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道侣是种子 番外篇完本——by 沐阳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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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祝余抬头望向游乐场,他禁不住诧异,没料到修真界也有过山车、太空梭这样类似的设施,还有滑滑梯、跷跷板、荡秋千等等,只是玩法好像跟地球上不一样。
比如那个滑滑梯,滑滑梯的轨道跟雪山飞龙的轨道类似,只是途中会布置各种蓝色的障碍物,以及蓝色绳子。
祝余朝滑滑梯起始处瞧去,高达十几米处的平台坐着一个片儿人,他忽然松手,嗖的一下从滑滑梯上滑下。滑了大约五分之一处有个障碍物,他忽然一拍旁边,然后他的身子倏的飞起,之后又重新落回轨道之中,恰好飞越过箱子状的障碍物。之后四个障碍物他以同样的手段避过,之后便是借助惯性爬坡。第二个坡只有几米,不足第一个坡的一半。惯性一个劲的朝前冲,冲到顶端时并不是往下滑,而是顶端出于一块几米高的壁板相连接。那人冲到顶端后一扯壁板上垂着的绳子。他一扯绳子,之后双腿往壁板上用力一蹬,借助绳子晃晃悠悠落到了另一处是十几米高下坡的地方,又接着朝下滑。滑滑梯上依旧设置障碍物,那人动作精准又敏锐的避过,很快又开始爬坡,这次那人顺着轨道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形之后来到第二阶梯的滑滑梯。
祝余饶有兴致的跟着那人的探险而动,一边朝白风感慨,“那滑滑梯真惊险。”
白风笑道,“去试试?”
“好啊,”祝余立马答应了,颇有些跃跃欲试。
白风朝祝余露出个笑,类似于幸灾乐祸或者看热闹的那种。
祝余心一突,难道躲避障碍物还需要什么玄机不成?他将此事留心,迅速的趴到最高层,然后坐到顶端开始准备。白风站在祝余身后,低着头望向他,“准备好了?”
祝余点点头,松开手。
滑滑梯的坡度很陡,因此祝余下滑的速度很快。风一个劲的往耳后吹,发出刮刮声响,只是他变成了纸片人,没有头发朝后自由吹散。
这般自由自在的下落让祝余十分愉快,风吹得愉快,速度增加的愉快,祝余玩得很开心。没愉快多久,祝余便瞧见了那处障碍,他心一提,目光紧盯着,思索着什么时候开始拍坐下滑梯,借助反冲力将自己抛飞。
只是还没计算好,他便在那人大概动作的地方找到一个颜色稍微深一点的蓝色圆状图形,祝余忽然福灵心至,眼疾手快的一拍那抹深蓝,蓦然身子被抛至空中,原来那是个机关,按下那处按钮,旁边的滑滑梯轨道内部的弹簧便会弹开,将人弹到空中去,如此自然避过障碍物。
心中有了谱,祝余如法炮制的避开接下来的障碍物,之后来到第二关。
他双腿一蹬壁板,整个身子晃荡在空中,祝余收敛全身灵力,像个凡人一样感受飞翔的刺激,激动的嗷嗷嗷嗷乱叫。在他嗷嗷叫的声音之中他落入下一个滑滑梯,之后身子朝下坠去。
只是忽然被人捏住后领一个大力朝后拎着,惯性与反作用力勒得他激动的叫声变了调,整个身子朝后仰去。
那人伸手一使劲,化解掉祝余后撞的冲力,又一用劲将祝余拎了起来,同时朝后瞧去。
“祝余——”白风一直跟在祝余身后,在那人忽然出现之时他也即将落到这处滑滑梯上,他焦急的喊了一声祝余,试图在空中变换身形,朝那人挥拳冲撞而去。
那人侧身避过,同时伸手一拍白风胸口,化解掉白风的冲力之后又一扯他胸前衣襟,左手拎着祝余后领,右手拉着白风衣襟,就这样拉着两人消失于这处幽蓝之地。
在这人消失之前,远处又渐渐凝成一人,他望着三人消失方向,恨恨道,“又让他跑了。”他伸手一扯前方空气握住,之后送到鼻尖,他鼻翼耸耸,顺着即将消失的气味也追了上去。
空旷的原野上,一个人影显出身形来,他的速度极快,初不过是一道黑影,随即身形迅速拉长,面容也清晰可见,而起初已过了千里。他拎着两人,目光朝身后一望,只见虚空之中又凭空冒出个黑影,他的迅速也是极快的,飘忽一道闪电,面容也渐渐显现出来。
白风鸾眼极利,百里之外也能瞧得清清楚楚,当即认出那人,“无影人。”莫长青最忠实的走狗。
那人轻飘飘的瞥见无影人追过来,又拎着两人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又距离此处千里之外。他拎着两人缓步走入一处阵法之内,这才松开两人。
被那人放下,白风跟祝余也认出拎着他的是谁。原来这人是那天遇见的卓小二哥,在思及那追来的无影人,估计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暴露了,莫长青又遣人来捉,而这人恰巧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才会出现救他一命。
“卓道友,多谢了。”白风朝他道谢。
“我是沈卓然,你们遇见的应是我胞胎哥哥沈卓昭。”沈卓然冷冷的开口,像个玉塑的人儿,身上没多少人气。
见白风想要再次感谢,沈卓然当机立断的先开口,“我救你俩,只为一事。你俩可知,莫长青这些年一直想要复活他师父。”
白风跟祝余点点头。
“莫长青不是要复活一个人,而是要复活一个仙人。”沈卓然语气无甚波澜的开口。
第20章
“复活一个仙人?”白风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置信。仙人啊,修炼成仙已是千难万难,更何况是复活成仙人?莫长青他师父当年并没有修成仙,凡人一步登仙,听着怎么那么像个笑话呢,但偏偏有人将笑话当真,做着疯狂之举。
“复活人本就是逆天之举,更何况是想要将人复活成天生仙者?逆天之雷劫,那初生仙人必定渡不过,然莫长青想要人活,他会怎么做呢?”
“想尽一切办法助他渡过雷劫。”白风接口道。
“不错。然而逆天雷劫是那么好渡的,那可是九重紫霄雷劫!一重紫霄雷劫就能尽诛九劫散仙,更何况是九重紫霄雷劫?这是无解死结。”
“可你的话却表明,那莫长青已经想出法子助人渡劫。”白风迅速冷静下来,也听明了沈卓然未了之意。
“不错。莫长青准备献祭整个坤元大世界的生灵,甚至是牺牲坤元大世界来对抗那雷劫。”沈卓然瞥了白风一眼,眼底闪过异色。
“什么!他疯了?”白风完全不敢置信,献祭整个世界生灵甚至世界,这人得有多丧心病狂。
“他早就疯了,在他师父死去之时。”沈卓昭幽幽的开口,“他准备使用的是一个早已失传的禁术,以仙器为骨,不死仙草为肉,不死鸟之血为脉,十品仙王莲为丹田,五行灵精塑以灵根,于绝生之地铸成仙体。”
“沈家仙器,不死鸟之血,五行灵精以及绝生之地皆为他所得,只剩下不死仙草以及仙王莲,”说到此处,他目光落到祝余身上,露出个微妙的笑,“你们一定不能让他成功。”
“沈家仙器怎么会被他得到?”听到沈家仙器被丢,白风眼神闪了闪,有些难以置信。那可是沈家啊,拥有数位渡劫散仙的沈家,有仙器坐镇的沈家。
沈卓然根本不答,只道,“我送你们去一个地方,一个能够提升你们实力之地。”
“等等,为什么要我们阻止。”白风迅速反应过来,“虽然我拥有不死鸟之血,但是他不死鸟之血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可是我推算出的生机,就系在你俩身上啊。”他说的是你俩,可是他的目光又落到祝余身上。
他抬手,周遭灵气似海上潮汐翻涌,又似暴风雨降临之际,海风呼啸海水汹涌,卷起灵气如翻滚水波震荡不已。最终海风海水海波都汇聚成一个漩涡,一个一人合抱粗细的、黑色的、深幽的、空间刃灵气刀不断搅动的漩涡,它鲸吞着、蚕食着灵气,不知餍足。而它张开的黑黝黝的大口,食道无光无亮,不知通向何方。
祝余跟白风在他动作开始,就试图想逃,说是送他们去一个提升他们实力的地方,谁知是什么地方。而且他跟他素未平生,就这么给他们一个天大的馅饼?骗傻子呢。
无缘无故的天大好处,谁会吞食谁是傻子,他们才不是贪吃鱼钩上鱼饵的鱼呢。
只是沈卓然身上不知有什么古怪,明明只是个元婴期,却威压压得祝余跟白风连手指头都移动不了半分,连思维也变得缓慢,更别说逃跑了,能够站着都是沈卓然的仁慈。
白风大恨,恨自己实力过低,恨自己过往虽然修炼勤奋,但还不够勤奋,不然不至于此时如此无力。
“你们进去吧。”沈卓然将两人扔进黑洞之中,很快黑洞将两人吞进腹中,张开的幽幽大口渐渐闭合,很快远处又恢复成空气,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祝余被踢进黑洞之中,面色狰狞了一瞬,眼底闪过万千寒芒,除却戒子空间内部的多多,无人瞧见。多多打了个哆嗦,安静如鸡。
白风骂了声“艹”后,长臂一伸,将祝余揽入怀中,一手护住祝余脑后,一手护住祝余后背要害处,双臂如铜铁,紧紧的箍住祝余。祝余呆滞了一瞬,完全没料到白风会如此做。他眼底寒气尽散,露出个微妙又扭曲的笑来。
他将头埋在白风胸前,享受着白风的以身相护。他伸出舌尖从左至右慢慢舔舐而过,淡粉的唇惊舌尖扫过变得嫣红,像是盛开的食人花,绽开了自己独特的美媚,准备狩猎心仪的食物。
而白风,就是他的猎物。
黑洞渐渐闭合,黑洞内的吸力如同抽泵机一样增强,两人像两粒微尘,被强功率的抽泵机吞没,最终失去了意识。
灰天近云,黄沙漫天,枯草沟壑地。
本来平整而空无一物的地面忽然动了动,黄沙簌簌的朝下掉落,露出一截沾满尘土的布来。那布料紧密顺滑,小土丘又抖了抖,布料上的黄沙尽数自由掉落,而那布料不然纤尘。
金乌照耀,布料反射出一道道金色纹络,纹络的金色线条依次闪过,黄沙迸裂,土坡从中裂开,就跟叫花鸡外层的壳一样掉落在地,露出里边美味的叫花鸡。
当然小土坡中露出的并不是叫花鸡,而是一个人。
他似醒非醒,却下意识的激活法袍上的阵法,将一切尘土扫开,约莫是昏迷时呼吸皆是霾土,而做出的潜意识举动。
而在他开始发出动静之时,原野上忽然出现一只褐色的小兽,它身上皮毛颜色跟这天这地这草一般无二,带着股灰败的气息。它轻轻一跃,迈着矫健的步伐迅速接近那个人,却在三米外忽然站定,伸过头专注的盯着那个人,见他并无攻击动作之后,方才小心翼翼慢慢接近。
它极为谨慎,时不时观察那人举动,以及随时做好逃命的准备。
这儿是荒野之心,能进入此处的人都不好惹,你是人类狩猎兽类,便是兽类狩猎人类,或者人类狩猎人类,厮杀、反杀、截杀、埋杀、偷杀,杀气冲天。
战斗不止,杀戮不休!
它接近距离那人只有一米时,一步一步潜伏而前,它的跳跃十分轻盈,它的脚步无声无息,它每次前行都会躲入枯草之侧,像最为老道的猎人,耐心、谨慎、富有节奏。
距离那人只剩半米远时,它忽然一个高高跃起,尖爪与獠牙袭向那人脖颈。它的爪子要划过他的脖颈,它的獠牙咬咬破他的动脉,它要允吸他身上富含能量的血肉,它势在必得。
祝余躺在地面上,意识昏昏沉沉,身子笨重得好似不是自己的。他暗暗用劲,试图将自己的意识从一片黑沉之乡中拔出,挣扎着想要清醒。
正与自己奋斗之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像当头冰水铺下,霎时灵台清醒,整个人醒了过来。
还未睁眼,破空如低鸣之箭声,在耳边响得清晰。他也未睁眼去瞧是什么,费劲的打个滚,避开那必杀一击。
小兽一爪攻击成空,却没依照惯性重重拍到地面上,而是在即将落地的瞬间身形又是一个起跳,跟着祝余躲避的轨迹而去。原来这小兽做了两手准备,看似雷霆,却收震怒也轻巧,它对自身把握到了极致,攻击时如狼似虎,落空处又能收回自如。
祝余勉强横手挡住小兽的爪牙,小兽的爪尖与獠牙深深刺入他手臂之内,溅出鲜血流了一地。
疼痛让祝余愈发清醒,他不顾全身筋脉撕裂似的痛楚,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小兽的头,任它獠牙与尖爪深入肉中,穿破骨髓。
小兽挣扎着想要从祝余手臂之中脱离出来,却被祝余死死的固定住,挣扎之中祝余的手臂血肉碎溅,犹如肉糜。
祝余就好像不能感知任何疼痛,对这肉糜似的创口也无任何波动。他只死死的按住小兽防止它逃跑,一边凝聚着体内灵气。
他平板着一张脸无甚表情,玉塑冰雕似的容颜又苍白了三分,他银色的长发垂落胸前,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他垂着眼,就像是极品冰玉经由大师精心刻画的雕像,苍茫与亘古,惊艳与恒久,时光与长河汇聚于他一身。此时他周身泛起一种沁入心脾的令人令兽深深着迷的清香,像是心中希冀的灵草,许久未见的情人,废墟之后的宁静夕阳,金碧辉煌堆满宝物的宫殿,酒池肉林活.色.生.香的美人……勾起人心中最隐秘的快乐,最真实的渴望,最美的遥梦。
他的脸上露出个神秘的微笑,低垂着眼对小兽微笑。
小兽的挣扎渐渐变弱,最终闭着眼依偎在祝余的手臂上,它的嘴角朝上勾起,也做出个微笑的表情,却不会让人愉悦,反倒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可惜这一画面没被任何人瞧见,不然一定会离祝余有多远跑多远。
祝余抚摸着手中的小兽,一边抚摸着一边微笑,而他掌下的小兽在他的抚摸下渐渐干瘪,像吹慢气的皮球漏气,慢慢蔫扁。等小兽只剩下一张黄皮时,他手臂脸上以及身上的伤痕也变得光滑如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