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门派对我好感度为负完本——by 芥末鱼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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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一大早黄文尚就被同屋的君墨吵醒了。
刚从床上直起身,他就看到君墨在地铺上各种扭动,显然他还没有适应身上这块令牌的重量。
君墨发现他醒了后,立马向他投来愤恨的目光。
黄文尚大概能明白他的心理。被一个刚进内门的师弟看到自己如此落魄的面目,实在是君墨这种人最不愿意的。
他也无意去关注这些事情,只是礼貌性地和君墨打了招呼,便起来去水盆边上洗漱了。
昨天和司辰等人相比,自己已经算是最轻松的一个了,所以今天起得也格外早。
想起司辰那严重的伤势,黄文尚决定出门帮他和大师兄打盆热水送过去。
下了楼,刚好遇到在楼下打地铺的云天。
“云兄,你这是……?”黄文尚看到对方正抱着自己卖糖酸楂的家伙往外走,不解地问道。
“做生意啊!”云天理所当然地回答。
“……”黄文尚。
云天也不欲和他多说,抱着家伙就出去了。
到了后厨,没想到大师兄已经先到一步,把热水端上去了,不过刚好早饭做好了,黄文尚从老板手里接过托盘就上了楼。临走前,还被老板抓着悄声问了句司辰的情况,原来他害怕司辰被僵尸咬了会伤人。
黄文尚笑了笑,回了句“放心吧”。
二楼房内。
司辰刚好自温暖的被窝中醒来,眼前有一颗火球在不停地晃荡。
“……”司辰。
被那火球晃得眼晕,司辰忍不住坐了起来,却意识到床上的另一人已经不在了。
火球似乎有意指引他,顺着火光一眼看去,果然,大师兄正在地上的蒲团上打坐。
好似通了人性一般,火球又“嗖”的飘到了大师兄身边,在他肩头转悠了两个圈儿。
顾枫缓缓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却不是顾那火球,而是去看床上的司辰。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司辰猛地想起昨夜师兄为自己除出尸毒的情景,脸“腾”的就红了,慌忙用被子盖住了脸。
顾枫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衣袍,轻撩起衣摆,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凑到床前,顾枫蹲下身,隔着被子拍了拍师弟的脑袋,问道:“今天感觉如何了?伤口可还疼?”
司辰也不拉开被子,闷声道:“好多了。”
“蒙着脑袋做什么,成何体统。”
“师兄今天太好看了,闪瞎了我的眼。”
其实是为了掩盖自己已经红到耳朵边上的模样。
“……”顾枫。
“拉开。”顾枫担心他闷坏了。
“不要。”
“拉开。”
“不要。”
一来二去,这俩人倒像是玩闹一番,一个要拉开被子,一个扣着被子。
直到敲门声响起。
“师兄,是我,黄文尚。”
顾枫忙松开了按着被子的手,正色道,“进来吧。”
黄文尚得到许可,便推开了房门,看到大师兄蹲坐在司辰床头,静静凝望他的情景,心中不由产生几分艳羡。
早在外门时,他就已听说这位大师兄了。天赋异禀,年少有成,性格又沉稳可靠,外门不知道多少弟子盼着能见他一眼。真要比起来,他的人气怕是比门内掌门和长老还要高上几分。
对于他们来说,顾枫就像是引剑门的人形招牌。
只是这大师兄有一点不好,性情偏冷,虽说门内众位师弟师妹都曾经受过他的照拂,可是单就这一点而言,“人人平等”,大师兄跟谁的距离都刚刚好,他几乎不会对任何一个同门做出超出大师兄职责范围的事情。门内除了二师兄慕轻岚和君墨之外,还真没有听过再有哪个人能和大师兄搭上话了。
可是这次跟随大师兄出来,黄文尚所看到的却并非真如传闻所言。
他几乎可以断定,大师兄对待司辰的态度是与众不同的。
因为只要是在大师兄面前,司辰可以肆无忌惮地“胡来”,包括像刚才那近乎于撒娇的亲昵。
而当大师兄听到司辰被僵尸咬伤,跌落山崖的时候,他眼中的情绪是不会骗人的。只是当事人似乎全未察觉似的。
黄文尚算得上是心思细腻之人,自然有自己的一番观察和思考。
“师兄,我把早饭送上来了,司辰有伤,你们就在房里吃吧?”黄文尚说道。
“多谢了。”顾枫接过托盘,在桌上放好,又说道,“文尚,有几件事还需要拜托你去做。”
“师兄请说。”
“在毕方停留这段时间以来,我有两件事十分关心,一是这毕方缘何会突然爆发尸毒,二是那云天独自在山中行走,为何毫发无伤。今天就麻烦你去村里探听一下情报吧。你心思细腻,我也放心。晚上等僵尸出动了,我们再进山摆阵。”
顾枫对这位新入内的师弟印象不错,虽然他根骨欠佳,但是胜在稳重踏实。
黄文尚点头应是,他心中其实也对此颇有疑虑,便先行离开。
留在房内的二人则一起用了早饭。
说是一起,其实都是司辰在吃,毕竟顾枫已经辟谷多年,对这些吃食又不甚关心。
吃惯了仙门饭菜的司辰好不容易重回“凡世”一回,只可惜能吃到的依然是那些素极了的清粥小菜。
顾枫自己的筷子也没用,干脆就只管给师弟夹菜。
只是夹着夹着,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我怎么从前不知道你还有这挑食的毛病?”顾枫放下筷子,望着自家师弟问道。
对方那拨开碗里胡萝卜丁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司辰自知理亏,磨磨唧唧把那胡萝卜丁搅过来搅过去的,也不反驳。
“张嘴。”
司辰在大师兄面前表演了一出“宁死不屈”,其结果就是被大师兄灌了一嘴的胡萝卜丁。司辰一脸悲愤地嚼着胡萝卜,顺手一把抓过空中悬浮着的火球,泄愤似的糊在了地上。
顾枫:“……”
火球:可怜,弱小,又无助。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今天二更,冲击7W字了,请大噶多多支持。谢谢瓜瓜一如既往的票票!
火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配有姓名?!
司辰:红,红孩儿?
☆、消失的季家
毕方村客栈。
黄文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客栈门口正一阵喧闹。
定睛一看,原来是村民准备好了之前师兄吩咐的摆阵用品,给送过来了。
由于师兄他们还在用饭,黄文尚就直接做代表给接收了。
准备的物品里有两只活鸡,客栈老板似乎不太乐意,嫌这东西摆在门口不好收拾,便问能不能先送到后院去养着。
黄文尚看出对方的不耐,也就随他去了。他帮着老板一起把物品收拾好送到了后院,顺便向老板打听了下村里的余婆。
老板一听是这人,面色有些犹豫,问道:“那老寡妇一直在村里住着,你问她干啥?”
黄文尚笑了笑,解释道:“我上次听村长说这余婆身体不好,刚好我在引剑门学了几手医术,就想要为她诊治一番。不知道她住在哪边呀?”
“哦……”老板琢磨了下,才放心地回答说,“她年纪大了,毛病可多了去了——你要找她,就去靠山的那个村口,有个茅草特别少的屋子就是她的。”
黄文尚拱手谢过。
顺着村子的小路,很快就找到了余婆的家。只是,这房子破旧得实在难以让人称之为“家”。
根据他之前的观察,余婆作为村里的老人家,却似乎并不太受人尊重。黄文尚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内才有了回应:“来了。”
余婆完全没料到这远道而来的客人会来拜访她,一时间怔在原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黄文尚先给老人家行了个礼,才说明了来意:“余婆,我是引剑门的弟子黄文尚,我有点事想和您聊聊,不知您是否方便?”
余婆眼神略有闪躲,而且突然抻长了脖子,像是要往外观察什么,四处张望了半天,她才把黄文尚请了进去。
黄文尚不禁感到费解,这余婆怎么跟做贼似的?难道还有人监视他不成?
被请进屋后,余婆从柜子里翻出个破旧的茶杯,给他倒了点水。
“我这老婆子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年轻人凑合着喝吧。”
坐下后的余婆把手头的针线活儿简单收拾了下,放到了一边,又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微微打量着对方那苍老黯淡的面容,黄文尚回答说:“您是村里的老人了,我们引剑门如今停在此处帮村里铲除僵尸,听闻尸毒的源头是在南华山上的一处匪寨,只是一直不知道,这尸毒到底是如何爆发的呢?”
余婆闻言,垂眸沉默良久。
见她一直不说话,黄文尚试探地问道:“先前我们准备上山的时候,您喊了‘造孽’二字,不知道是否和这件事有关?”
尸毒是一种扩散极快的毒疫,尤其是在人口密集的地区。可它虽然危害巨大,却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冒出来的。
一个地方若是爆发了尸毒,往往是有人心存歹意,故意为之。
许多年前,在某个繁华的城镇就爆发了尸毒,毒疫迅速地扩散,根本不是寻常百姓能够控制的,最后百姓相互撕咬,死的死,伤的伤,更可怕的还是变成了面目全非的僵尸。一场尸毒,最后硬是将这座城镇生生变成了一座“死人城”。
而那场毒疫的罪魁祸首就是一个心怀怨念的巫蛊师,是他下毒掀开了这场毒疫的序幕。
对方粗糙的十指绞在了一起。黄文尚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余婆面色哀戚,最终还是坦言道:“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二者之间是否真的存在关联,我只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如今,报应终于还是来了……”
“报应?”黄文尚抓住了余婆话中的两个关键字眼,问道,“是毕方村的村民曾经做过什么吗?”
话刚说完,黄文尚立马察觉到不对了,如果是村民做过什么,那尸毒的源头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山贼那头呢?
黄文尚赶忙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余婆将自己所知道的往事,一件一件讲述了出来:“这尸毒最早被发现是在山上的匪寨没错。那帮山贼在这毕方这一带也祸害我们不少年头了——开始他们最多也就是抢个过路钱罢了,那时的毕方还是远近闻名的贫困村……”
二十年前,毕方赶上了大旱,庄稼绝收,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连带着山上的山贼也混不下去了。村子有户姓季的人家是当时村里难得的大户,季家家主靠着勤快赚了钱,赶上荒年照样能过活,季家媳妇还拿出不少余粮白送给村里吃不上饭的人。
可是送粮的事情被山上的山贼看见了。他们知道季家家里有不少余粮,想抢又怕被帮助的村民团结起来对抗他们,于是就起了杀心。
一天夜里,山贼偷偷摸进村子,闯进了季家的宅子见人就杀。
季家的家主和媳妇当场毙命。
人死了,那些身外之物自然就管不住了。几个山贼拿出准备好的麻袋,开始在季家的宅子疯狂搜刮钱财和粮食。
他们的动静最终还是惊动了村里的人。
山贼当下也有些慌了,他们担心引来曾经受过季家恩惠的村民,于是赶忙收好袋子打算撤退。
然而,令山贼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当那些村民冲进季家时,当那些村民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季家夫妇和散落一地的金银首饰时,他们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救人和追查凶手,而是一拥而上,把那些被落下的财宝统统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余婆当时身子骨还算硬朗,在家里听说这件事后,赶忙冲到季家去看情况。看着那些昔日的好邻居如今竟为了一点钱财忘恩负义,余婆拼命地喊,拼命地叫,想要拦住他们,最后却被村长叫人给架了出去。
被关在家里的余婆第二天出来时,看到的只是一片残骸的季家宅子。
那一晚火光冲天。
他们不仅抢光了季家的积蓄,还放了一把火,毁尸灭迹。
曾经在毕方风光一时的季家,就这么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夜致富,逐渐贸易繁荣的毕方村。
也是从那一天起,余婆被村里人当做了疯婆子。
许多年过去,每每想起季家,依旧是余婆心中的痛。人心怎么可以坏成这个样子?
思绪回到现在,余婆用衣摆蹭了蹭眼泪。
黄文尚听完整个故事,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好人并非就一定有好报。
季家人若早知自己帮助的这些人都是一群白眼狼,是否会后悔当初出手相助呢?
“余婆,依您所言,那山上的山贼和村民应是遭了季家的报应了?”
“老天爷终究是会开眼的。”余婆仰头看了看窗外,眼中闪着泪光,“只是,季家当年还有一个——”
“铛铛铛!”
余婆的话被突然的砸门声打断了。
“余婆!你个疯婆子赶紧开门!”
余婆被这动静吓得大惊失色。
“我都看见了!你快点给我把门打开!”
黄文尚在空中摆了个手势,示意余婆冷静下来。他怀疑是村里人察觉到他来找余婆没那么简单,可能是客栈老板去找村里人告密了。
他观察了下屋子的情况,给余婆打了个手势,从后面的窗户飞速地离开了。
脱身的黄文尚连忙赶回了客栈。
进了门,客栈老板果然不在。
却见大堂里坐着个司辰。
“司辰,你怎么在这里?”黄文尚上前问道。
司辰散着头发,披了一件厚厚的袍子呆坐在那里,正闲得戳着那火球玩儿,懒洋洋地回道:“屋里闷,我求了师兄半天才准我下来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