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完本——by 添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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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羽看着那突然飞进来的人,伸出去的脚被禾适时拦住,“你别冲动。”
那抹身影迅速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就近朝禾伸出手,将他擒在怀里,一缕寒光抵在脖颈,“别动。”
禾朝敖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插手。客栈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位手握银枪戴着半副黑色假面的少年站在逆光处,身后跟着一群穿戴整齐的官兵。敖羽见来人是那位男倌,便听了禾的话,悄悄凑到柜台旁与掌柜躲在一处,暗中观察着大厅中的变动。
那黑影死死擒着禾,手中的刀不曾离开半分,刀刃处已经缓缓殷出了血色,这凡间的器物本伤不到仙体,是禾为了避免暴露身份用的障眼法,即使这样缩在柜台后的那个人心中依然轻轻一悸,想到禾不会被这种东西伤到,才松了口气,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络石大人,今天你放我一条生路,改日我必定记得你这恩情。”那身影顿了顿,臂间的力又添了几分,“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你们靡初的子民。”
禾紧锁着眉头,他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听错,挟持着他的这个人,叫眼前这男倌为络石。从风月楼到兽场,半边溃烂的脸还有一模一样的名字。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在复制谢必安的人生。
被称为络石的男子,提着银枪缓步靠过来,强大的压迫感使这挟持着禾的人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墙上,才恍然醒悟似的想起来自己怀中还有人质,站正身子又道:“你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络石没有表情,冷冷道:“我奉七皇子之命捉你归案,其他人与我无关。”
说罢攥紧手中的银枪,直接朝着禾的小腹刺去,眼眸中是一闪而逝的凛冽。
那柄长□□穿两个人的身体,鲜红的血液顺着枪柄缓缓滴落在地,络石剑眉一挑,将□□抽出,血肉撕裂声清晰可闻。禾单膝跪在地上?" 龙凤呈祥0 ">首页 10 页, 檬治孀∩丝冢丛床欢系南恃匙胖阜炝鞒觯砗蟮哪歉鋈酥苯用涣松簦杷拦ァ?br /> 络石将银枪负于身后,伸手拨开禾的肩膀,将那个挟持他的黑衣人提起来,朝身后一拖,随同的几个官兵瞬间围上来将人架起。络石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禾,又将目光调转到柜台处,道:“为他准备后事吧。”
说罢,丢下一袋银两,带着众人走出了客栈,此时已是正午,太阳升至中天,明亮的阳光穿过浮尘散落在淋淋鲜血之上,更显妖冶。
敖羽知道那凡间的兵器根本伤不到禾,所以才没有出手,见络石带着众人离开,才从柜台处走出来,踢了踢禾的肩膀。
“人都走了,别装了。”
脚踝一紧被人握住,禾却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敖羽不禁慌了神,蹲下身子,“你怎么了?不会真受伤了吧。”
此时的禾死死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浑身颤抖着不断冒着虚汗,他蹙着眉毛紧咬牙关,嘴唇已经没了血色。敖羽过来,他伸手扣住他的手指,神志已然不清,张嘴说出来的只有一个字。
“疼。”
“……”
敖羽此时既有心疼又有自责,一时间五味杂陈都涌上心头。手心发力将自己体内的神力缓缓注进禾的身体,直到伤口处不再有鲜血流出,才将禾打横抱起来,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捏了个诀,直奔九重天太极宫。
“老君,太上老君!”敖羽用脚将太极宫的门板踹地啪啪作响。
不多时大门被打开一条缝,那梳着冲天辫的小仙童探出头来,敖羽哪有功夫等着他去回禀,直接将脚伸进门里,后背一转将门抵开,抱着禾大步走了进来。那小仙童力气太小,顶不住敖羽,只好疾步跑回宫殿中。
“老君,老君,天尊和天后来了。”
太上老君听见喊声,赶紧起身相迎,看到天尊伤的不轻也先是一愣,随后连忙将二人引进侧厅,让敖羽将禾放置在床榻上,一手捋顺着胡须,另一只手伸出二指探向伤口。
敖羽见他面色凝重,一颗心也悬了起来,问道:“怎么样?”
“严重。”太上老君站直身子,依旧摸着自己的胡子,转头看向敖羽,“二太子,天尊这伤是怎么来的?”
“说来话长。”敖羽稍作思考,“是被一柄银□□的。”
“不是普通的银枪。”太上老君接过仙童递来的草药,伸手撕开禾伤口处的衣袍,“凡间的兵器伤不到仙体,刺伤他的那柄银枪必然是存世许久,嗜血无数的。而且……”
老君说到此处,将草药敷到禾的伤口处,禾闷哼一声,敖羽紧忙握住他的手,注入神力帮他减轻痛苦,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这柄银枪上,金元素十分浓烈,是大异动。”
“大异动?”敖羽不解。
太上老君将伤口包扎好,“我也不清楚,但是这银枪已经不是凡物,被它刺伤,凶多吉少。”
“那天尊他?”敖羽再次将目光调转到禾的脸上,那细密的汗珠此时已经消散了,但眉头却依旧紧锁着。
“无事。”老君转身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锦囊,“这里面的药粉有助于他恢复神力,你将其分装十份,从今天起每日沐浴都放一份进去,如此十天,便可痊愈。”
听他这样说,敖羽放心了不少,接过锦囊放进怀里,弯腰再次将禾抱起,道了声谢,转身要走。
太上老君送他到门口,再次叮嘱道:“以后再遇见这种情况,尽量不要将你的神力渡给他。”
“为何?”
“凤族的神力纯正稀缺,与其他神力混杂在一起未必是好事,尤其是心性不投,这两种神力相互排斥,很难融合。”
“好。”敖羽点点头记下了,再次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谢谢大家支持
晚安
第25章 第25章:沐浴更衣
回了凤禾宫,禾的意识也渐渐清晰了起来,躺在床上盯着正朝浴桶里倒水的敖羽,刚才太上老君所说的话他并没有听见,所以也不知道敖羽这忙里忙外到底要干嘛。
禾侧过头来,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你要当着我的面沐浴吗?”
“你觉得呢?”敖羽再将一桶水倒进去,也不抬头,反问道。
禾觉得他不会这么做,但眼前这位确实在做沐浴的准备啊,而且自己身上有伤,更不可能是给他准备的,所以这到底要干嘛?禾正在心里嘀咕着,敖羽便试好水温,转身朝着床榻这边来了。
屋子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浴桶里飘出缕缕白气,空气开始潮湿起来。
站到禾身旁,敖羽低头问道:“你伤势如何?能不能自己起来?”
禾撑着床沿试了试,只觉得小腹绞痛,手臂无力,动都难动一下,更别说自己站起来。他看着敖羽轻轻摇了摇头,“有点困难。”
“啧。”敖羽揉着脖颈一脸为难,在床边来回踱步,纠结了一会儿,把心一横,念道,“都是男人,怂个屁?”
“啊?你说什么?”禾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反常态,也没听清他嘀咕了些什么,这才问道。
敖羽长出了一口气,将手伸向禾的衣衫,扯开腰带,道:“得罪了。”
禾更纳闷了,伸出手要去拦他,可手中无力,软塌塌地打上去,敖羽根本没在意,轻巧地剥下外衫,嗔道:“别闹。”
“喂!喂!喂!”禾见敖羽没有住手的意思,甚至把手伸向了自己的里衣,更慌了,“你干嘛?你,趁人之危啊?”
“别多想,老君说你身上这伤需要浸着药粉沐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听那老头诓你,我就没听说谁受了伤是洗澡洗好的。”
敖羽脱下禾里面的衣服,光洁白皙的肌肤暴露潮湿的空气中,那颗琥珀坠子蜷在锁骨处,散发着微弱的光泽,敖羽伸向裤子的手顿了顿。“要不,你自己来?”
“别,我的意思是,就不洗了吧?”禾咧嘴露出一个极为艰难的微笑。
敖羽也觉得事情向着更尴尬的方向发展了,但太上老君的话却不停在他耳边回绕,什么凶多吉少啊,什么伤势严重啊。敖羽晃了晃头,镇定下来,解下自己的外衫盖在禾身上,然后将手伸进去,耳根的温度随着升高,闷声道:“不能不洗。”
禾下身一凉,伸出双手遮住自己的表情,“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敖羽将他胡乱一裹,横抱起来放进浴桶里,道:“你就这么泡一会儿吧,我去外边等你。”说罢转身出去了。
禾也没拦他,见他走远了,长出一口气,将裹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拿下来,在手里攥成一团泡进水里,过了一会儿拎出来拧了拧,开始擦拭身体。
“夫人?”禾洗了一会儿觉得水有点凉了,朝外喊了一声,却没人回应,便又提高了音量道:“敖羽?敖天启?”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边传来,一个声音道:“来了,来了,来了。”
禾还没来得及喝止,面前的珠帘就被人掀了起来,来人并非敖羽,不小心看着天尊赤身裸体这种香艳的场面,第一反应是伸手捂上鼻子,心道:“完了,完了。”
正常人哪有捂鼻子的啊,遇到这种情况,不都应该捂眼睛吗?然而这位,估计是被砸怕了,时时刻刻想护着自己的鼻梁。是了,这次来的又是幺宁。
敖羽从外边回来的时候,禾已经将衣服穿戴整齐,正坐在侧厅里喝茶。敖羽见他恢复的不错,想着,太上老君的药果然管用。朝禾走过去,也没注意脚下有个脸盆,一不小心便踏翻了,盆里的水洒出来,顺带跳出一条鲜红的团鲤。
“这是?”敖羽低头看向那在地上翻来覆去,奄奄一息的鲤鱼问道,他离开时还没有呢。
禾斟满一杯茶轻呷一口,道:“我爹身边的传信小仙,叫什么……幺宁。”
“幺宁?”敖羽觉得这名字耳熟,细细思索了一下,想起来了。“哦,他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敖羽说着,从那团鲤身上跨过来,也没打算出手相救。看禾的神色,这幺宁必然是招惹到他了,自己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
“他原本就是条鲤鱼,当年就应该借着灶神的锅将他炖了。”禾说着也给敖羽倒了一杯茶,推过去咬牙道。
敖羽轻轻接过茶杯,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招惹你了?”
“他……”禾想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片刻道,“总之就是看着碍眼。”
“那也罪不至死吧?”敖羽心里还是想为幺宁求个情,喝了口茶,接着说:“放他走吧。”
禾转头看向地上那滩水渍,挥挥手,一缕神力落在那鲤鱼身上,“夫人替你说情,你滚吧。”
话音一落,幺宁便恢复了人身,朝着禾跪拜下去,道:“天帝听说你受伤,特地派我前来探望。”
“我知道了,你走吧。”
幺宁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说。”禾看透他的心思。
幺宁便再次行礼道:“天帝公务繁忙,对你虽有挂念但脱不开身,他也很……”
“好了,我知道,你退下吧。”禾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敖羽也对幺宁使了个眼神,幺宁识趣,站起身退出了凤禾宫。
他这一走,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敖羽轻咳了两声,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犹豫了半天问出一句,“澡洗得可还舒服?”
“嗯。”禾点点头,本来很凝重的氛围,听他这么一问,自己还有点想笑,喝口茶水镇定下来,骂道:“你没有良心。”
敖羽被骂的莫名其妙,“我……怎么没有良心了?”
“当日我被那小倌用枪|刺了,你都不出手相助?咱俩没有夫妻情义,总该有点兄弟情义吧?都一起进过地府了,你还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禾这些话说的咄咄逼人,丝毫不给敖羽反击的余地。
敖羽也觉得他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疏忽了,想了想道:“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说完之后,觉得这句话耳熟,抬头看向禾,那双眸子里正隐隐噙着笑意,“你学我。”
敖羽想起来了,这是上次自己被抓紧地狱时,禾对自己说过的话,挠挠头,换了个话题接着道:“你当时没感觉到那柄枪的异样吗?”
“我感觉到的时候,它已经从这儿扎进来了。”禾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敖羽的目光本来还追随着他的手势,直到那修长的指尖落在腰线处,他才眨了眨眼,匆匆收回目光,又问:“还有呢?”
“还有……”禾思忖片刻道:“那柄银枪上有一股力量极其熟悉,像是在哪见到过。”
“在哪?”敖羽追问道。
禾再次将眼睛闭上,回忆了片刻,“我想起来了,那柄银枪的枪杆上刻着黑云二字。”
“那是?”敖羽顿了顿,虽然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但还是试探性地道:“闲子落的枪?”
一柄银枪,嗜血无数,枪杆上的刻字是“黑云”,还给了禾熟悉之感,那这柄银枪曾经的主人除了闲子落还会有谁?
“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当年黑云将军被俘,那柄银枪便遗留在世,说不定多少次易主,才到了那小倌手上。”禾坐得久了,疲惫之感再次攀附上来,伸了伸懒腰,朝着卧房走去。
敖羽将茶具理好,也跟上去。“我知道这件事与闲子落无关,但是想来还是挺巧。”
“或许不单单是巧合。”禾说着躺倒床上,还特意给敖羽留了块位置。
敖羽很自然的坐过去,“什么意思?”
“那柄银枪上的金元素波动异常。”禾把手枕在脑后,轻合双眼又道,“上次在北漠,当地的土元素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