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遇到了鬼完本——by 青色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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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气算大的了,能够从电锯狂魔锯先生手中抢下电锯,大学院系掰手腕比赛我年年第一,没想到眼前这英俊的年轻人力气更大。
回想起前几天见面时他稳健的脚步,我觉得自己可能打不过他,便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不放,对女生道:“你快跑,等他冷静下来,我会帮你好好解释的!”
红裙子女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感动:“沈老师,我叫穆怀彤,以后我还会来上你的课。”
她走路没声音,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跑了,只能死死与年轻人纠缠。
年轻人力气真大,只听得“嘶啦”“嘶啦”的声音不断响起,我的西装外套化成了碎片,残破地挂在我身上。
撕扯了一会儿,年轻人力道小了下来,用力推我一把:“起来!鬼都被你放跑了,还要与我缠斗多久!”
我估摸着时间足够穆怀彤跑到学校外了,便从年轻人身上爬起来,起身的过程中衣服碎片纷飞,我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捡起外套碎片,总不能将垃圾留在楼道里吧。
方才那条舌头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大概是被穆怀彤带走了,真是个注意环保的好同学,下次上课要表扬她。
手电筒的幽光下,年轻人冷冷地瞪着我,目光如刀子,歘歘歘的。
他没说话,瞪我一会便抬腿上楼,直奔三年四班走去。我想起还在教室里等着我学生,一拍大腿,跟着年轻人跑到三年四班的教室。
教室门虚掩着,灯光已经熄灭,学生都走了。
微信提示音响起,我打开一看,是张校长:
张校长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我心中感动,回复道:
我特别想说,我在阻止他伤害学生时被撕坏了衣服,算不算工伤,能不能报销,可惜脸皮不够厚,没好意思开口。
张校长简单地回答道。
我有点担心。
张校长没有立刻回复,年轻人看到空无一人的班级,“哼”了一声:“跑得倒是挺快。”
说完他又看向我,一把抓住我衬衫的领口,将我推到墙壁上,带着怒意道:“下次你眼睛擦亮点,别再被鬼欺骗了!”
他力气比我大,人又凶,可我从来不是欺善怕恶的人,而是吃软不吃硬。
“你的想法不对,思想问题很大!”我反瞪回去,用眼神增加说服力,“什么年代了,竟然还相信世界有鬼?封建迷信要不得,明白吗?”
看到我如此强硬,他泄了气,松开手道:“我跟你这糊涂蛋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摇摇头,背着木剑转身便走,背影十分潇洒,像电视剧中的大侠。
可生活不是小说电视剧,不能活在臆想中,他这副模样走在大街上会被当成神经病……也有可能当成景点拍照员工。
他走路速度非常快,我快跑几步才跟上他,在下楼梯之前抓住他:“你慢点走,下楼时最容易扭伤脚,天还这么黑,很危险的。”
我将手机递给他:“喏,手电筒。”
“不用。”他推开我的手机,“我开了阴阳眼,夜可视物。”
我:“……”
年轻人中毒很深啊!
我连忙一手抓着他的黄袍,一手高高举着手机,为两人照明。
他脚步顿了下,回头看我,眼神没有那么锐利了。
我友善一笑:“我叫沈建国,26岁,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
说真的,我有点怀疑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宁天策,20岁,茅山派第一百八十七代首席弟子,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专门拯救你这种被邪魔外道眯瞎眼睛的人。”
“这么巧,我也是专门引导你这种被封建迷信思想欺骗的大好青年走上科学民主道路的。”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一楼大厅,两人并肩而行。听了我的话,他转过身直视我,我毫不畏惧,与他四目相对。
他个子比我高点,我得仰头45度才行。
“呵,”他又是一声冷笑,“无知者无罪,且饶你这一次。”
“但是我不能就这么饶了你,”我好脾气地对他说,“要不咱们俩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破除封建迷信的资料我都会发给你,当然,如果你有信心说服我,也可以给我发一些除魔卫道的视频。”
为了拯救这个失足青年,我也是费尽心思了。
“也好,”宁天策道,“若是你哪日被鬼害了,危急时刻也可以联系我。”
我们互相加了好友后,走出教学楼,小宁便直奔大门跑去。我想告诉他东侧有小门可以出去,可一到平地他速度就变得特别快,两三步便跑到墙角下,略一提气就跳到了足有两米高的墙上。
我远远看着不由佩服地鼓掌,这利落的动作,当年上学时逃了多少学才会这么熟练啊!
小宁20岁,正是上大学的年纪,却在从事非法迷信工作,想想就令人心痛。
我一定要引导他走上正路,让他成为一名相信科学积极向上对国家对社会有益的青年。
立誓时,挂在我身上的衣服碎片又掉了一块,我尴尬地捡起来,在无人的夜色中有些脸红。
实在太狼狈了。
现在才1点钟,还没到约定时间,校车当然不会等在门前。我没有司机大哥的联系方式,只好给张校长发了信息,麻烦她转告司机大哥不要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一路上没有找到共享单车,我足足走了两公里才在一间派出所门前找到一辆。
走过去扫码时被轮值的民警看到,他用手电晃了我一下便立刻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番道:“你是打架还是被打劫了?”
我西装外套全碎了,衬衫胸口上满是鲜血,看起来是挺惨的,也不怪警察叔叔质问。
“没事,”我摇摇头道,“是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把我弄成这样的,都是误会。”
他看看我胸口的血迹,皱眉道:“血量倒是不多,是你伤了别人?”
“这是化妆用的血,”我叹气道,“那个女孩子装成鬼吓唬我,还把我身上抹成这个样子。至于衣服……哎,我还心疼呢。”
民警见我也不像说谎的样子,便道:“这样吧,你留个联系方式,真要是这附近查出什么事情,可能还会联系你。”
我留下联系方式,坐上单车,在夜色中骑了十公里才回到彼岸小区。
404室十分安静,两个室友房门紧闭着,我推开卫生间门,见李媛媛不在里面,这才放心换衣服洗澡。
洗过澡后,我躺在床上只觉得一身疲惫,这一天可真累,大概这就是每个辛苦赚钱的人的烦恼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工作的社会人士想对沈老师说一句:我们真的没有你那种烦恼。
第9章 兼职(一)
半夜骑行十公里还是有点累,一觉睡到十点多才醒,打开手机,一条张校长的信息,一个大学室友的未接来电。
张校长信息:
这条信息将我所有的疑问全部堵了回去,想了半天只回复了一个“好”字。
培训学校不够正规、授课时间反人类、学生不友好、同事玩电锯住厕所这些通通不是问题,重点是工作时间短、月薪高、待遇好包住宿、还不用上班打卡。
如果一直是夜晚十二点到2点授课,我白天完全可以兼一份职。
张校长真是位善解人意的好心女士,可惜她人在国外。将来若是她回国,我一定要好好请她吃一顿饭,感谢她对我的照顾。
回复了张校长的信息后,我便给大学舍友回电话。
“喂?”舍友夏津的声音传来,“是沈建国吗?”
“是我,没换手机号。”我回答道。
夏津与我寒暄几句后问道:“我们商场这周末会搞活动,需要招一些临时的工作人员,你周末有没有时间,要不要来赚个外快?”
“当然要。”我立刻应下。
“好,周六上午8点,XX商场,一共两天,每天都有可能工作到十二点。”
我算了下日子,今天是周五,下一堂课是周一,时间上完全不冲突,便应道:“没问题!”
夏津是我大学本科时的舍友,学习人力资源管理的,大学毕业后没有考研,而是直接工作。三年后我研究生毕业,他已经是大型商场的HR了,工作很辛苦,不过年薪很好。
上学这几年他每次需要雇佣临时人员时都会找我,也是知道我需要钱,帮我赚些外快。而我这些年干习惯了,成为熟练工,也算是累积了一些社会经验。
确定周末会有一笔外快入账,张校长又要给我置装费,我心中美滋滋,跑出房间洗漱。
两位舍友照例不在房间,刘思顺卧室的摆放与昨天完全一致,而李媛媛房间多了个马桶,之前丢在床上的那顶假发现在被丢到马桶中。
我实在不理解李媛媛对马桶的执着,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有如此奇怪的恋物癖?张校长真的不考虑再招收一名心理学老师吗?
其实我有心与李媛媛谈谈这个问题,当然我尊重每个人的喜好,就像我喜欢钱一样,坐便器也一种普通的爱好而已,只要不是心理问题,别的好说。
可惜当晚我很早就睡着了,并没有遇到两位白天忙于工作,只有深夜才能看见的两位同事。
周六早晨,我照旧骑行到商场,夏津简单给我们这些临时员工分配了一下任务,便匆忙准备促销活动去了。
我套上熊仔的厚重外套揽客、发传单、帮助负责表演的促销人员发奖品,一天下来还挺忙的。
到了晚上六七点,商场请来的人收工了,我终于有喘息的时间,坐在地上休息。
这时几个熊孩子跑过来围着我看,还伸出手打我的头。有厚厚的熊仔头挡着倒是不疼,就是感觉不太好。我挺累的,没心情陪孩子玩,便站起身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
谁知这几个孩子跟在我后面追着踢屁股,家长不知跑哪儿去了,也不说拦一下。
我穿着玩偶套装跑不快,正想摘下头套教育一下几个孩子时,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几个住手你,玩偶中是工作人员,工作一天很累,不能欺负他们。”
我抬眼一看,竟然是宁天策。
他今天穿着很正常的衣服,白色的T恤,深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看起来年轻又干净,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帅帅的。
孩子们见大人来了,便快速跑走了,以免被训。我歪头看着宁天策,穿这种衣服多好看,腿那么长,为什么非要走上封建迷信的不归路呢?
宁天策拍拍我毛绒绒的手臂,安慰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因此气馁。”
真是个好人啊,我不由想道。
挺想摘下头套向他道谢的,不过想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此时立场对调,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便从布偶的兜里拿出搞活动附赠的糖果放在他手心上。
这个糖果我在休息时偷偷尝过,很好吃的,便给自己留下几块,累的时候就含上一块。玩偶工作出汗多,体力消耗大,适当补充一下糖分是有必要的。
宁天策接过糖果后,我对他抱拳表示感谢,他微微一笑:“谢谢。”
说罢将糖果剥皮含在口中,对我说:“很好吃。”
简单的衣服配上他干净的笑脸,给人一种出尘的美感。
宁天策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即使他穿着普通的衣服,也会给人眼睛一亮的感觉。
把糖纸扔进垃圾桶中,他对我点点头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举起熊仔胖胖的大手,向他挥挥手。
他没回头,没有看到我向他挥手告别。
我觉得自己有点怪,抱着脑袋在地面上沉思,想了半天也不知自己在思考什么,直到领班告诉我晚购物高峰即将来临,要我站在商场门口揽客,我才从地上爬起来停止思索。
商场业绩很好,周六晚上直到十点顾客才渐渐少了,十一点关门收工,临时雇佣的人都走了,我留下来帮助夏津清算,他按时薪付我加班费。
直到十二点,我们俩才疲惫地完成这一天的工作,明天周日早八点还要继续开工。
我看着夏津那日渐稀少的头发,不由默默心酸,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的。
累成这样也没什么心情叙旧,我俩相约去上了个厕所,洗手时听到隔壁女厕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似乎是漏水了。
夏津身为HR,算是蛮负责的了。他勇敢地走进女厕查看,我在女厕门前等他。
几秒钟后,我听到“扑通”的摔倒声和夏津的惨叫。
我想进去看看夏津的情况,但转念一想,万一夏津是撞到哪个女士在上厕所,是不是不妥?
于是我站在门口高声喊道:“夏津,怎么了?”
“鬼、鬼、有鬼啊啊啊啊!”他的叫声越来越凄惨。
我连忙冲进去,只见夏津一屁股坐在地上,昂贵的西装裤子蹭上地面的水渍,就算不是我的裤子,看到我也十分心疼。
我毫不害怕地扶起他,问道:“哪儿有鬼?我去看看。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有的只是装神弄鬼!”
“不是……我真的看到一个女人的头从马桶里钻出来!”夏津双腿发抖站不稳,全身重量压在我身上。
女人的头从马桶中出来……我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扶着夏津靠墙站稳,便去推厕所门。
“别……”夏津磕磕巴巴地说道,“她既然?" 他们都说我遇到了鬼0 ">首页4 页, 挥凶烦隼矗颐蔷透峡熳摺?br /> 话音未落,女厕的门便被一股风吹得“呯”地关闭,这下夏津靠墙都站不稳了,又滑了下去。
怎么胆子这么小?
“就是一股风而已,夏天到处开着窗,有风不是很正常嘛。”我将手放在厕所隔间的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