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 番外篇完本——by 麻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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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江适盯着门板片刻,然后推开了门快速挤了进去又关上。
也白的换衣状况暴露,江适满头黑线。
因为这蛇妖居然把衣服卡在脑袋上了。他光裸着上半身,就脑袋被罩着,显得十分滑稽。
“头发卡住了。”也白的声音闷闷的。
“你就在这摆弄了半天头发?”江适觉得好笑,上手帮他处理,“你叫我呀,我一进来马上就能弄好。”
也白比江适高些,此时低着头让在他面前,无形有种被驯服的意味,他的声音很低沉:“你看到了,会骂我。”
“我干嘛……”江适想起自己的确在出门前警告也白不可以弄乱他打造的发型,他忍不住笑出声,“傻。”
在江适的帮助下,也白很快就从窘境中解脱出来,顺利换上了衣服。
一出来,惊艳全场。能把普通款式的T恤休闲裤穿出这样的效果,导购员在店里工作了那么久,就见过眼前这一个。
尺码合适的简单T恤让也白看起来瘦削而不单薄,修身的裤子更衬出他的双腿笔直修长,长发并没有让他显得不伦不类,反而还给他平添了几分不沾染尘世的薄凉气质,让人不忍亵渎。
也白却没觉得多舒服,一直扯着裤腿,想让它松点,“阿适,我不……”他对上了江适不加掩饰的惊艳目光,抗议的话突然说不出了。
“我靠还挺像样子的。”江适绕着他看了一圈,点头,“好看,这套买了吧。”
“哦。”也白低眉顺眼。
“还有其他的,进去接着试。”江适又把他推进去,“买三套够了吧?”
结果买了七套。
江适看着四位数的账单愣神。他刚才经历了什么?也白试一套好看一套,他一赏心悦目,就都买了,一连试了七套,就买了七套。
江适捂胸口,简直是美色误人,色令智昏啊。
“怎么了?“也白见江适一脸悲痛,不由得担忧。
“没什么,就是有点肉疼。”江适看了也白一眼,这时他穿的是第七套,灰色的衬衫隐约露出露锁骨,两手都提着纸袋,禁欲而纯良。然后他的肉疼居然奇迹的治愈了。
江适叹息,以后还是不要和他出来卖衣服了。
“你想去哪玩?”江适问,“不过咱们提着这么多的东西走着也不舒服,找个地方寄存一下吧。”
“放回去就好了。”也白淡淡道,江适根本没注意他的妖术是怎么开始的,那些纸袋就全部不见了。
江适目瞪口呆:“你把它们弄哪儿去了?”
“家里。”也白说。
江适怔了一下。
家里。
一股温暖而酸涩的暖流悄悄划过他的内心,江适看着也白,笑了:“真厉害,那咱们走吧,饿了吗?”
也白想了想,摇头。
“哦差点忘了,你不会饿。那就随便吃点吧。”
江适带他去了一条美食街,两边都是店铺,各种小吃香气四溢。
也白是杂食蛇,荤的素的,生的熟的,都来者不拒,直到江适把臭豆腐递到他面前。
“臭。”也白皱起了眉。
“吃进嘴里是香的。”江适强行卖安利,“臭豆腐可好吃了。”
也白控诉地看着他,何其残忍,居然让他吃臭的东西。
但也白还是敌不过江适的步步紧逼,都要怼上他的脸了,于是只好吃了一块。
首先是烫,体温低于常人的也白对温度本就格外敏感,这么一刺激,脸马上就皱起来了。接着是辣,他这么一条天性懒散的蛇,跟辣味本就合不来,这番下来,烫让辣更辣,辣让烫更烫,竟把他折腾得面色染上了一层薄红。
“没事吧你?”江适只想逗逗他,没想到能产生那么大的效果,立刻紧张了,让他吐出来,还买了冰水给他漱口。
“不好吃。”也白不满道。
“不好吃不好吃。”江适点头附和,“那就不吃了,你想吃什么?”
也白看了看周围,对他而言每家店都是一样,就随手指了一处。
“冰激凌?走吧去吃。”
江适给他买了一个巧克力味的,没想到也白居然很喜欢,吃的时候那总是平静如潭的眼睛还罕见的亮了亮。
“还要。”也白舔了舔嘴唇说。
“要几个?”
也白想了想,“全部。”
“……”江适无语了一下,“没那么多手拿,就两个吧。”
江适给他买了香草味和草莓味,还叮嘱他:“小心别化了。”
“不会化。”也白舔着香草味的,另一边的草莓味在他手里居然还冒着寒气。
江适忘了,这是只有点本事的妖。
才走了半条街,江适已经吃饱了,但他们还是顺着美食街往下走。
“我以前有个梦想。”江适说,“就是把这一条街从头到尾都吃个遍,不过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这条美食街建成时他才七岁没到,正是最喜欢吃垃圾食品的年纪。他就说我要用我过年得到的压岁钱来吃遍美食街的全部小吃。他爸说好啊我带你去你请我吃好不好,他很爽快的点头。
但这个宣誓没来得及实现,他的家就散了。
等过了几年他又回到这里时,这个梦想早已被他连同着那些所谓温暖的回忆一同埋葬了。偶尔路过他也不会再想走进来。
他不是觉得这触及到了他的伤心往事,而是觉得……没劲,一个人太没劲了。
可他还不是一个人过了那么久。
“不过没人陪我来,到今天才算实现了一半。”江适说。
也白一点点舔着冰激凌,这是最后一个了,他非常珍惜,“嗯,我不是人。”
“噗!”江适一下乐了,撞了撞他的肩膀,“下次咱们再来把剩下这半征服了好不好?”
“我还要这个。”也白扬了扬冰激凌,又说:“你不能再让我吃臭的东西了。”
“哈哈哈。”江适又忍不住笑了。
一路吃吃走走,就到了下午。也白晒了一天的太阳,有些蔫儿了,江适就带他进了一个商业广场吹吹空调降温。
“我想回去了。”也白坐着椅子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手撑着额头,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江适有些担心,“是不是没妖力了?你不会要当众变回原型吧?”
也白突然抓住了江适的手。
“你干嘛?”
“这样就不会变回去。”也白说。
江适眼角抽了抽,虽然他知道也白只要接触他就能补充灵气,但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暧昧,连路人都频频回头观望。
“能撑住就好。”江适抽出了自己的手,他抬头看了眼,楼上悬挂着电影的宣传海报,他想看了,说:“看电影去吧。”
“电影?”
“就和家里的电视差不多,不过看着更过瘾。走吧。”
又要走?也白有种变回蛇缠着江适的手腕带冲动。
见他拉长步子,江适看不下去,拉着他的手腕拖着他走。
这还差不多。也白稍稍满意了。
进了影厅江适觉得自己这一举动非常优秀,因为他们看的是特效满分的好莱屿大片,讲的是人类面对外来生物的入侵所展开的战斗,其中在人类科技这方面的展现夸张而真实,这就能很好的给这只捏捏手指就能杀人的妖一个震慑,让他别太骄傲。
不过也白就没领会到江适的良苦用心了,影厅柔软的靠椅一下催化了他的疲倦,他在妖界都没下地走过那么多路呢。于是在电影开场不到二十分钟,也白的眼皮就落下了。
江适挺喜欢这类型的片子,看得正起劲,肩膀突然一沉,一个脑袋压了上来。
江适:“……”
先不说剧情怎么样,在这么密集的轰炸声里也能睡着?
看着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也白沉静俊美的脸,江适还是没有狠心摇醒他。
影厅里的空调温度过低,对于也白这种属蛇的来说,呆久了不好受。果然他在熟睡中表现出了异样,身体无意识的缩起来,眉头紧皱,面色苍白,甚至还有些发抖。
江适察觉到了他的状态,轻声叫着:“大白,大白?没事吧?醒醒。”
也白没醒,可呼吸间以带上了寒气,他的手像是在寻找什么,碰到江适在扶手上的手时,紧紧攥住了,就好像攥住生机。
奇迹一般,也白又没事了。
“……”江适看了看也白,又看了看旁边的一对情侣,姿势雷同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走向啊?江适想仰天长叹。
但他还是回握住了也白的手,另一只手也覆盖了上去,将自己的温度全部传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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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叭
第二十四章
江适打了个巨大的呵欠,眼泪糊满了眼睛,昨天他和也白在外面逛了一天,那条懒蛇一到家就睡,半夜的时候还变回了原型,差点没把江适勒死,江适把他狠狠训了一顿,也白没受什么影响,反倒他自己没了睡意。可怕的是今早第一节 还是物理课,天晓得他是怎么保持着一丝神智没在课上直接睡倒,下课了他一定要睡死过去,谁来破坏就宰了谁。
下课铃声仿佛就是剪断那根无形的悬梁刺股,江适直愣愣的嗑了下去。
放松的这一刻非常美妙,江适瞬间睡过去。
结果有人不作美,提住江适的后领阻止了他与桌面的亲密接触。
“我有话对你说。”徐天纵面色凝重,他还不懂自己作了什么死,趁着江适神智不清,像拎小猫一样把他拎出了教室,来到了人迹罕至的阳台角落。
江适摇摇欲坠,靠着阳台才勉强站住,他半阖着眼,声音飘渺:“徐,徐天纵,你个狗日的混蛋……”
“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徐天纵痛心地看着他。
江适还在骂:“我CAO你大……爷,你,你已经……死了……”
“你说!你周末干什么去了?!”徐天纵质问。
“我给你……三秒,把我放回去,否则……我就弄死……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徐天纵声情并茂地和他牛头不对马嘴,“你居然找个了妞儿?你这个……叛徒!”
“叛……你妈……”
徐天纵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亮给他看,“这就是证据!咱哥俩一起单身,你他妈自己找了个伴!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而且……”他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说你非俞老师不可吗?她才刚走没多久你怎么就……嗯?”
手机上的画面让江适恢复了些许清明,他拿过来仔细的看,角度和距离都不好,很明显是偷拍的,但还是能看得出上面有他。这是他和也白在商业广场休息时的照片,他站着,也白作者简介,当时也不知道也白抽得什么风去拉他的手,所以这场景就暧昧了起来。
“谁拍的?”
“奶站里负责北区的小甲哥的妹妹的同学,说是拍到了一个明星,就流传到我这了。”徐天纵说,“你说,你是怎么勾搭上人家明星的?”
“明个头。”江适把手机塞回去给他,揉了把脸,“他是大白。”
江适总喜欢把白发成比一阿这么个奇怪的音,这是专属于他家白蛇的名字,徐天纵愣了下,然后笑了,“你又想说你们家大白是白素贞?你又想把我当小孩糊弄。”
“今天中午去我家,我现在不想跟你解释。”江适面无表情,毫无征兆地出手抡了徐天纵一拳。
“我CAO!”徐天纵脸都皱了,捂着肚子CAO了半天。
江适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该,下次再敢扰我睡眠,就阉了你。”
中午放学徐天纵来到了江适的家,依然是在江适的床上把也白提了出来。
“起床了起床了。”江适捏着也白的七寸晃悠着他。
虽然这蛇远看白乎乎一条,还挺软萌的样子,但对蛇天生避讳的普通人类徐天纵还是被这一幕惊悚了一下,“你小心点。”
也白醒了,身体缠上了江适的手臂,很不满地朝他吐信子。
“我昨晚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我有说什么吗?”
说了,你骂了我好久,还要把我放回透明盒子里去。
也白幽幽看着他。
“你在说单口相声吗?”徐天纵问。
也白才注意到着还有一个人,是那个比江适还脆弱的人类,它冲着徐天纵嘶嘶了几声,在问他为什么又来。
徐天纵夹紧屁股,“江适你不管管它,它在恐吓我。”
我没有。
也白被冤枉了,不开心的露出可怕的尖牙。
“别吓唬他,会把他吓死的。”江适说。
“就算是在大白面前,你也不能抹黑我。”徐天纵为自己的尊严提出抗议。
江适把也白向前一伸。
“呀!”徐天纵往后一大蹿,蹿出了房间外。
“听听你那呀,娘们兮兮。”江适嘲讽一笑,在他面前关上门,“等会让你开开眼。”
“什么嘛。”徐天纵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
房间内。
“我决定还是把你的存在告诉粽子。”江适说,“我不想瞒着他。”
白蛇直起了身子,却没什么表示。
江适说:“既然你都能控制自己不伤害人了,就没有再瞒着他的必要,而且他隔三差五也会来这里住。”
也白的尾巴突然啪的一下打在江适的手臂上。
江适没察觉出什么,继续说:“迟早得看出什么端倪,还不如现在就给他下剂猛药,省得他老在我耳边唠叨,他这人是属八婆的。”
也白从他的手臂上滑了下来,化成了人形,低声说:“他不能来这住。”
“啊?”
“不能。”也白直勾勾地盯着江适,眼里难得带了点力道。
“为什么?”
“他来了,我就不能在这里睡了。”也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