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科的鬼都被我揍了——by半尘烟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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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好奇地问:“池大师和阙老板,似乎相处得不错?”
阙紫垣是他带到池嘉学校的开学典礼上的,但那真的是一个神奇的意外。说实话,当时在谈生意的间隙跟对方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压根儿没有想过那个高高在上向来不怎么理会俗事的酆都集团董事长居然会在路过的时候停下脚步,表示出兴趣。
池嘉对阙紫垣在他们中的地位没有真切的认识,他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道:“还成吧……上次一起吃了顿饭,感觉还算聊得来。”
王松伟:“!!!”
“一起吃了顿饭,还……聊得来!?”
王松伟目瞪口呆,很想问问在池嘉口中如此平易近人的人和他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
“各位。”
一场小风波看似消弭,一直穿梭在人群中打招呼的主人家终于走到前面,拍着手笑道:“我们今天的重头玉器鉴赏差不多到时候了,大家移步请到侧厅。”
袁谓有点不爽。
他现在知道自己之前调戏的那个大约不是什么明星了,可骨子里根深蒂固的自尊还是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阙紫垣又怎么了,还不是没有替他出头?
他甚至觉得当时那声阻止不过是因为他们挡在门口碍到了人家,根本不是那个家伙的缘故。
他眼睛一直偷偷地瞥向右前方不远处对着玻璃柜里的玉器嘀嘀咕咕的人,眼珠转动着,没一会儿,唇角勾起奇异的笑意。
这人虽然混进了宴会,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正式地把他介绍给大家,想必也就是个蹭机会进来见见世面的无名之辈。
既然如此,由他来给个小小的教训……应该也不过分。
池嘉正和北阴讨论着展出玉器的年代成色。
“我太懂这个……不过能在这里展出的,想必水头都不错。”
男人垂眸:“……嗯。”
“也不知道和你给我的那个比起来,到底哪个更好一点……”
池嘉小声评估着。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那个平时总会附和自己说话的人一反常态地异常沉默。
他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北阴琉璃般的眼眸瞥他:“你当时愿意收留我,是不是因为我给了你镯子?”
池嘉没料到他的突然发难:“……啊?”
北阴长睫微颤:“如果哪一天,有个人拥有的钱财比我更多,你是不是也会对他好?”
池嘉:“……”
咳……这虽然是真相,但他难道会傻的把它说出来吗?
更何况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说到这个话题?
北阴的视线有些飘忽,池嘉顺着看过去,落在那个被人群若有似无围绕在中央、众星拱月的男人身上。
池嘉恍然大悟。
原来是自己平时的财迷属性表现得太明显?所以碰到顶级富豪的小弟心里不安了。
他笑着搭上北阴的肩膀:“别想太多,我才不是因为钱跟你在一起的呢。”
他笑眯眯:“你还长得好看啊……”
话音未落,手下的肌肉陡然一僵。
池嘉反应过来,望着那些围着阙紫垣拼命放电、眼里的爱慕都要溢出来了的名门淑女们:“……”
他讷讷:“相信我,这是个误会。”
但是北北已经被伤到心了。
池嘉挠挠脑袋,没办法,凑上去低声哄他:“别生气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我会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我愿意跟你这么亲近,当然是因为你这个人了!换成其他的,不管是有钱还是颜好,我通通不要!”
池大佬基本抛弃尊严,回想着他昨晚刷了半天微博学到的段子,努力眨巴眼睛卖萌:“你怎么会把我想成那种见一个喜欢一个人呢?”
清浅温柔的呼吸触到脸颊,男人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一丝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感受到不远处射过来的那道视线,他唇角的弧度微微翘起了一丝。
池嘉毫无察觉,不知道自家这个清澈的水塘不知何时被人滴了几滴墨汁进去,还在掉节操:“那不生气了?”
北阴撇过头来静静望他:“你说的,只对我好。”
“嗯嗯。”池嘉点头,终于哄住他,忍不住松了口气,“你放心。”
“——喂。”
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难得暧昧又温馨的氛围。
北阴微微皱眉,池嘉转头。
袁谓站在不远处看他们:“刚才的事对不住了。”
他走了两步靠近,手上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这算是我给你的赔礼,拿着。”
他说是赔礼,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的都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池嘉看了他一眼:“我说了不计较,你是耳朵听不到还是脑子有问题?”
池大佬日常嘴毒。
“你!”袁谓怒气上涌,然而看了看周围全是长辈,他强自按捺下怒气,面上浮起潮红,“你看看就知道了,这样的东西恐怕你一辈子都没见过。”
他看了眼池嘉身上普通的穿着,哼了一声,一手伸出去打开盒子。
古朴的气息顿时倾泻出来。
池嘉色变。
袁谓瞧着他的脸色,得意:“怎么样?你这样的土包子,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有自家老爹压着在这样的场合不能闹事,但是用如此手段羞辱一下对方出出气,袁谓顿时觉得通体舒泰。
池嘉稍稍后退了一步。
“惊讶得连碰都不敢碰?”袁谓逼近一步,“放心,我家这样的好东西多得很,随便赏你一个,别太谢我。”
“这位先生……”池嘉实在忍不住,出声,“我记得好像提醒过你,别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
他难以理解道:“你是什么怪癖……”喜欢收藏死人的东西?
拿出来的还都是不干净的,千里挑一的本事无与伦比。
“你这话什么意思?就在心里再羡慕,也没必要仇富到诅咒人。”袁谓冷哼,“看在你初来乍到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他话音未落,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
池嘉拉着北阴,默默连退几步。
站在原地的袁谓神情呆滞,那张本来骄纵的脸上渐渐苍白,突然,他浑身一震,像是被电了一下似地猛然抬起头——
“咿呀!”
“大王你为何抛弃奴家!”
捏着嗓子的腔调石破天惊,在场所有人浑身一抖,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
就见五大三粗的汉子捏着兰花指泪水涟涟,朝着离他最近的男人抛去媚眼。
这本该撩人心神的眼光却被微微下吊的眼角翻出了死鱼的效果。
被他盯住的男人几乎是逃命似的朝着角落连滚带爬:“这……这怎么回事啊!?”
袁谓幽怨地盯着他,语调声声,如泣如诉:“你……好狠的心哪!”
“当啷!”
正谈笑风生的袁成宗远远瞥见这一幕,手里的酒杯一下掉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嘉嘉:哇!现场娘化!
阙北阴:……(沉迷吃醋无心理会)
头疼,睡的比较久,发晚了。
大家晚安,么么哒~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袁成宗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过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 他追着那个被他盯上的人, 已经横冲直撞地撞到了好几个。
“大王,别丢下我……”
“大王……”
“救命!保安!”那位男宾客滚滚爬爬, “快来人啊,救命啊!”
被突发情况惊呆了的保安半天才反应过来,上来把袁谓控制住。
“这位先生, 请您清醒一点!”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不要阻止我和我的大王相见!”
袁谓拼死挣扎。
被人扭着的他因为用力整张脸通红,青筋暴跳扭曲着:“你们给我……滚开!”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这个翘着兰花指嘤嘤嘤的男人手臂一甩, 竟将扭着他的保安全都摔了一地!
“大王!我是你的虞儿呀!你不记得我了吗?”八尺男儿眼眶通红泪眼涟涟的模样……
池嘉一边拿着小碟的零食看好戏, 一边惊讶:“看来还是西楚霸王和虞姬的故事?”
这附身的是个什么年代的鬼哟。
在场这么多贵宾, 狼狈摔倒的保安只能继续站起身,不要命地再次扑上去。
袁谓却忽然一停, 像是电动玩具被卸掉了电池。
保安跟着呆住, 面面相觑, 相当犹豫。
这到底还要不要上啊……对方大小也是大老板的儿子,说实话他们根本不敢太用力,万一真的伤到了, 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他们。
袁谓缓缓抬头。
“呔!”
所有人虎躯一震。
“大虫哪里跑!……哇呀呀!”
他狰狞着脸咬着牙, 手势做起, 像模像样。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一把抄起旁边的啤酒瓶,“哐”地给一个男宾客开了瓢。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刚才观望和看好戏的人眼见见血,主人家面色大变, 指挥着保安:“快!把人控制起来,叫医生过来!”
池嘉微微皱眉。
一番鸡飞狗跳,袁谓被按在椅子上,有人拿了绳子过来把他捆上,他仍旧在嘶吼着:“放开我!你们这群佞臣!”
“山河破碎,你们却只会龟缩在朝廷之中对我下手!……陛下!求您开眼看一看吧!”
一群人围着他,看他飙戏。
袁谓一个人如泣如诉,声声啼血。
“陛下……陛下啊!”
“陛什么下!”
袁成宗一手掌拍在他儿子的脑门瓜上:“当你老子死了?鬼叫什么!”
袁谓抬头,看见他的刹那眼角猛然一抽:“呸!”
他喷了自己老子一脸的口水:“你这个奸臣,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你私通敌国走.私买卖,被我发现之后便在陛下面前屡进谗言,要置我于死地!你好狠毒的心思!”
袁成宗擦擦脸上的口水,眉角青筋一跳,不等他再说下去,赶紧截断他的话:“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医生呢,怎么还不来!”
然而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把他儿子的前半句话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走.私买卖啊……
袁成宗心里恨不得掐死这个坑爹的儿子。
“让一让让一让,医生来了!”
人群分开一个缺口。
袁成宗一把拉过医生的手:“你快给我一声儿子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主人家的私人医生不敢怠慢,立刻拿着听诊器上前。
半晌,上年纪的医生推了推老花镜,微微皱眉:“心率血压都没有问题,瞧着不像是发病了。”
他打着手电掀开袁谓的眼皮,差点被愤怒的“忠臣”咬到手。
“也不像是癔症……”
老医生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从简单的检查来看,令公子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这里条件简陋,没办法再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查,我建议还是赶紧送到大医院去。”
“那还等什么!”袁成宗飞快拿手机,“岛上有没有直升机——”
他眼角余光刚好瞥过儿子的手腕,忽然一愣,情不自禁用手揉了揉眼睛。
是错觉吗?……他怎么看到儿子的手腕上好像有黑气一闪而过?
“袁老哥不用着急,直升机我这里有,随时可以出发。”主人家走过来拍着肩安慰他,“袁老哥……老哥?”
“……啊。”袁成宗恍然回神,“好……好。”
他揉揉额角,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眼花,可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有种吊着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听到医生刚才说的了吗,检查不出毛病……”
“我看着不像是病,倒像是中邪。”
“你信这个?”
“难道你不信?年前才刚请了一只貔貅回去,家里请思源大师摆的聚财阵天天来我面前炫耀。”
“呵,我信有什么用?人家袁家自诩正气,从来不爱听到这个……”
“听人家儿子刚才说的……报应一事,难说,难说啊……”
袁成宗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紧皱眉头,心里憋火。
什么神神怪怪的,就是些江湖艺人杂耍骗钱的把戏!
他暗自唾弃,正要跟着把自己儿子扶起来的两人往外走,转身的刹那,忽地看到站在不远处抱臂望着他们的池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