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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鸟儿完本——by 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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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睡吧,我去见我娘。”殷成澜拿起一件兽皮衣裳,估算了尺寸,换上了。
灵江突然从被子里坐起来,从身后抱住殷成澜的腰。
殷成澜对他一惊一乍的亲昵颇为无奈,拍着他紧紧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软下声音道:“又怎么了?”
灵江道:“严楚还没找到。”
“他是神医谷谷主,不会轻易丧命的。”
灵江没说话,只是一点点收紧双手。
但你会。灵江想道。
雪漠部落的议事帐里,殷成澜刚到没多久,几位长老就鱼贯而入。
帐中每个角落都烧着旺盛的炉火,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地毯,殷成澜看见堂上放着两柄交椅,分别铺着一黄一银两张虎皮。
一山不容二虎,但眼前这是什么含义,不言而喻。
殷成澜收回目光,向对面的人微微颔首。
殷清漪随后进来,并未坐到堂上,而是来到殷成澜身旁,向他介绍了面前的几位长老。
他们说的是雪漠部落自己的语言,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大概介绍了双方的身份,殷成澜不怎么开口,安静看着他娘亲与长老交谈,虽然听不懂说了什么,可看着他娘脸上的轻松和笑意,以及那几位长老语气间的尊重,想必此幕与那位还未曾见过的部落首领脱不了关系。
她一生荣华,却直到华发白首,才找到了归宿。
闲聊几句之后,殷清漪唤人去准备早膳,侍者掀开帘子的片刻,殷成澜无意间望向外面,看见一片银装素白中一抹淡黄色身影正探头探脑往帐中看,看见他,就摆了摆馒头爪爪,示意自己在外面等他。
这小鹌鹑可真精神,不好好养病,在外面乱晃什么。
殷成澜垂眸心道。
“澜儿,你觉得怎么样?”殷清漪问,去看殷成澜,却见他不知在想什么,唇角微弯,流露出一丝恬淡的笑意。
她又唤了两声,殷成澜这才回过神,说自己方才走神了。
殷清漪捏着帕子,笑道:“走神?娘怎么觉得你在怀春?”
殷成澜脸色大窘,斜眼去看那几位长老,幸好他们听不懂汉话,不至于让殷成澜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边窘迫,一边默默的心想,当年贤良淑德端庄的母后怎么如此豪放。
他快招架不住了。
殷清漪指着其中一位长老,说道:“他是托雅的阿伯,当年我见到那丫头时,她才到娘亲腰间,现在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怀念的说:“苏赫不在的时候,都是她陪着我。我见她无父无母,一个姑娘跟着阿伯生活多有不便,就将她收为义女了。”
殷成澜道:“如此,我该亲自向她道谢,有劳她照顾娘亲。”
殷清漪眨眨眼,笑着说:“道谢就不必了,娘想让你和她结一段姻缘,再生个娃娃,你不在娘身边,有她们陪着娘,娘就知足了。”
殷成澜一愣,下意识扭头去看外面。
但厚重的兽皮门帘遮挡了视线,什么都看不到的。
殷成澜垂在袖中的手指不安的摩挲着,他们声音没有故意遮掩,若是有意想听,难免能听见。
“这不大合适。”殷成澜缓缓道:“我……”他按住自己的腿:“我何必去祸害人家姑娘。”
殷清漪眼睛一黯,伸手攥住他,眉间的笑容看不见了,多了七分难以言说的痛楚:“是为娘的错,为娘应该——”
殷成澜生怕她说出肝肠寸断的什么话,忙说:“就是我答应,人家姑娘也看不上儿啊。”
殷清漪按了按眼角,看了眼那边伸着脑袋听话的几位长老:“托雅见过你以后,就告诉我,她很喜欢你,愿意嫁给你。”
殷成澜心头又是一跳。
看出他的犹豫,殷清漪道:“娘没让你现在就答应,但娘想让你考虑考虑此事,行吗?”
她殷勤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身为人母的悲伤和希冀,殷成澜看着她的眼睛,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好扭开头,望向厚重的门帘,第一次有些坐不住了,勉强笑了一下,睫羽挡住眼底的情绪,道了句好。
殷清漪向一旁的长老说了几句话,托雅的大伯露出喜色,殷成澜不由得苦笑,嫁给他一个要死不死的残废,怎会值得高兴呢。
早膳很简单,用过之后部落里的大姑娘小伙子就开始准备丰盛的午膳来宴请他们。
趁着这会儿空隙,殷成澜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巍峨的雪山伫立在碧蓝的晴空下,放眼望去,千里雪原,茫茫如漠,尖尖的房屋和帐篷在白雪皑皑之间冒着香气四溢的炊烟,青烟穿过晶莹剔透的雪松枝,被太阳折射出一抹晶石般的光芒。
殷成澜看见黄衫青年背对着他,负手站在一棵华盖如伞的雪松下,微微仰起头,好像正在打量松枝上凝结的冰挂。
他操控轮椅走过去:“怎么不去休息,出来乱跑什么。”
灵江转过身,定定看着他:“你考虑好了吗?”
殷成澜抬起眼,看见青年一双幽深望不见底的眸子:“你听见了。”
灵江点了下头,他微长卷翘的睫羽上落了雪,好像遇水的浓墨,垂眸时,氲开的黑色将眼角描摹的格外修长,他眼里没有多少冷意和凛然,反而有一丝茫然,声音很轻的问:“你为什么不拒绝?”
殷成澜的手指攥了一下衣袖:“……那种情况下,不大方便。”
灵江道:“只是拒绝而已,有什么不便?”
殷成澜眼里映着雪漠部落祥和的天山和白雪,俊美的容貌如同玉石雕像,让人一见便移不开眼。
可他终究不是冰冷的石头,他与人世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
殷成澜道:“他是我娘。”
灵江深深的看着他:“那我呢?你不肯一开始就拒绝,等到了后面,才是真的难以接受,与其给这点微末的希望,何不开始就让人死心呢。”
灵江轻声抱怨:“你对我也是这样,对别人也是这样。”
殷成澜没说话。
灵江失望的低头,走进雪里,和殷成澜擦肩而过。
“我拒绝了。”殷成澜忽然说:“不论是谁,我都拒绝了。”
灵江站在雪地里,背对着他,向来笔挺的肩膀像是被什么压住似的,竟抬不起来,他盯着纤尘不染的大雪,忽然笑了一下,重复着殷成澜的话:“你拒绝了……是,你拒绝了。”
可他对他的拥抱和默许产生了幻觉。
正午,阳光明亮的挂在山头,将周围的雪映的白晃晃的。
部落里燃起来几堆篝火,火光炽热的着出一片喧嚣热闹。
一只长长的帐篷被支了起来,两面透风,中间摆着一张也很长的桌子,桌上铺着兽皮,摞放了许多雪漠部落自制的烈酒,被烤的金黄流油的牦牛犊肉刚一上桌,辣椒和花椒的香味就漫了出来。
连按歌闻了一下,顿时口水都快飚出来。
长桌上一端是部落夫人殷清漪和各位长老,另一端是各位长老的妻儿。
殷清漪坐在殷成澜身边,有意安排托雅坐到了另一边:“你尝尝这里的酒,常年冻在冰雪里,味道极为甘甜清冽。”
她笑着递给托雅一个眼神,小姑娘红着脸,站起来,端起酒坛给殷成澜倒上,然后又取出小刀,划了一块牦牛肉放进了殷成澜的盘子里。
殷成澜颔首道谢,端起酒盏与他娘轻轻一碰,正要饮下,一道劲风猝不及防打在他的手腕上,殷成澜手上一疼,酒盏咣当砸到地上的酒坛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破碎,酒水溅到了托雅的裙面。
托雅小声惊呼,慌忙站了起来。
方才热闹的帐篷里安静了下来,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了过来。
殷成澜望着坐在另一端角落里的青年:“灵江,你想做什么?”
灵江的目光与他隔着一条长长的桌子对峙,语气漠然道:“你不能喝酒。”
殷成澜一怔,唇角弯了下:“今日是个好日子,并无大碍。”他说着,让连按歌又去取了一只酒碗,抬手去拿手边的另一坛酒,手刚碰到,又是一道劲风射了过去,这次没再射他,而是直接劈碎了酒坛。
陶瓷坛子猛地裂开,碎片和酒水‘砰咣’四溅出来。
殷成澜迅速抽出桌布,挡在殷清漪面前,没让酒水和碎片溅到她身上,但周围却响起了一片躲让声。
殷成澜眉头一皱,声音隐隐蕴含怒意:“灵江,不准胡闹!”
灵江冷然道:“你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周围的人大多数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僵持的气氛让众人都不敢在说话,殷清漪发现是自己考虑不周,没顾忌到殷成澜身上的毒,幸好有这小孩提醒,才没酿下大错,便打算出言谢过灵江,还没张口,却被殷成澜拦住了。
殷成澜嘴唇抿成一线,不笑的时候,眉间神色极其冷淡,他身上天生的孤傲作祟,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逞威风,更何况灵江带着故意挑衅的举动。
殷成澜说“和你没关系,不用你管。”
灵江心里狠狠一疼,站了起来,目光在殷成澜脸上剐了一下,飞快的移开视线,看着破碎的陶瓷片,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包在纱布里的伤口才刚长好,就又裂了开,他知道殷成澜吃软不吃硬,过去他一直用的得心应手,可现在他却不想用了。
灵江刻意放慢呼吸,才压下心里涌出来的委屈和愤怒,闭了下眼,哑声说:“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完,抬步出了帐篷,再也待不下来了。
殷成澜缓缓坐直身体,拿过连按歌的杯子给自己斟满了酒,举起来向其他人敬酒:“抱歉,打扰各位兴致了,我们继续吧。”
说完,便低头去喝,但被他娘拦住了。
殷清漪接下他手里的酒,不赞同的说:“是为娘的错,你不能喝酒,酒容易引起你的毒发作,那小孩又没说错,你何必逞强呢,你去向他赔礼道歉。”
殷成澜苦笑起来,只好放弃了喝酒的想法,头疼似的按按额角,说道:“他是小孩脾气,不用管他。”
连按歌在一旁接话:“可不是吗,狗脾气,夫人,您不用管他,我去替爷看看他。”
就起身要去,只听殷成澜道:“坐下。”
第55章 寒香水(十六)
连按歌只好又乖乖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人身上,大人捂着原本吵闹的小孩, 看向自己的长老。
长老听不懂他们争执什么, 也不好贸然开口。
帐篷的帘子在风雪中肆意翻卷, 篝火将帐前映出一片光怪陆离的颜色。
殷成澜放在腿上的手神经质的抽了下, 他下意识摸住杯子送到唇边, 碰到冰凉的液体时,才反应过来是酒,便又放了下来,说:“娘,别打扰了兴致, 继续吧。”
殷清漪劝不了他,只好向其他人解释了一下,示意他们宴会继续。
酒水被重新端了上来,咸奶茶和牦牛肉也满上盘子,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热烈烈的辣椒在焦黄鲜美的肉上‘啵滋’乱响,沁出一层诱人的油。
但气氛却远不如方才的热闹,说话声也拘谨起来。
吃了没一会, 殷成澜便咽不下去了, 胸口堵着一口气, 涨的他喉咙发梗,蛰伏的毒血在骨子里隐隐有沸腾之势。
“我出去透透气。”
最后殷成澜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不甚体面的离开帐篷。
殷清漪本想让托雅跟上去看看, 但被连按歌拦住了, 连大总管吃的满嘴流油,用帕子擦了擦殷红的嘴唇,眨眼之间腹中就有了一篇说辞,他挑拣两三句认为最合适的,弯起唇角,浮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夫人不必担心,爷和灵江都是有分寸的人,他们平日里就好吵上两句下饭,每天不来这么一出都跟过不下去似的,不打紧,一会儿和好了。”
殷清漪眨眼,往外面张望,惊讶道:“吵架?”
她印象里太子自幼行事端方沉静,一丁点大的时候就很稳重,从不像同龄的孩子嬉闹玩耍打架,更别提跟谁拌过嘴吵过架。
他自己从不幼稚,也没人敢上前跟他争辩什么。
乍一听见这个词用在殷成澜身上,身为亲娘的殷清漪不由有些讶然,连按歌趁机继续说:“是啊,灵江有事没事就气爷,都把爷给气的跟个活人似的。”
殷清漪一愣,眸子忽然盯紧了他。
连按歌坐直了身体,神色正经下来,眉眼间带着历经岁月的平静:“夫人,爷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您没亲眼见过也该知道吧,说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驭凤阁的峰顶夜里寒冷,连鸟都飞不上去,爷自己竟然在上面住了十多年了,我之前还一直觉得爷的定力和心性都快能成仙了,可等灵江出现后,我才知道我错了,他不是成仙,他快成魔了。”
就是一个正常人熬着仇恨,熬了这么多年,也受不了了,何况一个原本能跑能跳、却被强行废去双腿,困在方寸之地的人呢。
连按歌道:“自从灵江出现,爷就像活了的人一样,该笑时就笑,该怒的时候也是被气得牙根发痒哭笑不得。夫人,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比当年深宫内苑的太子殿下还好,还更像活人。”
殷清漪听着,似乎不忍什么,轻轻阖上了眸,她美的很温柔,银白的头发好像带着岁月的微光,殷成澜和她很像,但他的眉间总是沟壑,眼底总是深沉,心里总是算计,从没真正真正开怀过。
殷清漪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密密麻麻的心疼一时间难以抑。
“是灵江让他变了?”
连按歌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
殷清漪轻轻抽噎了一下:“他们是不是……是不是那种关系?”
连按歌朝旁边低着头不说话的托雅往了一眼:“嗯。所以您不用担心,吵不起来的,灵江虽然是狗脾气,有事没事总炸毛,但不会真咬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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