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到我的尾巴了 番外篇——by棠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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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广阔的无垠的庄园,金灿灿的稻田连成一片,田埂间奔跑着一只雪色的小狗,身上顺滑的毛发随着动作流动,整个场景不似人间,倒像是丹青手笔下的一幅画。
“馒头!慢点儿跑!”
肖纷迪喊了一声,背了一背架的稻子穿梭在田野间,他随着白狗的引领,来到一间小木屋前,轻轻推开一扇柴门。
里面放着一张满家床,精致复古的床帘迪迪的垂着,隐约可以看到床上斜倚着的人的身影。
“老婆,我回来了!”肖纷迪撸起袖子擦了把汗,又把手擦干净了,掀开了帘子。
“老公回来了?累不累?”岑弋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一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懒懒地和他说话,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小腹高高隆起。
“不累不累。”肖纷迪笑眯眯地走过去,摸了摸他肚子,一双眼睛充满父爱的光芒,道:“老婆辛苦了,小淘气今天没踢你吧?”
岑弋摇了摇头,温柔地把脑袋靠在他肩上。
突然间,画面骤变,瞬间星河陨坠,一片漆黑,只有小木屋里一灯如豆,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火焰摇摇晃晃的,忽明忽暗,如同床上的人一般慌乱不已。
“老婆,老婆,疼不疼?”肖纷迪不停地给双目紧闭,咬着苍白嘴唇的岑弋擦拭额头上的汗一边急道:“用力,再用点力,马上就生出来了!”
岑弋浑身颤抖,痛叫了一声,肖纷迪心疼过后眼前一亮,惊喜的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他忙不迭掀开岑弋挡在腰间的布料,弯腰下去看他的孩子。
只见一条条滑腻无骨的小动物顺着腿密密麻麻地往他身上爬,不停的涂着蛇信子,七嘴八舌的喊他爸爸!
岑弋竟然生了一窝小蛇!
肖纷迪瞬间睁开了眼睛,从可怕的梦境中脱离出来,呼吸都还没喘匀,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冷汗!
“做噩梦了?”岑弋脸色不太好,好像很不高兴,“叫谁老婆呢?”
肖纷迪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心跳砰砰砰的在胸腔回响着,他把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松了口气之后又扑过去把岑弋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岑弋刚想动手的时候,他退开了,轻轻的拍了拍胸口,如逢大赦。
岑弋:“……”
“老婆,我刚刚梦到你生了一窝小蛇!一条条往我身上爬!大概都这么长……”肖纷迪不知死活地两只手比划着,表情惊慌失色,他额头上出了一层汗,在车内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所以你刚刚叫老婆是在叫我?”岑弋立刻抓住了重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肖纷迪一脸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已经答应我的追求了吗?”
说完又一脸警惕,道:“你不会突然反悔吧?不行!我们已经白纸黑字签过合同了,你必须跟我搞对象!你要后悔我就去告你!”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取悦了岑弋,他笑了一下,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侧身俯过去,在肖纷迪唇上吻了一下,见他瞪大了双眼没有反抗的意思,又把唇贴了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肖纷迪有点喘不过气,开始“唔唔”的抗议才从他口中退了出来。
岑弋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一点不计较自己被生孩子的事儿,用哄孩子似的语气,问道:“在你梦里,我生了一窝什么样的小蛇?”
此时的肖纷迪已然红成了一只龙虾,脑袋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红霞连成一片,甚至连脖颈都红了,一双水润的眼睛还没缓过神来,柔软的唇瓣上还泛着水光,“岑弋,你刚刚亲我了。”
岑弋笑了笑,右眼角下方的小泪窝圆溜溜的,用筷子戳出来的似的,“没呢,我没亲。”
肖纷迪可不管,两眼放光来了精神,“那我是不是可以搞你了?”
岑弋都要被他气笑了,一会儿梦见他生蛇,一会儿又扬言要搞他,肖小朋友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下车吧,到了。”岑弋帮他拉开车门。
肖纷迪直起身子来,又瘫了回去。
岑弋:“怎么?今晚想睡车里吗?”
肖纷迪:“睡太久,腿麻了。”
岑弋就站在车门边儿上,等他缓过来了才伸手拉他下车。
肖纷迪一路走得轻飘飘的,总觉得自己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晕晕乎乎的,直到一脚踏进岑弋住的地方,心里这才甜丝丝地反应过来:他终于和岑弋搞上了!他们刚刚在车里亲嘴了!
门一开,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就发射过来,
“进来吧。”岑弋从鞋柜里拿了一双粉色的拖鞋出来放在地上。
“哇!你也喜欢粉色啊!”肖纷迪语气间尽是满满的惊喜。
岑弋没觉得一个大老爷们买粉色拖鞋有什么不好意思,轻笑道:“我给你买的。”
肖纷迪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买冒粉红泡泡,喜滋滋地换了鞋,蹦蹦哒哒的跟着走进去,眼睛骨碌碌转着,误入丛林的落单羊羔似的,带着好奇打量周围环境。
两层楼的别墅,装修风格偏欧式,色调偏冷,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硬自制,拒人于千里之外。
“坐,”岑弋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百香果,回头看着绵软地瘫在沙发上的人,“可以先看会儿电视,或者你想先洗澡?”
肖纷迪一听洗澡两个字就立马坐起来了,小学生一样坐得直直的,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岑弋拿着百香果进厨房了,不一会儿端了一杯金黄色的饮料出来递给已经滚在沙发上的肖纷迪。
肖纷迪起身接过,美滋滋地喝了一口,一点都不酸,反而很甜。
“哇!你怎么弄的?怎么这么好喝?比学校店里卖的好喝多了!”肖纷迪喝得一脸陶醉,还不忘竖起大拇指给岑弋比了个赞。
“好喝就好。”岑弋被他夸的心情不错,揉揉他后脑勺上滚乱了的头发,没忍住贴身过去,在他唇边亲了一下,然后起身去给他准备洗漱用品。
肖纷迪满脑子都是百香果茶和岑老板,端着杯子欢欢喜喜地跟在人后面,走哪儿跟哪儿。
岑弋回身看了眼身后的小尾巴,不禁好笑,“去沙发上待着吧,今天都蹦达一天了,不困吗?”
肖纷迪摇摇头,抬头看他,“我又不是猪,在车上已经睡够了,就想跟着你,你不用管我。”
岑弋都收拾妥当了,就把他推进了浴室,“去泡个澡,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明天带你去理发。”
“你要和我一起去?明天不用上班吗?”肖纷迪隔着浴室门问。
还没等岑弋回答,他又响亮地拍了下自己脑门儿,自顾自道:“也是,你是老板哦。”
岑弋想走开一会儿,又怕里面的话唠说话没人回应会感到孤独,就站在浴室门口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陪他说话,一直等他洗完。
岑弋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肖纷迪正爬在沙发上打游戏,水珠顺着头发直往脖子里流。
“以后头发要擦干。”岑弋皱皱眉,把他挂在脖子上的干毛巾拿下来,帮他擦头发。
“你一个二十几岁的人,怎么活得跟个老年人似的,我冬天的时候还用冷水洗头呢!”肖话唠打游戏唠嗑两不误,“哎,你轻点,我头发都要让你薅掉了!啊,都怪你,我死了。”
“以后不准用冷水洗头发。”岑弋重重地搓了两下,用力道证明自己不老,他把潮湿的毛巾拿下来,指了指客房,“行了,去睡吧。”
肖纷迪走到客房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一双眸子在暖光下熠熠生辉,小狗似的看着岑弋咽了咽口水。
“迪宝。”岑弋喃喃一声,然后会意,轻笑了一下,跟上去,给了他额头一个晚安吻,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样子,道:“晚安,小粉蝶。”
第21章 阴阳割昏晓
第二天早晨,厚实的窗帘挡住了早起的光线,房间里暗沉沉的,很适合睡觉,床上睡得乱七八糟的人翻了个身,赖了一会儿床,才慢吞吞爬起来。
肖纷迪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下床穿了粉拖鞋,才一打开房门,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就径直发射过来,直往他怀里扑。
他吓得赶紧伸手接住了,入手是一片软乎乎的触感,低头仔细一瞧,居然是雪白的只小狗,仰着小小的脑袋,尖尖的耳朵下方是一双又圆又黑的眼睛,还没他手指长的小尾巴不停的摇动着以示友好。
“哇!”肖纷迪惊喜万分地喊出声,一遍带着吐糟,“岑弋,这狗好可爱哇!不过你怎么这么娘?这种小狗不都是女人养的吗?爷们儿就该养藏獒!”
岑弋也回了他一句什么,声音好像是从某间屋子里传出来的,听起来嗡嗡的。
肖纷迪揉捏着怀里的小东西,感觉心都要化开了,一手托着小狗,摸不够似的,照着他的小脑袋揉了又揉。
接着他浑身一僵,手臂上霎时渗入一股温热液体。
过了一小会儿,肖纷迪的喊叫声几欲掀翻屋顶。
“啊啊啊啊啊!岑弋你快来!你的狗在我手上撒尿了!你管不管啊,个子那么小,尿这么一大泡,小小年纪,膀胱怎么这么大啊!你爹怎么教你的?!你懂不懂规矩啊?”
他皱着的脸上嫌弃得不得了,嘴里不停唠叨,一边弯腰把小狗放在地上,伤残人士似的抬着一只手臂走出了房间,哭丧着脸到处找狗主人,准备告状。
“怎么了?”岑弋闻声从厨房出来了,腰间系着个格子围裙。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闻闻!”肖纷迪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手臂往他鼻子上凑,“要不是看它那么小只,我直接把他扔地上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干邋遢事儿!也不知道它家长怎么教的?!”
岑弋往后撤开一步,听着他骂骂咧咧地指桑骂槐,忍笑忍的辛苦,又一边安慰他,“迪宝刚来家里没几天,还不会用洗手间,你别跟它计较,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教教它怎么去卫生间上厕所。”
“你叫他啥?”肖纷迪飞快地抓住重点后,震惊得不行,“迪……迪宝?”
岑弋又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黑沉沉的眸子看着肖纷迪,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狗,道:“对,它叫迪宝。”
肖纷迪咬牙切齿,直接把这只小东西划入了黑名单,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这狗东西不止在他手上撒尿,竟然还跟他抢男朋友!
岑弋可从来都没叫过他迪宝!反而给一只狗取名叫迪宝,不知道是在认识他之前还是之后取的……
“你先认识的它还是先认识的我?”肖纷迪惨兮兮地问。
岑弋笑着捋了捋他刘海,露出那双小狗一样的眼睛,没有回答。
肖纷迪垂下了脑袋,垮着一张脸,一副此生无望的模样,说:“我倒是想跟它计较,要是大狗我还能打它两巴掌,它还没我巴掌大呢,我一巴掌下去,它估计得当场去世。”
岑弋笑了下,转身进了自己房间,从衣柜里翻了一件衣服递给肖纷迪。
肖纷迪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精致男孩儿,实际上一点儿也不讲究,直接在客厅把散发着尿骚味儿的衣服脱了,光着膀子走进浴室去冲洗手臂。
岑弋看着他光溜溜的背,眸色沉了沉,喉结滚了滚,全程目送进去带目接回来。
“岑……唔!”
肖纷迪人都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一件衣服盖住了脑袋,吸入鼻息的都是岑老板的味道,耳边传来岑弋的声音,“你先把衣服给我穿上!”
“都是大老爷们儿,”肖纷迪把脑袋从领口里钻出来,笑嘻嘻地调戏岑老板一句,“我都不臊,你臊啥?”
“我不臊。”岑弋随手把他头顶被领口蹭翘起来的呆毛摁下去,“就是容易硬。”
这回肖纷迪目瞪狗呆了。
这这这!他听到了什么?这是一个系纽扣都要系到最后一颗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这简直就是个流氓吧……
肖纷迪凑上去,想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岑弋。
岑弋哭笑不得地抓住在自己脸上拉扯的一双手,含糊不清地问,“你做什么?”
肖纷迪捻着两根手指又扯了扯他的脸,“想看看你是不是披了别人的皮,我们家岑老板不会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我们家”三个字取悦了不要脸的岑老板,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你们家岑老板还有更不要脸的,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先把早餐吃了,然后带你去弄头发。”
肖纷迪肚子早就饿了,一听到有吃的眼睛都亮了,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进餐厅,边走边扯他围裙后面的带子。
“你会做饭吗?”肖纷迪语气间明显不相信,“还是系个围裙作样子?”
岑弋拿他没办法,捉住腰间作乱的双手,拖着人往前走。
餐桌上放了一小锅色泽金黄芝士牛奶玉米粥,盘子里还切了几片面包,两侧搁着两只青花小碗。
肖纷迪睁大了眼睛,嘴也张大了,好一会儿才发出惊叹,一双明媚的眸子里尽是崇拜,“哇,你还真会啊!看起来还挺不错诶!”
岑弋觉得他夸得有点过了,但还是不觉耳根发烫,把围裙摘了,先一步坐下来,“别闹,坐下吃东西。”
肖纷迪左手拿着勺子吃得香甜,“岑弋,你还会做其他的吗?晚饭我想吃清蒸桂鱼,我还想吃蛋挞,还有……”
“好好吃饭,”岑弋耳边全是肖纷迪的声音,他第一次觉得早餐也能吃得这么热闹,“把嘴里的咽下去再说话,一会儿该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