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蝶族我的受——by金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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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低估了这些阵法。
最初,控阵室里没有人控制法阵,崇晓带着他那样走自然可以。
可现在,宫乔一直在控阵室里,随时能根据具体情况调整法阵的情况,丝蛾又怎会讨得了好处?
丝蛾也被宫乔困到了牢笼里。
属于他的“蛹”就倒在崇晓父亲“蛹”的身边。
崇晓不肯离开自己父亲,刘福就在旁边陪着他,可是给了那丝蛾好一顿踹。
魏道士都快气炸了。
看来还真是小瞧了宫乔对阵法的控制能力,是他轻敌。
但那法阵是崇锦的护山大阵,难不成宫乔的控制能力还能大过崇锦?
魏道士实在没办法了。他战斗力平平,没了傀儡的他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
现在他的两个傀儡都被捆得像个粽子,他必须把它们救出来。
通过小虫,他得知崇晓入阵后不久便被宫乔放了出来。
只要他控制住崇锦,还愁那两个傀儡放不出来吗?
由于要用到崇锦的阵法能力,他操作时还得小心一些,若把崇锦给弄得死透了,那他可没地方哭去。
魏道士骂骂咧咧地,决定拿崇锦现做一个傀儡,便生生夺了崇锦的胸甲,之后连忙给他一些救治,设法把他控制了起来。
然后,魏道士便控制着崇锦亲自闯阵了。
他倒有恃无恐。这山和护山大阵都是崇锦的,而崇锦现在受他控制。只要崇锦赶快放开那两个傀儡,他怎会怕那宫乔?
而且看着崇锦,宫乔说不定还不舍得。
宫乔舍得吗?当然不舍得。
可他却必须出手。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先前还不知道魏道士就是黑衣人,他清醒时,魏道士身边并没有虫。
现在宫乔看见了崇锦身边的虫,怎会不知黑衣人就是魏道士。
新仇旧恨一起来,他催动阵法便越发狠厉了起来。
当然,宫乔是只针对魏道士攻击而不对崇锦出手。
可魏道士怎会不知宫乔的顾虑,怎会不控制崇锦给他当挡箭牌?
为免伤到崇锦,宫乔出手处处受限。
魏道士心中得意,但他也心急,便给崇锦下命令去争夺法阵的控制权。
宫乔投鼠忌器,连失几个阵法。
魏道士见崇锦连连告捷,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但他不知道,其实宫乔是示敌以弱,以使他轻敌。
有崇锦在,只要魏道士还能控制住崇锦的行动,宫乔便只能缩手缩脚地行事。
若这样下去,失败几乎是必然的。
不管是阵法被崇锦攻破,还是宫乔出手失了准头,不小心对崇锦下了重手。
结果都不堪设想。
因此他主动放弃了几个阵法,同时,试着派了传音金蝶跟刘福说了些话,做了些安排。
之后便选了石傀儡阵做战场,严阵以待了。
“快!赶紧闯阵,赶快给我把他俩放出来!”
魏道士对崇锦颐指气使着,仗着他被自己控制住行动,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崇锦心中的痛苦难以名状。
魏道士对他的控制是直接连在脑部的,只要崇锦某个意识里对他有反抗,或者行事对魏道士不利,崇锦都会痛极。
可崇锦又怎会甘愿?
过了这个傀儡阵就是丝锦牢笼了,如果被崇锦闯到丝锦牢笼那里,在魏道士的控制之下,他定会把那两个傀儡放出来,而一旦放出,迎接着宫乔和崇晓的,必定是毁灭。
他知道宫乔之所以节节败退,是因为投鼠忌器。
自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不仅胸甲被剥夺,还成了傀儡,事了几乎必死无疑。
那么,他何苦再苟活。
石傀儡阵原本便是杀阵,在宫乔改阵之后,其中的石傀儡更是灵活了许多,出拳也更加狠厉。
只要拼着剧痛多挨个几下,自己应该很快便会死了吧?
而等自己死之后,宫乔也没了后顾之忧,魏道士只有死这一条路。
崇锦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可就在崇锦忍痛找寻最好的被石傀儡击中的机会时,却被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给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刘福躲在几个石傀儡后面,探头探脑的,手中还拿着一条丝锦。
崇锦一眼便认出那是宫乔曾经向自己要走的那条。
崇锦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宫乔要做什么。
他燃起一丝期待,还没到绝境,倒不如争得这一线生机。
刘福不通武功,也看不懂石傀儡的运行规律。
可崇锦怎会不知。
石傀儡仍在快速移动,崇锦一边设法阻隔魏道士的视线,一边拼命捕捉那些石傀儡的运动轨迹。
快了,快了。
就是现在!
“刘福!扔!”崇锦向刘福的方向猛地一跃而起,剧痛瞬间袭来,让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下。
刘福被他惊得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丝锦在空中轻盈地飞着。
石傀儡仍旧快速运转。
或许是天公作美,几乎是下一秒,石傀儡像是有意识般地用那丝锦把崇锦给缠绕了个紧紧实实。
纵使魏道士大惊之下控制他赶紧脱身,崇锦也挣扎不出这丝锦的束缚。
“你!”魏道士眼睛简直要燃起火来,他扑向刘福便想把刘福给杀了。
刘福打架不行,但逃跑得倒挺快,况且还有宫乔操纵石傀儡在帮他。
刘福很快就脱离了战场。
崇锦一被制住,魏道士就如同被缴了械。
魏道士很快意识到局势,在试图解开崇锦身上的丝锦未果之后,他连忙想沿着刘福脱身的轨迹逃窜。
宫乔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魏道士绝望之下异想天开,甚至想催动虫子控制那些石傀儡。
但石傀儡不是人,并不受他控制。
战斗变得一边倒。
魏道士无人可用,被石傀儡攻击,只挨了两记重拳便受了重伤。
他绝望之下随便从胸前拿了些什么就想抵挡。
他没看清楚,可宫乔倒看清楚了,那是崇锦的胸甲!
但太晚了,石傀儡收势不及,那胸甲外表好看,却并不十分坚硬,一击之下便碎了。
魏道士看胸甲破碎,又慌忙拿出宫乔的鳞片阻挡。
鳞片自是打不碎,但宫乔有足够的时间操纵石傀儡把那它打飞。
连最后的鳞片也脱了手,魏道士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匆忙之下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头。
可没想到,宫乔只指使了石傀儡死死地压住他,并没有立刻把他杀死。
魏道士立刻意识到了是为什么。
崇锦被他做成这个鬼样子,宫乔得留着他解决这件事。
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魏道士有些想笑。
可喷出一口血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那血中,居然夹杂着一些破碎的脏器!
宫乔倒不知道这件事,在制住了魏道士之后,他连忙从控阵室出来,去往傀儡阵。
他不打算放过魏道士,但他必须先问出崇锦的情况如何解决。
因此宫乔逼问魏道士怎么解开道士对崇锦的束缚,若解不开,就杀了他。
魏道士被那石傀儡打得只剩半口气,宫乔就是不杀他,他也死到临头了,闻言反而大笑了起来。
他看了看宫乔脖颈间的鳞片,咽了咽口水。
这么多鳞片,可惜他得不到了。可是即使他死了,也绝对不会让宫乔他们好过。
又吐出一口血,魏道士狂笑着说,“虫子我不会收回来。他害我到这个地步,我凭什么帮他?至于他的胸甲,已经被你打碎了啊,他死定了!”顿了顿,他眯起眼睛向前贴近宫乔,一字一顿道,“记住,他是被你杀死的!”
宫乔一脸的痛苦和愤怒。
不远处还被绑缚着的崇锦艰难开口道:“别听他胡说,不用管我,只管杀了他。等他死了,虫子失去控制,自会离开。”
宫乔看了看崇锦,虽然心疼,可暂时还不敢放开他,宫乔怕魏道士再度操纵他。
听了崇锦这话,宫乔短暂地离开了会儿。等到回来,他身边带了两人,正是崇晓和刘福。
这里几乎每个人都和这魏道士有深仇大恨,可最有资格手刃他的,却是崇晓。
崇晓双目赤红,眼睛看来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自从他父亲的身体被丝锦牢笼给绑缚住,他一直待在父亲身边,没有离开。
那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
这人是父亲的躯体不假,可内里早已没了那个温柔的灵魂。
父亲已经死了,虽说在道士的操纵下父亲动了起来,可那只是对父亲安息的打扰。
他确实很想念父亲,可父亲却不该以这样的形式留存于世。
而让父亲的灵魂不得安息的这个道士,必须死!
21
在杀魏道士前,崇锦让宫乔等人做好了准备。
先将魏道士和崇锦都推入丝锦牢笼里,又将丝蛾和崇晓的父亲的“蛹”也推入这同一个牢笼。
随后崇晓进入其中,宫乔在控阵室关紧丝锦牢笼。
只待魏道士一死,就立刻让崇晓解开缠着崇锦的丝锦,以配合宫乔处置那些小黑虫。
那些虫的繁殖力实在过于强悍。
道士一死,那些虫子就会失去控制。若放任自流,将来必成一大患。
崇锦失去胸甲,又遭道士这般控制,本就是强弩之末。
既然命不久矣,崇锦即使加速损耗生命也必须把它们完全控制起来。
否则在他死后,若这些虫子在山上泛滥,宫乔和崇晓必将危险。
崇锦不认为宫乔还应该回去,宫乔如今这种状态,若回到山下,被有心人瞧了去,恐怕第二个如魏道士一般的人不日即至。
崇锦即使死,也必须把这些虫子全部带走。
如他们设计的那样,魏道士刚死,存在于魏道士体内和身体周围的小黑虫们便争先恐后地飞出了。
崇晓解开崇锦的丝锦后,控制崇锦的那些小黑虫也飞了出来。
崇锦要做的,就是以灵力先将这两批小黑虫聚集到一起不使其逃脱一只。
小黑虫们又多又小,飞行轨迹还杂乱无章,这很难做到,可崇锦拼了命也必须做到。
耗费大量灵力后,那些小黑虫被重新聚集在魏道士身边。
控阵室这里,宫乔催动阵法将他们用新的丝锦牢笼隔在了一处,由于小黑虫们会不住地乱飞,便形成了一个新蛹。
之后是第二步,将两个“蛹”也同时打开,将乱飞的小黑虫聚集到丝蛾身边,如法炮制。
这一切做完以后,宫乔便操纵阵法放出了崇锦、崇晓和崇晓的父亲。
崇锦失去胸甲,又拼命去聚拢小黑虫,耗费了这般多的灵力,刚出丝锦牢笼就倒了下去,眼看活不成了。
看见这一幕,宫乔赶紧冲出控阵室,可却不能第一时间赶到。
等他赶到,崇晓已经哭着把崇锦扶到了自己父亲的身边,二人正并排躺着。
崇锦看见宫乔,轻轻地唤了唤他,让宫乔来自己身边向他交代后事。
崇锦说自己和好友一同长大,等自己死后,就请宫乔把二人埋在一起。
又说崇晓还小,宫乔又是这种情况,在鳞片消退之前别下山,就和崇晓在一起,就在山上住下,也算自己托孤。
还说那丝锦烧不着,别人又无法打开。对魏道士、丝蛾连着那些小虫,宫乔寻一个荒僻的地方把它们深深埋下,便不用再管了。
崇锦又提及那典籍,说书是一族老的,自己无法自行还给族老。便请宫乔看着崇晓长大,等崇晓长大,回到族地帮自己归还,再顺便跟族老赔个礼。这期间宫乔可以多翻翻这典籍,或许能找到方法处理半龙之体。
崇锦还说……
“别说了!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答应!”我抱着崇锦,愤怒又悲哀,“你那么舍不得,就给我好好活下去。这些事你自己做,休想让我帮你。
我不傻!我以前装傻是想留在你身边。你若死了,我何必再装傻做这苦差事!你给我活下来,只要你活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崇锦苦笑,摸了摸我的头,道:“别闹。”
“我没闹!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能活下来的。不就是没了胸甲吗?我不也被扒了鳞片,不也是……”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鳞片?对,鳞片!我有办法了!”
我让他等等自己,等我们找到那片被石傀儡打飞的鳞片,到时候崇锦可能就有救了。
我轻轻地放下了崇锦,让他倚靠着石壁,随后大踏步地向那傀儡阵走去。
我停下石傀儡阵,使它不能被触发,随后,我、刘福和崇晓便入阵找了起来。
可我们找了许久,找了地面每一处,细致到找回了崇锦的每块胸甲碎片,却没有一个人找到那块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