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撮合我俩完本——by 狂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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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弱的哭声一下子击溃了昆特好不容易筑起的冷酷, 他手足无措地盯着这小东西,让他犹豫不决的并不是厄忒斯, 而是一个刚出壳睁开眼,还完全干净着的新生命,会像人类婴儿那样哭泣的小生命。
过了许久,昆特终于硬着心肠,重新按上它的脖子。
——在炸死竹明砂数以万计的孩子们时,它们有过丝毫怜悯吗?
这小东西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眼泪流淌到昆特手背上,四只爪子奋力扑腾着,想要挣脱昆特的手。气管被扼住,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尖利叫声,挣扎得更加剧烈,指甲还没完全长出的爪子不痛不痒地挠着昆特,每一下都是对生的强烈渴望。
模糊的画面不断自他眼前闪过,记忆中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男孩伸手去抹他额头上的血,昆特紧紧抱着他,奋力跑向工事掩体。导弹从天而降,轰然巨响中将幼儿园夷为平地。
被紧急疏散的小孩子们不断尖声哭喊,抓着老师的衣角,就好像那是全世界最后的避风港。昆特冲进最近的地下掩体,抱着吓得连哭都不会了的弟弟蜷进角落。
导弹接二连三的落下,每一颗都引得大地疯狂震颤,越来越多的人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跑进掩体,过了许久,弟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脑袋拼了命地往他怀里钻。
他们为什么要杀孩子?
时至今日昆特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被这个问题日夜困扰,厄忒斯坚决奉行种族灭绝政策,无论是人类还是虫族,只要非我族类,在他们眼中都是应该被彻底毁灭的。
掌中幼崽的哭声愈来愈小,痛苦的窒息感让它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量,昆特闭了下眼,在它窒息而死的前一秒钟松开了手。
濒临窒息的幼崽从半空摔落在地,趴伏在地上拼了命的咳嗽,昆特垂眸看着这他随手就可以碾死的小生命,难受得不知是何滋味。
他怎么可能会下不了手呢?
昆特从未像今天这样痛恨他Omega的天性,对敌人的软弱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但那深埋于灵魂的善良——或者说软弱让他注定无法像海伯利安那样干脆利落地扭断一只幼崽的脖子。
他看向海伯利安离开的方向,意识到Alpha还无法立刻回来,眼中是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失落。
算了,瓦伦星狂暴的雨季马上就要来临,就算他不杀掉它,这东西也不可能活下去。
打定了主意,昆特不再看着死里逃生的幼崽一眼,匆匆忙忙地看着雷达信号,去找寻海伯利安。
他走了百来米,听到身后窸窸窣窣声不断,回头看了一眼,总算喘过气来的幼崽正迈着不稳的步伐奋力跟在他身后,像是完全忘记了就在一分钟前,昆特还想要置它于死地。
昆特抬脚轻轻踢了一下想把它踢开,幼崽两只尖耳耷拉着,被踢到柔软的腹部滚了老远,哀哀地看着昆特叫,不一会儿又试试探探地跟了上来。
昆特也就不再管它,反正等到和海伯利安汇合,它如果还敢跟着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海伯利安扔掉幼崽的尸体,看到终端上代表昆特的小红点正在朝他快速移动,挑了下眉,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忙原路返回迎上去。
远远看到脸色并不太好的昆特,海伯利安上前给了他安抚性的拥抱,轻声问道:“怎么没在那里等我?”
昆特摇摇头,略微急促的呼吸打在他颈侧的皮肤上,激起心中难言的躁动,海伯利安强行无视脑中所有不应该在此时出现的画面,揉了揉他发顶。
“厄忒斯的幼崽还有一只。”昆特并没有向海伯利安隐瞒,他指向身后那紧跟着他的小东西,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海伯利安微微一惊:“还有一只?在哪儿呢?”
昆特皱起眉头:“应该躲起来了,刚才还跟在我身后呢,怎么赶都赶不走。”
海伯利安见昆特这副模样,轻而易举地就还原了当时他的挣扎和纠结,故意满不在乎地道:“多大点事,没事,不用担心,它要是还敢过来,我就把它给收拾了。”
昆特嗯了一声,有着海伯利安在身边,内心一直炙烤着他的焦灼奇迹般消失了。他重新打起精神,深吸口气,继续专注于眼前的考核。
一整天那只幼崽都没有出现过,直到晚上海伯利安去放水,昆特坐在树下等他,幼崽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嘴里叼着一只死老鼠。
它身上有过搏斗的痕迹,胎毛上带血,想来是好不容易才抓到了这身形和它一样大的猎物。把老鼠尸体放在昆特面前,它讨好地摇摇尾巴,耳朵支棱竖着,俯下身嘴吻小心翼翼凑近昆特垂在一边的手,舌头去舔他的手指。
昆特猛地抽回手,紧紧盯着它,这时海伯利安走路触动草叶的声音响起,像是大敌将临,幼崽浑身瞬间紧绷,前爪朝昆特推了推死老鼠,轻轻叫了一声,扭身跑入黑暗之中。
“怎么了?”海伯利安回来时见昆特正盯着地上的一只死老鼠发呆,顺手就想摸他的脸,想起自己扶完还没洗手,到底还是忍住了。
“早上那只厄忒斯给我送了这东西。”昆特拉着海伯利安让他在旁边坐下,拿起树枝戳了戳死得透透的老鼠:“它害怕你,一听见你来的动静就跑了。”
海伯利安听着只觉得稀奇,他从没想过厄忒斯会有这种如同家猫一样的习性,握着昆特的手用树枝拨弄一番:“它可能觉得这是好东西呢。”
“谁知道呢。”昆特没再管它,从包里拿出三只营养液,问海伯利安:“香橙味,蓝莓味,柠檬味,你要哪一支?”
“柠檬。”海伯利安从他手中接过营养液,拔开盖子尝了一口,咂咂嘴道:“这柠檬味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你想象中是什么样的?”昆特随口问道,他拧开香橙味营养液的盖子,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海伯利安便突然凑过来,咬上他嘴唇。
无烟炉的光中两人交缠的影子微动,半分钟后海伯利安心满意足地退开,舔着唇角道:“就是这个味道。”
深夜的雨林危机四伏,两人搭上帐篷,四周撒上驱虫的药粉,照例轮流守夜。昆特要了前半夜,坐在帐篷门口专心致志地看终端,身后海伯利安沉眠中的呼吸悠长,让人安心。
幼崽无声无息地从灌木中钻出来,靠在他身边小声叫了声,蜷缩着身子取暖。昆特伸手想要把它拨开,它顺势翻了个身,柔软的肚皮朝上,扭动着身子,如同撒娇。
不少动物会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或是物件当成自己母亲,昆特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不是这样,他盯着幼崽看了会儿,暗中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挠了挠它下巴。
幼崽喉咙里发出享受的呼噜声,它挤在昆特腿边,尾巴高高甩着,昆特打开营养液倒了几滴在树叶上,幼崽立刻迫不及待地伸舌头把它舔去。
它估计全天忙着捕猎献给昆特的老鼠,自己都没顾得上吃东西。很快舔光了大半支营养液,吃饱喝足,它蹭蹭昆特大腿,毫无防备地趴下休息了。
晚上两点,海伯利安被震动闹钟叫醒守夜,他走出帐篷,一眼就看到了和昆特挤在一起的小东西。
他悄声过去拎起睡的正香的厄忒斯幼崽,问刚刚意识到他醒来的昆特:“就是这小东西?”
厄忒斯幼崽一睁眼就看到掐死他同胞的Alpha,吓得浑身毛发瞬间炸起,挥着爪子吱儿哇地乱叫,这些挣扎在海伯利安看来不过是蚍蜉撼树。他戏弄一般点了点幼崽黑色的鼻子,在它张嘴狠咬的前一秒把手抽了回来。
“嗯。”昆特脸上表情有点紧张:“你要杀了它吗?”
“都行啊,我都无所谓,你不想杀的话就暂时留着。”海伯利安像个逮到好玩东西的小孩儿一样去戳它肚皮,急得幼崽嗷嗷乱叫:“反正厄忒斯的消息已经报告给教官了,自然会有人过来处理,要不然等咱考完再弄死它就是了,你别说,还怪有意思的。”
“那就暂时留着吧。”昆特点点头,并没有阻止海伯利安的戏弄。过了好一会儿,海伯利安总算玩够了,一松手幼崽掉在地上,飞快地翻了个身,立刻跑得没影了。
海伯利安拍拍手上的土,揉了揉昆特后颈露在项圈外的皮肤:“你啊,心这么软,以后可不能上战场。”
“那我就不上,在后勤给你加油助威。”
昆特说着钻进帐篷去睡觉,刚刚躺下没多久,不放心地爬起来探出头朝海伯利安喊道:“不许再趁我睡着做坏事了!”
海伯利安朝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幼崽在后面剧情里很重要,没有它小海和昆特都会XXXXX,所以它不能死
第48章 洗澡
幼崽时不时趁海伯利安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找昆特, 有时候会带过来一两只小猎物,很快它意识到昆特并不稀罕它费劲千辛万苦捕杀的“礼物”,也就停止了这种徒劳的行为。
终于不再收到幼崽送来的死老鼠死麻雀, 昆特松了口气。每次海伯利安撞见幼崽在他跟前总会忍不住逗弄一番,久而久之幼崽照样看见海伯利安便扭头就跑,不过不是害怕会被杀死了,而是实在被捉弄的没有办法。
昆特很少阻止, 又过了一段时间,幼崽明白反抗无用, 没人会替它说话, 也就夹着尾巴任由海伯利安玩——反正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边跟了只小狗崽,从此两人行变成了两人和一只厄忒斯幼崽, 幼崽拾着两人烤野味嘴里剩下的骨头吃, 喝点营养液,小小的一只长得膘肥体壮。
“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休息时海伯利安看着乖乖蹲坐在昆特身边的黑色幼崽问道。
昆特摇摇头,倚靠在海伯利安身上玩他有着粗粝枪茧的手掌:“不了,名字是羁绊, 要真起了名字, 等考核结束要做什么可能就不舍得了。”
海伯利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教官那边早就来了消息,叫他们如果再发现其他厄忒斯幼崽, 一定要及时上报,上面会立刻派人过来把幼崽带走做研究。
昆特没有上报这只幼崽的存在, 但也只是暂时的,在考核结束之前, 他必须做出决定,解决有关幼崽的所有问题,不管是杀了它,还是上报教官,让它迎来作为活体实验体的一生。
幼崽无知无觉地歪头看着他们,就像Omega的信息素会吸引很多动物一样,它也很喜欢昆特身上的味道,尽管海伯利安的信息素讨厌的混杂在其中。
“好,不管你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海伯利安亲吻着昆特侧脸,两人难得亲热一会儿,幼崽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许久低下头舔了舔自己爪子。
这已经是考核的第三个星期了,成员已经淘汰了将近大半,留下的都是实力强横的队伍,海伯利安和昆特三天前开始了他们的掠夺计划,不是,友好的武力交流计划,碰到了几队肥美的竞争对手,信物数量已经攀升至六百多枚。
瓦伦星上环境艰苦,所幸地处雨林,水域不少,没有像海伯利安之前在沙漠那样十天半个月都洗不了一次澡。眼见找到了一处干净的小池塘,海伯利安仔细看过确定水里没有什么致命的动物,转头问道:“要洗澡吗?”
“要!”昆特立刻大声回答,这几天摸爬滚打,作为爱干净的Omega,他早就脏得连自己都受不了了,好几次海伯利安想亲他脖子都被推开,坚决拒绝这种不卫生的行为。
海伯利安又检查了一遍清澈的池水,确保真的没有什么危险后道:“你先洗,我给你守着。”
昆特没有推让,一边朝小池塘走一边脱下迷彩外套,解开腰带,海伯利安非常自觉地背对着他,虽然昆特有的东西他也都有,但分别身为AO,还是需要避嫌。
昆特脱光了所有衣服,走进水里,一直到水面没过腰间,撩着水开始擦洗上身。海伯利安趁他不注意偷偷转过头来,清楚看到昆特白皙的胸膛和清澈水面下的风景,喉头一紧。
幼崽也探头探脑地朝那边瞅,海伯利安伸手捂住它眼睛,轻声喝道:“你不许看。”
昆特弯下腰去洗头发,背部的曲线十分惹人遐想,再往下看是——海伯利安捂住鼻子,明知这样要是被昆特发现肯定免不得一顿收拾,却舍不得移开眼。
幼崽晃晃脑袋,却晃不开海伯利安的手,呜呜叫了两声跑开,它跳到小池塘里,扑腾着游到昆特旁边,正大光明地和他一起洗。
海伯利安气了个倒仰,昆特撩起水浇了小东西一头,继续去揉搓自己头发。
昆特在军团当技术兵头发剪得很短,洗起来也方便,他飞快地把自己身体洗干净,甩着手上的水走上岸。海伯利安藏在灌木丛里,这下把他全身看了个正着,包括那颜色一看就知道未经人事的地方,差点没激动得把持不住。
昆特从包里拿出换洗的干净衣服穿上,一件件拎起脏衣服,抹着短发上的水朝海伯利安所在的方向喊道:“海恩!我洗好了,你过来洗吧!”
“来了!”海伯利安从树后出来,装作一直在注意着四周:“这么快就洗好了?”
“嗯,环境到底不安全,能快些还是快些。”昆特把脏衣服口袋里的东西转移到身上,后退几步躲开正在甩着身上水珠的厄忒斯。
海伯利安当着昆特的面脱下衣服,光溜溜地走进水里,昆特一直低着头没好意思看,只见海伯利安的长腿从眼前跨过,脚踩进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昆特把他换下来的衣服口袋掏了一遍,抱着两人的衣服到岸边,海伯利安的内裤在他蹲下时掉了下来,昆特盯着这块黑色布料看了好一会儿,红着脸把它捏起来。
海伯利安洗到一半往岸边看了眼,昆特正蹲在那里洗他的脏衣服,头发还沾着水格外乌黑,淡粉的嘴唇湿润,时不时有一两颗水珠从他发尖滚落,顺着侧脸一路落尽最上面一颗扣子没有系上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