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不可以完本——by 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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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景廷正将他缓缓放下,跪在床上的膝盖收回,想站起身,收拾一下就出房间。
听刃唯又一本正经地喊自己,成景廷已经习惯了,“嗯?”
“你看。”
刃唯盘腿坐在床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去看窗外天光熹微,朝霞好景。
成景廷脚步一滞。
那日他坐在清晨阳光之下,在成景廷脚步停顿之时,去看成景廷的身影。
高大、熟悉,像在哪儿见过似的……这就是缘分吧。
刃唯忽然明白了,有一次他在酒店露天泳池边看景色,“千帆过尽”的落寞是如何而来了。
这样的良辰美景,的的确确是该两个人一起度过的。
“天被我们吻亮了。”
刃唯说。
第二天,刃唯一觉睡到下午。
前几日被扔在大堂的白宣恢复元气,吃完晚饭打个电话过来骚扰刃唯,“唯唯?在你就吭个声!”
“……在的。”刃唯慢吞吞地爬起来,“我昨晚发疯一个人去蹦迪,喝多了。”
“胆儿挺大啊你?”白宣数落几句,“东门上开了家酒吧,好几辆千万级超跑助阵开业,老板就是那个什么哥的,邀请你去剪彩呢。说打你电话打不通,我说你在忙,最近费尔曼事情多得很!”
刃唯哈哈大笑,“没想到我在睡觉吧!”
“想到了,”白宣毫不客气,“听说你前几天在X酒店吃得食物中毒,还进医院了?”
“没中毒,吃噎着了。”刃唯怕白宣在外边儿乱讲X酒店不好,只得搪塞一句。
他没看见腰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只觉得痒,伸手去挠。
那会儿刃唯还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始作俑者全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男人。
白宣在那头点燃一根雪茄,“那你从中吸取什么教训没?”
“嗯,”刃唯语气特别好,“再也不吃花椰菜了。”
白宣差点把火机抖掉,“那牛扒呢?”
“还是……”刃唯忍痛,“吃的吧。”
白宣:“……”
难道不应该是不再在X酒店的标帜餐厅吃饭了吗?这酒店人心也太黑了,那天还真把他就那么扔在那儿,躺了半宿!
挂了电话,白宣洋洋洒洒一篇投诉评论写到spu官网,中英文版,把X酒店的行为“揭露”了个里里外外。
没过几个小时,他接到了X酒店的官方回复邮件。
就三个字,对不起。
落款:蓉城X酒店董事长,成景廷。
将这事儿告诉刃唯后,刃唯还回复——言简意赅,牛逼吧。
还堵得你没话说。
X酒店算好了,你要放其他地方,这种喝醉了躺大堂里是要被拖出去的。
白宣说,我是客人。
刃唯隔着屏幕翻他白眼,入住人是我,你不能算客人。你要是跟我上楼睡一晚,你都叫蹭住的。
白宣骂道,还有这么多门路?
刃唯小尾巴要翘起来了,你不懂吧,你又?" 客官不可以0 ">首页 11 页, 皇歉阏飧龅摹?br /> 回神已是傍晚。
刃唯起床洗漱,在衣柜里挑了几件熨烫过的衣服,又往洗衣袋里塞了不少东西,打电话通知客房部上来取脏衣物。
客房部跑了两三趟,拿了七八个洗衣袋,才终于把刃唯的衣物都装完,全部拿去干洗了。
洗漱完毕,刃唯下楼,费尔曼的司机已经在大堂门口等候多时。
刃唯管在礼宾部登记行李箱的成景廷要了几张名片。
今晚去的都是他们圈儿里的人,说不定能找机会给成景廷拉点儿客人。这么有个性的酒店,别被市场网络给埋没。
刃唯用指缝夹着名片,端详一阵,喊,“成景廷。”
“嗯?”成景廷抬头。
“有没有,就是,有没有……”刃唯被他眼神看得脸红,“没有贴你照片的名片啊?”
成景廷还没味儿过来,“不妥?”
“也不是不妥,”刃唯找借口,“你长这么好看,那帮完犊子的个个又乱,你说万一……”
他颇为别扭的语气惹成景廷一笑,“有人敢跟你抢人?”
“啊?”
刃唯懵了,耳廓红得不像样,眼神忽闪忽闪,捏住名片的手指抖动一下,才反应过来成景廷这话什么意思,赶紧反驳道:“当然没有了!”
成景廷单手负于身后,不知从何处又变了张名片捏于指尖,“拿这个。”
再递过来,名片上就没有成景廷的照片了。
护城河畔的酒吧开业典礼声势浩大,微博不少大v前来捧场报道,超跑停了满街。夜里人多嘈杂,河水流淌,刃唯竟开了瓶啤酒站在酒吧外的护栏边出神。
他在X住下是住下了,又什么时候是个头。
成景廷不爱外出,日常也除了工作不提其他,偶尔逗猫,连烟酒都极少接触。
他天天立在酒店大堂入门处不远的地方,宛如工作机器,也没多少感情。
这样的人,能和自己相处多久?
刃唯皱眉。
虽然,他不太喜欢自己想太多……这还没在一块儿呢,就想那么远了。刃唯思及此处,心中雀跃又难过,好多话哽在咽喉,对着涓涓流水道不尽了。
给在座哥们儿都发了成景廷的名片之后,刃唯解释说,以后在spu找成景廷订房间能便宜一点儿。
这酒店大,新潮,奢侈,就是缺点人气。
有人问,没人气么?不是之前生意还挺好?
刃唯也琢磨这事儿,说,有生意啊,但是那些客人大部分都安安静静的,不爱讲话。来无影去无踪,也没人跟自己搭讪过。
有好事者大笑,不会是闹鬼吧!
刃唯差点儿崩一个啤酒瓶过去,不满意了,你别造谣啊!
市里酒店集团的少东家刃唯,什么时候给别的酒店做过宣传?
前几年,市里酒店业饱和得厉害,各路兵马纷纷前来抢地开业,都怪微博将其炒成网红城市,动不动就“来了不想走”。本市众游手好闲的二代聚集一处,觉得应该是吃得走不动路。
于是,市内游客和美食共存的大街小巷,就成了各家酒店集团兵家必争之地。
而刃唯家的费尔曼豪森皇冠大酒店,就立于最好的位置。
几年来,房价上涨几万,结果后边儿平底起一新来的X酒店,没想到刃唯还帮着揽生意。
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一门心思投敌么?
“刃小少爷是意气风发少年郎,哪儿在乎这点钱!”
齐流脱了外套靠在沙发上摇骰子,抬眼瞥说这句话的人,说的话却是给刃唯听的。
见刃唯不为所动,还咬着滤嘴点烟,齐流继续说:“爱情和面包要哪个?他连命都不要。”
“够了啊,”刃唯被说得心烦,“找你的证据去。”
齐流牙痒痒,把骰子摇乱了又来,“呵呵,快了。”
“成景廷?”
从北美那边投资回来的严鸿声拿着名片看了许久,摸摸下巴,“没听过……不应该啊。”
“没听过?”
刃家酒店并非国际酒店集团俱乐部旗下,不认识成景廷很正常,但连严鸿声都没听过,刃唯倒觉得奇怪。
“没有,毫无印象。”
严鸿声将名片上的酒店名字看了又看,“我也没听说过有个X酒店,spu我倒是熟悉,我常客,他们俱乐部的楼就在我美国的家隔壁。”
刃唯心中警铃大作。
“而且,”严鸿声神情严肃,“你之前在咱群里说网络上订不到X酒店。”
“对。”
“都什么年代了?spu是全球联盟,最重视官网客户,他们凭什么不开通网络业务?”
“……”刃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深夜回酒店,星里街上的路灯似乎比往常都更亮了些。
刃唯被小唐扶着进大堂时,大堂空无一人,前台只有正在打瞌睡的蛋黄酥和白荷。昨晚挂了已施工的高纸墙已经撤下,酒吧内焕然一新,座椅还特体贴地铺上了羊绒坐垫。
效率挺快。
他揣着房卡,在大堂站了会儿。
仰头,刃唯又去看那面镜子。他总觉得……有什么黑青的东西在头顶乱晃。
但他一抬头,那种眩晕感又消失了。
反复几次,刃唯脖子都酸了,仍旧没抓住那一抹“身影”。
他低头掏手机,给成景廷发了微信。
——我回酒店了,上来做做?
——不好意思。
——是上来坐坐!
他想想,快速删掉那句“做做也行”。
不行,太快了。还没有准备好。
刃唯深吸一口气,站了许久都没等到成景廷的回复。他略有些失望地看看门口,也没见着成景廷在。兴许是不上夜班吧,太累就回七楼睡了。
他知道疼人,也不做多打扰。
小唐早走了,刃唯也落得自在,甩着手跳进电梯间,乘上了十楼。
被装修得像ktv风格的酒店过道里,刃唯头一次看见和自己住在同一楼层的人。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走廊另一端的尾房前,正在疯狂地刷卡、开门。
“嘀——”
男人使劲将门往外拉,拉拽不开,又刷卡。
怎么回事?
刃唯念叨一句,偷偷摸摸地走上前去看。
他自从知道这酒店是成景廷的之后,感觉自己跟老板娘似的,什么都担心,什么都想插一脚。
这位不断折腾门的客人,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开不了门后气急败坏,抬腿就想将门踹开。
可X这种奢华酒店的门起码都是十厘米厚,踹不开。
刃唯见他踹门用力太大,担心客人的脚和门出什么问题,忍不住喊出声:“你好!需要帮忙吗?”
男人缓缓转身——露出了一张刃唯从未见过的、像剖开过的面孔。
我操。
刃唯忍不住倒退一步,吞咽了口唾沫。
这,还真有……有鬼啊。
第二十五章
遇到这种事, 普通人的第一反应是尖叫。
但刃唯好歹之前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半秒没犹豫,转身撒腿就跑。
刃唯跑得着急, 脚步很响,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声音。他如今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了,这他妈的明显是撞邪门儿了!
一直退到自己这端走廊尽头, 刃唯迅速刷卡关门躲入房间,背贴着门,大气不敢出。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也时刻感受着门背后的异动。
心提到嗓子眼。
刃唯眼干, 又使劲眨眨。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少数高楼层上的航空障碍灯在闪烁——像无数双猩红的眼, 潜伏在夜幕中肆无忌惮地窥视这一间房。他被“看”出一身冷汗。
“咚……咚咚……咚咚咚……”
刃唯听到一点不寻常的脚步声。
“啪嗒。”像是什么东西坠地,声响沉闷。
刃唯嘴唇发白,手抖得拿不稳手机, 他几乎是拼了命地冲到床边把被褥拽下来, 裹在身上再躲到电视机下,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到最大,才掏出手机给成景廷打电话。
会不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本来是想去一趟卫生间把水龙头什么的全部都打开的,这样会显得热闹一些, 自己没那么害怕。
结果, 刚刚拨通成景廷的电话, 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哗地水流声。
刃唯背靠着墙,胸膛剧烈起伏,他像盯着何种怪物般盯着卫生间的入口,却没在里边瞧见半点光亮——他甚至希望,是齐流偷偷做了他的房卡,来他房间陪他过夜。
电话一拨通,刃唯不啰嗦,直接切入要点:“你在哪儿?我房间外面有,有……”
他哽咽一下,说不出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像鬼又太过于狰狞——厉鬼?
“有什么?”成景廷那边的环境听起来安静极了,应该是已经睡下,“慢慢说。你在喘气。”
“你们酒店,你们酒店,有,有,”刃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不像人也不像鬼的怪物……我刚在走廊碰见了,然后他跟着我走了几步,现在估计在我房间外面呢。”
他咬咬嘴唇,心想,这他妈的,今儿也不是万圣节啊!没必要装神弄鬼吧……
“你现在在门背后?”
成景廷的声音带给刃唯的安全感实在不小,刃唯缓了口气,静静地答:“没,我背靠着墙呢。”
“别怕,”明明隔着手机,成景廷却像在握着他的手,“现在脱了鞋上床,把被子盖好。”
刃唯乖乖照做,把球鞋脱下来甩到窗边,玻璃窗被砸得“咚”一声响。
房间的灯全打开了,刃唯脱裤子上床,缩成一团。
成景廷耐心地等他做好,又说:“被子盖好了,腿脚别伸出来,就什么都不怕了。”
“是不是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啊……”
刃唯是个熊胆子,但在成景廷面前就想被照顾着,不禁还真有点儿害怕了。
成景廷听他委屈地倾诉完毕,一声笑,声音哑哑的,“只是怕你着凉。”
刃唯掀开被子,把头都遮住了。
眼下他不敢出门也不可能跳楼,哪儿都去不了。
在没能确定危险不危险的情况下,更不可能喊哥们儿来打探情况,万一是送死?
“你在哪儿呢?不在酒店?”
“不在。”
刃唯蒙着被褥,声音软绵绵的:“你还能去哪儿啦。”
“回家。”
成景廷想说自己傍晚之后其实去了趟费尔曼,但苦于进不去,只得在门口站了近半个小时。
哪怕没有人能看见他。
人来人往,他像个透明物——存于落日余晖中的黄黑色燕尾蝶。
“你家在哪?”
“附近,”成景廷说,“星京东路。”
“哇,费尔曼也在星京东路,那儿地段很好啊,特别贵,”刃唯勉强笑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听起来放松些,一来二去他都快忘记成景廷是个大老板了,“第一次听你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