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丧尸都不行番外篇完本——by 清韵小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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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歌随着那只巨手一起坠落在地,邹浪和顾平江急忙从怪物的断手中把惊魂未定的陆歌拉了出来。
怪物仰头嘶吼了一声,从手腕断处喷出了喷泉一样暗红的血液。它的表情变为了暴怒,低垂下头,目光直视御井堂。
御井堂被这威慑压制得呛咳一声,嘴角又带了血,他伸出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与巨大的怪物在月下对峙。
尤弥尔忽然伸展了其他的五只手,向着他抓去。御井堂不停地躲闪着,手中的刀疯狂挥舞,一时阻挡着怪物的攻击,但是他的力量不足,很快有点狼狈。
邹浪看了看周围的坏境,选了一颗红松树,沿着树干爬了上去,一直爬到了树的顶端,他把身体从树上倒挂下来,手里的枪射出一梭子弹,引起了怪物的注意。
尤弥尔仰头去抓他,邹浪道:“小爷赏你一颗棒米花尝尝。”话音一落,他用手拉了一颗雷,准确地甩在怪物大张着的嘴巴里。
雷在怪物的身体中炸开,尤弥尔停下了脚步捂着嘴,呕出了大口的鲜血和残尸。
邹浪从树上垂了绳索滑下,拉起御井堂继续往前跑去。
这几次受到攻击,彻底惹怒了尤弥尔,它的一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呲着鲜血淋漓的牙向前扑来。仅剩的五只巨手疯狂地抓过,手臂挥舞,不停有松树倒落。
气温似乎变得越来越低,随着时间的推移,御井堂跑得越来越吃力,刚才的几番搏斗已经用尽了他的体力,跨级别的压制一直让他的心脏十分难受,他低垂了眼睫,额头上冒着冷汗,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饥饿感再次袭来,邹浪拼命拽着他往前跑,怪物的爪子就在后面不停挥舞。
御井堂的脚步忽地一慢,怪物尖利的爪子在他的背后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的伤口,鲜红的血瞬间喷出。
“呃……”御井堂低吟一声,只觉得背部一阵剧痛,那巨大的伤口仿佛要把他的整个人劈成两半,他倒伏在地上,一时爬都爬不起来。
眼看怪物又要袭来一拳,邹浪一个回身,抱着他滚到一旁的一处树后。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被怪物的拳头砸出了一个大坑。
眼前一时失去了他们的踪迹,许云和顾平江又从另一个方向冲着怪物射出了数发子弹,就连何也也看情况不对放下了卫霖,加入了战局,怪物嘶吼一声,回身去追他们。
草丛中,得以喘息的邹浪抱着御井堂,他的手指可以感觉到御井堂的伤口中流出冰凉的血液。
他看了看御井堂,然后忽然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递到了御井堂唇边,御井堂捂着嘴摇了摇头,他清楚自己最近喝血的量,这样下去,邹浪迟早会有危险。
邹浪吼了他一句,“你如果不喝的话,要连累大家一起死吗?!”御井堂被他吼得一愣,然后邹浪的声音又柔和下来,喘息着抵着御井堂的额头说,“吃吧,我喂饱了你。等我们活着出去,我再‘吃掉’你。到时候就算是扯平了。”
御井堂的目光是矛盾的。他知道邹浪说得没有错,如果他的力量继续流失下去,很可能大家都会死在这里。他犹豫了片刻,这次没有推开他,而是忽地低伏下身,用冰凉的唇吻住了邹浪,那是侵略性的,像是野兽一般的吻,然后他拉起了邹浪的手,闭上眼睛加快速度吞噬着温热的血液。
不远处怪物的嘶吼声不断,御井堂忘情地喝着血,他的手腕处忽然觉得一凉。
御井堂睁开了灰蓝色的双眼,眼底映着冰雪的晶莹,那是一片雪花落在了他的手上,洁白的六瓣雪花,在他的手腕上逐渐成水。他仰头看去,灰蒙蒙的天空中忽然坠落下无数白色的雪片。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终于落下。
冬天就快来了。
第116章 胜者为王
喝完了血,御井堂觉得好了很多,血肉给了他新的力量,除了背上的伤口还有些痛,他已经没有大碍。
丧尸化的优点之一就是即便外伤再重,只要没有完全摧毁神经系统,并不会完全影响行动。
不远处的战况已经万分焦灼,许云的胸口被爪子划过,蹭出了几道伤口,顾平江的腿上也受了伤,狼狈不堪,陆歌根本就是个指望不上的废柴,一直缩在树坑里抖成一团。几个人里面,除了何也还没有战损,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受伤。
天空中不断有雪花落下,御井堂拉起了作战服的兜帽,遮住了头发,拎着刀再次走向战局。
邹浪则是取出绷带开始包裹手臂上的伤口。刚才他一激动划得深了一些,总不能被御井堂咬完没有晕,自己流血流到晕。
御井堂开始冷静下来,整理自己的思路,怪物的身高和体型很有优势,它的防御极佳,虽然已经断了一只手,但是它的六只手臂防御极强,让人难以近身。想要斩杀怪物,不能与它正面硬拼,只能破开防御之后找它的薄弱点进行攻击。
御井堂跑过去,问靠在树下的卫霖,“卫霖,怎么才能破开这只怪物的防御?”
卫霖最开始听何也说这次的营救任务是御井堂带队,有瞬间是极其惊讶的,后来聪明如他马上猜到之前是方亚舟在御井堂的生死问题上说了慌,现在天色渐渐明朗,他看着御井堂灰蓝色的眼睛,已经明白过来。他低头想了想,忍过一阵疼痛开口道:“按照……生物解剖学上来说,这怪物的每三只手臂,源自于一块肩骨。”
无论它有几根手臂,都需要与身体连接,这只怪物的手臂分上中下三只,有点像是昆虫的多只手臂,不管怎样变异,它都符合生物的最基本规则,它的手臂连接在一块巨大的肩骨上,由关节主导运动。
御井堂低头思索片刻,找出了关键的问题点所在,只要能够破坏那处肩骨,就能够打破防御,他的脑中迅速制定了作战方案,对几人喊了一声,“掩护我!”
邹浪刚才的做法启发了他,这里的红松木就像是梯子,能够让他们达到尽可能接近怪物的高度,突破身高的限制。
御井堂把长刀的刀柄咬在口中,向着林中离怪物很近的一株高高的松木爬去,等爬到差不多的高度,他从树枝上灵活地跳至怪物的肩头,落下的瞬间,御井堂觉得背部的伤口受到了震动,疼得险些坠落,但是他马上伸出手,牢牢抓住了怪物厚厚的皮毛。
随后御井堂拿着长刀,向着怪物的肩膀砍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鲜血随着每一击不断喷出,砍出伤口越来越大,这一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肩膀受袭,怪物疼得发出了一声吼叫,想要把御井堂甩下去。
众人急忙射出子弹,机关枪的子弹像是雨点一般,进入怪物的身体,引起它身体的震颤,让它无暇旁顾。
御井堂稳住了身形,趁机放了一颗雷嵌入怪物肩膀的骨缝,之后他从怪物的身前滑落,抓着怪物的皮毛,落到了怪物的胸口处。
在松树林中,因为怕引起火灾,所以他们对炸弓单的使用都较为克制。这一次的这颗雷放置的位置非常关键,那个地方正是肩骨的骨缝。
只听轰地一声,怪物的左边肩膀燃起了一丝火光,空气中升腾起一种皮毛烧焦的味道。
怪物的肩膀受伤,嘶吼一声,左边的三只手臂低垂下来,虽然它的手臂没有被完全炸掉,但是明显行动受到了影响。它用右边仅剩的两只手臂向着前胸抓来,想抓住御井堂。御井堂的身体在空中一荡,躲过了攻击。
这一场战役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哒哒哒,又是几发子弹牵制了它的两只右手。
御井堂抽着这个机会,眉头一拧,把手里的长刀拼命刺入了怪物的胸骨之下的地方,那是相对柔软好攻击的腹部。锋利的刀刃完全插入了没有骨骼的皮肉,直至刀柄,随后御井堂双手握住刀,吼叫了一声,他整个人在空中,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刀上,全力一划而下,席卷的血花飞溅空中!
这是他用了全部力气的一击,破釜沉舟,绝无退路。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那个身为人类的他已经死了,现在浴血重生的他已经拥有了新的力量,人类所不会有的,足够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疯狂屠戮,直至癫狂!
就算跨越了等级又如何,再为强大的敌人,都并非无懈可击。
这是一场硬仗,但是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战!
御井堂手中的长刀发出了切割血肉的恐怖声音,鲜血喷涌而出,他闭着眼睛,疯狂地向下滑落,那一刀一直从怪物的胸口到了腹部,再直到划到身体的最下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伤口,整个怪物被开膛破肚,御井堂的身体坠下,从几米高的地方落于地面。他向前跑了几步,躲开了怪物的攻击范围。
受伤的怪物发出了一声极为凄惨的惨叫声,它用仅剩的两手按向自己巨大的伤口。
下一秒,温热的血液和内脏像是瀑布一般从它的身体中滑落而下,洒在大地上。怪物拖拽着流出的内脏依然往前走了几步,轰然跪地,发出一身巨响,它巨大的身体低伏下来,发出了恐怖的吼叫。
林中的树木都被这吼叫声震得沙沙作响。
怪物已经身受重伤,但是它的生命力顽强,还未完全死去。
御井堂纵身一跃,跳到了怪物的背上,然后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握住长刀,沿着怪物的脖颈与脊椎交汇处一插而下。
噗地一声,刀刃深入,怪物的神经被彻底破坏,巨大的怪物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
雪下得更大了,飘落的雪花逐渐掩了血腥的味道。
一切忽然安静了下来,甚至有点安静地吓人。
众人围拢过来,喘息着,看着这只可怕的巨大怪物的尸体,依然对刚才的战斗心有余悸。
天色已经渐亮,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仿佛是一缕圣光,从天空中拨开乌云投射而下,空气冷得仿佛凝固,吸入的冰冷空气似乎连肺部都冻住。
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战场上一片狼藉,遍地都是鲜血,弹壳,还有被怪物摧毁的倾倒的红松木。
雪越来越大,像是片片从天而降的鹅毛,无数的雪花飘散在御井堂的周围,他站在高高的怪物的尸体之上,清秀而年轻的面孔脸色苍白,神色凝重,沾染着点点血迹,美的凄厉。
御井堂的双臂用力拔出了长刀,执着倒垂的刀,他的眼睛轻轻眨动,目光坚定,像是王者,捧着自己的王冠,迎向了末世又一个新的黎明。
尽管狼狈,但是他是无愧的胜者,也是他救了众人的性命。
御井堂收起了刀,微微低垂下头,看着站在怪物身旁的战友们,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邹浪的身上。这时候御井堂才感觉到背后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他费力地用一只手抓住异侧的肩头,紧紧咬住嘴唇,却忽地觉得眼前一黑,从怪物的身体上直直向着地面栽倒下来。
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冷,好冷……”
御井堂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在向前行走,他向着前后左右看去,是丧尸,到处都是丧尸,无穷无尽的丧尸,而他也是其中一个。
这是一片尸潮,像是尸体组成的海洋,尸体中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有女的,大部分腐化严重,身体腐烂。它们向前走着,踏过平原,所有的一切都碾于脚下,像是一只无坚不摧的丧尸大军。
他不知道这些尸体有多少,几千,还是几万?他只是被这些尸体簇拥着,盲目地向前走着。
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尸潮要到哪里去?
我还是我吗?还是我已经死了,我仅仅是一只丧尸?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一个问题,却根本无法回答。
他的脚步在向前迈动着,那是机械地走动,双腿不停地向前迈动,似乎不被他的意识所控制。
他只是在跟着这只丧尸的大军,向前走去,向着温暖的地方走去。
“御井堂!“远远的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那声音如此耳熟。
御井堂想去看是谁在叫他,可是尸潮太过庞大,他根本找不到发出声音的人。
“井堂!“那声音固执地又叫了一声。
他看不到对方,可是似乎那人却早已经把他牢牢锁定。
有人分开人群,逆着尸群逆流而上,过了一段时间,那人终于挤到了他的身边,然后一把紧紧拉住了他。
他不是丧尸,他是个人,他的手是暖的。
他看着他的一双眼睛,只觉得万分熟悉,他的胸口前挂着两个铭牌,还有一枚螺母。
御井堂忽然很紧张,他怕这个人类被身边的丧尸发现,他们会伸出爪子,生生把他撕成片片碎片。可是他抬起头四望,一旁的尸体却似乎对那人的出现毫无反应。
“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走!“那人拉着他的手,就把他往外拽。
“冷……”他似乎已经不具有人类的意识,只记得,只能吐出这一个字。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跟我回家,乖,我带你去暖和的地方。“那人往他的嘴巴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拼命拽着他,连哄带骗地往尸群外走去……
口中的东西慢慢融化,那是一颗糖。
御井堂被他拉着,一直走一直走,丧尸的队伍被甩在身后,他们逐渐走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他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
“邹浪……”他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
“嗯?”有个声音响起,就在耳边。
御井堂的睫毛抖了抖,努力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趴在了邹浪的背上,被邹浪背着,沿着山路往山上走,七个人的队伍正在往前行进。他的额头有点疼,可能是刚才从怪物身上跌下来时摔破了,背上的伤口被简单包扎过。他的身上多披了件邹浪的外衣,虽然不能完全抵御寒冷,但是他知道,这已经是他能给他的全部御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