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魔头贼可爱怎么办完本——by 红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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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徒走到门口,门外青衣男子已经被雨淋地狼狈不堪,手上的血顺着大雨流在地上,看起来竟有种血流成河的冲击感。
“门主说不治。”
刘旷本来就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无力的脸似乎变地更加惨白了。
他蠕动了下嘴唇,声音很轻:“...你可说了我的名字?”
鬼徒顿了顿,道:“说了。”
刘旷发出一声苦笑,缓缓低下了头。
鬼徒心想:说了又如何,管你是什么名门将相还是富家公子,门主既然不想治,你叫什么名字也没有用。
刘旷道:“那我等一会儿。”
鬼徒皱眉,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如此执拗:“公子的伤虽然可怖,但寻常医师也是可以医治的。”
刘旷沉默半响,缓缓道:“我就要他治。”
说完,就躲在了一个能稍微遮点雨,但雨还是能扫进来的屋檐下。
鬼徒眉头皱地更紧了,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进去,缓缓关上了大门。
鬼徒走后,垃圾桶不解地问道:“刘旷,你想干什么?记忆不能恢复了,所以你想要来这里质问鬼煞事情的真相吗?”
刘旷没有回答它。
垃圾桶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刘旷,事情就是我说的那样,鬼煞是真的利用了你,但你是没办法和他抗衡的,你就……”
垃圾桶顿了顿,声音软了下来:“你就先把手处理一下,然后把那个人给忘了……好吗?”
刘旷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地:“……我想他了。”
垃圾桶愣住。
“垃圾桶……我想他了。”刘旷重复道,声音竟有一丝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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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气已然放晴。
鬼煞吃完早饭,起身去练剑。
鬼徒跟着鬼煞,想到今天早上还在门外的那个男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鬼徒有些犹疑地开口:“门主...”
“什么事?”
鬼徒咬咬牙,算了,说出来顶多被门主骂一句多事:“门主,我有件事情忘了给你说,昨天那个人,他说他叫刘旷。”
鬼煞的脸色猛然变了。
“你说什么?!”
鬼徒看门主的模样,虽然不明白那个人是谁,也明白自己昨晚做了一件蠢事了,他慌张道:“那人现在还在门外...”
鬼煞猛地推开他,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鬼煞推开门,只看见刘旷倚着墙蹲着,已经昏睡了过去,右手上是狰狞可怖的伤口,上身的青衣被血染红了大半,面色灰白,嘴唇泛青。
鬼煞看见这一幕,指尖都是微微颤抖的。
雨天,右手,鲜血染红了青衫。
与三年前相差无几的模样,让鬼煞的脸变得比地上的刘旷还要惨白了。
鬼煞脑海中又不断浮现出三年前刘旷离开的模样,顿时只觉得心脏被人拿着尖锐的刀子划地鲜血淋漓了。
他几乎是有些踉跄地走上去,小心翼翼地把刘旷从地上抱起,怀里的人整个身子都很凉,身上被雨淋湿的痕迹还没有褪去,衣衫湿冷,嘴唇青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鬼煞抱着他,又觉得比当初他比上次受了风寒自己抱他的时候轻了很多,鬼煞低头在他脸上蹭了蹭,冰冰凉凉,没有一点温度。
刘旷原来明明整个人都是极其热乎的。
鬼煞给刘旷涂抹药粉,包扎伤口之后,就坐在他床边看着他。
瘦了。
眼底该泛着乌青。
是没有睡好吗?
鬼煞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睡梦中的刘旷忽然呓语道。
“……玉石。”
鬼煞收回手,应道:“我在。”
刘旷眉头皱地很紧,仿佛做了什么痛苦的梦一样,他喃喃道:“玉…玉石,你不要…不理我。”
鬼煞愣住。
刘旷眼睛依旧紧闭着,他声音嘶哑,几乎带着一缕哭腔:
“你不要不见见我…我…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玉石…”
“玉石…”
刘旷眼角处都湿了。
鬼煞觉得心脏都疼地微微颤抖着。
他擦了擦刘旷的眼角,用一种生平最温柔耐心的语气开口道:
“你没有错…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逼你…我不会不理你……”
他顿了顿,声音轻柔地如同花瓣掉落在地上,他说:“……我喜欢你。”
床上的刘旷忽然就安静了,眉头也舒展了开来,仿佛噩梦终于过去了一般。
不远处的垃圾桶惊愕地看着这一切。
它刚醒来就听见了鬼煞的表白。
原来…鬼煞是喜欢刘旷的吗?
垃圾桶看着床上的刘旷,他忽然又想起来了昨天刘旷说完那句话之后的事情。
当时垃圾桶还以为他疯了,几乎是不可置信地问他:“你难道不恨鬼煞吗?他骗了你!”
刘旷有些迟缓地往屋檐后挪了挪,用一种让垃圾桶简直想要敲他脑袋的口气说:
“也许…也许是误会呢?”
“不是误会!你差点都死了好吗?”
刘旷抬头看着雨,可能失血过多,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轻而易举就能被屋檐外的雨声掩住了一样。
“可是垃圾桶…我不记得了。”
刘旷顿了顿,用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平稳的语调继续道。
“我不记得他利用过我的事情了…我也不会再记起来了。”
“我…现在…我只想见见他。”
垃圾桶明白他的意思。
刘旷不在乎了,或者说,他想要让这些事情随着自己记忆的失去而一并被埋没。
当时垃圾桶简直想要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狗屎东西,竟然能说出这样的又傻又蠢的话来。
简直像是一头扎进了邪教,拽都拽不出来。
可是今天垃圾桶才知道。
原来鬼煞喜欢刘旷。
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三年前的事情,可能真的有误会。
第72章
刘旷醒后, 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鬼煞。
鬼煞就坐在他床边,看见他醒了,问他说:“饿吗?要不要喝粥?”
刘旷愣了一下, 过了好半响, 才呆呆地问:“…玉石?”
“嗯。”
鬼煞把他的被子又往上提了提,继续问他:“不想喝粥的话, 我也让人做了鸡蛋羹, 要吃吗?”
刘旷眨了眨眼睛,迟缓地点了点头。
直到鬼煞走出房门, 刘旷才慢慢地操纵着自己的左手移到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 狠狠地拧了一下。
“唔。”疼地发出一声闷哼。
原来不是在做梦啊。
不过玉石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刘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发现那里已经被纱布好好的包住了,不知道鬼煞涂了怎样的药膏, 现在不疼不痒的,倒也是没有什么知觉。
唔…右手包住了呀。
刘旷抬了抬右胳膊,脸上露出来了傻呵呵的笑。
那以后…就要麻烦玉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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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离颜因为鬼门的某些交接任务,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门主, 结果一转弯, 便遇到了一个鬼徒垂着头,直挺挺地立在墙边。
花离颜问他:“陶落, 门主呢?”
陶落闷声道:“在锦鲤院主房。”
“哦。”花离颜听了,向左走到, 结果刚走了两步, 又倒了回来, 歪头问他:“你在这站着干嘛?怪吓人的。”
陶落头垂得更低了:“……我做了错事…我把门主的心上人关在门外淋了一晚。”
花离颜眉毛一挑:“心上人?你怎么知道?”
陶落幽幽道:“因为我长着眼睛。”
花离颜看着他,阴测测道:“胆子不小,还这么和堂主说话?”
陶落声音更加难过了,他干脆蹲了下去,像一个委屈的小蘑菇:“……花堂主…我觉得我可能会被赶出鬼门…”
花离颜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别担心,门主现在没空理你。”
“公子。”一个平淡无波的声音响了起来。
花离颜转头一看,莫少华正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自己放在,陶落头上的手。
花离颜条件反射似的猛地收回手,站直身子,莫名其妙有些心虚道:“你又来干嘛?”
真奇怪,这会说这句话倒是没一点底气了。
莫少华又向前走了两步,道:“门主,前两天说要和我商议关于青阳教的事情。”
花离颜一拍脑袋,把怀中的一些书卷顺手放到莫少华怀中:“我也因为这些事情要找门主,一起去?”
“好。”莫少华搂紧了怀中的书卷,终于笑了。
地上蹲着的陶落看了他们一眼,声音更加沉闷了。
“…都有心上人了。”
莫少华走到屋前的时候,敲了两声门,见没有回应,便直接推了门进去。
结果刚推开,便猛地后退了一步,把门关住了。
“怎么了?”花离颜看了他一眼,也推开了门。
花离颜眨了眨眼:“哇哦。”
随即啪地一声又把门关住了。
门内响起了有些慌乱的声响。
花离颜站在门外,脊背挺直,咳了两声道:“门主…这青天白日的,咱们就不能克制一下,有什么事晚上再做吗?”
里面传来刘旷有些慌乱的声音:“……别…别胡说八道…我…我们只是治病…”
花离颜调笑道:“哦…手伤了,怎么要把衣服都脱了啊?”
刘旷在屋里真的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看见了一样…
其实…真的是治病啊。
鬼煞说他这两日精力不济,非要给他针灸,只不过脱了上衣而已,这刚拔了针,就被人给撞见了。
“花离颜,青阳教的事情你和莫少华两个去商讨吧,我还有事。”
“好的,门主大人,不打扰你们了~”花离颜声音轻快,说完,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玉石,要不要和他们解释一下?”刘旷问。
“不用解释。”鬼煞给刘旷批上外衣。
鬼煞说:“我巴不得他们误会。”
刘旷:?!
鬼煞:“那他们就不会一直来烦我了。”
刘旷:“哦。”
心脏还是跳的有点儿快。
“还吃东西吗?”鬼煞问。
刘旷眨了眨眼,有些无赖道:“我想吃面条。”
鸡蛋羹什么都太可恶了。
用勺子左手都能吃。
鬼煞说:“想吃什么都可以,我喂你。”
刘旷眨了眨眼。
“鸡蛋羹我也可以喂。”鬼煞声音平稳。
刘旷的脸猛地就红了。
唔,玉石今天怎么这么让人心驰神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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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旷伤好后,就死皮赖脸地住在这里了。
即使这里离衙门有一些远,家具陈设也甚是陌生,但刘旷还是觉得比自己那个空荡荡的家里好。
刘旷经常听别人提起过鬼门,大都是凶残血腥,惨无人道类的描述,哪知自己住在这里,倒也觉得和普通的大院没什么区别。
他一没遇到骷颅堆山,二没见到横尸遍野,三没听到死囚□□。
只默默叹一句:“——传说都是骗人的!”
这天鬼煞出门给人看病,刘旷正好调休,百无聊赖地在池塘边给金鱼喂了些馒头屑。
一个大大的瓷瓶从旁边伸了过来:“喂这个。”
刘旷一看,竟然是那天雨夜里给自己传话的鬼徒。
“这是什么?鱼食吗?”刘旷接过瓷瓶。
鬼徒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毒。”
刘旷一愣,手中的瓷瓶差点拿不稳:“...什什么?!”
鬼徒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倒了些丸子在池塘里,缓缓道:“我们鬼门的金鱼都是吃□□长大的。”
刘旷果然发现那群金鱼欢快地吃了起来...
好吧,他收回那句话,传说也不都是骗人的……
“我叫陶落。”
“哦,我叫刘旷。”
“公子和门主是很要好的关系吧。”陶落忽然道。
刘旷笑了笑:“也许吧。”
陶落低头把手中瓷瓶里的□□丸尽数撒到了池塘,声音有些低沉:“一定是。公子,很抱歉,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告诉门主公子您的名字。”
陶落顿了顿继续道:
“可第二天,当我告诉了门主你的名字的时候,门主就忽然冲了出去……我还从未见门主如此失态过。”
刘旷愣住了。
陶落继续说:“门主把公子抱进来之后,一直在照料公子,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公子对门主来说,不是普通的存在。”
刘旷喃喃道:“鬼煞...鬼煞他应该把我当成了要好的朋友。”
“公子喜欢我们门主吧。”陶落忽然道。
刘旷惊地猛地抬起头来。
陶落笑了笑,道:“公子偷偷看门主的次数比我看门主的次数还要多。”
“你……”刘旷大惊,这人的意思……
陶落没有想要回答刘旷的意思,他低头盖上瓷瓶瓶塞,道:“明天是我们门主的生日,在那一天门主脾气会好很多,公子提前准备好。有什么话在那天说就好。”
刘旷见这陶落已经看穿一切,也不否定,苦笑道:“可是你们门主已经有妻有女。”
陶落一愣,随即道:“公子怕是误会了,我们门主尚未娶妻。”
刘旷一愣:“…那湖水?”
陶落说:“湖水小姐是门主的养女。”
刘旷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就在这时,那个脸上带着一道长疤看起来凶神恶煞,每天都是一副挡我者死表情鬼徒,经过刘旷的时侯竟然微微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刘旷一脸惊悚:“……那位大哥……怎么了?”
陶落面上也有明显的轻松之意,道:“公子有所不知,门主向来不苟言笑,不许鬼门饮酒聚餐,自从三年前门主宣布八月初一是他的生日,门主还说,在生日这一天就要开心,要重视自己的诞生才能重视自己的人生,门主在那天会变地心情愉悦,所以在那一天鬼徒们也可以放下任务,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