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鸟儿完本——by 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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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成澜盘腿坐在地上,缓缓颔首:“有可能。”
灵江道:“寒香水是血,最后一味是什么?”
殷成澜说:“佛火凤凰骨。”
灵江愣了下:“鸟?我没听过这种鸟。”
身后的连按歌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忍不住嘲笑道:“你还是先弄清自己是什么吧。”
殷成澜苦笑:“我也没,严楚说世间根本没人听过第八味药。”他探过身子拉住灵江的手指,眸子闪着异色,一语双关的说:“玩了一辈子的鸟,最后也栽到了鸟的身上,你说我这是报应吗。”
真是凑了天下第一大巧,解药是鸟,情人也是鸟。
连大总管冲灵江挤眉弄眼:“哪能啊,明明就是福报。”
灵江瞥了下唇角,心里的疑问化作一个白眼,冷冷的甩到大总管的身上,然后又软绵绵趴回到了殷成澜怀里,说:“如果这里真的是地神盘启的地宫,兴许我们能找到些关于佛火凤凰的下落。”
说到这里,他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殷成澜点头,侧头询问他娘,殷清漪虽夫婿没有下落,但能听到儿子解毒有望,勉强也浮出笑意:“走,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找到他,带他回家。”
他们离开有壁画的冰室,重新走到了没有前面和后面的通道里,殷成澜轮椅不在身边,之前一直是连按歌背着他,寻到灵江后就不行了。
灵江小鸟占有欲发作,死活不肯别人再碰殷成澜,也不顾自己脑袋还包着纱布,非要自己背着人,任谁劝都不听。
殷成澜无奈,只好提气趴到了他身上。
灵江走在队伍最后,走得很稳很慢,殷成澜双手缠在他肩头,在他后颈上轻轻落下一吻:“傻死了。”
灵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勾在殷成澜大腿的双手偷偷别到后面,重重的捏了一把殷十九的屁股,然后暧昧的往大腿根上游去。
殷成澜浑身一僵,想挣扎,又担心灵江额头有伤,只好僵硬的趴在他身上,咬牙切齿绷成了一尊无懈可击的石像。
……意图自己百孔不穿。
他们在通道中一边走一边留下记号,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带路的连按歌忽然停住了脚步:“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他睁大眼睛警惕的盯着四周散发着淡蓝色寒气的墙壁和冰路,压低了声音疑惑的说:“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没有任何回答他,因为就在连按歌说完话后,从前面的一个路口里涌出来一群密密麻麻黑的发红的毒蝎。
第61章 佛火凤凰骨(二)
毒蝎子挥舞着大螯, 翘起尾针, 像一波洪水向他们涌了过来。
对于这群老朋友, 连按歌已经见怪不怪, 手心凝聚起内力,随时准备挥出去。
“等等,别动手。”
灵江在队尾道。
连按歌:“嗯?”
灵江盯着越来越近的蝎潮, 忽然说:“都站在墙边, 不要说话,不要动,快!”
众人不明所以,却毫不犹豫,立刻听话的都贴墙站了过去, 就在他们刚站好的瞬间, 蝎群就涌到了脚下。
然而那些蝎子逃命似的与他们擦身而过,似乎没有看见他们, 即便有一两个试图停下来攻击他们, 也很快被后面的蝎子推挤踩踏着带走了。
连按歌无声询问灵江, 什么情况。
灵江淡定的背着殷成澜,挑了挑下巴,让他看向蝎群的后面。
连按歌转头, 看见一大波蝎子没命的往前逃窜, 而落在后面的蝎子正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姿势在后面打着滚。
它们忽然翻着肚皮跳了起来, 在离地半寸的空中时, 胸腹上的硬壳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然后重重凹下去,流出一点黑色的血液,眨眼之间就死透了。
死了的蝎子在身后铺成一条支离破碎的地毯,有什么东西嘶嘶从上面游过去,在满地蝎壳中留下几道骇人的痕迹。
“是……看不见的蛇?”
连按歌揉了一下眼睛,在蝎子的尸山血海中见识到了那种冰蛇的厉害,果然是看不见的,竟连一点颜色都没有。
除了灵江之外,众人毛骨悚然的望着脚边的蝎子一个接着一个破裂,地上那几道蜿蜒的擦痕追着蝎群离开,其中一只从一武士的脚背游过,那人下意识要抖掉,被灵江身上的殷成澜伸手按住了肩膀,压下了他的动作,才没惊动冰蛇。
待蝎群和蛇都走远了,贴在墙边僵硬站着的几人才松了一口气,连按歌咧了咧嘴,说:“还真挺吓人的,完全看不见啊。”
灵江没理他,而是顺着蝎群来的方向大步走去,没走多久,忽然向右拐了进去。
一条台阶豁然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一条无比宽敞,一直向下延伸的台阶,好像有数千阶那么多,灵江站在第一级上,往下看时,竟看不到台阶下面有多深,通向什么地方。
每一级台阶都凿在浅蓝色的冰上,冰块泛着剔透的光泽,晶莹通透,蒙着淡淡的雾气,这些台阶就像浑然天成的玉石,散发着永恒夺目的光辉。
“如临仙境。”殷成澜说道。
随即追来的连按歌震惊的蹲在地上摸了摸这些台阶,奇思妙想道:“天上的天宫是云阶,一路向上通往天神的宝座,盘启自封为地神,这些台阶就一直往下……唔,这下面该不会是他登基的地方吧?”
“不无可能。”灵?5" 爷就是这样的鸟儿0 ">首页 27 页, 担滞辛送幸蟪衫剑纪匪牛担骸拔颐窍氯タ纯础!?br /> 殷成澜按住他:“等等,下面也有可能是蛇窝。”
灵江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目光在这些台阶上扫视着,他看见几处蝎子残肢断尾,就将殷成澜放了下来,转身蹲在下一级台阶上,说:“你说的没错,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殷成澜抓住他的手:“化成原形再去。”
灵江往他身后的众人看了一眼,殷成澜道:“我来解释。”然后立刻转头道:“娘,我和灵江有些事瞒着你。”
殷清漪用目光询问他,殷成澜便松开灵江的手,向他做了一个飞翔的命令。
既然殷成澜已经决定坦白,灵江也不多说什么,回应他的命令,站在台阶上纵身往下一跃,跃起的瞬间幻化成浑身淡黄的小鸟,舒展翅膀在他们头上盘旋一周后,顺着那通往地底下绵延不尽的台阶飞了下去。
殷清漪一愣,美眸瞪大,身旁的人也皆是惊住,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殷成澜道:“这就是我想说的事,灵江他不是人,是一只鸟,送您的缎带就是他揪掉自己的羽翼制成的。”
灵江一路贴着台阶滑翔,数千级台阶在他眼里光芒交辉,美不胜收,他的羽翼扇动气流带起寒冰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白雾翻滚,在这片淡蓝色的水晶台阶上,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熟悉的异样——他好像来过这里,走过飞过无数次这些台阶。
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他魂魄深处浮出水面,就像他‘破壳见天地时,就通人性。听人说话,就懂人话。长至几年,就知自己能幻化成人’的天性一样,记得这座地宫,也是他的天性。
灵江若有所思,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大概半个时辰后,他终于看到了台阶的尽头。
台阶的尽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堵严密巨大的冰墙戛然而止挡住了台阶的蔓延。
在冰墙和台阶的角落里,有一个人蜷缩在那里。
灵江幻化成人,走过去,看见那人只有一颗脑袋,身子下面是数不清的殷红的蝎子勾缠团在一起。
那颗头缓缓睁开眼。
灵江拿出自己的玄铁梅花锤,抵住了那颗脑袋,语气淡漠道:“当时我没杀了你,是我的错。”
鬼孤老人睁开眼,浑浊的眼珠茫然的看着他,他的眼角口鼻都有血水缓缓流下,一动弹,脑袋下的蝎子受惊般的乱窜开来,灵江这才看见,原来鬼孤老人不是没有身体的。
他的脑袋下连着一团枯皱的肉,肉上隐约能看出来两条纤细扭曲的胳膊和腿,不过都粘在了那团肉上,没有用处。
灵江知道为何当时他攻击他的肩膀手臂时,他的四肢会化成蝎子流出来的原因了,他额外和人相似的四肢本来就是蝎子勾缠组成的。
而至于为何他还活着,是因为那团肉上正鼓动起伏着,就像人的心跳一样。
灵江心道,改日见到季玉山,他就告诉他原来是这样。
鬼孤老人这时才好像认出他来了,浑浊的眼珠突然一缩,死死的盯着灵江的面孔,他看了片刻,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爆睁的眼珠呲出鲜血,有些着火入魔的疯狂,他嘶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了,哈哈哈哈,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灵江说:“是我。”
然后将梅花锤抵在鬼孤老人的头上,用力往下一压,梅花锤下发出骨骼破碎炸裂的闷声,鬼孤老人目呲俱裂,怪声尖叫:“杀了我,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灵江顿了下,抬起锤子砸爆了鬼孤老人的脑袋,他漠不关心的站起身,说:“和你无关。”
“但和殷成澜有关系。”巨大的冰墙说了一句话。
灵江眉头一皱,又听冰墙闷闷的说:“你杀了他?太鲁莽了,如果我不在这里,殷成澜就被你害死了。”
他这才听出来是严楚的声音,从冰墙的另一面有气无力传了过来。
灵江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严小白脸,你还没死。”
严楚好像在那头笑了,他的气息很微弱,却不知为何有种难以掩藏的激动,伴随着墙里哗哗的水声,他说:“灵江,灵江,灵江……”
灵江冷眼旁观着墙壁:“甭叫我,我不是给你叫的。”
严楚嗤嗤的笑,笑声和鬼孤老人竟有几分相像,他说:“你若能进来这里,天下所有的秘密都将在你眼前大白。”
灵江皱眉:“里面是什么?”
严楚道:“一个…..长埋地下的人间。”
两个时辰后,灵江带着殷成澜等人来到了巨大的冰墙下面。
连按歌一眼看见脑浆血水流了一地的鬼孤老人尸体,‘啊呀’了一声,躲到了墙壁的另一旁。
他一靠近墙壁,又更大声的呀了一下,说:“我好像听见了水声。”将耳朵完全贴在冰壁上:“还有风声,人声!”
冰壁里淡淡嘲讽道:“……这里虽是人间,但没有人。”
连按歌问:“那你是什么玩意儿?”
严楚不想搭理他了,觉得看着眼前的场景,和墙外的白痴多说一句都是浪费。
灵江将殷成澜放到干净的地方,说:“严楚在里面,我们要进去。”
然而半个时辰后,他们没有寻到任何能进入的方法,这座冰墙严丝合缝立在台阶尽头,连一丝光都透不过来。
连按歌道:“既然能听见里面的声音,说明这墙也不一定能有多厚,砸开算了。”
不等别人回到,墙里的严楚道:“砸开这里的话,人间就会大乱了。”
连按歌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严小白脸,你怎么进去的?”
严楚没回答他,而是意味深长的问道:“灵江,你真的想不起来如何进入这里吗?”
灵江卷翘的睫羽一颤,垂下了眸子,他额头上的纱布隐隐有血氲出来,刺眼的映着他苍白的脸色。
他蹲在殷成澜面前,静静望着他,眼里像一井古水,幽深漆黑:“我觉得我好像知道怎么进去。”
殷成澜勾唇,回望他:“我们不进去了。”
灵江按住他的手,睫羽颤动一下,苦笑道:“我只是有种感觉。”
殷成澜问:“什么感觉?”
灵江看着他,缓缓道:“近乡情怯。”
第62章 佛火凤凰骨(三)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灵江也不清楚。
从进到这座地宫时, 他的心里就翻滚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不是惴惴不安, 也不是欣喜若狂, 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
灵江将头抵住殷成澜的肩膀,垂着眼,半天都不说话。
殷成澜环住他的肩背, 轻轻拍着他:“不想进去就不进去, 我们走吧。”
灵江沉默的摇摇头,不肯走,寒香水还没拿到,不能走。
但进去的话......他一时也不想进去。
他蹲在殷成澜面前,忽然头一歪, 吻上了殷成澜的唇角, 刚碰上时是蜻蜓点水,但尝到对方的滋味后就变得凶猛激烈起来。
灵江闭着眼, 不顾众目睽睽, 抓着殷成澜的手臂, 狠狠的亲吻他,好像急于宣泄什么,又满含失而复得的苦涩。
殷成澜睁着眼望着他, 虽不明白他这番情绪从何而来, 却没说什么, 用目光瞥了瞥围观的众人, 瞥到他娘亲, 俊脸一红。
连按歌先转过了身,趴到冰墙上,用一根手指扣着巨大的冰块,嘟嘟囔囔道:“别看了别看了,赶紧想办法把这门弄开。”
灵江狠狠亲过,放开了他,手指在另一只手掌上一划而过,血水便立刻涌了出来,他将自己的血水涂抹到殷成澜的手心:“用我的血可以进去。”
他看见殷成澜皱起了眉,自己却不想解释,只说道:“进去再说吧。”
把自己的血涂给其他人,背起殷成澜,将流血的手掌贴到冰墙上,让众人效仿,然后闭上了眼。
就在眼前暗下来时,冰冷的寒气渐渐从冰墙上氤了出来,起先只是淡淡的雾气萦绕在周围,后来冷彻入骨的寒气变成了弥天大雾,一点一点将冰墙前的众人包裹进去,他们的身影隐匿在白色的寒烟中,从衣角若隐若现,到再也看不见几人的身影。
而他们站在原地,一步未动,只觉得忽然十分寒冷,不等一个哆嗦打出来,寒意就消失了,脸颊猝不及防感觉到轻柔的风拂过,接着,水声鸟鸣,树叶潇潇,耳旁一阵万物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