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 番外篇完本——by 麻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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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适突然抓起了水果刀,他伸出了手腕,脑子在此刻无比清晰,是了,既然他没办法吧灵气引出来,就开个口子放出来吧!
他一刀划破了手腕。
“江适!”徐天纵红着眼吼道。
鲜血如决堤一般从伤口涌出,几秒便染红了江适的手。他轻轻拉起也白,让它沐浴着他的血。
“你有病吗?!这TM有……”徐天纵想说这有什么用,可眼前的画面让他喊不出来了。
江适的血像是融进了荧光剂,落在也白身上绯红得让人看不见别的颜色。也白在吸收血液,它的身体也散发着莹润的光芒,洁白替代了灰白,缓缓渲染他的鳞片。
江适的力气也随着血液流失,这感觉对了,他很熟悉,于是心中的大石落下,他倾尽所有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也白。
这奇异的一幕让徐天纵看得傻眼,他看到江适的表情变得十分安详,也白在恢复生机,可越往后,江适不对劲了,他苍白如纸,呼吸也变得缓慢。徐天纵的直觉告诉他在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他叫了江适,却没得到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停止这场治疗,纠结片刻,一咬牙,上去强行把他们俩分开。
江适冰冷得吓人,和也白分开后便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在徐天纵地怀里。
“阿适!阿适!”徐天纵急得要疯了,现在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想打120,一转眼,沙发上的小白蛇舒展拉长,诡异曼妙的扭曲着,变成了人形也白。
“快救救他!”徐天纵喊着。
也白看见虚弱无力的江适,目光便沉了,他从徐天纵带怀里把人接过来,小心地捧着他受伤的手,心里一抽一抽的,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疼痛。
手指拂过伤口,鲜血淋漓地裂口便愈合了,却还是留下了一道浅色的伤疤,也白低头,细致得在上面舔舐着。
江适眼皮动了动,睁开了,就像回光返照似的,他抬手扯了扯也白的头发。
也白抬头,眼里是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他凑过去蹭了蹭江适的额头,“以后不要这样。”
“你……死了吗?”江适的声音飘渺得像烟雾。
“没死。”也白说。
“吓死我了。”江适艰难地笑了一下,眼睛又合上了。
“他没事吧?”徐天纵的心还悬着。
“没事了。”也白说,他的声音也弱了下去,“麻烦你照顾他,我的妖力不足……”
话没说完,俊美的白发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困乏的白蛇。
徐天纵手忙脚乱接住江适,艰难地把人放到沙发上,然后又看到白蛇慢吞吞地爬到江适的肚子上,蜷成一团,也睡了。
“……”徐天纵愣愣地看了半天,总算找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意义了,“我就是个售后的……好吧,首先跟老何请个假。”
江适到了晚上九点才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一条白蛇压着他的胸口,吐的信子快戳到他的鼻子了。
“沉,下去。”江适低哑的说。
也白凑上去,亲昵地用冰凉的鳞片蹭他的嘴角,才从他身上下来。
江适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件都绑着一块一百斤重的铁,他坐起来就费了全身的力,还没坐稳,差点一头栽下去。
“卧槽!”另一边沙发的徐天纵猛然从梦中惊醒,看见半个身子在沙发外的江适就赶紧过去搭把手,让这伤患坐好。
“你怎么还在我家?”江适问。
“你不应该先说声3Q吗?”徐天纵粗声粗气。
“3Q。”江适从善如流。
也白在旁边嘶嘶叫,用尾巴勾江适的手,问他在说什么话。
徐天纵见他只是脸色苍白了些,其他并无大碍,安心了,打了个呵欠,“我不在你估计得再少半条命。我订了外卖,热给你吃。”
“谢谢粽子哥哥。”江适用软软的语调说。
也白直起了身子,缠住了他的手腕,表示自己有点不开心。
江适把也白举至眼前,问:“变不回人了?”
暂时不行。
“被揍了?”
没有,我厉害。
也白的身子一摇一摇,想表现出自己的神勇,但江适只看出印度舞蛇的神韵,没绷住笑出声,“我想到了商机,以后我拿个竹楼往广场一坐,随便吹一首小星星你就像现在似的这么出来,就发了。”
什么意思?
也白漆黑晶亮永不闭合的小蛇眼流露出疑惑。
江适轻轻弹了一下它的脑袋,“以后不要吓我了。”
也白探身上前,缠住了江适的脖子,贴着他的脸颊。
“我很害怕……失去你。”
这话是江适情不自禁的心声,可说完他就被自己酸掉了牙,尽管这是也白,但也是一条蛇,他觉得自己又升华到了另一个可怕的层次。
“好了来吃饭吧!”徐天纵在厨房喊。
江适尝试自己站起来,失败了。
“动不了,过来搭把手!”
“我去。”徐天纵骂骂咧咧地过来了,“我这是在伺候一个娘娘吗?”
“小粽子,扶本宫站起来。”江适一脸狞笑朝他伸手。
“去你娘的。”徐天纵把江适的手臂绕过肩膀,半搂半扶把他从沙发上拔了出来。
也白看了看江适的手,又看了看他们的距离,嘶嘶抗议着。
徐天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它不咬人吧?”
江适嗤笑了一声,“你问它啊。”
咬。
也白冷冷地吐着信子。
木耳炒猪肝,芹菜炒猪肝,猪肝汤……一桌子菜全和猪肝有关。
“我妈说,这个最补血了。”徐天纵说。
“谢了,我还是一次知道猪肝能弄那么多花样。”江适说。
也白又累了,滑到江适的大腿,贴着他的小腹晕晕欲睡。
江适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就给也白也夹了一块,它半睡半醒地吃了,也没吃出什么味道,只是江适递过来,它就张嘴。
徐天纵看他们你一口我一口,融洽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干咳了一声找回了存在感,“咳。咱们还是谈一谈今天发生的事吧。”
“嗯?”
“你给我好好解释,为什么突然拿刀砍自己?”徐天纵瞪着他。
“我也不知道。”江适说,“当时觉得这可能是个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看你是想变成死马!”徐天纵说,“你知道那一刻我幼小的心灵遭遇到多大的创伤吗?!”
江适噗噗笑,“疼的又不是你。”
徐天纵严肃起来,“江适,我认真的,如果这就是要养着他的代价,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
江适的笑隐了下来,“粽子,我真没事儿,这要不了命。”
“你就非得等到没命的时候?!”
江适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怕没命。”
“江适!”徐天纵扬高了声音。
“粽子,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江适说,“有人等我回家,有人接我下班,屋子不再是静悄悄的,总算也有点家的样子,我不想再改变了。”
“可他不是你的家人!”
“他是。”江适认真而笃定,“他就是。”
吃饱喝足后,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江适捧着也白站了起来,这么一个动作没惊醒它,却短暂的失去了温暖,它无意识地向暖源靠去。
“梦游呢?”江适嘟囔着,把也白按在小腹上。
“那我先走了。”徐天纵完成了全部售后服务,准备回家,“对了,我跟老何说你发烧四十度,明天接着在家休息也行。”
“嗯。你要不留着住吧,都那么晚了。”
“算了吧。”徐天纵瞥了眼蜷成大白团的也白,“半夜要被它看到,没准得一口吞了我。”
“它不吃人”江适为也白辩解,“答应了我不吃。”
徐天纵又想起了件事,带着犹豫道:“你知道不?你失去意识,大白短暂的变回人的时候,他对你,这样又那样,实在是……噫,是在不堪入目。”
江适瞪大眼,“哪样啊?”
徐天纵憋了好久,才蹦出来:“舔你的手!还和你来了个贴面礼!就差么么哒了!”
江适:“……”
“行了我走了,你好好教育教育他非礼勿上嘴!”说完徐天纵就离开。
江适还因为他的话傻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回到房间,他的脑海擅自浮现出徐天纵描述的画面。
也白低头,粉嫩的舌尖轻轻滑过他的手……
心跳骤快。
“什么玩意儿!”江适对这个世界崩溃了,把也白粗鲁地往床上一扔,自己也扑倒在另一边。
也白被弹了起来,迷迷糊糊醒了。
“你不过只是一条蛇罢了!”江适壮胆定神一样的喊完,又把头埋进枕头里。
也白不明所以,熟练的钻进他的衣服里,在暖烘烘中又睡着了。
第三十五章
高三学子浪费一点时间就是头等大罪,虽然江适这没人追着撵着让他抓紧复习,但他也深受班上氛围的影响,不想落下,休息了一天就打算回校上课。
奶站的工作徐少爷批了他的假,所以今早他睡到六点才起,可没想到还会被某蛇缠着脱不了身。
“我再说一次,下去。”江适对着缠在他手臂上的也白严肃道,这家伙之前都很安分的,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他一醒也跟着醒了,还缠上来撒泼。
也白分明还是困的,可就是不回到床上,非得贴着江适才行。
“你再不下来我就采取手段了。”江适威胁。
也白把脑袋钻进他的手里,看着是打算这样不眠了。
江适数了一二三,又再数三二一,终于忍无可忍,把也白扯了下来,扔回它的帽子里,斥责道:“你今天怎么回事?粘粘乎乎的有点烦人了啊!我要上学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不是能好好的吗?”
也白从帽子里探出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
冷。
“冷你就钻被子里去,继续睡你的去。'江适说完,神清气爽去洗漱。
等他出来后,也白还是看着他,一只白白的小脑袋顶着两只颗宝石一样的眼睛,江适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竟然看出了可怜兮兮的意味。
如果连一条蛇的卖萌对他都有用的话,那他这还有什么底线呢?江适挣扎了片刻,狠心无视了也白。
他快速换衣服背上耽美文库,快速走出房门。
也白微微直起了些许,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姿态。
五秒后,江适又回来了。
“我不可能带你去学校的,你不要想了。”江适说。
也白从帽子里爬了出来,向江适滑去。
阿适。
“你睡觉啊,起来做什么。”江适嚷嚷。
也白来到他面前,蹭了蹭他的大腿。
不想离开你。
“……”江适天人交战。
它现在几乎失去了所有妖力,连人都变不了,肯定会不安啊。
可它现在是蛇啊!
而且靠近我它才会恢复,所以才那么依赖我。
可它现在是蛇啊!
要是再遇到前天那样的事,它就只有一个下场了。
可它现在是蛇啊!
……
江适起码找了十个不能留也白一人(条)的理由来压制了它是蛇的这一让人毫无反驳之力的杀手锏。他打开耽美文库,“进来吧。今天例外,你除了包里拿都不能去。”
听到这话,也白立刻麻利动身,噌噌几下顺着江适的大腿往上爬,钻进他的衣服里缠住他的腰。
“我叫你进包里!”江适气急败坏,伸手把它拽出来,可也白不配合,一下收紧一下缠绕,冷硬的鳞片摩擦着江适腰上敏感的皮肤,痒得他都使不上劲。
于是只能妥协,再三警告它不能乱动更不能冒头后,江适绑着一条真蛇腰带出门了。
也白很强悍,居然能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他们相安无事地来到了学校。
江适穿了校服外套,宽松的罩着上半身,也没人发现他腰上的异样。
总之一切顺利,第一节 课开始,江适专注地听课。
也白冰凉的身体早就渡上了他的体温,这家伙太过安分,江适还差点忘记它的存在。可这么静静的坐着,江适似乎能感受到一些微小的动静,比如说,也白的呼吸。
蛇会呼吸吗?可它们连鼻子都没有。不过变成人的时候鼻子倒是很好看,又高又挺,估计空气到肺里都是热热乎乎的。
在老师写板书时他的思维发散了一下,也白那张俊美无匹的脸浮现在脑海中,心跳不知怎么了就乱了两拍。
“江适,你说一下这道题的解题思路。”
就这么走神片刻,也能被老师抓到,数学老师不愧是县中的老油条。
但江适也不慌,站起来打算侃侃而谈对答如流。怎料腰上的蛇睡得香甜,没缠紧了,因为他的动作突然往下掉。
江适身体反射极快,一捂肚子,把它卡住了。
也白大概也醒了,自己又缠回去,乖乖不动了。
“江适,你肚子疼啊?”老师问。
“呃……”江适一抬头,全班都在看着他如同胃疼的姿势,“有一点。”
“要让你去厕所吗?”
“……不用了,谢谢老师。”
“那你坐下吧。谁来说一下?”
江适囧囧地坐下了,低头小声责备也白:“怎么不抓紧点?害我出了洋相。”
也白睡饱了,觉得有点闷,就从衣摆下钻出个头,仰望着江适,朝他吐信子。
在教室和也白相处这还是头一遭,有种新鲜感,江适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不过大课间数学老师的话还真一语成谶了,江适的肠道翻滚,特别想上厕所。
当然不能带着也白,江适找到他贴心可靠的好兄弟徐天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