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辄落玖天完本——by 罄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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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叩击着茶杯,良久抬头说:“这人在生死簿上已死,自然不是上面将死之人的例子。”
楚赭听到这里,面露难色皱了皱眉头说:“那你刚刚说除了生死簿错了就是借寿这个可能了。”
“借寿也可以是借给死人。”韩思凛拉着楚赭的手在身旁坐下,楚赭感觉他那双沾了水的双手好像显得更冰了,不由得伸出另一只手将韩思凛的捂在手心里,企图用自己的体温让他感受到一点温度。
“借给死人?可是死人不就是寿命到头了才死的吗!!”楚赭仿佛如梦初醒般想到了什么“所以因为没有寿命了所以再给她寿命就好了?!”
“真聪明。”韩思凛摸了摸楚赭的头发,手指没入柔柔的发丝感受着浅浅的温度。
“切,这呆脑子,被你还蒙对了。”大爷低头喝了一口茶,墨绿色的茶叶漂浮在上层,一吹便飘到远处碰了壁。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有生人帮忙的话会更难找到她,而且我们不能对生人动手。”
“没事啊,你们不能动手我来啊!”楚赭认认真真的回看此时正盯着他的四只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别胡闹。”韩思凛沉着声,直直的看着楚赭的双眼,楚赭觉得自己就要被那抹白色吞噬同化,极具倾略性的眼神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楚赭挑挑眉毛,脸上笑出一对浅浅的酒窝,靠在韩思凛的耳边说:“怎么,你担心我啊。”他能感受吐到脸上温热的气息,带着独属于那人的冷冽,那气息顺着他的鼻孔流窜到大脑,楚赭只感觉整个人现在有些神志不清。
“唉,你啊。”韩思凛顺势搂住楚赭的腰,把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凑近了怀中人的嘴唇。
大爷撑着桌子,随着他们的动作一点一点的站起来,张着嘴巴巴的看着,就在楚赭感觉就快要碰上的时候他看见已经无限贴近的白色中藏着丝丝的笑意,韩思凛直起身刮了下楚赭的鼻子。
楚赭呆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刚刚好像是被调戏了!他不安地动了动,突的他僵硬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他正坐在韩思凛的腿上,此时楚赭能够感受到屁股下的肌肉紧紧地绷着。
他又不安的挪了挪,深呼吸了一口,是的,他深呼吸了,知道他的都明白他深呼吸的时候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的屁股坐到了一处有些炙热的地方,此时那处地方正因他的动作而不断的变得滚烫,他感觉到那处地方好像慢慢的变得更有力量了,直直的顶着他,即便单纯如他也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楚赭不敢转头去看韩思凛的表情可他觉得马上从他身上下来又显得太过刻意,于是他下了个悲伤而又沉重的决定,他,就这样坐在上面不动!
说不动就不动,楚赭真的没再动过,就这样直直的挺着腰杆儿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的端坐着。
韩思凛好笑的看着楚赭的侧脸,欣赏他风云变化的表情,忍受着自己体内的情感,伸手将楚赭圈在自己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处,吸食着属于对方颈间的温度。
灼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到楚赭的皮肤上,使得他的肤色带了点淡淡的粉红,那吐息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耳垂,楚赭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软下来了。
大爷捂住了眼睛表示已经没眼看了。
“那,那什么,生死簿能看到剩下的那个人的名字吗?”谢天谢地楚赭终于想起来转移注意力,他极力的看向大爷,却发现对方正捂着眼啥都没回应给他。
接着他又重重的咳了一声大爷才放下手朝他了然的点点头说:“哦!哦,我知道,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说着正欲起身,楚赭看到他这样子只觉得这老头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坐下,他刚刚问你生死簿上有没有那人的名字。”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好像藏了某种能致人迷幻的□□,直叫他能溺死其中。
“诶,知道知道,有的!等等我看看啊。”大爷堆着笑,双手在空中平摊着,一本黑色封面的书便凭空展开,它浑身散发着质朴的气息,整本书黑不溜秋的,从头到脚没有散发一点阴司圣物的气息,要是把他丢到大街上,谁会看得出它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东西。
那本书无风自动,翻到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候蓦的停住了,那上面写满了金色的字体,楚赭却还是看不真切上面的字体,就好像有只手挡在他眼前。
“生死簿除了阎罗王可以查看以外就只有持有者可以看清上面的字体。”韩思凛看到楚赭那想看又看不清的迷惑样子,却还是硬要往上面看,扶了扶额略显无奈的说。
“啊!找到了,找到了。”大爷高声一喝找来了纸笔将名字写了下来。楚赭由衷的觉得大爷年纪这么大还咋咋呼呼的真的好吗。
赵美香,看着纸上的名字楚赭奇怪的读了好几遍,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这个人,赵美香,唯一一个还没签字的鬼魂。”大爷手指着纸上的名字‘啧’了一声:“不对啊,这个人,怎么阳寿已经尽了。”
“阳寿尽了有什么不对吗?”不就是要没了阳寿才要去借寿吗。
“不对,之前的那15人都是因为阳寿未尽就被那女人害死了所以无法投胎,这人阳寿明明没了还不去地府报道说明她的执念极深,此为其一,这其二么……”大爷摸摸下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若有所思。
“其二就是阳寿尽了代表这本来为她安排好的时间让她死去,也就是说她就该是在这个时间魂魄离体转世投胎,这应该是生死簿上写好的。”韩思凛用手指卷起楚赭的一缕黑丝,绕在手里放在鼻尖处深深地闻着。
‘他在闻我的头发!闻我的头发,我昨晚洗头了吗,洗头了吗?!’楚赭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形象一定都毁了,昨晚那么紧急的情况,他肯定是没洗头啊!
“阎王要他三更死留不到五更。”大爷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两人的互动,一个么情意绵绵的对着自己的相好不断发情,一个么从头到尾红彤彤的坐在人家大腿上明明害羞的要死又死活不下来。他们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在谈事情,大爷觉得现在他想掀桌不干了!
“所以,这是你们那的问题了啊大哥!”
韩思凛的问题?楚赭转头却对上了填满笑意的眼神,他感觉身体有些燥热,不用看自己的耳朵和脸一定早就红的不行了,他害羞的捂住脸想尽量将自己的表情藏起来,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开心,心底里就像打翻了蜜罐儿似的。
双手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着拉下了,那冷冰冰的温度和他现在滚烫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韩思凛一放手就对上一双迷情的眼睛,原本皓石般的眸子变得雾蒙蒙的,充满了湿气,脸颊旁升起两团淡淡的红晕,鲜红的耳垂娇艳欲滴……
韩思凛的喉结动了动,吐了一口气,将楚赭放到旁边的椅子上,自己站起来转身就朝门口走去,那急促的样子就好像要遮掩什么。
“我先把之前的魂魄带回地府,赵美香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他只急匆匆的丢下这一句话便消失在空中。
楚赭感觉自己刚刚还甜的如蜜罐一样的心底现在却好像被人生生地拿着刀子血淋淋的割开了,心疼的直抽抽,‘他为什么要走,没有留给他一句话。’楚赭想了想还是觉得是不是自己刚刚赖在他身上太不要脸了,他不喜欢这样的?他不喜欢这样的,这样的我吗……
“呵呵,能让他这样逃也似的借口走掉果然还是只有你能做到啊!”大爷看着韩思凛消失的身影他自己却没有一点要走的迹象。
他看着耸拉着脑袋坐在凳子上的楚赭,好像看不过他颓靡的样子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干什么这幅样子,你没看出来他是在逃避你么?”
楚赭听到这话原本红红的眼眶顿时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被晶莹的泪珠所淹没,一副要落不落的样子。
“诶!诶!你别这样啊,我这,嗨,你瞧我这张嘴,”大爷作势伸手虚晃了下自己的嘴说:“你听我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看到楚赭终于有了一丝兴趣抬起头听他说话,大爷点点头摸了摸两撇胡子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地府的勾魂使者吗,没错就是黑白无常!”看到楚赭慢慢亮起的目光,果然还是韩思凛的话题比较能引起他的注意。
“你们人间都说人死后要被黑白无常勾去魂魄到阴曹地府报道,其实每天死的人那么多就他俩哪忙的过来啊,这件事情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所以呢,他真实的身份是什么?”楚赭想知道他为什么逃避自己,他想了解有关于韩思凛的一切。
“黑白无常是不假,不过职别很高,是地府的阴帅,手底下有千千万万的阴差,一般的勾魂根本用不着他们去做,他们也不归任何人管,只负责勾人魂魄的差事。但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存在的,就好像这三途川,黄泉轮回的阴司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那里了。”
“但是你还是没说到重点。”楚赭对于韩思凛的身份在之前便早有准备所以现如今听到也不觉得有多大的惊奇,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的还是韩思凛对自己的感情。
“这个,这个的话……”大爷忽然坐正,满眼认真的看着楚赭“你只要知道,不管是千年前的八百里黄泉还是千年后的十里人间,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罢了。”只怕从千年前他第一眼看到你身在曼珠沙华丛中便已经定下你的生生世世了吧。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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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多么想呆在你的身边,伸手抱抱你,
想在你的身边停留,在你的体内流转,
可即便如此,还是再无法触及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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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聊斋志异》
第11章 赵美香
“只有我一人么。”楚赭也不知大爷说的是真是假,但从心底里他是想相信这话的。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真的吗?”
“真的真的。”大爷擦了下额角根本不存在的汗水,转眼又恢复了刚才玩笑的样子。
“那刚刚为什么说赵美香是他的问题?”
“才刚说你聪明结果你就又犯傻了,”大爷拍拍桌子,示意楚赭想想,好半响他才说:“刚刚说什么来着,大哥他是白无常啊,专管勾人魂魄的营生,赵美香那厮阳寿尽了照理来说不管他想不想投胎阴差都得来拿人不是!”
楚赭听了点点头,觉得确实是这样,大爷看到楚赭认同的表情不禁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所以啊,那既然阴差来拿人,但是这赵美香却依旧在人世间徘徊,而地府也没有得到通报那这可不就是他们的问题么。”
楚赭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般的锤了锤手,“对哦,没抓到人还叫她有空隙借了寿,这问题好像还挺大的吧。”
“可不是吗,而且这是他们黑白的问题地府不仅阶级分明管辖范围也分明的很嘞,这事儿我还不能插手管呢。”
大爷拿起桌上的水杯却不知何时杯中的水已经见底了,只得悻悻的放下。他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13:02分,已是下午了,想着也差不多要走了便欲起身。
“你要走了吗?”楚赭看到大爷朝门口走自己也赶忙站了起来,却是忘记他的右脚还处于无知觉状态只能站在原地。
“是啊,我也要回阴司交差了,小子,”大爷说着转过身看着站在桌边的楚赭:“记得要好好地,你大爷我会经常过来吃饭的。”
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开玩笑,他可没有他大哥的瞬移,得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回去,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太惨了。
“大爷!”楚赭趴在阳台上看到大爷刚刚从他的公寓楼走出来,‘太好了,他还以为会没机会问呢。’
“我可以去哪里找到他?”
大爷抬头看着上面的楚赭,刺眼的阳光从楼体的侧面直直的射过来,叫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试试去阴阳河等他。”
“阴阳河?”楚赭小声的嘟囔着,看着大爷愈走愈远的身影便跳着回到了客厅。厨房的碗筷已经被洗净摆好了,洗手台的桌子被擦的一尘不染,要是没有亲眼所见可能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那样的一个人会去干这种事吧。
撩人的笑意在嘴角漾开,微眯的眼睛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他想不管以前的他是怎么样,现在的他想去为自己去争取一下,而且直觉告诉他,韩思凛并不讨厌他。
接近傍晚的时候温度渐渐降下来了,阴阳河边的街道都是步履匆匆赶着回家的行人,只有零星几个早早吃了晚饭的老人结伴在河边散步。无云的天空洒满了合着夕阳的晚霞,就像一块好看的染布一般为这美好的一天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楚赭晚饭就在家里随便弄了些东西塞满了肚子便裹了件风衣出来了。宣城的冬天并不算太冷,比起现在的冬天楚赭觉得这更像秋天,没有银装素裹的世界只有满地枯黄的落叶和透着寒意的瑟瑟微风。
他根据大爷说的想来这里碰碰运气,虽然他还是不懂为什么找韩思凛要来阴阳河等他,难道阴阳河上真的有可以连接地府的桥梁吗。这条阴阳河是横贯宣城的一条主干河流,从宣城南街的这一边中间只有一座桥可以横跨阴阳河到对面去,就是南桥。
这南桥作为城中主要的路段每每到上下班高峰就会被堵的水泄不通,?" 辜辄落玖天2" > 上一页 5 页, 酱Χ际瞧档拿焉饫镆簿7⑸祷觯膊恢遣皇呛鸵跹艉又械墓禄暧泄亍?br />楚赭摇了摇头,笑着想了想,这些事情再如何蹊跷也不是他可以管的了的,他将头靠在靠背上闭着眼,感受着扫过睫毛的微风,听着行人踩在枯叶上的脚步声,车水马龙,行人如幕,此时的一切都好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就这样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小世界,他只想在这里等韩思凛回来,等他的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