长发,在他嘴角轻轻一啄,“回魅城成亲?”
“嗯。”
魅城,阴阳坊。
“哎呀,我觉得这件罗裳就不错诶,丝质上佳。”红娘身子一转,放下手中衣裳后又拿起一个小瓷盒,笑道:“我觉得这个也不错,这口脂颜色朱赤,很符合您。”
“啊,还有这个这个……不知您喜欢檀红色的胭脂吗?妆容喜欢浓艳的酒晕妆还是稍浅一些的飞霞妆?”
“对玉簪粉过敏吗?石黛颜色有要求吗?鸳鸯眉、小山眉、三峰眉、垂珠眉,你喜欢哪种?要不再做个花钿如何,我觉得梅花挺符合这个气质的,需不需要珍珠粉,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嘭!
面对热情似火地红娘,将若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盏,阴恻恻道:“红娘,你给我严肃点儿。”
“君王觉得我不严肃?”红娘掩唇,装似惊恐地看着他,“可是你说过几日成亲,我们也要快些准备啊。”
“你就这样准备的?”
丝毫不理会咬牙切齿地将若,红娘低笑,道:“是啊,一切东西只要你过目满意就成,话说,君王从一开始就没表示呢,那几件衣裳相中了哪一件?”
将若目光瞥向一旁华丽艳美的裙裳,冷幽幽道:“一件都没有……”
“啧。”红娘惋惜地看了几眼被将若嫌弃的裙裳,哀伤道:“那君王你说喜欢什么样的花式,我们马上赶制。”
“没有!”将若瞪了他一眼,然后指向对面始终幸灾乐祸的颜于归,“要试这些东西给他试,他才是需要的。”
“咦?”红娘视线在两人身上转悠了许久,难以置信道:“君王你在说什么?这对象反了?不是吧?”
红娘步子退了退,按说这将若怎么瞧怎么弱,怎么到了成亲上就倒了过来?
将若轻呼一口气,看着红娘那瞬息万变的脸色,呵呵道:“你再给我乱想,就滚出阴阳坊!”
“好怕怕……”
红娘一缩,颜于归起身把将若从座位上扯起来,一边将他往门外推,一边温声对着红娘道:“不用那么繁琐,你招呼着就好,将若这里我来处理。”
将若被他推搡着,闻言,冷眼一瞪,狠狠道:“颜于归我警告你,休想要我穿那种衣服!”
“我没说让你穿啊……”颜于归抹了抹额角的汗,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对着红娘尴尬一笑,连忙将人推了出去。
将若反手将他带入怀中,恶狠狠地咬着他的耳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着什么,颜于归,你们凡人就是爱得寸进尺。”
“我得你进你。”
“滚!”
“安啦安啦。”颜于归垫脚拍了拍他的头,“你又不是不清楚红娘,她这时只是闹闹罢了,明天一切都会准备好的。”
“呵。”
将若双臂环胸,仰头望天,颜于归见他还傲着,又垫了垫脚,准备抬手,余光却瞥见走廊尽头的一人,手指顿了顿,道:“将若,你先回东隅向晚等我。”
将若颔首,眼睛一眯,咧嘴笑道:“你要干什么。”
“同莲止说几句话,很快就好。”
将若歪头抿唇,目光淡淡地落在了莲止身上,身子渐渐化为云烟消散。
远处的人徐徐走来,却没打算停步,在檫肩而过的时候,颜于归先一步侧身叫住了他。
“莲止。”
莲止迟疑了片刻,转身负手而立,不语。
“明天过来吗?”
“你确定要同他成亲?”
“要的。”
烛火透过薄纱映在颜于归脸上,莲止想要看清他眼底的神情,但一切不过枉然。
“莲止,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谢谢你。”颜于归眉眼带笑,“你是将若的挚友,明天如果能来,虽然将若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定是高兴的。”
“你打算给缥缈门怎么一个交代?”
“缥缈门那里几年前我就说过了,于将若,我不会舍弃。我已经背叛过他一次了,不能再背叛第二次。”
“如果有呢?”莲止步子微移,定定地望着他,“如果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呢?如果事与愿违呢?”
颜于归一语不发,想了想,挑眉笑道:“平生万种凄凉,何惧事与愿违。”
莲止再扬眉看了他一眼,良久的默默无言,心头一凉,阖上眼,“这事我不会再管。”
“那记得的明天来哦!”颜于归敛眉轻笑,对着那避他唯恐不及的背影摆了摆手,停顿了片刻,才低低苦笑道:“死白莲花,脾气还是挺犟的……”
颜于归慢慢反身回了东隅向晚,床榻之上,将若辗转反侧,直到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才微微侧身。
榻上人打了个响指,一片烛火摇曳,颜于归一步一步,缓缓靠近了床榻,而后手指挑开了帘幔,敛眉看着榻上银丝披散的俊美男子,单手捧颊,思考着措辞,“将若,你还是换了这身白衣吧,活像给人戴孝似的。”
“哦。”将若咕哝了一句,而后双手伸向颜于归,一个用力将他架在了床上,转而支额看他,“可不就是给你戴孝嘛……”
颜于归面容带笑,手掌覆在他另一手手背上,神色未变,却有些心绪不宁,只淡淡道:“这种事情,还会有的……”
将若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其实他清楚的,纵然颜于归如今已经拜在了缥缈门下,可他依旧没有逃出轮回,也就是百年之后,依然归去。
等待,相聚,再别离,周而复始。
将若纤长的手指按着他的眉心,另一只手收拢,将他圈住,亲昵地吻着他的唇角,温柔厮磨。
“在醒花之前,先把所有事情忘记,我们来一起成亲吧。”将若俯下身子,唇角贴近他的耳垂,一切痛苦都隐藏了起来,他声音低涩,悠悠道:“你走之后我等了很久,后院池子里的锦鲤也养肥了,那个时候,春秋不变,夏冬不变,可是在我眼里却是一片混沌,不知天地为何?日月为何?只想找到你,占为己有,只想在这茫然岁月里与你重逢。”
因为习惯,又唯恐得不到,唯恐一切欢喜悲伤被时间消磨殆尽。
“颜于归,下一世,下下一世,能不能躲掉孟婆汤……”
颜于归道:“好。”
“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
将若掰过他的脸,目光幽幽,“别让我等,如果我们最后不会在一起,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你舍得?”颜于归轻描淡写,看着将若懊恼的神情,淡笑吟吟,“就算忘记今日种种,抵不过也要委屈你等,不过我答应你,这一世我定会慢慢的走,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将若挑眉看着他。
“我死后,你记得要来找我,不论天上人间,黄泉碧落,只要你肯来,只要你来了,我就会认你。”
这样一句话由颜于归从容说出,按说他不该继续这个晦气的话题,但将若有一种感觉,这个答案他一定得慎重些,便同样回道:“好。”
☆、为君醒花(二)
作者有话要说: 论助攻站逆cp的重要性
“恭喜恭喜,祝激情永在,白头偕老啊。”
“哎呀,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呵呵。”颜于归笑意迎上,左右忙得不可开交,一边要应付这些酒客,一边还要安抚着面色阴沉的将若。
将若一张脸冷若冰霜,微微敛眉,不发一词,周围的小妖见了,低低嗤笑,有大胆地就上来将他推搡两下,笑道:“君王站的这么远做甚?靠近一点。”
“是啊是啊,新娘子靠近一点。”
啪!
颜于归干笑,身侧的人岿然不动,目色阴沉,右手中还握着酒盏的几片碎渣。
“哇哦……君王害羞了。”
颜于归对那几个小妖抬了抬手,示意禁言,唯恐将若一个忍不住就抬手掐死了他们,“你冷静会儿,我们先去那边……”
将若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想笑就笑,不用憋着,还有,别试图让我过去给红娘那个女人敬酒。”
颜于归掩唇,哭笑不得,“她又没让你穿女装,你这么生气?还有,你过去敬酒谁敢接?过去问候一下莲止。”
将若抬头看去,颜于归所指的那个方向,除了红娘等人,还有莲止。
这次虽然说是魅城婚宴,是将若的大喜日子,但是其实并没有宴请多少人,偌大一个东隅向晚容纳这些人绰绰有余,所以将若一眼看穿所有,而后抬步过去。
红娘率先打了招呼,举杯道:“这身不错。”
见她还敢提衣服,将若险些又炸了,扯了扯这身酷似男装,恰似女装的红衣,咬牙切齿道:“是啊,不错。”
红娘机灵,察觉风向不太多,尬笑几声,推了一把身侧的莲止,呵呵道:“死白莲花,敬酒了。”
莲止被一推,也不怒,依旧是不苟言笑,装模作样地敬了一杯酒,而后坐下。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所幸红娘反应机敏,同将若又闲聊了几句,然后便是敬酒,喝酒,敬酒,喝酒,不断重复。
几番轮流战打完后,酒宴上是倒得倒,睡得睡,但不少人还是头脑清醒地,扯住颜于归这个新人继续喝,然后,把将若送回了新房。
将若:呵呵。
最大的主子一走,原本在地上躺尸的一群家伙立即翻身跃起,又是嘈嘈杂杂地,涌向了颜于归,颜于归一阵毛骨悚然,连连后退,颔首干笑。
他就知道……
“听说先生是修仙道的,那拜在哪家门下,带君王见过了师门了吗?”
“是啊,是啊,师门同意了没?这样双修会不会影响仙道求索?”
“你们会长住在魅城吗?还是成亲后就离开?”
颜于归哑然无声,他敢回答吗?一说缥缈门,不消他动手,这些家伙就吓得烟消云散了。颜于归呵呵赔笑,一边转移话题,一边向红娘使眼色。红娘挑眉,微微耸肩:有事吗?
装傻充愣第一人。
颜于归还没来得及诽谤她,人又被拉向了别的地方,他想,将若一会儿是真的要炸的,或许等不及就来杀人了。
结果并没有什么大的意外发生,颜于归喝倒了一拨妖魔鬼怪后,终于在五更天回到了房子。
房内以红色为主,灯火摇曳,一室旖旎,而将若则软绵绵地仰躺在榻,仿佛喝了半宿酒恰似无骨的人是他一样。
其实从颜于归进来时将若就已经醒了,但他实在是懒得动,所以等到那人掀开了帘幔,他才半拖半扯地将人拉到了身侧。绵长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此时也分不清谁的酒气更浓,颜于归无可奈何,任由他搂着自己,半个身子却又支起来。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颜于归好笑地看着他,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撑在那些厚重的锦被中,“你觉得他们敢为难我?”
“倒也不敢。”将若手指抚上他的面颊,那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仿佛茫茫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不论天上人间,他叹了口气,突然含糊不清道:“今日的安排是个错误……”
“唔?”颜于归同样的含糊不清,仔细想想,却也觉得他这话说的在理,因为明日还有一个作死的醒花宴。
将若察觉他眼底出现了少有的倦色,眯眼笑了笑,伸手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瓷罐给他。
“这是什么?”颜于归有些好奇,打开闻了闻,道:“味道挺香。”
将若低笑,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颜于归立马红了脖子,甩袖将小瓷罐扔了出去,然后身子后仰,骂道:“不要脸!”
“哈哈……”将若把人压在身下,顺手又将那小瓷罐拣了回来,颜于归觉得手心一阵滚烫。
唇齿相依,是少有的留恋。那件喜袍已经半推半扯的滑到了腰际,颜于归的束腰丝带也不知何时被扔在了另一侧,那一双炽热的手点燃了他的每一寸肌肤。
突然,将若的手毫无征兆地停下,薄唇却依旧熟稔亲昵地啃噬着他的耳垂,“这样没问题吗?会不会影响到你的修行……”
颜于归躺在他身下,登时一个头两个大,涨红了脸,心中悲愤,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身上人,支支吾吾道:“我,我怎么清楚……”
将若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微微起身,顺便将他也捞在怀里,笑容可掬,七分真诚,三分魅惑,柔声道:“那此事再缓缓,别等到回了缥缈山让人捉了把柄去,那样于你不善。”
“哦。”颜于归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动作悠悠地拉回了衣服,又抓过了床榻上的玉带,暗暗叹气:缥缈门敢为难他,那就和魅城人要反了将若一样,纯粹找拍。
“怎么,不舒服?”将若目色柔和,见他神色淡淡,那条系腰玉带将落不落地,便戏谑道:“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玩些别的。”
防不胜防地被将若舔了一口耳垂,颜于归眼神瞬间携带了异色,干干地看着他,青着脸,“你是不是误……”
误会什么了。
一句话还未吐完,颜于归眼前就一黑,不,准确来讲,还带些旖旎的绯色,因为那覆眼的是一条红纱。玉手在唇上摩挲,颜于归下意识地舔了舔,抬眼只能看到将若那模糊不清的轮廓。
他其实是有些怕的,颜于归双手颤抖地撑在榻上,弱弱地看着将若,尽管他现在也看不到什么细枝末节。
偌大的喜床上,颜于归凝眉仰头,整个人是少有的沉默,不过再沉默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