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我睡觉的方式不对完本——by 七寸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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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己一只借一天你也不会寂寞。
白虎跟殷册认识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没脸没皮的人物,行事作风没有一点仙家的样子,倒是跟那些老妖物一样,顿时火上心头,一掌就招呼了过去。
殷册有些亏心,也不太好意思还手,于是只好见招拆招,以防为主以攻为辅,直到白虎看出殷册没有打斗的心思,才堪堪停了手,说实话,他一开始以为殷册偷了自己的崽子,就是因为天地太平太久了,皮痒存心找架打。
结果不是。
“你不是为了跟我打架,偷我儿子干嘛?你不会偷偷生了个女儿,要跟我儿子拉红线吧,殷册你这个混账东西!我儿子才断奶!”白虎气的跳脚。
“我带昆仑去了,一会儿还你。”
白虎听到这句话,顿时挑了挑眉毛咧开了嘴,面上好看了很多。
送上昆仑啊,虽说殷册的本意是为了讨那位神君的欢心,投其所好所以贡献了自己的儿子,但是终归是件好事,昆仑的灵气对于他们这种神兽的幼崽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了,那昆仑的花果树叶可都是宝贝。
“这样啊,托付给神君,我放心我放心,兄弟带我不薄啊。”
“所以哪日得了空,再生几个儿子。”
白虎:……
后来的事,是殷册没有料到的。
浑沌那场大战毫无征兆的就开始了,又集结了众多妖邪之力,白虎一时不察,虽突破了敌军的西南角,但是被诱入敌营,有去无回,一夕之间,小白没了父亲母亲,也没了庇护着他的白洛。
现在想想,如果小白没有被带到昆仑,也许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但也有可能跟着白虎他们就去了,殷册辨不出那些因果循回,只是想要好好保护好他们,以慰白虎在天之灵。
白洛伸手探了探白辰的灵脉,许久才长舒了一口气,丢失的那一块碎片在原身的东南角,只是边缘细碎的一片,还不至于影响到白辰的性命,即便夺不回那丢失的一部分,花费些心思和时间,也许也能复原。
只是白洛担心浑沌在上面做文章,当初便凭着这东西引着辰辰往无境去,更准确的说,致命的不是丢失的这块碎片,而是这片碎片在浑沌手里。
“我要去无境一趟。”白洛起身走到殷册跟前,接着说道:“可是他们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你要我留下。”殷册皱了皱眉。
“嗯。”白洛笑着点头,看着殷册一脸的不赞同,“那老家伙早就跑了,这地方困了他这么久,总算可以出去了还不得撒丫子跑啊,现在他应该还没有胆量跟我们硬碰硬,再说他也不见得打得过我。”
“极地深渊已经暴露了,若他收敛一些也不会再回去,我就怕他在三界五行之外辟个地方出来,掩人耳目操练那些傀儡,所以你啊,就待在这里好好想想他会躲到哪里,我回来检查。”
殷册知道白洛分析的有道理,也知道如今必须留他在这里守住白辰和小白,只是看着白洛又孤身一人犯险,心里不舒爽。
“万事小心。”殷册说着便吻了上去。
白洛快要走到无境的时候,忽的换了个方向,他要先回趟昆仑,若是浑沌的眼睛被昆仑台毁掉了,那便再好不过了,当初自己是靠着殷册的护心鳞甲、小柒的一寸莲火以及辰辰真身相护,才在那种超脱天地之外的虚无之地飘了万千年不死不灭,还借着人类的身子托生。
照理来说,那双眼睛不该有这种能耐才对,可是白洛不敢确定,心中总有个声音隐隐告诉他,事有蹊跷,总让他不太顺心。
白洛回道昆仑的时候,看着平静无波的昆仑台,心中愈发疑惑,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梗在心头即便待着自己的地界,也缓和不下来。
“神君这是怎么了。”神树看着盯着昆仑台沉思的白洛开了口。
“我醒来的时候,有什么异象吗?”白洛说道。
神树知道白洛指的是他恢复灵力的时候,于是也跟着凝神思索了好一会儿,有些不解的说道:“一道白光混着您的灵力和昆仑的神气突破开了万千里,上达三十三重天,下至冥界,动静不小。”
“除此之外呢。”白洛继续说道。
“神君您指的是?”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不太对劲,昆仑台有异动吗?”
“神君,那时昆仑万物也处于混沌的状态,怕是不能为您解惑。”神树有些抱歉的说,“或许,您可以去天界走动走动,在您走后不久,天帝陛下便亲自来了一趟。”
“天帝,他来做什么?”白洛有些头疼。
“过来拜见您。”
“除此之外呢?”白洛第二次问出这句话。
“陛下没有明说,想来应当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因为我跟他说,您和冥王殿下回冥界了,若有要事商议,遣人往冥界走一趟便是。”
所以白洛才不想去天界,因为礼节规矩实在太多,笑的人脸酸,但是不得不走一趟啊……
第74章 第三块光斑
在昆仑的时候,白洛便是个懒散的性子,别说闲来无事跑天界行走了,就连殷册在的冥界,都不曾踏足过,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众人皆说白洛不喜是非,也不愿理会三界俗事,是超脱的神,只有殷册他们知道,纯粹是因为他无心应付那些一板一眼的规矩,每每见到他们左躬个身右叩个首,就累得慌。
白洛到天界的时候,还特地收了很多势,但是由于刚恢复修为,一时有些手生,便掌控不好力道,还剩下几分没有运转得当的灵气从周身泻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凌厉。
天界行走的各路仙官从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那浓郁精粹的仙气竟比天帝都要厚上三分,瞬间压制震慑住了他们,甚至连看热闹的心都消了下去,纷纷行了个礼避让。
不知道是哪位功德圆满得道升了天的大能之人,或者是大罗佛门那边游历讲道回来的上神,但更多的仙官怀疑这就是一个被天道赐了灵物,比如什么通天之能的果子之类的小子,结合之前搅得三界混乱的异象,众人心下一惊,这人不会是想学那些人间戏本上的桥段,过来大闹天界的吧。
这小小的年纪有这般逆天的修为和胆子,实在是,不要脸!
“这位……真君,擅闯天界本就乱了天数,切不可鲁莽行事,有损功德不说,还有可能惹下大祸,望真君能细细考量,切莫冲动。”
“这是何意?”白洛心里有些想笑。
对方指了指身后那流光飞彩的宫殿,四下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的拉着白洛的袖子,一边说着“真君借一步说话”,一边往特意空出来的方寸之地走去。
“您接了哪位上神的衣钵?”
白洛眨了眨眼睛。
对方以为白洛这是没听懂,于是更加细致的说:“真君师承何处。”
白洛笑着摇摇头。
来人看着白洛摇头,心里头直打鼓,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竟真是个年少轻狂的骄纵之儿,原先想着承袭了什么门派也能叫人省心些,搬出师父师门教训一番总能行得通。
没什么沾亲带故的,便也没了顾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能上到这三十三重天来,便证明您是个有本事的,但是真君看着眼生,初来乍到不知情况,千万别听了什么没头没尾的传闻就来试试手,这可使不得,一不小心就会铸成大错。”
“可否告知一二。”白洛笑着开口。
这天界的确是太久没来了,也不知新添了什么规矩,又开了什么花出来。
“自然自然,我一见着真君便觉着有缘分,说不定曾有过什么因果呢。”
白洛轻笑着摇了摇头,这天界的确是多了些趣味,原先可没有这般睁眼说瞎话的人,净是些“这也惶恐那也惶恐”的话。
“天帝自继任以来,勤勉慎行,泽被苍生,是三界景仰称颂的天界之主,却也是个深明大义的神,要是您真的有这个本事,向他求一求,定是不吝啬腾出个合适的位置的,但是您千万不要将一颗心放错了地方,免得给自己找罪受。”
说着,那人更凑近了些,白洛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人知道自己这是唐突了,笑着摆了摆手,退回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压低着声音继续开口:“我且告诉你,天帝跟前的心腹能人很多,个个都有大能耐,玄沧真君和玄柒真君您听过吗?”
“那可是开天大神天尊门下的弟子,承袭了天尊的仙术道法,单枪匹马就能把冥界给掀了,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脾气很不好,肝火比较旺盛,开不得玩笑,尤其喜欢杀别人的威风。虽说您不见得打不过他们,但是硬碰硬还真不一定怎么样呢,受伤在所难免。”
“玄柒,能单枪匹马把冥界掀了?”白洛差点笑出声来。
“那可不,目射霹雳凶得很。”
白洛想着那日通红着双眼冲着自己喊“可他们都不是你”的小柒,的确是凶得很,于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对方见白洛低垂着眉眼,有些胆怯的点点头,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好在是个好骗的,只是背后这么编排玄柒,是有些对不住他了,也算为天界牺牲吧。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的传来一阵凌厉的仙气,众仙刚放下的心思又提了起来,慌慌张张理了理衣摆,躬身齐喊:“参见陛下。”
天帝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急匆匆停了下来,身后甚至连个仙伺都没有,头上有些繁缀的玉冠因着他的动作前后晃了晃,看的白洛有点眼晕。
“放肆。”天帝看着抓着白洛袖子的无礼之人喝道,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身后众人纷纷摇头,这新来的真君竟引得温和有礼的天帝生一场气,算是个有能耐了的,也算是入了天帝的眼。
只是圣意难测,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恭迎神君。”天帝稳了稳心神,手平伸指间交错,左手在外掌心向内,欠身行礼,恭敬无比的说。
“天帝多礼了。”白洛轻轻颔首。
“天界之人冒犯了神君,还望神君海涵。”
“无碍,他挺有意思的。”白洛勾了勾唇。
“本该去昆仑朝见神君才对,还劳您亲自跑着一趟。”
身后的众仙:……
白洛身侧的神君:……
众仙听到昆仑二字,既觉得耳熟又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不自觉抬头偷看了白洛一眼,就好像看着一本成了精的天界古籍。
昆仑?神君?
这不是天界各路仙家童子去南山学习的时候,听得什么编排的故事吗?那种比天尊还要高一个辈分的大能之神,竟还活着呢?
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有人起了个头,也来不及再思考什么,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参差不齐的喊着“恭迎神君”。
白洛随意的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他一贯晓得这些人的脾性,无论现在说什么,他们都要“惶恐惶恐”、“不敢不敢”、“折煞折煞”。
“神君这边请。”天帝指了指大殿的位置,站在门口说话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不了,本就不想扰了天界清静,只是有些事想向天帝确认一下,只几句话的功夫而已。”如果不是被拦下了,说不定现在就已回冥界了。
“这……”天帝有些踯躅,这样的招待不合礼数。
“殷册在等我,我是瞒着他跑出来的。”白洛笑着放出大招。
天帝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这昆仑的主子。
继任天帝的时候,父神给了自己一本密典,上面清晰的记录着那场大战,那种万千年前的腥风血气透过文字一辈一辈传了下来,耐心的等着合适的人来修缮。
自己这才知晓,原来那传说中的昆仑不是一个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堆砌而成的故事,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仙境。
那昆仑的神君也是。
父神总说他没有这个运气和资格见证神君重回人间,但是他觉得这不远了,因为那种隐隐然的紧张和浩荡之气一点点挟裹着他。自己原先不懂这种感觉,直到那本密典交到了自己手中,他也听到了那种声音,那种山崩将至,海啸将临的使命感。
这就是万千年前的大帝想要留给他们的的东西。
而给昆仑的神君添些烟火气息的,便是和冥王殷册的一段姻缘,否则站在那般遥远冷寂的巅峰之上的人,留下的便只有恩威并施、以身献祭这样干脆爽利的挑不出差池却也没有温度的文字。
人们依旧会虔诚的膜拜,但是终归是遥不可及的,因为活的像是一个框好的雕塑,一刀一骨都被描绘的神乎其神,可是逃不了总有些僵硬,那样的神君,就成了一个规规矩矩的钟鼓,早一声晚一声,不重不浅慢慢摇摆着。
还是有些悲喜的好,像“人”一些好。
“神君请讲。”天帝笑着应下,屏退左右再一扬手,顿时出现一张描金琉璃桑石桌和紫乌木椅,后来又想起白洛似乎喜欢素净的东西,有些尴尬的开口:“神君若不喜欢,我再换个别的样式。”
“没这么多讲究。”白洛恨不得速战速决,于是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开口:“我恢复修为那天,破了天道设在昆仑的结界,天帝可有觉察到什么异常。”
“神君指得是天界的变化?”
“什么都可以,只要天帝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昆仑台。”
天帝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白洛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被白洛这么一点,倒真的想起点什么,低垂着眉眼斟酌了一会儿,抬头轻声说道:“神君,我要冒昧的问您一句,您恢复灵力的时候,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此话怎讲。”白洛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那日冲天的灵气里混杂了三块光斑,很快都消失不见,其中有一块带着很浅的妖邪之气,我以为那是您以身献祭之前,便存在于昆仑台中的不干净的气息,是昆仑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