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导丧心病狂完本——by 花间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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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请求,严父止住身形有些不解,但最终还是将通讯关闭,转头看向血辰道“为什么?”他十分不解,然而血辰却摇了摇头看向外面的风雨道“我做了一件错事,一件不可理喻的蠢事,也许恐怕会招致无可回转的后果。”他闭上眼过了许久才开口说出这句。
只是面对他的如此言语,严父和严母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沉默良久风雨袭楼,“后悔吗?”严父看向远方,血辰看着他的侧脸回答道“也许会,但不是现在。”一道雷声轰鸣而起,闪电为所有人的脸笼上一层冷光。
严母见两人如此看了眼自家伴侣,拿起止血药剂抹到血辰脸上说“不理他,他在这里总说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模样。”严母不断的为他擦拭着脸颊上的鲜血,看着那止血布被一块块的渗透染红,泪水在她眼中晕染开来。
他低语着询问为什么,然而血辰只得摇着头道“不是谁,是我自己所为,是我做出了这种选择,我明知会有这种后果。”血辰慢慢支撑身体想要坐起,然而此时的身体已不为他所控,纵使如何努力也是枉然。
勉强控制着拳头握紧,血辰仰面躺下,双眼呆滞的看着屋顶,全身被一种死气所环绕,或许自己应该杀死他的,就像他本该杀死自己,然而他迟疑了救了他一命,他未出手取自己的性命,故而血辰也对他留有余地。
看着面前的屋顶,血辰只觉心脏传来一阵绞痛,闭上眼听着外面风声雨声他陷入了深眠,缓缓的挑起嘴角,只觉得此时的世界终于安静了,至少不用每时每刻看到那人了,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将再也不会看到自己,自己也再也不用看到他了。
此时中央医院封锁区抢救室,封莫云正躺在治疗仓内,他的身上插着各色管子,旁边围绕着无数将军,他们的神情皆显凝重紧张,他们笔直的站在那里,然而除了那样笔直的站着也做不了别的什么,此时挺拔的身躯显得分外无力,倒是医院里的那些医生显得更为可靠。
“医生,怎么样,怎么样,他有生命危险吗?”一位将军凑上前询问道,虽然帝国的军事实力远胜联邦,且这次的联盟也是逼不得已的结果,但这人若真在帝国身死,恐怕会导致帝国和联邦的战争。
面对将军们的询问,医生抬手将口罩摘下,看着躺在治疗仓的封莫云道“放心不会有事,说来也是奇怪,那人本可将刀子更用力些,倘若以这个角度再入一厘米,这人哪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可好巧不巧的,伤口就止在这里,他将这人打致重伤,却宛若听天由命般的将他扔在路边,要知他本可回头补上一刀的,然而他却没有。
众位将军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彼此,其中一位将军开口到“严华淼太不像话了,他不知道这泄愤般的举动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说罢身旁几人纷纷附和,而站在一旁的上将却开口到“我已问责他,然而他说此事非他所为,并愿意自证。”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看向彼此,脸上皆带着不可思议,“不是他做的?那会是谁与他有这么大的仇怨。”所有人心头都如此想,只是有人对这说辞表示不信,而有人只是单方面的质疑。
将军们深呼一口气,上将开口到“无论如何,只要这事非严华淼所为,我们就不会过于难办,命令下去对这件事我要进行全面调查。”他强硬的下达命令,其余人等表示知晓。
而正当此时一人开口到“不如这件事由我负责,竟然严华淼自证清白,那么想来交由我处理也无关紧要。”任家那位上将开口,众人的视线也因此被吸引,最先开口的那位资历老些的上将对此有些迟疑,就在几天前任家三十二军和十七军还打的不可开交,此时将事情交由他是否有失公正。
然而又一想,竟然严华淼已经将事情说到这个地步,那么想来真的与他无关,竟然如此调查结果由与他敌对的人公布,显得更有说服力,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开口到“那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希望你能做到不带私心公平公正。”
话语落下那人点了点头,然而眼中却闪烁幽芒,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如果此事不是严华淼做的,那么就让他成为他做的,看来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想到这他的身影缓缓隐没在黑暗之中。
同样觉得需从长计议的还有四皇子,听完下属的报告,他闭着眼揉着眉心,此事的发生超乎他的预料,更糟糕的是,直到到现在他对谁组织的这一切,依旧没有头绪。
“事情来的突然,索性没有造成什么重大损失,这当是不幸中万幸,只是我们的计划可能不得不缓一缓了。”四皇子觉得有些头疼,本以为这件事信手捏来,不用费多大的力气,然而现实却如此打脸,简单的一件事却拖到了现在,这非但没有使血辰倒向自己,反而还折损了封莫云。
“你调查到什么线索吗?”四皇子询问道,下属则皱紧眉梢,片刻后才开口“主上,有一点让人在意,那就是飞鹰佣兵团,关于一个叫做枭的,不知您对他是否有所了解。”
“枭,我记得,是哪个在秋日祭导致赤炎大量伤亡的,怎么这件事还和他有关系?”四皇子握紧双拳,想到秋日祭那事,直到今日他还怀恨在心,如果不是那些混蛋,自己也不会失去对帝都暗势力的掌控。
然而拜他们所赐,赤炎高层尽被折翼损失惨烈,而现在这个飞鹰又卷入了这件事中,简直就是找死,要不是自己现在很忙没时间料理他,否则绝对让他家破人亡,想到这里他深呼一口气压住愤怒。
“主上,这次的事情据我调查,飞鹰佣兵团参与其中,是他们隔开了那些守卫,为这件事的组织者创造了机会。”下属回答到。而听到这话的四皇子则暗咬牙关,他摸着座椅开口到“不着急,不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算账,弄垮这个帝国不容易,但碾死其中一只蚂蚁,还是轻而易举。”
他的眼中露出凶光面容狰狞,哪里看得出一丝作为皇子的雍容华贵,然而对于他如此模样,下属早已熟视无睹,只是继续道“主上还有一事有些奇怪,据我们在严华淼住宅的布控,血辰仍未回归,而严华淼已去寻找,但未有任何消息。”
这话一落,四皇子瞬间扭头看向对方瞳孔骤然一缩,直至片刻后才定下心神道“放下所有的事,马上去找,绝对不能让他出任何问题,否则将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巨大的冲击。”
下属听到这话道一声是,而远处的严家主宅也在为血辰的事担忧,严母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血辰忧虑万分,转头对身旁的严父道“这样不行,伤的实在太严重了,家里没办法处理,我们必须要将他转送医院。”
严父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道“此事暂且不要声张,我会拜托我老友将他转送中央医院的封锁区。”一个决定将血辰的命运引导向另一方,同样也给了一人设计的机会,因为就在那里,同样也有一人躺在休眠舱中等待治疗。
☆、诬告
时间推延到几日后, 在中央医院的封锁区由于医治得当,封莫云保住了性命,只是仍处于昏迷之中,而恢复行动的血辰也意识到了他的存在,对此只能叹一声冤家对头,今日今时他命不该绝。
那么当他醒来是否会指控自己, 血辰选择静听天命, 所有人做事都需承担后果, 就好比如果不是他不顾警告,执意布控自己和严华淼房屋, 调查跟踪严华淼的行动, 并在房屋周围四处游荡, 自己不会选择下手,也许一切可以做到和平的解决,然而他长时间的骚扰,以及无处不在的监视让血辰难以容忍,故而哪怕知道后果为何, 他同样也选择了出手。
不过现在算了,竟然那个雨夜放过了他,便已决定承担后果,何况对一个没有抵抗力的伤员出手,实在不是他兴趣所在,当然前提是这伤员不再像过去那样不顾警告恣意挑衅。
血辰一直觉得有些事奇怪的厉害,一直以来封莫云对严华淼的追踪无比准确, 而他一个联邦少将在帝国这片陌生土地,是哪里调动如此多的人员对严华淼进行监控,又因何自己总能在各个角落看到他的身影。
若说这一切只是偶然,实在难以让人相信,若说是有所策划,那他想要什么?还有就是他为什么和自己战斗时有所保留,是因为顾及到自己向导的身份吗?
躺在床上血辰觉得好累,索性抛下这些不去想,来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只是转念又一想那个讨厌的家伙就在自己不远处,心情莫名有些复杂,睁眼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浮动的云,对未来的日子有些迷茫,不过转念一想苦笑的道一声随遇而安。
看了看时间,血辰觉得有些不对,按照往常此时医生早已前来,但今日迟迟不见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察觉到血辰心中所想,片刻后一人走了进来,他捂着口罩低垂头步步前行,直至走到血辰床前,从医疗箱里拿出一管液体,示意血辰坐下。
来到床边,血辰见他拿着针尖对准自己手却抖动的厉害,察觉到异样,血辰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目光锁定这人挑起眉梢,抬手掰开他的手腕“我未曾见过你,你是新来得吗,医生。”
血辰偏头看着对方,眼中带着探究和打量,而随着这话语吐露,他明显意识到对方脉搏鼓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随之而来的是心虚躲闪的瞳,“是,我刚来业务不太熟练。”他好似猛然想起这句,慌忙拿来解释。
努力掩饰自己的失态,希望能借此避免成为攻击目标,他按照那人告知一字一顿的重复,希望在生与死之间掌握一种平衡,并祈祷那些人会履行承诺维护自己的安全,一切不会有事,他们需要自己,他鼓足勇气抬手握住血辰手腕,想强制将药物打入,然而怎可能让他如愿,手腕彻底撇开。
这里是中央医院封锁区,主要服务的是战伤的将军,以及其他需被重点看护的人员,这里守卫森严,不亚于军部,如此小心谨慎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新手进入,更何况是一个颤颤巍巍,连针都拿不稳的医护人员。
反身将针管夺下,目光冷冷的投到那人身上,片刻后扭头看向手中的不明药剂,“这是是什么药物?”声音带着病时的沙哑,然而那人却猛的一颤,想了许久到“消...消炎药。”
他的视线四处游移,最终落在桌面处,那里有关于血辰的病例,其中一定有关于药剂种类的使用,他退后一步用身体遮住血辰的视线,希望能够掩饰自己的小动作。
然而很可惜这行为却彻底让他暴露,血辰没有给他行动的机会,逼问到“消炎药哪种?想来医生你竟然取来应不会忘记,如果连你都不确定,那怎么我怎么知道这药剂和往常一样,安全没有异状。”
随着这话语的结束,那人只觉得冷汗直流,他不知晓要怎样说才能摆脱困局,然而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连串的的脚步声,男人见状一喜,而血辰并未注意到他此时的表情,只是警惕的看向外面。
许多不知名的人正向这边靠拢,脚步声逐渐临近,血辰看向外面十分警惕,这声音是冲着自己来的,也许是军部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只是这样的速度未免太快,回忆一切血辰自信没留下纰漏,然而现在这些人却直袭自己。
不应该,这很不对此处是中央医院的封锁区,除了特殊身份的人,其余人等难以靠近,更别谈进入,按道理在这应足矣阻断外部的探知,然而这些人还是找到了自己。
然而时间没有停留给予他考虑的机会,他必须行动起来,抬手将夺来的那支药剂揣入衣兜,虽不知是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关键之时能用作防备,出于此种目的,他将这药剂带在身上。
抬脚站在窗台将窗户踹开,探头看向外面微微咬紧牙关,看向脚下血辰以手拂过腹部,衣服下肌肤上缠着一圈一圈的止血带,然而敌人不会对此产生同情,血辰也不稀罕他们的怜悯。
抓住身旁的窗帘,以此作为缓冲,身形向左侧一荡,顺着那大开的窗户进入屋内,就势在地上一滚,平摊在地面,呼吸有些不稳,血辰抬手摸向腹部,指尖已满是鲜血,“该死的。”站起身,看了眼窗外只见已四处是人,他们在寻找自己的踪迹。
在他们的身上扫过,血辰发现有些不对,他们不像是外部的正规军,而像是这里军部留下的守卫,可是他们怎么跑到这里,封莫云哪里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无论出了什么他们也不应该找上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个伤患,而且并没有给他补刀的意思。
然而此时说这些显然是白费功夫,对方丝毫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为今之计只有冲出重围,其余种种再做料理,转头看向身后,血辰闪躲着消失在房间,留下身后那个医生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看向血辰离去的背影,他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
向前,脚步于空旷偏僻的小径中回响,却猛然止住,抬头看向前面,只见众位将军以及任家上将聚在那里,除此之外严华淼也在其中,再有就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家伙,那个刚才准备给自己注射莫名药剂的医生,看到这人,血辰意识到今日事件的蹊跷,抬手摸向裤兜瞳孔猛的放大,此时一阵风穿过树枝间传来阵阵声响。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一位上将开口到,而血辰也迎和这声缓缓从拐角走出,抬眼看向面前这人微微鞠躬,随后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目有些光复杂,想要开口解释说些什么,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一句“好久不见。”
听到这话严华淼握紧拳,抬头看向血辰,那目光宛若看一个不知因何而离家出走的孩子,心痛中糅合着愤怒,他深呼气告诉自己此时不是上前质问的时机,只得开口道“感谢您上将,现在我的向导已经找到了,您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