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辄落玖天完本——by 罄澜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26
“唉,44号那里是栋老式的居民楼,本来什么都好好的,大家都等着拆迁呢。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前两年那里有一天突然就,”老板娘讲到这里又抬头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异样便靠近陈洋用只有她俩听得清的音量说:“有一天突然就开始闹鬼了!”
陈洋笑着摆摆手:“怎么会闹鬼呢,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啊。”
那老板娘听了这话吓得立马跳了起来:“小伙子,你可别不信,那里自从前两年前开始闹鬼后就开始死人啦!隔几个月就要走一个的嘞。”
“真有这么吓人的?”
“谁说不是那,”大娘说着也在石阶上坐了下来,“后来那栋楼的人就开始陆续搬走了,你说好好等拆迁的日子不过,如果不是真有事谁又会搬走呢!”
陈洋听到这里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回头看了一眼放在柜台上的蛋糕:“那,那里现在没人了?”
老板娘斜着看了他一眼:“那倒不是,还有一户。”
陈洋听到这里惊喜的站了起来:“真的?”他现在只想赶紧送完这该死的蛋糕早点回去。
“那户人其实也是命苦,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小孩,我也没和她们有什么接触,只是听说那妈妈精神还有些问题,所以其他人都搬走了就只剩下她们苦命的娘俩。”
老板娘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抹布开始擦拭柜台,满脸的愁容,叹着气:“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啊。”
陈洋对此是有些感同身受的,那种所有的担子都在自己身上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那她们家怎么走啊,刚刚怎么找也没看到44号啊。”
“就在43号旁边的弄堂里呀,你穿过去就能看到了。”说着老板娘朝陈洋递了一包纸巾,“送你了,小伙子。”老板娘转身顿了下:“不去不行吗,小伙子。”
“没办法,得养家啊,”陈洋傻笑了一声。
“好嘞,谢谢大娘了,我这就去了啊。”他接过纸巾,这纸巾的包装严严实实的,陈洋当下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多想什么,瞄了眼墙上的时钟13:35,便拎着蛋糕急匆匆地走了。
出来再回头时还看见大娘撑着把黑伞站在门口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他向着大娘挥挥手拐进了43号旁边的那条弄堂里。
/////////////////////////////////////////////////////////////////
楚赭看着宣城南街的路牌,摸摸肚子觉着有些饿了,刚刚在团圆饭上那种氛围他也没吃什么,现下刚好可以找家店吃碗面什么的。
宣城南街是一条靠近宣城大学的百年老街,从楚赭上大学开始便经常光顾这里,有时赶课题赶得晚了就会到这里来吃点东西再顺着路回去,所以这老街楚赭可以说是很熟悉了。
往常这个点道路两旁会有很多小吃摊可奈何今天是团圆夜摊贩们都早早地收摊回家了,路上的行人自然也是不多的。
楚赭熟练的拐进一条小路,道路的尽头有一家略显简陋的小店亮着灯,店门口只拿了一块木板钉在门边,上面写着沈记面馆其他却是再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了。
楚赭向老板要了碗牛肉面便找了一处空位坐下,店里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客人,只有三三两两个人坐在那大口地闷头吃面。
只等了一会老板就端着面上来了:“小楚啊,这么晚还没吃饭啊,来来来,今天过节给你加了个荷包蛋,趁热吃啊,”老板笑着把筷子递给楚赭。
“谢谢沈叔啦。” 楚赭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接过面用筷子搅了搅,一股沁人的肉香随着搅拌的动作散了出来。
沈叔是真的对楚赭很好,每回过来吃面总会借着由头给他加菜。楚赭吃着面的时候沈叔经常端个凳子坐在他对面,斟个小酒和他谈谈天聊聊地,看着楚赭的眼神就像是一位和蔼的父亲。
他经常把握不好度量,在喝醉了以后会给楚赭讲他从前的事,楚赭也是静静的听着。
沈叔说他从小就长在宣城,还年轻的时候老伴儿就走了,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的。
他不愿离开这个地方,在南街开了间面馆,盼着老伴儿有空的时候回来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每回讲到这里,就会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他和他老伴儿的合照,那黑白的相纸微微泛着黄,照片中坐在沈叔旁边的女人淡淡地笑着。他捧着照片总是小心翼翼的,就好像那轻轻的相纸在他眼里就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一般。
看着照片,他哭的就像个孩子。人的一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再次抬头已是满脸的皱纹,眼泪就这样沿着皱纹的痕路滴到酒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那泛红的眼眶至今还映在楚赭的脑海里。
沈叔说过他不走是怕,怕如果老伴儿回来了找不到他了,那时独自一人的老伴儿又该怎么办。
“小楚啊,一会你吃完便快快回家去吧,最近这世道可不太平啊,我一会也要早点关门了。”沈叔给自己斟了杯二锅头就着一小碟花生慢慢地说着。
“唔,怎么,了,沈叔?”楚赭满口塞着食物口齿不清,一边说着还一边朝外喷,“嚯嚯,你可快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吧,我不想你把面呛到鼻孔里去,”笑着数落了楚赭两句,抽了几张纸给他擦嘴。
“你没看新闻啊,夭寿哦,昨天有个孩子溺死在那阴阳河咯。”
楚赭吃面的动作顿了下:“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可是这怎么了吗?”
“结果今天下午警察又从那条河里捞出一具男尸,听说死的可惨咯,这事新闻都不让播了,你说这事邪不邪乎。”沈叔装作惊恐的样子低头闷了一口酒。
楚赭点点头想起昨晚自己做的那个梦:“对,唔,最近唔,是有点怪怪的。”
“那是有鬼!”楚赭被这突然响起的尖利声音着实吓了一跳,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沈叔眼疾手快就近抄起一杯水就往楚赭嘴里灌,嘴里还在不停地数落着:“你看看你这孩子,叫你吃饭的时候别说话,你看看,现在面进鼻孔里了吧。”
“唔,”过了一会楚赭感觉好像缓过来一点了,啧啧嘴感觉不对,看着沈叔手里的空杯才发现沈叔刚刚情急之下给他喝的是酒。
沈叔注意到楚赭的眼神又看看手里的杯子,摸摸鼻子讪讪的笑了下。
楚赭也没有别的意思,转头看向刚刚的“罪魁祸首”。
刚刚进门时他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现在才注意到原来除了他们还有两个人坐在对面的那桌,那二人都穿着工人的蓝服。
而刚刚大叫的是其中一个高个的,那高个的此时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那双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楚赭能感觉到那人现在正在发抖。
“高老哥,别这样,”他旁边一个个头稍微瘦小点的男子轻轻拉了一下他,让他平静了点。
“大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沈叔看着这情况也来了兴致,给那位高个的兄弟倒了杯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高个的手里捧着水杯不断地发抖,双眼无神的注视着一个方向,良久,他旁边的矮个子拍了拍高个的肩膀。
“高老哥这是被吓着了,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俩本来是在这附近的一处工地上值班的,昨天下午约莫两点左右的时候我俩刚刚下班打算去附近搓上一顿,半路上高老哥尿急拐进一个弄堂里方便去了,后面出来就嚷嚷说鬼,”
“不!不!有鬼的,”高个子突然升高了嗓音,
“我,我进去弄堂打算找个角落方便一下,的,然,然后!我就看到里面那栋楼的门口有,有个人脸朝下趴在地上,我,我还以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就走,走过去想看看,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沈叔越听越有兴致,此时已是坐到那高个对面去了。
“没想到,那人死了,他身下全是血,上面还有个女人在看,着我。我,我当时太害怕了,还跌在了自己刚刚撒的,尿上现在身上还,还有味道。后来,就跑出去报了警,可是警察来,来了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尸体,就连地上的血也不见半分。”
“也有可能是你熬夜太久看错了呢?”楚赭皱着眉看着那高个喝了口水,那高个听到这话激动的站起来,双眼的红色血丝仿佛比刚才更多了些,那瞪大的眼珠就好像要从眼眶中掉落出来一般,牙齿也不停地打着颤。
“不,不是的,起初我也以为是我看,看错了。可是,后来,后来下午的时候警察在阴阳河打捞,尸体的时候,我,我看见,那个人,就,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人!”
/////////////////////////////////////////////////////////////////////
如果最终你一定要离开我,
请你一定不要和我道别,
给我留下最后一点的幻想,
就这样,
就这样让我安静地待着,
在曾经一起生活的地方等着你,
我想,
离别往往比再见来的更容易令人潸然泪下,
我啊,
只是不想成为那个,
先放开对方的手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陈洋应该算是推动事件的一个棋子吧.......进入真正的主线剧情,虽然还是无法完全将心里想的完整地传达给你们但我还是会尽力的。
第5章 我上错车了啊喂
月明星稀,大街上空无一人,偶有小小的旋风裹着落叶从这一处又落到那一处。楚赭站在公交站低头看了看手机,22:18分,末班车已经迟了五分钟了。
刚才在面馆的情景还回荡在楚赭脑子里,那高个子怒目圆睁的说完有鬼有鬼后便被他同行的矮个子青年半拉半就的带走了,后来沈叔也早早的将他轰走,并嘱咐他早点回去,路上碰到任何事也千万不要耽搁了。
虽然觉得沈叔刚才的样子有些奇怪但楚赭也没多想还是照着刚刚说的打算直接回去。
可这末班的公交却是迟迟不来,现在已经比时刻表上的时间晚了好多,楚赭向着路中间张望着,约莫又过了十来分钟他才隐约的看到远处有了车灯照的亮光,他从裤袋里摸出交通卡在原地等着,大约又等了两分多钟这车才在他面前缓缓停下。
‘这车开的这么慢,难怪迟了这么久。’
楚赭上了车找了一个后排靠窗的位子坐下了,坐了会觉着车内有些闷热便想着开点窗透透气,可他伸手去拉那窗户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开,就好像是从外面被人给钉死那样牢固。
他又尝试了其他的窗户结果都是一样,为什么公交会钉死窗户?这个疑问就像一块大石头砸进了原本平静无比的湖面,激起的动静久久不能散去。
这是部自助投币的区县公交,现在车内除了他和司机以外就只有一个坐在前排单座的小姑娘,已经22:40了,这个点……
楚赭向后靠了靠,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捏住自己的手,使劲的安慰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又这么霉的。’
他顿了一下,为什么是又呢。
然而又过了五分钟他悲催的发现,这车在这15分钟里面就没再停过。
只是没人吧,所以不停啊,哈哈。
好吧,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他最后还是痛苦的发现,妈的,这车走的路不对啊,这这这根本和以前开的就不是一个方向啊。
楚赭感觉自己只怕是上了部假车,他尝试起身走到司机那里,路过小姑娘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让自己汗毛立马上升的笑声,他发誓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乖乖的待在位子上,哪也不去!
“小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楚赭紧紧地抓住扶手,咬紧牙齿死都不敢回头:“啊,我看这车开的方向不对,哈,所以来问问,哈哈。”
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微妙,空气中只有不断运作的发动机的轰轰声音,楚赭看向后视镜却看到司机也正通过后视镜笑着看着他,那双眼睛眼白泛着青灰色,露出来的牙齿上面布满了暗黄色的牙垢,简直……妈呀!
楚赭觉着他的小心脏就快交代在这了,他连忙转头,却是看到小姑娘正站在他身后眯着眼看着他。
“小哥哥,这车没有开错哦。”
“没,没开错!?那是去哪儿,的?”
小姑娘看着外面笑了一下:“这是去阴阳河的呀。”
妈呀!真他妈被我碰上了!楚赭在心里不停骂娘,他真的觉得自己该找个大师看看,最近是不是有毛病啊我。
楚赭觉得自从上了这部车以后自己变得有点娘了脏话也变多了一点都不符合以往自己塑造的形象。
他做了个深呼吸,是的,没有什么是一个深呼吸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这样想着他找了一个临近座位坐下。
“那什么,我不是去阴阳河的,我上错车了,能不能放我下车啊小姑娘。”
“哈哈,不行,”小姑娘走到他旁边坐下:“这车没有到目的地是不会开门的哦。”
楚赭眯起眼睛,看着女孩的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那你们又为什么把我放上来呢。”
“呵,你猜啊。”女孩说完后便转头不再看他了。
楚赭垂下眼帘,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冷冷的,就好像在黑夜中潜伏着的杀手,随时准备咬取猎物的喉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闭了闭眼想起昨晚在小区遇到的鬼打墙,那片火红的花海,还有,那个白色眼瞳的男人。他并不傻,那时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心底的恐惧感,流泪时心底里那装不住的忧伤以及那男人说话的声音就好像现在在回响在他耳边。
虽然事后他是在床上醒来的,起初他也以为这可能是个太过真实的梦,可这就好像蚊子咬了你一口,可你却看着手上的伤口说这蚊子是在梦里咬的自已一样荒唐。
于是他又做了个深呼吸,是的没有什么是一个深呼吸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