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听说徒弟们都暗恋我多年完本——by 一剑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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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摆手,他换了个方式道:“听那小二方才的意思,若是我贸然出去, 那假道士还能看上我了不成?”
秦鹤坚定点头。
虽然他不知道师父为什么选择疑问的语气,但是毋庸置疑,这点他倒是能肯定的。
叶昱嘴角一抽,啧了声道:“这什么眼光。”
听的清晰的秦鹤低头捂脸。
他师父对自己的外貌看法,到底是有多大的误解?
没给他想个说辞提醒一下的机会。
叶昱那边儿又撇撇嘴,便站起身,牵过他的手道:“走吧。”
秦鹤一愣,下意识抬头:“去哪儿?”
“去追方昊啊。”叶昱笑道:“你不是想救他吗?”
秦鹤立刻用力点头。
只是点了两下,又有些犹豫道:“可师父您不是说,我们最好不要和凡人有所牵扯?”
“那也只是‘最好’而已。修真者还最好不要吃人间饭食呢。”叶昱小声应着,面上儿却特别嚣张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待走出酒楼,才补充了声道:“不过我们眼下只是跟着,暂时不必出手。若是我没想错,怕是此行前去,咱们反而是看热闹的了。”
看什么热闹?
方昊被处刑的热闹吗?
秦鹤有点儿没转过神儿。
可是见叶昱没打算深入解释,眼下这路也走挺快的,他抖了抖唇,终也还是没再追问什么。
从那几人押着方昊出去开始,叶昱就一直用灵识追着方向。
这离开酒楼之后,他带着秦鹤稍稍用了些术法,虽说这一步顶了普通人三步,可若是不一劲儿盯着,充其量也只会觉得是他俩步伐快了点儿罢了。
不过是几息的功夫,两人就远远看着了那群官差。此时已经离衙门就差个百十步的距离了,方昊奋力挣扎,被连拖带拽的往前推着。
周围围观的百姓不少,可是有胆子上前阻止的,却是一路也没出现一个。
方昊的怒骂声带着嘶哑,那押着他的几人也不知是见多不怪还是什么,手上动作是如何也没放轻分毫。
叶昱在靠近之后就收了速度,拉着秦鹤混在人群里边儿,不远不近的观察着前方动向。
只见那押人的队伍又往前行了一段,那干瘦老头儿突然停了步子。朝余下几人抬手示意一下,待众人随他定住,他才弯了腰身,凑头在方昊耳边低语了一句。
他声音很小。
按理来说,除了他和方昊之外,应当也不该有第三人能听的清的。
可惜修真之人感官皆是高度灵敏,他这一声别说叶昱,就连小秦鹤都是听了个真切。
他说:“现在离衙门还有几步,你若是从了我了,我便饶你一死。否则就进了门的那些酷刑,我可舍不得往你身上使唤。”
说是这么说,可他嘴里那笑声,却是阴邪得让人浑身发毛。
方昊冷笑一声,狠狠啐道:“那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老头儿啧啧两声,扬头挥手,示意那几个当差的继续向前。
秦鹤有点紧张,攥着叶昱的手也不由的收了些许。
没料他师父不但仍然没去出手,反而弯腰往他身边凑凑,压低了声音道:“来,给你个测试。咱们这周围的人群里面儿,你可感受到了有何不对?”
秦鹤闻言一愣。
他注意力都放在方昊和那老头儿身上,哪能察觉到围观人有何问题。
不过叶昱这么一提,他便也将注意挪去了身侧。下一秒,秦鹤瞪大眼睛,满脸诧异的抬头看向一旁笑的淡定的人:“师父,您早就发现了?”
“从我们第一次在城门见面的时候,我便察觉到了。”
叶昱点头承认:“他身上确实是有妖气,只是很轻很浅。所以我那时觉得,这许是因为城里有妖,让他沾染了些许罢了。可是现在看来,怕还是我太大意了。”
9" 重生之后听说徒弟们都暗恋我多年8" > 上一页 11 页, 他说着,视线朝旁的一挪,轻飘飘的瞥了一白衣男子一眼。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那人也转过头来。隐藏在黑发下面儿那双细长的眼睛闪着寒光,在转动的时候,又隐隐透出了些许莹黄。
两人对视一眼。
叶昱稍稍后撤,冲前面儿方昊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随便出手,他不会管。
那人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感谢。
而后抬手在胸前一掐,刹那间狂风大作尘沙飞扬。周围小摊上摆着的小吃饰品刹那间随着狂风冲上天空,连带着站在周围的那圈儿围观者们,都非得抓着扶着些东西,才能防止自己不被这突如其来的妖风吹走了去。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皆如此。
在人群之中,唯独叶昱和秦鹤二人,就仿佛周围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定定的立在原处,看着方昊的身影与那白衣男子一起,消失在了狂风之中。
“我说了我们不用出手。”
叶昱笑笑,趁着风还未止,牵着秦鹤妄图离开。
小孩儿听话的跟着他的步子。这走了两步,还有些不放心道:“师父你说,那个妖修会伤害方大哥吗?”
“这我不知道。”
叶昱摇摇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总归若是不对他好,也不会来救他罢?”
秦鹤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这回事儿。
两人这说话的空挡,周围的风也停了。叶昱没再停留,就这样带着秦鹤,一直朝和他们进来时正对的另一个城门行了出去。
反正他来凡间就是为了吃些东西,现在口腹之欲得到满足,再加上这城里定要再出乱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自然也没必要再继续留下来了。
叶昱是这么想的,秦鹤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还是用之前的速度往城门走去,却不想还未达到门口,身旁一道人影闪过,面前就被一身着道袍的瘦高个拦了个结实。
叶昱皱眉,下意识将秦鹤往身后拦了些许。
那瘦高个转过身子,果然就是方才污蔑方昊的那个假道士。
他从转身的一刻开始,双眼就像是黏在叶昱身上了一般,用极其下流猥琐的视线上上下下将人看了好几个来回。
后者被他这目光闹得心烦,烦碍于周围的普通人多,也不好直接掐诀跟他真打起来。
好在那人几番过后,视线就重新锁回了叶昱脸上。一点儿不带掩饰的伸舌在嘴唇上舔了一番,他哑声笑道:“早知这城里有你这般上品,我定不会去看那姓方的一眼的。”
叶昱微微眯了下眼睛,那目光凌冽,虽说是看着老头儿,视线却毫无感情的就像是在看具尸体似得。
他做的过分明显,那老头儿自然也看的出来。
两人视线一错,后者又继续笑道:“我知道你和我同行,要论起实力,你可能还是在我之上。可是你若在这城里用了法术,让普通人看着就是因果,我想你稍微有点儿脑子,也该不会想欠些债,自己遭劫的时候慢慢还吧?”
他说着,递了叶昱一个不言而喻的目光。
只可惜对方明显没有接受他眼色的意思。
只稍作停顿,叶昱便轻啧一声,就当是没看到这疯子一般,拉着秦鹤在他身边儿绕过,继续朝城门的方向走了出去。
老头儿在这凌云城里被人捧习惯了,这突然来了个明晃晃无视他的人,着实是让他忍不住闹了一愣。
一秒过后,席卷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怒火。
在两人擦身的瞬间,他伸手就欲将叶昱身侧那半截露在袖子外边儿的手腕儿捏入掌中。然而动作还未完成,一股钻心的剧痛就自掌心冲起,激的他整个身体猛的一颤,似乎就连心跳,也跟着静了两秒。
再低头看,原本还只是干皱如柴的右手,此时已经自掌心开始,向外染起了一片乌黑。
老头儿瞪大眼睛,在极度的惊恐中,甚至也忘了尖叫。他盯着叶昱,唇瓣不停抖动,又过了许久,也“咯咯”的没能从喉咙里挣出一个完整的字儿来。
他是惊讶,可叶昱本人在回头看他的同时,目光中却也多了些许困惑的滋味儿。
刚刚他确实是想在接触的时候下手。
可问题是这下手的人,还真不是他。
之前救方昊的那个妖怪已经彻底消失了气息,白瑜和展空他们又行的不是同一条路。因而在这个尚且没人认识他的修真界里,还有谁会为他出这个手……
叶昱想着,又看了看那老头儿眼下已经黑的发紫的右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想旁转头,朝不远处湖边儿的凉亭里行了过去。
那亭子不大,落在城中的一片荷花池里,也不过就是个装饰作用。
而现在那凉亭里面儿立了一人,黑发黑衣,面上遮着张纯白的面具,也看不出个长相。
叶昱动作很快。
不过是一息功夫,便冲到了那人身前。
秦鹤跟在一旁,看看叶昱,又看看黑衣人,脸上写满了不解。
他在这人身上感觉不到灵气。
也同样没有魔气妖气。
按说起来,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介凡人,师父这……
没等想完,他便听叶昱对那黑衣人道:“方才那人,可是你下的手?”
第30章
黑衣人听到问题, 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回应,也没有摘下面具。
叶昱皱眉, 微微仰头看向这比他高了半头的黑衣青年。停顿一秒,口中略有不悦道:“不能摘了这面具吗?”
黑衣人摇了摇头。
叶昱转身就走。
秦鹤让这两人的互动闹得一脸懵圈, 跟着叶昱往回走了两步,身后那人就立刻追了过啦,抬手在叶昱肩头拍了两下, 解释道:“我不是自己来的, 这有规矩,面具摘不得的。”
“这什么破规矩啊。”
叶昱低啐一声,倒是回过了身。
不远处假道士哭喊的声音终于响起,秦鹤抬眼看去, 那老头儿的半只胳膊, 基本已黑了彻底。
这情况似乎是有点儿疼,他一直扯着嗓子发出惨叫,一边还看着叶昱的方向, 似乎是打算拖着身子挪来这边儿。
秦鹤扯扯叶昱衣角,想要提醒他这件事情。
却不等他师父回头去看一眼, 那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突然弯身下来,将叶昱打横抱在怀里,几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层层楼宇之间。
秦鹤:“……”
走的时候就不能顺道儿带上他吗?
好在那老头儿明显对他这孩子不怎么在意。见叶昱没了,便怒吼一声,朝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秦鹤见他走了, 心下松了口气。而后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他师父当初离开药王谷的时候给他的联络玉佩,打了道灵气进去,向叶昱询问他此时该去何处。
此时此刻,已经被带去城外山上的叶昱终于在黑衣人停下之后,纵身自人怀里跃回了地上。
乾坤袋里联络石传来一阵嗡鸣,叶昱也没管那黑衣人,兀自低头,伸手欲将联络石掏出,给秦鹤回个消息。
只是这手还没伸进乾坤袋里,手腕儿就被人一把扣住。这人的肤色比起叶昱还要白了一圈,苍白的有些病态。手心冰凉一片,可这握着人的力度,却丝毫没比白瑜那种热血青年要低上分毫。
叶昱皱眉:“你干什么?突然把我带出来,你小师弟还跟城……”
话没说完,那人突然低头,隔着面具,将唇印在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
叶昱:“……”
说实话,这感觉比白瑜的偷香要吓人多了。
再加上这面具罩的颇为全乎,这人身上又没什么温度,自然而然,也便比当初那一吻更少了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旖旎。
猛的向后撤出一步脱离了那人的禁锢,叶昱甩了甩手,又抹了一把嘴唇道:“你们这都什么毛病?是太久不见,就不知道怎么把师父放在眼里了是吗?”
“当然不是。”
那人声音里满是笑意,抬手将盖在脸上的面具摘去,露出下面儿那张画里描摹似得脸,他说:“只是想着师父回来这么久,我那些师兄弟们应当也都出了手了,剩下我一个,免不住是有些心急罢了。”
叶昱眉头一挑。
这还真是个好理由啊。
就像是方才抓着他手腕儿的那只手般,这人哪怕是掀了面具,下面儿那张脸的颜色也是个面具一般,白的没什么差别。
剑眉抹平,下面儿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伴着眼角的一抹深红,倒是让整个人多了些病态又妖艳的美感。他歪着脑袋看着叶昱,片刻,唇角轻扬道:“师父,太久不见,你还记得徒儿,徒儿真是受宠若惊。”
“我还不至于老到认不出人。”
叶昱啧了一声,心道这几个徒弟见面儿怎么都是这句。一边低头给秦鹤传了讯息,一边皱眉问道:“你不是有规矩不能摘面具吗?”
黑衣人摇头笑道:“只是不能让凡人看着我罢了。这面具是个法宝,带上之后正好可以在普通人眼里藏了我的身形,也可以隐去我所接触之物。可是规定只是让我不能接触凡人,又没说不能让心上人看。况且这么多年我在哪儿做了什么你也知道,跟你这儿藏着也自没必要。”
“即是不会被人说道,那便没问题了。”
叶昱选择性无视了那个“心上人”的说辞,只继续问道:“不过柏岚你不是在鬼界当差?怎么有时间来人界了?”
被点了名儿的黑衣人牧迟叹道:“还不是因为这城里的事情。该死的人还活着,该活的人却死了。牵扯到寿命问题,鬼界自然也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
叶昱闻言摸了摸下巴。
前半句来说,他多说能猜到是在讲谁。毕竟就牧迟方才那攻击来看,不是直接要命,也多半是得折寿。可那个该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