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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不可以完本——by 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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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刃唯劲儿上来,特别大声:“不喝醉怎么乱性啊?”
成景廷见他这小脑袋瓜又在想些有的没的,自己呼吸也有点儿乱了,伸手敲敲刃唯的额头,丝毫不为所动。
“客人真没事儿吗?”刃唯想说去看看,但想起那人猥琐行径又实在气不过来。
“没事。”
“我真觉得我跟一小屁孩儿没什么区别,自保都不行,”叹口气,刃唯也内疚起来,“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必须要喝酒……”
成景廷只是说:“下次喝之前给我发个消息。”
刃唯眼里的光亮起来,“啊?你要跟我拼酒吗!”
“……”
“不是吗……”
“我说过了,”兴许是多日劳累,成景廷说话的声儿低低哑哑的,“我保护你。”
“我也保护你。”
刃唯装作特淡定地回了一句,“绝对不让人投诉你,也不让谁诋毁你,不让人不承认你的帅。还有,酒店要做就做到最好,你已经迈出第一步了!”
成景廷:“……”
活人身上的温度太热了,成景廷抱得鬓角流汗,低声问:“第二步打算什么时候迈出来?”
刃唯也感觉热,挣扎开一些,让两人保持着最好的对视距离,“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毫不犹豫地,成景廷扣住他的后脑勺,深吻上去。
一分钟过,刃唯的双手把成景廷的西装领口揪得凌乱不堪,松开后低低喘气,耳朵烫得可以煮鸡蛋。他舔了舔唇角水渍,才慢吞吞的说:“刚刚已经迈了。”
“嗯?”
“一共一百步,”刃唯用手指比划,“你迈了两步,剩下的就交给我啦。”
他看成景廷不吭声,伸手环上成景廷的脖颈,语气有点急,“我在说感情,没跟你说酒店呢。”
“我知道,”成景廷低头吻了吻他唇角,“其实不止一百步。”
刃唯难得抒情一下,看成景廷还挺配合,鼻子酸酸的,“那是多少?”
“很多很多……”成景廷说。
多到一共多少年,他都数不过来了。要是有时间,他得托人去书店买一本历史册,把那些缺失的年月全部数一遍,再记在心里。
这是他想要的,也仅剩的了。
听完这句,刃唯毫无预兆地流了点儿金豆豆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为了不让成景廷发现,快速地抱紧了成景廷,在成景廷的肩头用袖口悄悄擦眼泪。
明明是这么好的时候,自己哭一下多败兴致。
刃唯想起才认识没多久时,成景廷在房间里说:你不爱哭的。
骗子。
认识成景廷之后,刃唯的泪腺都发达点儿了……总是动不动就突然流出泪来。
“成景廷,”刃唯哑着,像小兽低鸣般唤了一声,“我得谢谢你。”
都太好了。
短短三个月,因为你,我好像自己都长大点儿了。
也坚强点儿了。
答谢宴风波被酒店内部掩盖得严严实实,甚至第二天继续营业后,并无人谈论。刃唯昏迷几日才醒过来,酒店员工群不免有些风言风语。
成景廷管不了这些八卦又话多的小鬼,倒是由他们去。
在行政走廊对刃唯动手动脚的客人到底非富即贵,一出院就开始到处找记者,向外界阐述了一波自己的“撞邪”经历。
那一晚他什么都记得,甚至自己对刃唯动手动脚都一清二楚……唯独忘记了欲“杀害”自己的是成景廷。
他的印象中,那只鬼的脸模糊不清,狰狞可怖。
刃家关系网复杂,刃唯也找人拦截了消息,但藏得住一次藏不住两次,没捂多久,消息还是被一家自媒体爆了出去。
网络上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有好事者留言说,自己在X酒店的床垫里发现过白纸做的剪刀。哪家酒店没事儿拿纸剪刀塞客人枕头底下?
这不是辟邪是干什么?
还有说,酒店电梯间顶挂了桃木剑,居然还挂反了。
刃唯一条条浏览消息,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干脆放手,让这些媒体自己炒来炒去,看看到底能得个什么结果。
没想到,一月下旬,X酒店入住率继续一路暴涨,几乎天天满房,更有年轻人组成的“探索小分队”,拿着钟馗像和手电筒来抓鬼。
手电筒没什么威力,钟馗像是真的伤身,蛋黄酥在大堂第一眼瞧见那像,就被清气挡得近不了客人的身。连他们来办入住,白荷的头都隐隐作痛。
网络上#X酒店闹鬼#已经成了微博一个热搜话题,不少来入住过的网友纷纷晒出自己拍到的、自己经历的“灵异事件”。
当然,也有不少人见缝插针,编造了一些莫须有的谣言。
还有见过成景廷在礼宾部任职的网友,开始对成景廷的相貌夸大其词,怀疑他是吸血鬼,昼伏夜出。如果有客人冒失闯入他的房间领地,会被咬断动脉,吸光所有的血。
那些人皮全挂在七楼,所以七楼上不去。
刃唯差点气得脑出血。
他端着手机正在沙发上盘腿,点开一张网友发的gif,说是在大堂前台拍到的一颗自己漂浮起来的瓜子。
刃唯想起他在前台时,蛋黄酥也是每天抱着磕,磕了就吐,从来不吞咽进肚。
他戳戳在打游戏的齐流,把手机凑过去,放大图片,“你看看,这儿是不是有只脚?”
齐流看都不看,“有有有,X就是有鬼,我说了多少次了。”
“头,”刃唯憋着火,语气十分强硬,“扭过来。”
齐流怕他生气,连忙伸长脖子看手机屏幕,惋惜道:“看不清呢。”
刃唯捏着鼻子骂:“你撸多了?”
“你才撸多了呢!我又不思春又不交男朋友的,我身体好得很。”
齐流臊红一张脸,开始打反击,“成景廷身体才不好!你看他天天脸白得那个样子,鬼都比他得劲儿吧。”
刃唯不屑,“你知道个屁。”
齐流冷不丁添一句:“我告诉你刃唯,说不定他就是鬼!”
“怎么可能?”刃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出声艰难不已,“你凭什么说他是鬼……”
这回齐流站了上风,马上反击道:“你怎么就知道你是人类?”
此可戳了刃唯痛脚了。
他越想不对劲,总觉得哪个环节没衔接上似的……
第二天,刃唯约了成景廷去吃饭。
成景廷不怎么吃,只抿了几口水就饱了。
中午退房的客人多,成景廷忙不过来,就说在酒店吃过就好。
自从上次胃痛之后,刃唯就没再来过标帜餐厅,今天是仗着成景廷在身边,刃唯胆子都大了,又点了一份花椰菜牛排,说上次吃的就是这个,不信还能吃得死人了。
标帜餐厅今非昔比,半点儿差错都不敢出,上次让刃唯胃痛的那只小鬼前些天才从阴间被关完禁闭出来。
吃了一半,刃唯没觉得不新鲜,空隙之余瞧瞧手机,又偷瞄一下成景廷,正准备说点儿话,手机新闻app一条推送过来了——

刃唯差点儿吓掉了筷子,给刃镇烽回电话过去:“爸?!”
刃镇烽那边刚结束拍卖行程,“说!”
“你把软戒卖了?”刃唯傻住了,这事儿根本没跟他商量过,“这东西这么贵重,你怎么说卖就卖了?咱家缺钱了还是要破产了?”
“你这破孩子怎么说话呢?”刃镇烽嚷嚷几句,又不耐烦,“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晓,自己回家听故事吧。”
对面一直没说话的成景廷忽然抬头。
刃唯看他表情有些不对劲,侧过脸,将话筒遮了遮:“故事?”
“你问你姐姐去,我现在特别忙,回家再说。”刃镇烽匆匆挂了电话。
刃唯丝毫不拖延,又将电话打去了刃依依那儿。
“前些天来了个老道士,说咱爸再不把那玩意儿卖了,以后多的事儿都来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说贵重,但也没有到多国宝级的地步,咱爸就卖了呗。”刃依依说着,还挺不乐意,“爸就是惯着你,谁说你一点儿不好的,他马上就慌了。”
“所以?他就把那么件上好的古董卖了?”
“嗯,”刃依依不以为意,笑笑,“今天回家吗?”
“回吧。”
说完,刃唯心里莫名堵得慌,再一回头,成景廷已经不在了。
大概是有什么急事。
吃完饭,刃唯乘电梯下楼。
七八点,大堂里已开始热闹起来,dj驻唱全部到位,今晚又将是一波狂欢发泄。刃唯绕过人群,直接从员工通道走出去,也还是没看到成景廷在哪里。
一回家,刃唯第一件事是找塔楼的钥匙。
刃镇烽说明天一大早,软戒就得被安排在琉璃盒里,从费尔曼塔楼辗转到酒店博物馆,再拿出来送到DS集团去。
软戒虽然没面过世,但一直声名远扬。早些年有道士来看,说不适合挪出塔楼,也就没有人再拿出去过。
如今,因为自己,家里的宝贝要流失在外了。
刃唯难受起来。
人家花了近千万,说是要拿去集团办公室供起来,因为伯爵生财。
塔楼的钥匙刃唯一直知道在哪里,但也没有仔细去搜过,毕竟小时候没这么皮,好奇不一定要去落实。现在长大了,镇塔之宝又被卖掉,刃唯觉得该去道个别。
也不知道是什么能量一直推动着自己的脚步……
刃唯心脏狂跳,说不出口的“如临大敌”。
夜里十点,刃唯从一堆乱糟糟的木盒中爬出来,顺利找到了费尔曼塔楼的钥匙。
这是一把镂花雕龙的铜钥匙,上面已生了些绣。
刃唯把钥匙尾部的黑丝绒带牢牢系在手指上,拎起来一甩一甩的……脑海里忽然有个熟悉的场景闪过。
也是钥匙被吊着,在一个男人的手腕上。
但绝对不是自己的手。
刃唯愣了愣,拍拍膝盖上的灰,决定还是先去塔楼看看。
那里对自己太过于富有吸引力。
刃家离费尔曼不远,驱车十多分钟就能赶到。刃唯进酒店,所有人自动开启关卡、敬礼,还问他今晚需不需要安排房间。
刃唯想了想,说把房间安排上,再叫点儿烧烤,等会儿自己折腾出来肯定肚子饿死了。
塔楼在费尔曼主楼身后,掩盖于葱郁树木之间,在夜里更显得孤独寂寞。
费尔曼主楼作为酒店主体,楼体上有一个巨大的时钟,圆边镶嵌了不少亮石与暖黄霓虹灯,一到夜里便将大楼整体照得金碧辉煌,宛如现代都市中的顶级皇宫。
而被誉为“西南第一高楼”的塔楼却通体暗黑,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些不属于它的霓虹灯,亮色少得可怜。
刃唯仰头看着这一栋楼,将钥匙插入锁孔之内,慢慢地、郑重地,拧开了那道古老的大铁门。
藤蔓绕墙,他一脚下去,踩的是遍地枝枝落叶。
“嘎——”一声响,铁门猛地关上了。
刃唯一紧张,手里的电筒光照偏了楼层,射到二楼的一处窗户上,玻璃反出一团黑影。
像个人。
刃唯下意识去摸自己脖颈后的朱砂印,可是早就掉了个精光。
他有些后悔怎么就没听师父的话乖乖去补色,不然今天也不怕了。
……早知道带成景廷一起来的。
塔楼的内部也就六七十平米大,已经破烂不堪的地毯凌乱地扯在地上,窗帘落灰,像许久未曾打理过了。
刃唯发现,大厅里所有的柱子都被雕刻成人像,拱顶满布浮雕,天花板连接破山墙,水晶吊灯坠有结珠,俗丽而凌乱。
举起手电筒,刃唯照到墙上挂的几幅画,全由金箔贴面涂漆。
有钱。
伯爵时代的费尔曼是真有钱,算是富甲一方。百年“传承”下来,费尔曼现在也不过是在国内酒店业占有一席之地罢了。
刃唯的好奇之心更甚。
因为他有看到册子上说,伯爵在二十来岁就将费尔曼经营成庞大的商业帝国了。
也没听说过伯爵的墓在哪里……如此声名显赫的人,就算是肉身不在,也应当有衣冠冢啊。
刃唯低下头看手机,想拿出来搜搜,却发现没有什么信号。
“奇怪……”刃唯默默嘀咕一句,继续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照。
他的视线又回到那几幅画上。
这全画的是两个人,要么是一起在赛马场骑马的,要么就是在阳台上喝红酒的,日子过得十分潇洒。
刃唯凑近一些,想看清楚人脸,却发现已被人为地用油漆抹去了脸。
这不凑还好,一凑过去,刃唯发现其中一幅画的题字,怎么越看越眼熟……
盯着上楼的旋转阶梯,刃唯正迟疑着要不要继续上去。
客厅已经看完了,大概能想象出上边儿是什么模样,刃唯还怕这年久失修,无人保养,楼梯走两步就塌了。
那枚软戒呢?放哪儿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放在客厅,刃唯望了望天,发现还得上楼一趟。
应该是在卧室的。
小心翼翼地照着地板,刃唯借光亮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一脚踏空。
只听“咔”地一声,他一条腿嵌落入已摇摇欲坠的木地板内,地毯扑开一层灰,把刃唯呛得不行,整个人一松手,完完全全地摔进地下。
“我操,痛死人了……”
慢慢爬起身,刃唯头脑发晕,撑着身子环视一圈周围,黑的。
他低头看一眼手中,庆幸手电筒还在手上。他嫌地下室脏,赶紧起身拍拍屁股,正想抖抖灰,没想到一脚踩上了一块木板。
木板还特别配合地发出声响:“嘎吱。”
哇,这是什么?
刃唯看那用鎏金做的涡旋画框,脑海里忽然涌上难言的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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