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边开客栈完本——by 东家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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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柏溪却在后院的井前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一直抱臂,侧着一边身子站着,眼神中透着无奈。
倾玉从前厅走来过来,瞧着柏溪的背影道:“柏溪哥哥,要实在舍不得你儿子,你就带上呗。”
柏溪叹息一声,慢悠悠的转过身,倾玉立时瞪大了眼睛,十分的不可思议,走近了仔细一瞧,柏溪的腰带上,雪牙两只小小的前?" 黄泉路边开客栈0" > 上一页 3 页, ζ疵淖ё叛咴担碜优坛梢蝗Χ弊俺膳迨巍?br /> 雪牙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柏溪。
“你乖,就待在这儿,我很快就回来,回来给你买鸽子吃。”柏溪伸手拍了拍雪牙的小脑袋,犹如慈父一般。
雪牙不为所动,依旧死死地拽着他的腰带。
柏溪好歹养他这么久了,有了感情,也实在不好使用暴力将他从身上摘下来,生怕伤到他。
似乎雪牙就是抓住了柏溪的想法,才这般肆无忌惮的抓着他的腰带,怎么都不肯松爪。
倾玉无奈的叹息:“要不,你把雪牙带上吧。”
“不行,此去若水镇指不定会遇上什么危险,它还这么小,不能让他出事。”柏溪立即拒绝道。
倾玉望着雪牙,有了先前的教训,他可不会轻易的去碰雪牙的身体,省的被他嫌弃,用爪子去蹬他,所以他也不会帮忙,只是在一旁看着。
黄泉之门波动着,柏溪与倾玉立即警觉的望去,何求从门中走了出来,而他身后却跟着一位身着牙白色衣裳的青年男子,他神色漠然,眸子里也是透着一副清冷决绝的眸光,眼角下还留着浅显的疤痕。
他跟在何求的身后,一言不发的模样似乎是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柏溪,这是鹿遥,此去若水镇便是你的搭档。”何求连忙介绍着,可视线却落在了他腰上的雪牙身上,不怀好意的一笑:“这小家伙舍不得你啊。”
“嗯。”柏溪无奈的点点头。
却惹来鹿遥一丝不满的眼神,他冷哼一声,随即迈开了步子便前往前厅。
“这人……”倾玉有些纳闷,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目中无人的?
“原本他跟阎罗说他一个人去的,是阎罗不放心他一个人所以才让柏溪相随,你们还别说,这家伙只用了八十年就从丙级升成了乙级摆渡人,是我们所有摆渡人中,用时最短的一位。”何求抱臂说着,眼神中也透露着欣赏的意味。
如此一说,柏溪不禁也有些佩服,想当初他都用了两百年才升级的,这臭脸小孩儿竟然只用了八十年,难怪会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人家有资本。
不过,柏溪有些不满意,自己好歹是前辈,他用这样一副态度对待自己,简直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觉得,应该给那臭脸小孩儿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什么叫尊重老人家!
柏溪趁着众人都还在感叹鹿遥的成功,眼疾手快一把捏住雪牙的身体,将它从自己的腰带上扯下来,搁进水盆中便溜之大吉。
倾玉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脸色懵懂的望向何求,却瞧见他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望向自己,随后两人齐齐望向了水盆,雪牙伸着两只爪子攀在水盆边缘,一双眼珠子幽幽的望着院门口。
随后便潜进水里,一动不动的盘着。
“雪牙它……”何求望向倾玉。
“好像生气了。”倾玉点头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一笑,随即各奔东西,各忙各的。
柏溪的腰间挂着一支酒壶,抱臂跟在鹿遥的身后,而鹿遥却依旧的臭着一张脸,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喂小孩儿,知道你很厉害,但也不能总臭着一张脸吧。”柏溪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可鹿遥却不曾停下脚步,依旧迈着自己的步伐往前走着。
柏溪不由捏了捏拳头,加快了步伐跟到鹿遥的身侧:“小孩儿,你脸上那伤,是摆渡的时候被野鬼伤的么?”
鹿遥根本不理会身边喋喋不休的柏溪,兀自走着,偶尔四下看看,随即摊开手中的地图瞧着若水镇的方向。
“还有多久才到若水镇啊。”柏溪问道。
“你要是害怕可以回去。”破天荒的,鹿遥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温润清亮,冷冷淡淡的,却好听极了。
“我会害怕么,你太小瞧人了,我好歹是你的前辈,你这小孩儿得学会尊重人好不好。”柏溪一格箭步迈到鹿遥的前面,略抬了下颌瞪着他。
“有你这么不知上进的前辈,还不如没有。”鹿遥慢悠悠的抬眸,对上柏溪的眼眸,神色依旧冷淡,只是眼神中多了些许的嫌弃……
嫌弃……
柏溪只觉得此刻心里憋着一团火气,强忍着想要上手揍他一顿的冲动,转身朝着前头的村子走去。
只是刚到村口柏溪便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望了望村口的上方,整个村子无形之间笼罩着一团黑气,柏溪仔细的回想着杨四逃命时追逐着他的黑烟,与这黑气略有些相似,却有些不像。
“难不成,屠杀若水镇百姓的修罗,又来到这儿了?”柏溪眉头微蹙,心里头也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若是屠杀若水镇百姓的修罗来到此处的话,岂不是这里的村民就得遭殃?反正是要去若水镇收拾修罗的,若是在这儿遇上,将他拿下便更好了。
“你在看什么?”鹿遥的声音在柏溪身后响起。
柏溪回头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回首便朝着村子里走了进去:“我累了,需要在这儿休息休息。”
“难怪五百年还是个丙级摆渡人,一点上进心都没有。”鹿遥声音清冷,冷哼一声,加快了脚步超过柏溪,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依旧冷声道:
“希望你不要喊我救命。”
“呸。”柏溪啐了一口,抱臂走在了道路的另一边,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洛水村是因村外那条洛水河而得名,这里的村民皆靠着那条河生活着,而柏溪与鹿遥进村以后发现这村子分明是有人居住的,奈何此刻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奇怪了,怎么没人呢。”柏溪走了一阵儿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瞧了瞧,又四下望望,村子里安静的出奇。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田间劳作,怎么可能会有人。”鹿遥冷哼一声,给了柏溪一个无奈的眼神,可柏溪却是神色凝然,继续往前走了走:
“你蠢还是我笨?你见过哪个村子里去劳作还带上小孩儿的,这村子里一个小孩儿都没有,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鹿遥被柏溪的话说的一时哑口无言,这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整个村子的情况,有些农户似乎还开着门,尤其现在正值午时,却不见村子里升起炊烟,也实在太奇怪了。
隐隐的,柏溪似乎有听到孩子的哭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中还夹杂着许多恐惧,而声音来源,似乎就在前面不远的洛水河。
柏溪似乎也是顾不得身后的鹿遥了,不过一眨眼便消失在了鹿遥的面前,鹿遥愣了一下,也随即追了上去。
而此刻的洛水河岸聚集着洛水村所有的村民,他们皆站在岸边,漠视着洛水河中央小船上坐着的四名孩童,最小的不过三四岁,最大也约莫七八岁,两男两女,小心翼翼的抓着船沿,望着河岸上的人嚎啕大哭。
而与之呼应的,则是河岸上的三对夫妻,他们被强壮的村民死死地束缚着,按在地上,任由着他们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依旧不能让人动容,在场的人皆是一片漠然。
站在最前列的村长看着那三对夫妻道:“河神保佑我们村子风调雨顺,而你们的孩子能去陪伴河神修炼,是他们的福气,你们这做父母的,该高兴才是。”
“我不要,我只要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的孩子吧,我们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们,求你们放过我们的孩子吧。”女人嘶吼的哭着,眼睛早已因为痛哭而红肿不堪。
即便是被人束缚着,那三对夫妻依旧朝着围观的村民磕头求助,与小船上的孩子们哭声遥相呼应着。
可这河岸边的人,却皆是一副冷漠的模样,神色漠然的望着这三对夫妻,以及船上的孩子们。
这三对夫妻也明白求人不如求己,便开始挣扎着,想要下河去救小船上的孩子,然而村长立即下令,便有人用扁担用力的拍向了男人的脊背,将他们打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柔弱的女人们哭着,对于孩子,她们无力营救,对于丈夫,她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打。
她们的眼中盛满了绝望与无助,她们挣脱不开,只能嚎啕大哭。
第8章 河妖献祭[3]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柏溪是于心不忍的,只是他还未出手,身边的鹿遥便率先跃身而起,飞身前去将四名孩子统统带上了岸,稳稳落地。
而四名孩子在落地的一瞬间,便朝着自己的父母奔跑而去。
哭的撕心裂肺的父母见着自己的孩子,用尽了全力挣脱钳制自己的人,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自己的怀中。
村长见了此事突生变故,连忙上前想要将那群孩子再次抓来,却不曾想村里的汉子还不曾接近孩子,便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甚至还弹开了。
村长有些惊讶的望着鹿遥,指着他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阻止我们献祭河神!河神发怒,毁了我们的村子,你负责的起么?来人,将祭品送到船上去。”
鹿遥亮出了自己的法器,挡在了孩子们及父母的面前。
柏溪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刀,不由有些感叹,一柄鹤形的刀,锋利的刀刃泛着寒光,而且鹿遥原本就是一副臭脸的模样,此刻更是眸光幽冷,惹得那群人根本不敢近前。
柏溪笑着从一边走了过来道:“你们也真是好骗,这河里的就是河神,那我从天上来,岂不就是天神了,尔等凡人还不赶紧跪拜。”
柏溪这一出声,便将所有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而村长却依旧一副凶狠的模样,指着他:“你休要再次混淆视听了,得罪了河神我们便没有好日过,你们赶紧滚出洛水村。”
村长话音刚落,而一直漠视着事情发生的村民便也附和起来,看起来似乎比村长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孩子们丢进水中。
柏溪脸上的笑脸渐渐消失,一张漂亮的脸蛋留下的只有清冷,他与鹿遥站到一起,语气冷漠:“世人皆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残害他人性命,也配称之为神,而你们,或许就有人已经将孩子献祭给了妖怪,所以瞧不得别人家的孩子被救,是不是?”
“你休得胡说!”村长恼羞成怒:“这孩子们是跟着河神修行去了,这是光宗耀祖的事,等到他们成年时,便会回来,你们休要妖言惑众!赶紧滚出村,不许妨碍我们祭神。”
“尔等愚民。”鹿遥隐隐散发着怒气,不由握紧了刀柄:“是神是妖,我给抓你看看就是!”
“休要胡闹!”村长连忙出声阻止,招呼了村里的壮汉子朝着柏溪与鹿遥便跑了来。
柏溪衣袖一挥,那群朝着他们冲来的壮汉便纷纷碰壁倒地,村长大惊失色,还未开口呵斥,便见着洛水河面波涛翻涌,原本该是载着孩子的小船顷刻间便被波涛吞没。
柏溪实在不敢想象,若是当时这四个孩子在船上的话,这被吞没的便是四条活生生的生命。
虽然他是摆渡人,摆渡亡魂过黄泉,也摆渡过半大的少年,可他却从未见过那些孩子是怎么丧命的,如今见着了,他也颇为心惊肉跳。
都是好几十岁的成年人,如何能狠下心对孩童下手呢?
“刘大,你们竟然敢用空船来欺骗本尊,你们不想要命了么!”
洛水河波涛翻涌,卷起浪花,就连天空上也密布了乌云,从河面上举起了一团黑雾,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只是声音凶狠,吓唬的一众村民纷纷跪地叩首,战战兢兢道:
“河神,河神,小的们原本是准备了祭品的,只是被人破坏了,仙童们就在岸边,我们这就给您送去。”
村长磕头不停,朝着鹿遥身后护着的那四个孩子望了过去,随即便让人前来相夺,然而有柏溪与鹿遥在,他们根本不上前。
“河神,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是他们破坏了小的们给您准备的祭品。”村长连忙抬起头来,指着柏溪与鹿遥,凶狠的告着状。
那一团黑烟的语气有些惊诧,却是朝着柏溪他们望了过来,望了片刻才道:“你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非人非神,非仙非妖,为何没有一点生气。”
“我们是什么,你无需知道。”鹿遥冷哼一声,随即一抬手朝着黑烟便打了过去,黑烟躲闪不及,被那道光打个正着。
“你们跟冥君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他的符。”那黑烟痛呼一声,立马警觉的问道。
“哟,还知道冥君,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无名小辈。”柏溪抱臂站到河岸上,含笑着说道:“喂丑东西,知道是冥君的人,最好束手就擒,省的我们动手。”
“呸!金鸿那个阴险小人,若是被本尊遇上了,肯定打得他满地找牙,你们不过是他的喽啰而已,既然想挑战本尊,且等明日本尊前来收拾你们。”那团黑烟说的气急败坏,怒不可遏,可话音刚落便想往水底下钻。
然而鹿遥怎么可能给他逃窜的机会,举着飞鹤刀便朝着那团黑烟袭击了过去,拦住他想逃回水底的退路。
那黑烟与鹿遥相撞,似乎被鹿遥的飞鹤刀伤到了,也化作了人形与鹿遥纠缠打斗着。
柏溪抱臂站在岸边观赏着二人的打斗,侧眸瞧着那些原本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村民,此刻也纷纷起身,看着打斗的两人,面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