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撮合我俩完本——by 狂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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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我?”昆特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作势要打他,海伯利安一躲不躲,挨了他不痛不痒的一拳,笑道:“可不是吗。”
“那你就等着挨揍吧。”昆特又捶了他几下:“你不疼了?”
“说起来也奇怪,被你一哄就不疼了。”海伯利安接住他拳头,攥在手里不松开,昆特挣了两下,他才后知后觉地松手。这样一闹两人都再次放松下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种轻松自如的状态,心中的芥蒂暂且都放下,他们并肩坐在游廊里聊天,说起过去和现在。
海伯利安讲起他远征时途经的那些奇妙星球——半人马座里有一颗行星上生活着无数洞穴生物,将整个星球掏成一个巨大的迷宫。玫瑰星云里有颗寒冷的星球表面被水覆盖,破开千米冰面,下面是人鱼建立的繁华国度。
昆特听得认真,末了笑道:“你别光捡着这些轻松愉快的和我说啊,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吧。”
“这是我职责所在,没有什么苦的。”海伯利安注视着跃出水面的鱼,目光难得温柔:“为了守护想要保护的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你当这个将军,帝国人民真的很幸福。”昆特笑容不变,纵使心存芥蒂,也不得不由衷的赞叹。但很快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神色黯淡下去:“只是像你这样有担当的人实在太少了。”
海伯利安清楚他指的是什么,竹明砂遭受国难的那年,懦弱的皇帝坚持采取绥靖政策,导致“幽灵”近乎攻占了整个国度,不得不向帝国寻求帮助,最后即便将“幽灵”成功驱逐,竹明砂还是遭到了重创,迫不得已被并入了帝国的版图,作为附属国存在。
也正因如此,昆特才成为了帝国公民,成年后被送入帝国Omega学院接受高等教育。
将士们狂欢的声音远远传来,隐隐约约并不真切,花园中响着暮春的虫鸣和游鱼摆尾拨动水花的声音,绿色植物在风中摇动叶子,露水颤颤巍巍地滚落。这里的一切仿佛与世隔绝,只剩下满园夜色和他们两人。
似曾相似,又恍若隔世。
海伯利安的手悄无声息地挪动,就在他就要碰到昆特时通讯器震动一声,他低头看去,是父亲发来的消息。
他迅速浏览这条内容,“啧”了一声。
“怎么了?”昆特问道。
海伯利安叹息一声,没有隐瞒:“家里人催我相亲。”
相亲?
昆特一愣,随即他轻轻啊了一声,道:“是啊你都四十三岁了,也该找人成家了。”
“你呢?”海伯利安反问:“你也不小了吧,不打算找个人一起过日子吗?”
“我不想结婚。”昆特摇摇头道:“怎么说,我算是个不婚主义者吧。我去年就已经向白塔提交了永不结婚的申请了,但是安洁丽塔一直没同意。”
“……不婚主义?那你以后发.情期怎么办?”
海伯利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之余语气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严厉起来。不婚主义,这东西只在发.情期没有的Beta或可控的Alpha中流行,从来没有过一个Omega敢说自己奉行不婚主义。
“大概会找人帮忙处理一下吧。”昆特轻声道,他潦草地一笔带过,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在白塔也认识不少人,你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找我参谋参谋。”
找人……帮忙处理?海伯利安内心飙起惊涛骇浪。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怎么会这么想?找个人帮忙处理,你这是在拿你的人生开玩笑!”
火气一下子腾起,柔情蜜意被发自内心的愤怒吞没,海伯利安眼神冷冽,眉心皱出深深的纹路,似又变回了那个铁血手腕的Alpha军团长,在指挥室里干脆利落地发号施令,不容抗拒,也不能抗拒。
他真的要气死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无解的慌乱。
过去和他偷偷从学校里溜出去逛街,会用湿漉漉的眼睛笑着看他的那个昆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那件事真的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你在训你手底下的士兵吗?”昆特无奈地笑了,他不是海伯利安的兵,也根本没有丁点怕他的意思,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他温和地安抚情绪失控的海伯利安:“你别生气啊,具体要怎样我也没想好,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海伯利安把这四个字在嘴里反复咀嚼,气笑了:“好啊,那你面前就有一个现成选择,愿不愿意顺其自然?”
蟋蟀的叫声渐渐低了下去,昆特垂着头,半天没有回答。海伯利安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红晕还未褪去的脸颊,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那颗高高悬着等待回答的心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空落落的。海伯利安气得咬牙切齿,他拇指在昆特微张的唇角上摩挲几下,盯着他仿若无辜的睡颜,喃喃道:“睡这么快,当我拿你没办法是吧,嗯?”
昆特没反应,长时间的内分泌紊乱让他随时可能突然陷入发.情状态,伴随着嗜睡,低烧,口渴的症状。因为糟糕的身体状况他从去年起就不再是数项实验的总负责人。最好且有效的治疗方法是摄入Alpha信息素,但他一直拒绝治疗,只愿意靠抑制剂拖着。
你在等什么呢,昆特?
海伯利安从汉森尔顿那里看到了他的全部体检报告,自然清楚要怎么办,他凑上去,就着微凉月色,给了昆特一个吻。
刚开始只是简单地磨蹭他湿润的唇,青柠的清香飘入鼻腔,海伯利安搂住昆特的腰,一手托着他后脑勺。呼吸交错,耳鬓厮磨带来的快感盖过了骨髓深处的疼痛,让他前所未有的亢奋,他含住昆特淡色的唇吮吸够了,才探入他微张的唇缝。
昆特口中全是浓重的信息素的味道,甜美得叫人直想叹息。海伯利安不断加深这个吻,直到感受到怀里的人轻微地动了动,呼吸也急促起来,才恋恋不舍地退开。
昆特微微皱起眉头呻.吟一声,在海伯利安的注视下睁开双眼。他眼中闪过片刻茫然,轻声道:“抱歉,我是不是突然睡……”
随即他一愣,敏锐察觉到了自己口腔中伏特加残余的酒香和Alpha信息素侵略性的味道,呆在了原地。
“我刚才说的话你估计也没听见,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海伯利安缓缓凑近,眼中是虎豹巡视自己领地时令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
他伪装不下去了,昆特知晓他所有弱点,只用了不到一个晚上,就彻底撕开了他为他特地铸就的温柔表象。
昆特紧张地攥紧扶栏,随着海伯利安的动作身子后仰,但他身后就是石柱,根本无处可躲。
他吞咽了下,口中Alpha强横的信息素直接被吞内了体内,如同天赐的良药安抚着他紊乱的激素水平,那股一直困扰着他的难忍热流奇迹般的暂时消失了。
“现在你面前有一个现成的选择。”海伯利安说话时酒气喷洒在他脸上,昆特微微侧过脸去,Alpha高挺的鼻尖就顶在他脸颊上,亲昵地磨蹭着。
“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像从前那样,帮你处理以后可能遇到的所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昆特:大家好,我来给大家表演一个秒睡……zzzZZZZZ……
海伯利安:???
第9章 困惑
昆特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家的。
连灯都没开,他摸着黑恍恍惚惚地走到卧室,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整张脸埋在被子里,月光下他露出来的耳朵通红。
腹部硌得难受,他把怀表从兜里摸索出来,随意放在床头柜上,家用机器人察觉到主人进屋,自动过来,只见昆特恨不得把自己憋死在被子里,先进人工智能歪歪脑袋,无法判断出他到底是怎么了。
过了许久昆特终于觉得自己冷静下来了,他翻过身,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叹息一声,给康纳发消息。
他在消息框里输入了半天,怎么说都觉得不太对劲,最后直接给康纳拨了过去。
康纳过了一会儿才接通,他穿着睡衣,睡眼朦胧:“怎么了昆特?”
“我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昆特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虽然晚宴会持续整整一个晚上,但彻夜的狂欢是属于凯旋将士们的,权贵们刚到深夜便都断断续续地离开了。
“没有,我刚要睡。”康纳扭头和镜头之外的汉森尔顿低声说了句什么,起身去露台,汉森尔顿拉住他,在他肩上披了件衣服。
“你先睡吧,我和昆特聊会儿。”他轻声对汉森尔顿道。
“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康纳站到露台上,被春夜的凉风一吹,睡意醒了很多。
“今天晚上我见到海伯利安了。”
“哦——”康纳意味深长地拖着长音,见昆特眼角微红,他思维一路朝着正确的方向狂飙,露出坏笑:“怎么,你俩旧情复燃了?”
“你别乱说。”昆特赶忙喝止他,赌气一般道:“我们那时候正儿八经分的手,早就各走各的路了。”
“乱说什么呀,你别以为没告诉过我我就不知道,他走的那天是谁在我房里难受得发了一整夜呆的?是谁连申请表都领好了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的?”
康纳嘴下毫不留情,今晚汉森尔顿特地下了后花园的禁令就是为了给海伯利安行个方便,现在看来进展一切顺利:“说实话我真搞不懂,你俩现在都依然相互喜欢着,干嘛非得这样别别扭扭的呀,都把话说清楚不好吗?”
“我没喜欢他。”
“是哦,你没喜欢他,那你上学的时候都在和鬼暧昧不清啊。”
“康纳!”
康纳也意识到自己话说的重了,无奈扶额:“好了昆特,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昆特沉默数秒,轻声道:“我不知道。”
“我那时候可能真的很喜欢他……但已经二十年过去了,我连那时候他是什么样子都快要记不清了。海伯利安变了太多,我也是,我都不知道现在心里的那种感觉到底是对过去的还念,还是我仍旧在意着他。”
说来奇怪,他是公认的天才,却连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都无法解析,困惑从他在白塔和海伯利安重逢的那一刻起就接二连三地跳出来,扰乱他平稳的心跳,清晰的大脑和近乎自虐的超常意志力。
不应该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下了决心,既然海伯利安觉得他受不了苦,不肯要他,他便断了所有念想,不会再和这人有丁点瓜葛。
“昆特,你太钻牛角尖了。”康纳叹息一声:“海伯利安他分明是不想让你跟着他受苦,他一个Alpha都成这样了,你一个Omega怎么能受得了。”
“他不要我。”昆特仿佛没有听见,自顾自道:“当初不肯要我,回来还和我一口一个老朋友,现在却这个样子,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胡思乱想了。”康纳叹了口气,知道他一个人肯定想不通,只得劝道:“时间能改变一切,也能证明一切。你别着急,先相处着,慢慢弄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海伯利安他大概只是一时间不太知道该怎么办,他这么喜欢你,不可能有故意耍你的心思。”
“……好。”昆特闭了闭眼,“谢了康纳。”
“咱俩还客气什么。”康纳笑了,眼角眉梢间透着夺人心魄的艳丽,在没有成为皇后之前他和汉森尔顿梁子结了不少,气得当时的皇太子殿下一直生动形象地把他叫做“剧毒的食人花”。
和人述说一通昆特心里好受了许多:“那你去睡吧,大半夜把你叫起来,希望陛下不会生我的气。”
“他敢。”康纳笑着朝昆特扬了个飞吻:“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
关上视讯康纳回到卧室,钻进被窝带进去一股凉气。汉森尔顿还没睡着,皇帝困倦地闭着眼,却强势地把Omega抱进怀里,从背后圈着他,一手搭在他柔软的腹部,凑近吻了吻康纳后颈的标记。
这是一个Alpha安抚自己Omega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毒舌又有心机”的皇后一瞬间软成了一滩水,抓着汉森尔顿的手轻声道:“昆特钻牛角尖里去了。”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啊。”汉森尔顿迷迷糊糊地道:“海伯利安回来了,他俩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多好。”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头脑简单啊。”康纳哭笑不得:“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年,这么长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了,要是你像海伯利安一样走上二十年,回来的时候我肯定早就跟了别人连孩子都一堆了。”
汉森尔顿不以为意:“好啊,那我就弄死那家伙把你抢回来,把你二次标记,让你也给我生一堆孩子。”
“说什么梦话呢。”康纳扭过头去吻他常年习惯性皱着的眉头,祖母绿的眼中是从未对别人表露过的温柔:“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开启睡眠模式下的卧室四周全是万千星辰的投影,无数闪亮的星在深黑夜空中微悬,宛若一对在旷野中野.合的爱侣,置身真正的星空之下。Alpha闷闷嗯了一声,转眼就沉沉睡去。
汉森尔顿没有说错,康纳当年的确是一棵剧毒的花,艳丽妖冶,把胆敢亲近妄想采摘的人都毒得手脚发麻,却被一个莽撞的毛头小子笨拙地俘获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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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康纳不同,昆特是那种一举一动处处透露着清贵的omega,直让人想到精致易碎这个词。
但他也确实来自最偏僻落后的国度,他的清贵和omega权贵们身上出身世家的优雅截然不同,透露着原始的,不加雕琢的纯净气息。
昆特很安静,上课时海伯利安都有种旁边根本没坐人的错觉——当然他指的不是汉森尔顿,两个大块头的Alpha坐一起不说别的,光写字时胳膊都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