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蛇精病完本——by 孟极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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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那形象和尺寸,好像是他们那匹死不瞑目的马啊!
饶是像意沧浪这种没有良心的家伙,此时也不由分心去琢磨片刻这马生前死后是如何的苦状万分。然后叹息一声:“把马剁了来解燃眉之急我能理解,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专注地盯着火堆的秦卷头也不回:“还用说么,当然是有仇报仇,一一清算了。”
“你要跟神殿开战?”
“血族和那些卫道士本来就没有和平可言,”秦卷自然而然道,“虽然人类与血族外表差不多,但你也也该清楚,他们对我们来说只是事物,最多,有一些异类会成为幼崽的父母罢了。”
意沧浪似有所觉地抬头看他,却见 火光掩映中秦卷的眼眸深得发红,正幽幽地看着他,眼神中的试探不言而喻。
他在试探自己。
意沧浪敛下眉眼,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你平安无事。”
秦卷的呼吸微窒,转而又开口道:“不过要对付的也不只神殿一家。”
“恩?”意沧浪脑子稍微转了几圈,恍然道:“血族里也有人插手进来了,否则光辉骑士一接近就会被我们感应到,根本不可能轻易地偷天换日。那,是里应外合呢还是……”他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克劳斯身份微妙又喜爱隐于幕后,即使是魔宴内部,也有许多人不曾听闻过这位魔宴真正意义上的掌权人。知道要来刺杀他才有用,而又有能力、胆魄和精力来组织参与这场刺杀的,血族里无非是魔宴内部那么一两个泥古不化的老顽固,或者……秘隐同盟。
若是后者,意沧浪的乔舒亚这个身份就微妙了起来。
“我没有怀疑你,放心。”秦卷如何看不懂意沧浪的纠结,轻咳一声,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将手中烤的差不多的肉块递过去。
“尝尝看。”
意沧浪有些惊喜地咬了一口。
“怎样?”
“咳……剩下的还是我来烤吧。”
“……”秦卷微微皱眉,一把从意沧浪手中夺过那串被烤得发黑的肉块撕开,“外面焦了,原来里面还会生?”
这样有些困惑的阿卷,居然还有意外的可爱?意沧浪轻咳一声,掩饰住嘴角的笑意:“emm.....其实我们吃肉也只不过是吃个念头,你没做过这种事,第一次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血域迷情之吸血鬼的小娇妻(9)
克劳斯虽然伤得比意沧浪重, 但他能力却也强了此时还是幼崽的意沧浪不是一星半点, 因此复原的速度反而还比意沧浪快。等到能够在这片密林中保护自己之后,他就开始去捕猎来获取修养的血液。
兽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密林众兽:我也真是日了ball了。
意沧浪负责……负责将东西煮熟, 以及被大老爷克劳斯压着去磨砺本事。
“既然有天赋就不准整天偷懒耍嘴皮子, 脑子转得再快身体反应不过来都是废物。”
“……”
“别装死, 赶紧起来,你到底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么!”克劳斯磨刀霍霍, 冷酷的语气没有丁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暴露了自身水平的后果, 就是被克劳斯笑眯眯地一遍一遍地掀翻暴揍。
终于意沧浪某日忍不住揉着发酸的肌肉问道:“所以你打算就放着外面不管?消失这么久,外面快翻天了吧。”
“翻天了才好把那些魑魅魍魉的给吸引出来啊, ”假寐的克劳斯懒洋洋地翻了翻眼皮,语气中未带惺忪, “怎么?扛不住了想逃出去?”
“总把人无奈想得这么差劲做什么?”意沧浪丝毫没有被人揭穿的尴尬,目色清澄,“我又不是青春期的小孩子,不懂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于是, 反倒轮到克劳斯耳根微微泛红了。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合作伙伴的关系,不用说得这么亲切。”克劳斯板着脸。
然而或许克劳斯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对待面前这个乔舒亚的时候会总忍不住板起脸愠怒,但这样真实的情绪波动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在他的身上了。
意沧浪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轻声道:“如果你觉得这个词够安全, 那好吧,合作伙伴。现在我们有共同的利益目标, 一如你想要确保我这个合作伙伴的安危、来确保我们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一下去一样,我身为合作伙伴,也想要确认你不会因为我的缘故,而损失什么。”
他一口一个“合作伙伴”,却说得缱绻温柔,仿佛蕴藏着万千情意,听得克劳斯都觉得心弦波动,有些慌乱道: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希望如此。”
又过了几日便是下一个月圆之夜,依照惯例,熹光之城方圆百里每月在这一夜的阴气都会攀上一个顶峰。因此,这也是密林的血祭结界覆盖范围最为广泛的一刻。
经过多日的观察,克劳斯早已摸清楚了那些光耀骑士已经逐步松懈、放弃了继续搜寻他们的想法。更别说这月圆之夜对于光耀骑士本身的克制,当即便决定漏夜返回。
当然,是他自己一个人漏夜返回。
“所以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训练你了?”
明亮的圆月之下,一道人影快得不及眨眼告诉前进,身后只见残影,仿佛不过数个起落,便已经从密林边缘疾驰到密林中心的河边。
意沧浪眨眨眼:“难怪你当日宰杀那匹马的动作这么利落。”
内心却暗暗吐槽,既然有这种黑科技一样的移动速度,为什么还要用原始的骑马打猎?
所以说,真的是好玩啊!
“血族不需要会骑马,但生活在贵族人群中的血族需要。”
意沧浪愣了愣,才意识到这是克劳斯在解释给自己听。
克劳斯居然会解释了?
被他用稍显惊异的眼光看着,克劳斯敛下眉眼避开那视线,淡淡道:“现在你我也可以就此别过,还有,你当初的建议,我同意了。你现在的水平自保不成问题,但妥芮朵内部到底是什么态度还有待观察,我的建议,你最好再行修炼一段时间,等我这边的情势也相对稳定之后,等下一个月圆再离开密林。有我出现,光明神殿的人不敢再逗留。”
就此别过,这句话可真是刺耳。意沧浪皱起眉:“你想要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势力?”
血族不存在真正的盟友,魔秘的和平只不过是一张脆弱到谁都不愿相信的废纸,而光明神殿如果要清缴,相信那些人族国王也不会放过这个能够铲除自己国家背后黑手的机会,至于魔党内部,只要有足够的条件,将老大干翻取而代之的成果能够吸引无数垂涎。
或许是到了这个时候,意沧浪才能如此深切地意识到现在的克劳斯面对着什么,而自己曾经又错过了什么。
用一种当初的雅撒都不曾接触过的角度。
“是,我能,也只有我可以。”
风轻云淡的语气中,却暗含着理所当然的自信。这是克劳斯掌控了魔宴无数年树立起来的自信,也是对自己价值无可替代的把握。
是的,你当然可以,我的国王。
曾经的你可以,现在的你当然更可以。
或许成为乔舒亚对于意沧浪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身为雅撒的他不知道,而成为乔舒亚的他知道,却无能为力。
意沧浪深深地看向克劳斯,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我现在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说保护你,所以,你能向我保证,你会好好的吗?”
既然无能保护,便不做拖累。如今的我不可以,但终有一日,我会成为那个能够站在你身边的人。
克劳斯在他的注视中点头:“你放心,这点小麻烦还挡不住我。”
“好,我放心。”意沧浪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颗冰晶的银链。这是血族用以保存珍贵血液的方式。他对上克劳斯惊疑不定的眼神,笑了笑开口,“我已经无法保护你,那么,也只能努力让自己不做拖累了。”
“这是我那滴精血,你不必”如此……未说出口的话,却被意沧浪轻轻的一吻堵在了唇边。克劳斯愕然地睁大了眼。
而偷袭成功的意沧浪自己都有些意外,他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克劳斯居然真的毫无防备。
顿时心中一软,仰头便将那滴心头血融化了吞服下。
体内瞬间升腾起一股剧烈的疼痛,暴涨的充盈在迅速盈满四肢百骸后,又转而开始不断向外冲击,在这个不断碎裂又重组的过程中,一丝奇妙的,血脉上的联系出现在了两人之间。
意沧浪的动作快得克劳斯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瞬之间脸色煞白,被疼痛刺激得紧咬下唇,却强自镇定的抬头对着自己道:
“我知道服用之后的后果,无非就是从此我的体内会流淌你的血液。如果父系血液能够让你对秘党的局势多一点点放心,那也足够了。”
服用过高强度的心头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意沧浪就已经算是半个勒森魃人了,对相当于他的初拥之父的克劳斯,则会产生一种近乎膜拜的敬畏。这种被掣肘的威胁才是很多血族不愿意去尝试的,一旦被心头血所牵制,除非服用超过这滴心头血品质、或者自身水平超过该血主一个大境界,否则根本难以完全摆脱这种控制。
意沧浪,相当于是主动把自己的命递到了克劳斯的手里。
真是个傻子。
“真是个傻子。”
克劳斯不但这么想了,而且这么说了。而他面前的这个傻子,却只知道故作天真的笑。
你为什么,总是出乎我意料的狡猾,又跌破我想象的愚蠢。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表忠心么,晕也不该晕到我面前。你这样,真是该死。”克劳斯嘴里吐出的话语带着压抑的怒火,然而他的手,却轻颤着想要一次次地拭去他的汗珠。
真是个傻子。
意沧浪醒来的时候,克劳斯已经离开了,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却在意沧浪手中留了一条完整的银链,不是那条之前被意沧浪拿来存放他心头血的冰晶项链,而是另一条血玉挂坠。
是克劳斯一直戴在身上的项链,意沧浪作为雅撒的时候看到过无数遍。此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克劳斯的凌厉冰冷的气息。
而他留下的纸条上,却只轻描淡写道:“一条换一条,这一根算是留给你做个纪念。”
好一个纪念。
意沧浪轻笑一声,握紧了。
这次服用克劳斯的心头血的效果,他当然是带了点风险的。虽然有洗髓丹做后手,但毕竟不知道有没有主神窥视,贸然动用的结果他并不想去想象。如果不是他感觉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掌握程度差不多了,也不会去如此冒险。
然而吸收的结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虽然疼了点,但意沧浪惊讶地发现竟然几乎没有多少浪费,相反,克劳斯的血液中似乎有一部分与自己体内的血液形成了共鸣,融合得非常之迅速,他的主要疼痛,也是来源于这太过迅速的能量暴增。
只是当时他正在全力吸收转化那些能量,自然没有多少心思去琢磨这种异样究竟从何而来。而如今情况稳定下来,意沧浪才有闲暇发现,一直装死的系统任务面板忽然跳出来了一行字,由原本的灰色点亮为绿色。
“基础任务二:为乔舒亚报仇。发现任务线索,任务正式开启。”
嗯?竟然是那个他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任务二有了新的进展?
他吸收的克劳斯的心头血,与乔舒亚未报之仇之间,看来还有一处遗漏的连接不曾补上啊。
血域迷情之吸血鬼的小娇妻(10)
不管是虚情还是真心, 克劳斯失踪一个月之后忽然再度出现的消息还是像张了眼似的在魔党上下疯传开来, 随即党内就展开了兴高采烈的庆祝活动。而作为庆祝主人公的克劳斯,在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地敲打过几名颇有异心的氏族族长后,却避开众人, 独自先行回去休息。
连续不断的周旋算计, 即使是对亲信也要拿捏恰当, 这是他过去数百上千年的生活常态,然而在褪去满身伪装的尖刺后, 他眉宇间也不免拢上疲惫。
夜晚是属于血族的世界。
将自己整个人陷进柔软的躺椅里, 克劳斯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微微出神。
“笃笃笃”,敲门得到应许, 执事推门而入,他深知主人的习惯, 恭敬道:“主人,之前侍女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在塔顶找到了乔舒亚阁下留下来的几幅画,需要怎么处理呢?”
“怎么我回来的时候不立刻给我?”克劳斯诧异地听到自己的声音, 随即沉默了一下,道, “拿过来给我看看。”
“好的。”
乔舒亚留下了两幅半的画作。半副还摆在画架上刚刚上了头几层色,连他要画的是人是鬼都看不出。但另外两幅……
接下其中一副蒙着的天鹅绒布料的时候, 克劳斯小声地抽了口气。入目是让他惊愕的精美画面, 而画中的人物,又是该死地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