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蛇精病完本——by 孟极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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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遗奴还是可爱极了,这颗心肝儿呐,当真是既狠厉又柔软——遗奴一早便知吧,对我而言,最痛苦的惩罚,无非是看着你,却吃不到你。”
“只是对我的惩罚,遗奴自然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处置,现在,是否也该换我来向遗奴讨个公道了?”
终于图穷匕见,玉求瑕语气旖旎而缱绻,显然已是不动声色地编织成了一张大网。
倏忽间风云突变,情势逆转!
但见玉求瑕一个挺腰,旋即欺身而上,将衣衫轻薄的青年禁锢在自己与床榻之间,冷笑着开口。
他声声句句,皆透着一股子祸国殃民的歪理邪说:
“你要罚我,怎样都好,怎能将自己置身于那般危险境地!”他理直气壮地控诉道,“甚至还去与那两个色中饿鬼虚与委蛇,只为了将我逼出来么!你可知我一想到你可能陷入险境,便惊惧得整颗心都要跳出胸膛!”
苏大人何时受过这个,受制于人的感觉太糟糕,他怒道:“说她们色中饿鬼,你又好过多少?”
“那怎么一样?”玉求瑕一本正经,“她们不过是一厢情愿,我却是与你两情相悦。”
“你!”苏遗奴被他的抢白气得咬牙。
也不知是否当真是心有所感,在他那日踏入静室时,便模模糊糊有一种陌生的微妙感,让他感觉暗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在窥伺着自己。而那时他早已通过几日追查蛛丝马迹,推断出玉求瑕根本就是在扮猪吃虎,当即便有了猜测。
诚然,当时他说的话固然有试探的成分,但也无一虚言。
然而便是听到了他那些……这人却仍旧不出现!
倘若他到最后都隐身便罢了,偏偏在最后关头,他又憋不住现身,甚至还想好了一个所谓的“真相”企图瞒天过海!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这个被欺骗成傻子的被害者都没有发话,现在他反倒理直气壮地来控诉他了?!
苏宦郎眼中烈火熊熊燃烧,仿佛能燃尽世间一切尘埃——
教玉先生沉迷在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的眼神中,无法自拔。
总算他还记得不能讲自己的劣根性暴露得太过彻底,没能露出那恬不知耻的真心。
他只是正色肃容,眉目深沉,不顾苏坊主心头未消的气愤,反而似乎是要在苏大人身上将自己方才的种种忍耐找补回来。
——就以那厚颜无耻之“疼”为由,借口都是现成的了。
玉先生低头觑着苏大人因姿势而不得不露出的一截细白颈子,似乎像是为近在嘴边的美味所惑,竟忍不住低头轻轻舔过那人的后颈,再顺着一路蜿蜒着攀上柔软的耳垂,轻轻啃咬着,仿佛那圆润的耳垂是什么极有趣的玩具。
可怜苏大人一时被这人的无赖行径打得头晕脑胀,偏偏这厮的武力又出乎意料的高绝,他竟是丝毫反抗不得。被屈辱地压在身下,被如此亵玩的同时却又无比羞耻得发现自己连脚趾头被体内勾起的酥麻引得蜷曲了。
他恨恨地咬唇,闭眼忍受着体内一波一波涌动的潮水,却挡不住轻颤的身体,眼梢因为这突破他底线的羞耻而沁出晶亮的水光……
只是混着玉先生痴缠的舔吻,却是难辨分明。
玉先生贪婪地享受着此刻苏大人情不自禁的种种可爱反应——他当然不会当真违背着苏遗奴的想法对他怎么样,但偶尔这样尝到点荤腥,也能暂且缓解一番心中的饥渴。
事实是玉先生高估了自己的操守,也高估了自己的底线。
作茧自缚的玉先生心中一叹,将反应越发嚣张的某处挪开了些。
偷摸摸围观的六六被这峰回路转的剧情惊得目瞪口呆,已然是吓得忘记吃手里用虚拟数据流模拟出来的瓜了。
厉害了我的浪哥。
难怪你说这是大人的情|趣呢,这么随地开车吃枣药丸啊!
※
总算玉求瑕的脑子还没有完全被苏大人迷昏了头,借着这么个乱来的借口占占便宜解解馋(也其实并没有)便罢了,若是真的得寸进尺做什么——
呵呵。
于是他只能遗憾地见好就收,在快要踩着苏大人底线的时候擦边闪过,直起身子,用那双深情得能滴下水来的双眼痴痴地看他。
苏大人一噎,竟是悲伤地发现自己居然并不怎么生气。
反而还觉得,纠结在奇怪方向上重点偏出姥姥家的玉求瑕赖在自己身上缠磨的小模样——
有点可怜。
现在这样正襟危坐,却时不时瞥眼过来,如坐针毡的紧张模样更是可爱。
于是苏大人心中一叹,在玉求瑕有些讶异的眼神中将自己头发塞进他手中,下巴微扬,凤眼一挑,带着些许颐指气使的口气:“帮我擦干了。”
玉求瑕眼前一亮,当然,随即又克制地展颜露出一个挑事的微笑,声音里像是悄悄有一颗砂糖融化了:“好。”
嗯,很好,看上去仿佛真是一个情场圣手。
然而想到那次欢好中两人共同的磕磕绊绊、生涩谨慎,再对比面前玉求瑕的佯作老练,苏大人心中积郁的怒气最后一点也随之消散了。
方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但如今仔细想想,似乎那人小兽似的亲吻中都带着不安的颤抖?
这个男人之前的话语那般离经叛道,动作更是黏腻又无赖,然而唯有低头擦拭苏大人的长发时,却莫名透出一抹浅浅的温柔,那专注的眼神,仿佛是在爱抚一件心中珍爱之物,竟恍惚间有种小心翼翼的错觉。
只是这么放过他,到底叫心高气傲的苏大人不爽——先前那作死的调|戏一茬,可还没有过去呢!
苏大人双眼危险地眯起,忽而曼声道:“玉先生看来对自己的魅力很是自信?”
玉求瑕看他,只见青年昳丽的面容上眼角眉梢透着一丝盎然春意,虽仍旧面无表情,但那双盈盈秋瞳中却藏着一丝情意。心中一定,已然知晓青年这已是最后的嘴硬,——自己攻克难关、指日可待。
玉求瑕眉眼弯弯道:“吾知己身,更知君心呐,遗奴……”
苏遗奴闻言笑了:“然而遗奴却怕是难消君恩了。”
玉求瑕一顿,定定看他,却悚然发现苏遗奴说这话的语气极为恳切。
苏遗奴轻声道:“玉求瑕之于苏遗奴,的确是今生一次的难抑之情;然而苏遗奴之于玉求瑕,却不过只是芸芸众生中、奢求与谪仙比肩的庸碌俗人之一。苏某自认无才无德,身卑位贱,又岂敢与富有四海的陛下相争?既不敢争,也争不了。”
玉求瑕脸上的笑容浅了几分,眉间拧起细微的痕迹,眼眸幽深地注视着青年:“纵然陛下很好很好,可是我不喜欢。”
青年却不理他,自顾自侃侃而谈:“天下间识得苏先生之好者何其多也,走了一个陛下,自然还会有倾心相救的莫测高人,今日你一时意乱情迷,为心所惑,待他日情消热退,自然会悔不……”
尚未说完,却闻一声轻笑,紧跟着,青年开开合合的唇瓣便被温热的唇齿衔住。温热中隐隐透着一丝风雪的清冷味道,没了曾经熟悉的奇暖药香,反而越发令人悸动。
片刻后,分开的唇齿间牵扯出晶亮,从来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玉先生挑衅地看着略显气短的青年,低低的声音中带着暧昧的暗哑:“听我说完,莫说你在我眼中如珠如玉,你纵是有千般不好,可我偏生堕入你这张情网中难以自拔……你当真觉得,我是会后悔的人么?”
眼前的青年眼眶带着微微的红,分不清是亲吻引动的潮热还是情之所至的哀伤,只是那平日锐气逼人的昳丽容颜如今这样作态,倒是十足得惹人心疼——疼得玉先生忍不住在那眼角眉梢落下细碎的亲吻。
他含糊着,却又忍不住调笑着抓住重点:
“你怕,是因为那个所谓的高人?”
果然是在意了。玉求瑕看着面前青年执拗又认真的眼神,忍不住轻轻一叹:
“傻遗奴,我骗你的。”
“你都知晓我本不曾中毒,又如何需要治疗?”
“想来你也知晓,那人名为君子虚。”
“子虚乌有,本就是我捏造出来的一个假人。”
“假人?我不信。”一直安安静静听着的苏遗奴忽然质疑,“坊卫说那高人气度卓然,风姿秀丽,虽腿脚不便,但相貌极为不俗。这样的女子,岂是你想找便能找到的?”
“咳……”说道这个,玉求瑕语气忽然有点微妙,“是找不到。”
默默围观的六六似乎忽然接收到了他英明神武的主人的脑电波,预见到了什么似的再次捧瓜开吃。
玉求瑕纠结了一下,终究还是老实交代,好让敏|感多思苏宦郎放宽心:
“我扮的。”
女尊媚色倾天下之宠宦登天路(24)
“……起码到最后,好歹也过关了嘛……”六六声音中有些抖,它努力想要避免被小心眼儿宿主察觉自己在憋笑,还要小心翼翼地照顾到宿主那颗自尊心,也是能干极了。
可惜它的安慰对象丝毫没有体会到小系统为他操碎了心,只勉强一扯嘴角,那张清冷如仙的俊美玉容上显出一丝笑容。
[微笑中带着一丝妈卖批.jpg]
无需多言,六六已经懂了这表情下的暗示。
六六一抖,连忙又审核了一遍排队中的语料,将偷偷摸摸溜进来的那几句“哈哈哈哈”及时地毁尸灭迹。
然而即使此刻玉求瑕先生的表情已经如此危险,然而若是不了解他的人看见,却恐怕还是会被那清冷高华的仙姿所迷,陶陶然不知所以。
——谁教他现在的女装打扮,的确看着就削弱了不少威胁性呢?
没错,就是女装。
作为一个耿直的女尊世界,从此世的女装中便能看出女权至上的鲜明特征:不但有方便活动的学士服、武将袍,同样也有各色繁复襦裙以供外出游玩、出门宴饮、闲居在家或是祭祀礼典,充分满足了女尊男卑世界中掌权者的各种心理需求。
相对而言,承担相妻教女之责的男子衣饰则没那么多花哨,且时下风行弱柳扶风、清水芙蓉、蕙质兰心那一票儿的美佳郎,因此无论是否出嫁,男子衣着多以清淡素雅为主。当然,实际上也有不少爱美的佳人偷偷将妻主的各色服饰穿在身上,描红妆、贴花黄,揽镜自照——却也只能算作闺房情|趣,难堪大雅之堂。
结果解释,穿越而来的意沧浪对此接收毫无违和。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之前他只是忽然想要装B、人设脑洞一开,随手糊出来的君子虚这个人设,居然给自己搞了个大麻烦。
※
当时他说出君子虚的真相,然而苏遗奴却仍是一脸不信:“除非那君子虚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教我如何能信?”
……好吧。
玉求瑕正要小心翼翼地哄他高兴,自然不愿意在这等小事上拂了他意,便当着他面给自己上了妆盘了发。
……他多次轮回,会点化妆,加上从六六帮忙调整信息素和自己收集的黑科技,不过片刻便从一个清高绝世的翩翩美男子变成了略显英气的俊俏姑娘。
莫说,也不知是否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玉先生身上那对于此间男子来说有些太盛的气势,搁在女子身上,起码在苏遗奴看来,倒是意外得和谐呢!
然后、然后……
“阿玉这样真是好看,不若日日如此,也好光明正大在我身边相伴?”
苏遗奴眼中闪过惊艳,双目中水光潋滟,竟是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期盼,看得心如铁石的玉先生心也软了,石头也化了,更别说这还是两人心意剖白后的第一次夸奖,教人如何能拒?
底线本就模糊,原则早已喂狗,玉先生仔细一想,便是扮作女人,也不过化个妆的功夫,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有些时候苏大人今日临上朝前揉着腰、咬着牙、冷笑着地威胁玉先生:“昨日答应你一同出门,只如今朝中风声鹤唳,万不可引人注意。”
苏大人转过身,将正做小伏低给自己更衣企图让自己消气的男人锁定在视线中,图穷匕见:“所以阿玉可要记得——做、女、儿、家、打、扮!”
女儿家打扮?面对着下人战战兢兢送上来的一摞襦裙步摇发簪……玉先生捂着胸口差点咳出眼泪。
“阿玉姑娘,主人临行前已经吩咐奴婢,为你准备了今日出门的衣裳。”
“阿玉姑娘”:“……”
总之最后,尽管冷漠成了一张表情包,但意沧浪还是屈服于美色势力下。
为了能够光明正大捏捏美人小手什么的,不就是女装么!他穿了!
有一就有二,不久后,一名为“白玉”游侠女郎投入锦绣坊中成为苏宦郎的门客,短短数日便成为了手握镇西军兵权、权倾朝野的御礼司监并锦绣坊主苏宦郎的心腹爱将,常常便要跟随苏大人出席各种仪式祭典,或者受邀参加各种宴会,姿容绝世,而气势不凡,实力深不可测,令人高山仰止,譬如毓王之流,纵然恨得咬碎银牙,然而诸多试探手段都如泥牛入海,反让自己越发心惊胆战,忌惮十分。
只是度过了初时的任性,苏大人也曾经隐隐觉得有些内疚。反倒是本就底线没有多少的玉先生,殷殷切切地给苏大人斟满了杯中透明的酒液,笑得描摹精致的杏眼弯弯:
“我心甘情愿呐。我见过苏大人独自在酒宴上的模样,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连发丝都透着薄凉和冷清。从那时起我便告诉自己,我愿倾尽所有,只求此生相伴,为你驱散阴霾。”
这么猝不及防的情话真是有些犯规,苏大人一个恍惚,只觉得周围喧闹的觥筹交错都成了面前这男人的背景。整个世界,只有他是真实。
下一刻就见他一秒改容异色,雌雄莫辩的脸上勾起一丝不正经的笑:“有没有很感动?那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