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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个蛇精病完本——by 孟极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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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持珠乃是当世奇珍,比先前的珊瑚不知珍贵出几倍去,为何反而没人竞拍?”

温见深摇着折扇的手一顿,竟是坐直?5" 攻略那个蛇精病0 ">首页          27 页, 松碜樱肓讼耄溃骸罢馕恍痔ê蒙媸欤粗绾纬坪簦芍煜螺计娴墓婢兀俊?br />
发出疑问的人,自然就是意沧浪。见众人目光都注意到自己身上,他神色自若,似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般的耿直道:

“区区不过是一名平凡的异乡人,上楚下虞,表字东煌。至于斋主所说的规矩,可是说这珍奇拍物虽起拍都是白银一万两,但实则最低的拍价,都得是市价,或者附和物主心中的价位,这条潜规则?”

听见他说这是潜规则,温见深心中轻笑,越发对这楚虞来了兴趣:“既如此,你认为,为何无人敢拍?”

意沧浪认真地沉吟一番,忽然雪织扇一敲掌心:“莫不是因为他们付不起斋主心中的价值?”

“那你以为,此物在我心中,价值几何。”

意沧浪这回想的时间更久了些,末了道:“此物,不值一文,却又是无价之宝。”

温见深唇角笑意一凝,就在众人屏息之间,又道:“既然你知晓我心中的价钱,那你可敢拍呢?”

“有何不可呢,这串持珠佛香鼎盛,在斋主手中不值一文,入我手中,却能成为无价之宝!”意沧浪摸了摸鼻子,“不过,这要求也实在是刁钻,我只好用另一样,在我手中一文不值,在斋主手中无价之宝的宝物来换了。”

说着,意沧浪竟是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这木盒一打开,一阵奇异香气便飘荡在空中,令众人陶醉。

易辉瞳孔萎缩,脱口而出便要是一句:“不可啊!”

意沧浪眼风一扫制止了他,只将木盒交给侍女,温言笑道:“很巧,我的这样宝贝,也是琥珀。这块挂坠乃是由一块极品的黄金琥珀打磨而成,内中天然有血种勾出牡丹花像。而琥珀周围,以一种色如鸽血的奇特晶石镶边而成。”

温见深原本漫不经心,一瞥那挂坠,却不由凝住心神。

“……果然不是凡物。”良久,他叹息一声。

“斋主此言,就是愿与我交换了?”

“楚公子盛情相待,有何不可。”

“如此便皆大欢喜,不过,宝物有灵,且天下菁奇所图乃为筹措钱财以救济灾民弱小,在下若是分文不出既得了至宝,一则委屈了宝物,二来却也遗憾。若是斋主不介意,在下仍旧希望能加上一笔价格,好对天下苍生,略尽一番绵力。”

啪啪啪,仿佛听见了打脸的声音。甚至有些人已经忍不住扭头去看那晁衍之的脸色,嗯,果然是已经五彩斑斓。

其实天下菁奇所谓的善款不过是个由头,他们好聚在一起比斗,重要的就是一个“斗”字罢了,谁也不在意那一点没什么用的善名。不过被此人这么一点,倒是成了一个极好的利器。

温见深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哦?那不知楚公子打算付出多少绵力呢?”

意沧浪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下此来大魏,不曾带上太多盘缠,囊中实在有些羞涩,嗯……便黄金二十万两加一枚铜板吧,略尽心意,还望斋主不弃嫌。”

黄金二十万两……加一枚铜板?

温见深哑然片刻,忍不住抚掌大笑,更是再度走出雅阁,视线锁定到这个无比合他胃口的男人,粲然一笑:“好!好!好!好一个黄金二十万两加一枚铜板!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越过楚先生的一番美意,便同样以二十万两黄金加一块铜板,买你这块吊坠。”

温见深从来就不是什么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他又道:“可惜了,峰回路转,倒要公主殿下屈居三席了。”

天下菁奇为吞纳天下之名,是允许临时添加宝物的,只要有自信能够拍出同等价位的价钱即可。温见深的宝物,原本是此次“天下菁奇”一等极品拍售会上的最后一样宝物。随着持珠与临时加入的吊坠尘埃落定,此次天下菁奇的结果也就新鲜出炉:

难得有两名毓秀花主同榜,其中一名同样是此次菁奇会的主办人兼的第一拍主、名满天下(臭名昭著)的温见深温爱染,另一名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生面孔。而这两个人,却都是“刚刚好”压过三席的倾城公主“一个铜板”的价码!

这等新鲜刺激的消息,当然迅速就传遍了整个临渊。

而此时,温见深似笑非笑的模样自然是十分的气人。他向其余八座,尤其是遗憾地屈居三席的倾城公主好一阵寒暄。
忽然,一股沛然怒气传来:“温见深!你休想再欺辱殿下!”拳风悚然袭来,竟是裹挟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砰”的一声,铁拳竟像是撞到一面铜墙铁壁上,寸进不得。

温见深脸色发青地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雪织扇。差一点,差一点点那一拳就要打到自己脸上了!这扇子距离自己甚至不足一寸!

他心有余悸,看向那位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的扇主之时却脸色丕变,脱口而出竟是一句:

“没得你这般暴殄天物的!”
帝门娇之浮夸戏精与敌国大王(5)
“抱歉!抱歉!”意沧浪从善如流。

温见深骂完了意沧浪, 用折扇将面前横在自己面前的雪织扇推开, 扇柄一敲那攥紧的拳头,又轻点饱满红润的嘴唇:“哎呀呀,晁将军好大的官威, 爱染不过区区内务省少府, 真是怕的瑟瑟发抖呢!”

随着温见深打破了沉寂, 众人也从一连串变故中回过神来,只是心中却忍不住地嘀咕, 这个楚虞到底什么来头, 竟能接下晁衍之的一拳。

如此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与表情具是十分的浮夸, 还仿佛是当真害怕一般往后退了一步,却刚刚好靠近了身侧呈现守护姿态的意沧浪怀中。相碰的一瞬间, 温见深身体一僵,却被意沧浪下意识地揽入怀里,还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有些笨拙地宽慰道:

“放心, 他伤不到你。”

温见深:……
他忍不住用奇异的眼神瞥了一眼意沧浪,却见他面上忧虑不似作伪, 目色清澄耿直,心中不由一顿。下一刻, 温见深从善如流地往意沧浪怀中一倒, 声音温软:“若非楚公子挺身而出,单单我这个柔弱书生, 怕是早被你吓破了胆。”

这故作柔弱的模样换到任一个男人身上做来,怕都是笑果斐然,然而他如此小儿女作态时却仿佛一颗星子,让人感觉怪异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地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晁衍之对他的惺惺作态十分厌恶:“哼!媚言惑语,哗众取宠,温公有子如此,可谓奇耻大辱。我晁衍之与你惯于不择手段不同,不会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我的容忍亦有限度,今日只是一个警告,日后若再被我发现你仗势欺人、以下犯上,我必会要你付出代价!”

媚言惑语,哗众取宠!

这晁衍之可真敢说啊!

温见深攥紧了手中折扇,等众人拜别之后,脸上笑容倏尔一收,瞬间冷下眉眼推开身边的意沧浪,恶声恶气道:“人都走了,你做什么还在这里。”

意沧浪啪的一声合上雪织扇,在手中轻轻敲打两下:“留在此处的原因嘛……若是非要说出一条,那便是楚某以为,斋主或许有事相询。”

温见深眼神一凝,定定看他,蓦然莞尔,张开的折扇缓缓遮住下半张脸,蜷曲浓长的睫羽轻颤,越发突出了那一双盈盈水瞳。
曲折长廊之内,两人相携而行,倒影依依。

“先前你说那串香珀持珠乃是不值一文的无价之宝,是什么意思?”

意沧浪道:“持珠之贵,一在极品香珀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而雕工精美,浑然天成,二在佛法加持。钱财阿堵之物在斋主眼中不过过眼云烟,价值百万黄金的香珀若是不能博得斋主一笑,便比那价值十万黄金的龙血玉珊瑚的差别,只在一大堆碎片与一小堆渣滓的区别之间罢了。楚某言持珠在斋主心中不值一文,乃是以为斋主若是当真在乎一样东西,便绝不会将它送至人前供以评价。”

“看起来,你倒是很了解我的心思。”

二人行至一处凉亭之内,亭外花影重重,温见深往那亭中软塌上随意靠坐,伸手拈了颗那桌上葡萄慢慢剥起来。

“当然不仅如此,”意沧浪道,“还有一方面便是由斋主自号‘爱染’两字推断而来。”

温见深手指一顿:“哦?何解?”

“爱染者,本心洁净,而为世尘沾染。系执著也,见思也。凡人之根本性中一切蒙尘者,皆为爱染。所谓有纤毫爱染心,纵然脚踏莲华,亦同魔作。斋主以爱染自号,已是离经叛道到了十分,纵然持珠千日,梵音佛香亦不能浸润。是以楚某才言,这无价之宝的持珠,在斋主眼中不过是随时可抛、不值一哂的小玩意。”

“哦~”温见深含入一颗水晶葡萄,唇上浮现一层水光,饱满的唇线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看来楚兄于佛法颇有见地,更难得见微知著,实在是了不起。”

“见地称不上,楚某不过是来自北方,家乡佛源广种,因而耳闻目濡,略有所知罢了。”
温见深闻言,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心中若有所思:北地佛门势力是如何如日中天,他这个在暗中推波助澜的自然最是清楚不过。怪道这人能接下晁衍之的一拳,原是来自北地么!

他虽然笑语晏晏,但对楚虞身份的旁敲侧击却从未放弃过。侍童已经将此人手中雪织扇一事告知于他,更别说他随手撒出去二十万两黄金,而那挂坠同样颇为不凡。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个人物。联想到最近北华国主前来南魏,随行跟着一众北地邦国的首领,楚虞的身份便已经是昭然若揭,传闻北地邦国被那荆九韶或降或并,少数归顺的附庸则坐拥金山银海,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此人年纪轻轻,出手阔绰,倒是合情合理。

倘若是北地人,那或许其中有可图之事……

温见深眸色一深,双眸半眯,含着一分的旖旎,锁住了意沧浪的视线,似笑非笑道:“楚兄既爱佛法,那我这个毫无反省悔意,以爱染为号的离经叛道者,岂非是楚兄亟欲渡化之人?”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距离竟是又拉近了许多,温见深色若春花的俊脸就在呼吸可及之处,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间吐出的微甜兰香。意沧浪为此眼中微恍,呼吸一滞,竟是有些不自在地避过温见深的幽幽视线,耳染赤霞,略显局促地组织着言语:

“我、楚某虽对佛言略知一二,却并非是欲广布天下的传道者。爱染虽为魔作,亦是六道轮回之根本,是故爱染者即为人之根本,倘若真如圣贤所言,唯有根除爱染,方可避免魔作——那倒不如与斋主一同,浸淫爱染魔道。”

顿了顿,意沧浪又道:“楚某与斋主相识未久,但楚某私以为,斋主贵在一个真字,一个诚字,加上五分透彻,三分清傲,两分殊色,如此并一而成者,即为——温爱染。”

“交浅言深,楚兄呐,你真是——痴憨耿直得可爱。”温见深点了点意沧浪的鼻尖。

这一动作让两人具是一愣,温见深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却被意沧浪紧紧抓住:“交浅言深,是交朋友的大忌,但楚虞面对斋主所说的每一个字皆是出自真心,绝无半点虚言。”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而恰恰是这份认真,让温见深竟是无端感受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险——那是一股被侵犯了私人领地的警惕,又像是一种未知的莫名征兆。
楚虞所言,确实是发自真心。温见深笑容不改,然而眼中原本得见知己的欣然却悄悄消散了,他的笑意不及眼底,反而只浮华在虚伪的假面之下。

他并未拉开两人物理上的距离,反而更加凑近了些,挂着一丝稍显甜腻的假笑:“如此说来,东煌是当真想要与我交朋友?”

仿佛一瞬之间,他近在咫尺,然而他的真心却被盖上了重重罗帐,隐在重峦叠嶂之后。他的伪装,虚假得意沧浪一眼即可勘破,然而意沧浪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不是相信温见深话中不到百分之一的真情实意,而是相信他们终将会成为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人。

“不错。”

温见深唇角一翘,声音缱绻:“即使如此,那东煌可否帮我一个忙?”

“晁衍之此人,实在教我心烦,不知东煌可否替我教训他一番?”

意沧浪深深地看他一眼,心知他是希望以此将他心中的热情浇灭——再投契的初遇,若之后只有肤浅的利益交换,那便是真情如火也会悉数化作浮沫飘散。

他心中轻叹,对这一世阿卷罹患之症有了头绪。

“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温见深眉宇舒缓。下一刻,意沧浪便以天色已晚为由请辞:“晁衍之之事不过举手之劳,斋主也不必过于挂怀,有用得上楚某之处,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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