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魔主——by巴山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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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奎心中一动,若对方真的是宫澈或焦西,那他二话不说就会答应下来,可万一不是呢?到时候,他可真就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宫澈冷哼一声,原本就是想要把对方吓走,可见地奎犹豫的样子他又不高兴,心道:“今天失了这样的机会,将来可别后悔。”
寒水灵听说小童有可能留下来当时就不乐意了,他是喜欢跟小童玩耍,但不代表他愿意把小爹爹跟人分享,嘴里嚷嚷着:“小爹爹,小爹爹。”转身就化成一只幼狼崽,撒着欢往乐铭身上扑。
乐铭哭笑不得,寒水灵这是跟犬科脱不了关系了……
宫澈看着寒水灵闹这么一下,突然觉得这儿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回头略带不悦地扫了岳珩一眼。岳珩急忙躬身上前,将一块玉佩交到地奎手上,道:“两位公子还有要务在身,就不多留地奎狼王和小少爷了,他日若小少爷想念公子可持此玉佩去落云山探望。”
岳珩此言一出地奎心中哀叹不矣,能让神阁长老侍立身侧的,除了两位阁主还能有谁,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犹豫,就算是给宫澈、焦西做坐骑他也该欢呼才是。
“狼王?”地奎在岳珩的轻唤中回过神,千恩万谢地接下对方递来的玉佩。
地奎很快就调整好的心态,虽然没能跟着神阁阁主很遗憾,但毕竟儿子还小并不适合离家,而且他们父子受了人家大恩,还得了这样的好处,应该诚恳道谢离去才是。
“诺邶被坏人抓走了,娘亲在家里特别着急,眼睛都哭肿了,邶邶不赶紧回去哄哄?”地奎哄着儿子跟自己走的数个理由中,终于有一个让小童动摇,最后地奎成功地带着恋恋不舍的小童告辞离去。
“落云山?”地奎一走,乐铭就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岳珩。
“你和云涛神阁的凤神大人渊源极深,将来很有可能去落云山久住,我这也不算是骗小孩子了。”宫澈先岳珩一步解释道。
“啥?”乐铭觉得好笑,按他的想法神龙天凤不可能联姻,至少不可能是母亲千池与凤神大人。之前说什么小爸之类的话,全都是在开玩笑,实际上他是不相信他们会在一起的。
几百年来真灵世家所出血脉最纯正的“神”,难道真的要因为那些奇奇怪怪的原因娶妻吗?娶一个心里有别人,整不好儿子个头比他高的女人?倒不是说母亲不好,只是……反正觉得很奇怪就是了。
“凤神大人答应了与神龙一族联姻。”宫澈像是明白乐铭心中所想,心情很好地道。
“哈?”乐铭傻眼,转念道:“神龙一族还有什么人适婚吗?”
“适婚的人倒是不少,但听说凤神大人要神龙一族族长嫡支,除了你母亲……”宫澈顿了顿,“还有你。”
“咳咳……”乐铭听这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抬头狠狠瞪了宫澈一眼,“你,你看好,我,我是男的。”
宫澈闻言眼神一黯,又不敢让乐铭察觉,“你要是不愿意,那只能让你母亲另嫁了。”
乐铭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怎么能说到我愿意不愿意这种话,神龙族族长之所以一直惦记着要联姻的事,不就是因为真灵世家的血脉问题。我身上血脉不纯又是男子,就算我愿意,凤神大人能干吗?”
宫澈与岳珩在心里真诚地道:“能干。”
“这么说如果凤神大人愿意,乐铭公子并不反对联姻?”岳珩道。
“……”乐铭突然闻到了很浓的阴谋味道,眼神闪烁半晌,“不愿意。”让他妈改嫁也不能让他一个男人嫁到天凤一族去吧?
一时之间主屋内落针可闻,连一直在旁边玩耍的寒水灵都噤了声,悄无声息地闪回乐铭体内。
乐铭看着宫澈突然问:“两族联姻是什么时候定下的事?”他离开瑞锦帝都之前,明明还没有这样的消息。
“前段时间就已经定了,只是消息没有传开。”岳珩知道宫澈不想乐铭知道他分魂的身份,选择了最合理的回答,其实联姻的事是宫澈刚刚决定下来的,之前两族族长提过很多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了,现在他有这样的心思,这事自然很快就能定下来。
“你怎么知道?”乐铭又问。
岳珩拿出玉佩让小童以此为凭去落云山寻他,那么云涛神阁的人肯定识得此物,很显然岳珩是神阁的人而且身份不低。但既然没打算刻意瞒着他,又为什么不肯把话挑明了说?
“他原本是我们家的家仆,我被水灵镇压之后他去了云涛神阁,现在是神阁五长老之一。”宫澈面不改色。
乐铭:“……”他们家一个家仆都能混成这样,这得是多么牛逼的家族啊!
乐铭并不相信这话,至少不全信,但宫澈即然这样说了,他也不会追问下去。他眸光微微转动,就在岳珩紧张地等他的反应时,乐铭道:“那位……凤神大人……年轻吗?”
☆、第12章
凤神大人年轻吗?
岳珩的唇角狠狠地抽了抽,磕磕巴巴地道:“不,不能,不能算年轻吧?”
“啊……”乐铭失望的叹息。也是,都二百来岁的人了,就算是仙修的世界,也不可能再年轻了。
“咳……”宫澈轻咳一声打断了这个话题,不明白乐铭为什么会对是否年轻这样执着,要是他知道在乐铭心里,不年轻就有可能是秃顶、将军肚的大叔,有可能是弯腰驼背、满脸皱纹的大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从瑞锦帝都到云州这一路上,乐铭吃了一些临时准备的干粮,对于他这种被软禁两年,饭也有一顿没一顿的人来讲,能有的吃已经觉得很好了,但他猜测宫澈非常非常不满意,具体就体现在这桌丰盛的晚膳上,真的是有荤有素有汤有面,将本就不小的桌子摆了个满满当当。
乐铭喝了一口汤,放下筷子,看了看好像没动过的饭菜深觉浪费,但他已经吃饱了。两年的时间,几乎大半处在饥饿状态,胃口都饿小了,一时半会恐怕很难恢复了。
“你吃的太少了。”宫澈担忧地蹙了蹙眉,给乐铭夹了一颗卖相很好的小青菜,“饭吃不下了,吃点青菜。”
乐铭已经在擦手了,可闻言还是重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将青菜吃掉。
“连夜赶路一定累了吧,我让人准备了药浴,你去泡一泡,然后早点休息。”
“嗯。”乐铭配合地应了一声,却不曾抬头看宫澈一眼,全程都是很漠然地听从安排。
宫澈轻叹一声,“生气了?”刚刚岳珩在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耍小脾气,这会儿剩他们两个人倒是越发别扭了。
“没有,我去泡澡,是有些累,想早点睡。”原本乐铭是有些气恼宫澈不肯跟他说实话的,可被对方这样直接的问出来,又觉得自己挺没劲,一个大男人为点逼事至于吗?救你的是他,现在护着你的也是他,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关系大吗?
宫澈早就命人在里间放好了水,现在又重新调试一下水温,亲自给乐铭准备好换洗的衣物。
乐铭斜斜地倚着屏风,看着宫澈忙碌,突然就笑了:“我说,你不是有那么多手下吗?再说了,我是伤了手,可这些事我还是能做的。”
“咳咳。”宫澈有些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我也是没事做。”
嗯,没事做,来给他放洗澡水。
乐铭失笑,一边脱衣服一边道:“没事做你也泡个澡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赶路吗?”他跟宫澈商量好了,希望能早点到神海,见过了母亲心里能踏实些。
乐铭这一脱,宫澈就更不自在了,他刚想垂眸避开,乐铭已经转过身,用未伤的手试了试水温……一条狰狞伤疤因他的动作落入宫澈眼中。
乐铭说着话,突然就感觉一阵风飘了过来,下一刻他的手臂已经被宫澈抓住,对方眼睛发红像要杀人似的。乐铭吓了一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只微凉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背。
“哎?”乐铭向来不喜他人近身,下意识地就躲,可宫澈的手像铁钳一样,他挣了两挣最后还是放弃了,不解地望过去,“这是怎么了?”
“你背后的伤是怎么来的?”宫澈的声音有些沙哑,抚在背上的手也有些抖。
乐铭反应过来,宫澈是看着他背上的伤了,感受到宫澈情绪的剧烈波动,他的心也跟着沉沉浮浮的,半晌才调整好状态,嗤笑:“阿澈,你是我亲哥啊!哪个男人身上没个疤,瞅把你给急的。”
宫澈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乐铭,克制地向后退了两步。
男人身上有个疤什么的确挺正常的,尤其在这样的时代,但乐铭背后的伤差不多由肩至腰,很显然要是个普通人恐怕早就挂了,即使乐铭有一半龙血,在屠魔剑下也堪堪保住性命,身上的疤痕狰狞异常,让人看一眼都跟着胆寒。
“是谁伤你的?”宫澈丝毫没有因为乐铭不在意似的态度而稍稍好过一点,想到他差一点在他没找到他之前就死了,他整个身体就好像有翻腾的岩浆,烧得他心口都跟着疼。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看宫澈现在的神情,乐铭怀疑自己口中敢吐出一个名字来,他立即就能拔剑出去复仇。
不是乐铭对秦谦还有护佑之心,实在是他不想宫澈再回瑞锦,瑞锦帝都不说高手如云也差不多,就算宫澈带着岳珩还有二十几个护卫,想在瑞锦杀了秦家族长安全回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乐铭轻拍了拍宫澈的肩,“你不是说有什么仇,留我日后亲自去报吗?怎么这就着急了。”他是打算跟宫澈耍无赖了,把裤子一脱进了浴桶,整个人都浸入水中。
半晌,等乐铭冒出头来,见宫澈还愣愣地站在那里,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打算再开导开导宫澈,却见他慢慢弯下腰抓住他受伤的手,切齿,“你有伤你不知道?”
“呃……”乐铭尴尬地笑了笑,这些年他都伤惯了,的确经常想不起右手腕上这点轻伤。宫澈之前跟他说过要他留意,不可以拿重物、不可以沾水什么的,他早就忘到脑后去了,现在被当场抓住颇有些没面子。
宫澈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很熟练地给乐铭重新换了药。其实伤口已经不要紧了,半血的龙族也是龙族,恢复能力是很强大的。
“我之前……就是在你睡着的时候,跟你院子里一棵快成精的柳树交流过,知道了一些你和秦家的事,不然也不会想到带你去听秦谦的墙角。”宫澈说到这里不自然地咳了咳,显然也对听到的一些内容感到别扭。
“啊?”这都行?
“只是知道的并不详尽。”那柳树到底并未成精,灵智也不高,宫澈开始后悔没再多了解一些。包扎好之后,他将乐铭的手腕下垫了干净的手巾,将手臂搭在木桶边缘上,“你若是觉得一只手洗着不方便,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乐铭赶紧拒绝,他怕痒,基本上从腰到背都属不能碰的地方。
“那你慢慢泡,我让珩叔在外面候着,泡过澡就早点休息。”宫澈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见到他受伤的恼怒,能接近他的欣喜不断交织,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用的,请相信我自己可以。”被当成小孩照顾的乐铭,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宫澈已经走到了屏风处,却突然停住脚步,像是有些不甘心,再次问:“是秦谦吗?”
乐铭对于宫澈的执着有些无奈,头痛地揉揉额角再度缩回水里,但这次很乖觉地将受伤的手臂留在了外面。
宫澈出了屋子,在院子里站了半晌才算恢复些理智,心道自己跟他急什么,不过是早晚的事,他不愿意说就算了,自己有的是办法查得出来。心绪平复之后,乐铭浑身赤/裸的模样就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中,宫澈突然觉得他也应该洗个澡,冷水的。
“珩叔?”
“小主子。”岳珩已经在远处候了有一会儿了,见宫澈脸色不好,一直没敢往前凑,心里不住纳罕,这是看得见吃不着憋的不成?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地道:“小主子,来,来之前,主人还有句话带给您。”
宫澈挑眉,不解地望向岳珩,有什么事这会儿才说?
“就是,就是……”
宫澈蹙了蹙眉,岳珩知道他不耐烦了,一着急快速道:“主人说,请小主子克制自己,不管任何情况都不能对,对,对公子做出越规之事。”
宫澈眸光微动,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往下压了压心火,“晚了,你怎么不早说。”
岳珩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小主人明明进去没多久的时间,就发生了什么事不成?主人让他带这句话的时候,他还觉得没必要,主人对古卿大帝的敬重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
可他又想,男人嘛,精虫上脑什么事干不出来,所以纵然难以启齿一些,他还是决定把原话带到,只这么一点点的迟疑,就来不及了吗?难道主人对古卿大帝的欲/望已经超越了敬重,还是小主人离开太久自己变了?
以古卿大帝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乐铭公子呢?应该不会不同才是,难道小主子用强了不成?那就彻底无法挽回了,主人第一个就得灭了他,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宫澈看着岳珩从震惊到便秘的表情变化,心情终于好了一点点,吩咐道:“派人去疾风古都,请风越到神龙族候着。”他在刚刚苏醒时,与远在落云山的宫澈有一瞬的神识交流,知道这些年宫澈及云涛神阁的名头挺好用,那他也不用客气了是吧?